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把你後路給錘沒嘍

    大家當大明的官都是來掙銀子的。

    可不想銀子沒掙多少,反倒把自己命賠進去。

    上朝後,朱由檢向閣部大臣痛哭流涕地表示:

    「朕還要督師,以決一死戰,即身死沙場也在所不惜」時,大臣們爭先恐後地願意代帝出征,沒有一個人提出南遷。

    崇禎無可奈何地把南遷之事擱置下來。

    大臣們寄希望於已經出征的李建泰,但等來的卻是李建泰請求南遷的奏疏。

    李明睿當即抓住機會向皇帝上書,同意李建泰的主意。

    可一幫文臣御史全都炸了鍋。

    