岳樂在三藩之亂時屬於滿清能拿得出手的帥才,但目前他在滿清第二代全明星的陣營里就是個小屁屁。
這些二代將帥在錘匪手裏都沒有佔到便宜,反倒連盛京周遭都被劫掠,搞得一團糟。
現在這些孔家人奔着錘匪的方向逃跑,他內心是極其不願意冒險的。
雖然他年輕,但心裏還是有譜的,要不然後期也不會壓制吳三桂。
博和托卻是眉頭緊皺,一副不願意放棄到嘴的鴨子。
「孔家的這幫讀書人胳膊細的不能提刀,指定不能跑太遠,咱們先追追看。」
博和托看着弟弟道:「早就聽聞錘匪在山東邊境派駐了重兵,咱們可得小心點。」
「你這還叫小心?」岳樂聽到這個回答卻是不滿意:
「咱們兄弟沒必要因為這些屁用沒有的人去冒險。」
「什麼叫屁用沒有,這次回去你也多讀書。」博和托指着岳樂道:
「你的兩個孩子也要多讀書,否則大字不識幾個,將來怎麼能當高官,難不成守着你的輔國公過一輩子?」
「那我就更教他們行軍打仗,只有立下軍功才能獲得更高的爵位。」岳樂卻是絲毫不在意:
「如今大明快要沒了,還有錘匪佔據了許多地盤,咱們大清將來指定是要同他分割勝負。
我聽聞那賀今朝都不用大明的讀書人,咱們大清卻用這些大明的軟骨頭,要我說,屁用都沒有。
我那兩個兒子要是只會說什么子曰,卻拿不動刀劍,不如不要。」
「嘿,你小子真是不識趣。」博和托低聲說道:「先帝的那些子嗣當中,也就當今皇上自幼識字,熟讀漢書,才有了那麼多的腦子。」
「可是瑪父大字不識幾個,也創下偌大的基業。」
岳樂針鋒相對,他還是比較崇拜他爺爺。
「二哥,你要是想要追,不必親自冒險,派一個牛錄就行,咱們好好搜刮曲阜。
要不然追回來幾個沒有的讀書人,手底下的將士可都想要好好發財,彌補被錘匪損害的損失呢。
而且你不是想要感受一些讀書人的環境嘛,就把孔府當成大本營。」
博和托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便應了下來。
因為清軍來的太快,兗州府周遭得到消息的百姓多是奔涌而出,向着錘匪的地盤逃跑,要麼就是被招募進縣城,壯大縣城的守衛力量。
這一次阿巴泰來的比較急,搶掠又沒有達到什麼目的,並沒有安排許多諜子混進縣城內,達到裏應外合的效果。
或者說闖賊團結各方勢力抵抗清軍,遲滯了清軍的兵鋒。
不像明軍那麼好對付。
至少闖賊內部還沒有什麼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事情發生。
李自成的威信,依舊是好使的。
要不然類似被俘韓文等人,也不會冒着性命之危,去哄騙清軍。
曹變蛟派人不斷的打探清軍的消息,順便接應一些逃難的百姓進入淮安府。
「清軍到哪裏了?」
「回將軍,已經到了曲阜,有小股部隊正在奔着山東邊境襲來,聽說是專門抓讀書人,追擊百姓的大概在二百人。」
曹變蛟一臉問號,狗韃子怎麼都開始抓上讀書人了?
那幫髒心爛肺的狗東西有什麼好搶的?
皇太極改制了,一個牛錄從三百人縮編為二百人,每個牛錄的披甲人從百餘人規模縮到了六十餘人的規模。
末等徒步披甲人也都騎着戰馬一同出擊。
「傳我軍令,伏擊這幫清軍。」
曹變蛟可不管清軍有沒有進入淮安府,派人去告知駐守在徐州的李定國,他準備先打一個開門紅,叫清軍不敢隨意越過此地。
況且大帥早就交代過,一旦要交戰的話,儘量把戰場控制在別人地盤上,這樣才能減少自身損失,變相的削弱敵人。
更何況打韃子這事指定不能含湖嘍。
李自成派人前去與李定國聯繫。
這次出使的李定國的是李好,在李自成身邊也是深受信任。
他是河南人,原本是明軍的基層官軍,隸屬於陳永福,後來舉義旗反叛大明,打南陽的時候與羅汝才同時配合李自成,也曾經假扮陳永福舊部進城當內應。
李好四十餘歲,正是壯年,但是見到李定國頗為客氣,表達了李自成的主意。
就是咱們兩家合起伙來陰清軍一把。
李定國沒有留鬍鬚,更顯得年輕,講究什麼父在子不留須之類的。
「此事可行。」他先是應了一聲:「但具體打成什麼樣的戰事,我還得先向我家大帥稟報一二。」
儘管賀今朝給他放權了,但出于謹慎的態度,李定國即使在賀今朝面前嚷嚷着將來自己要怎麼做,但到了大事上,絕不能犯湖塗,以免出現讓人嚼舌根子的話。
「應該的。」李好捏着鬍鬚問道:「若是賀大帥同意,不知道能出多少人馬?」
「你且放心,我佈置在徐州、淮安府就有五萬人馬,這些人可都想立下戰功呢,打韃子不在話下。」
李定國笑了笑又開口道:「自從我家大帥得到清軍破關的消息後,就一直調兵遣將呢。」
「那可就太好了。」李好也是附和笑了幾聲:「如此一來,我們便能合起伙來教訓這幫狗韃子。」
清軍再不斷的分兵,最終阿巴泰的主力會前往山東南直隸附近。
「那我們就把清軍往徐州的方向引誘,這裏自古以來便是古戰場,完全可以誘敵深入,我們切斷他的後路,把他圍起來打。」
自從安史之亂後,經濟中心逐步轉移到南方,尤其是南宋。
東部平原交通便利,調集軍需和人馬更加方便。
徐州處於大運河的中心點上,自然位置就越發的重要起來。
聽着李定國的話,李好連連點頭。
清軍就是被李自成說動了。
山東也不富裕,哪有南方富裕啊?
目標直指錘匪,搶一個地方就走,絕不糾纏,便是阿巴泰的想法。
況且有錘匪作為對付清軍的主力,李好心中也有把握能夠斷後。
到時候一幫敗軍之將,再讓他們給逃跑了,那可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待到送走了李自成的使者,李定國忍不住衝着空氣揮舞了幾下拳頭。
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
清軍一旦落敗,盤踞在北直隸的洪承疇指定得吞下一批清軍的兵馬裝備,為入侵山東做好準備。
而錘匪也可以藉機北上,佔據一些地盤,坐視與清軍戰後,明軍與闖賊之間的戰鬥。
總而言之,南方的戰事一直都是被錘匪所驅趕。
而北方的戰事,哪一方都沒有獲得過太多的喘息,一個勁的對打。
逃難的山東百姓遭到了清軍的追趕射殺。
溫熱的血流出體外,一會便凍成了冰。
百姓些許臨死前的抵抗,面對清軍這些屠夫而言,並不會有什麼威脅,反倒惹得他們哈哈大笑。
就在百姓發現反抗也是徒勞,萬念俱灰的時候。
曹變蛟大吼着殺,策馬領軍沖向了肆意屠戮百姓的清軍。
牛錄額真齋薩穆大聲喝令部下迎戰。
自從他們破關入塞之後,遇敵在野戰上還未曾輸過呢。
但曹變蛟很快就讓齋薩穆知道了大刀被砍斷脖子的結局。
至於清軍隊伍當中的七個白甲喇,雖說個個以一當十,可也難逃出去。
李定國先是收到了曹變蛟發來的兩道消息。
一個是他領兵進入山東境內掩護百姓撤入臨安府,二個是他與清軍的小股部隊交上手。
陣斬牛錄額真,五個白甲兵,還有一個三等輕車都尉,陣斬一百三十二人,俘虜戰馬若干。
通過試探性進攻,曹變蛟認為這波清軍並不是十分的精銳,很可能是因為皇太極沒有親自帶隊。
或者算不得阿巴泰的嫡系,故而戰鬥力並不是很高。
要不然以白甲兵的戰鬥力,即使敵人數倍於他們,這些清軍白甲兵也能帶人殺穿明軍陣營,興許還會組織對明軍將領的圍獵,然後再突圍撤走。
只不過是清軍屠殺的名聲太盛,再加上大明對陣他們幾乎沒怎麼贏過,導致百姓爭先恐後的逃跑。
通過曹變蛟小勝清軍的戰事,李定國可以肯定清軍出動的是二線部隊的人馬,並不是很難對付。
皇太極不會把自己的嫡系輕易交給旁人去帶隊,那不安全。
李定國做出判斷後,得好好思考思考,如何能把此番戰役打成殲滅戰。
待到舅舅從廣東返回南京之後,自己也好同他炫耀炫耀沒給他丟臉。
隨着阿巴泰的傳令兵,到達各部。
孔有德臉色有些難看,他並不想同錘匪發生什麼衝突。
儘管在山東搶掠比較困難,但是闖賊總會比錘匪更加容易對付。
前幾年那賀今朝就能率領部下與滿清在外野戰,孔有德都不敢想賀今朝佔據大明許多地盤後,麾下士卒發展成什麼模樣了。
到是一旁的祖洪基十分擅長安慰人,賀今朝不斷的擴大實力,相當於把他手裏老一輩精銳士卒全都提拔成為有職務的人。
而那些還沒有升官發財的人,才是滿清需要對付的人。
這樣,別看錘匪實力越發強大了,但是他人馬的戰鬥素養卻是不斷的在降低。
而且賀今朝前往福建,身邊不可能不帶着實力強橫的將校,這樣留給咱們攻破錘匪,還是有着極大的便利。
「你有沒有想過,賀今朝是故意前往福建,就是為了讓我們前去劫掠他的麾下,到時候搞一個師出有名的戲碼。」
孔有德搖搖頭道:「我還是覺得與錘匪進行合作,是件非常的事,你不知道那幫渴望立功的錘匪士卒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甭想太多,你老孔逃跑的本事也是一流。」
孔有德可是王爵,將來封無可封的那種:「再加上你不經常說自己是孔子後裔嗎?
這次去了曲阜集合,你就當回自己家一樣。」
清軍再不斷的往南方靠近,李自成、李定國皆是選擇按兵不動,等着清軍先出招。
衍聖公終究是被清軍給發現了,然後得到了博和托熱情的接待,闡述着自己的理念,就是想要拜孔子為師之類的話。
一聽這話,孔胤植就有底了。
這是「體系」內的人,那咱們這個譜就能擺起來。
而且譜越大,外人才會對你更加尊重。
傳承這麼多年且一直受到各朝各帶追捧的,大抵就這一家。
而博和托顯然也是吃這一套的。
衍聖公心裏才稍微好受了些。
看樣子是祖宗遺留下來的恩澤起到了作用。
博和托有了衍聖公在手,自是對一幫讀書人都看不上了,虛心向衍聖公請教各種問題。
結果等到的還是錘匪將領曹變蛟主動出擊,襲擊了他大清的士卒。
博和托只得忍下這口氣,待到他爹率領主力到了之後,再找回場子。
當孔有德到了曲阜想要拜謁孔廟的時候,還自稱是孔子後代,一下子就把博和托給氣到了。
你他媽的一個泥腿子,用漢人的話講漢奸,也配跟孔子沾邊?
而孔家族人更是直接關閉大門禁止他入內,並且當眾呵斥他孔有德是冒充孔子後裔。
他孔家的族譜那可是代代相傳,有什麼人門清。
以至於孔有德在部下面前丟了個大臉,畢竟天天自稱孔子後裔給自己臉上貼金。
可是到了正主面前,屁用沒有。
除非孔有德讓正主全都變成那種不會說話的死人,自然也就沒有人敢反駁他,但他又不敢。
中間出了這麼一件在清軍內部流傳的笑話外,博和托也在不斷的派人打探錘匪的動向。
尤其是他那一個牛錄只跑回來幾十人,還個個帶傷,這就足以說明錘匪十分的不好對付。
孔有德只覺得丟了大臉,坐在孔廟外的軍營當中飲酒。
「孔家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跟我一樣?」
「他們還看不起我,結果他們不也是那種諂媚的模樣,真是他媽的噁心到家了。」
「老子好歹還是大清的恭順王,他們是個屁啊!」
祖洪基對於孔有德的這番行為也表示理解。
畢竟他以前是個礦工,大字不識一個,當了恭順王之後,往自己臉上貼金,硬說自己是孔子的後裔。
現在想要認祖歸宗,那不是純純打孔家的臉嗎?
祖洪基卻是小聲的說道:「生什麼氣,咱們有的是法子整治他們,待到咱們擄掠幾個回去,路上讓他們死了,給你出出氣。」掃碼下載新人限時全場免費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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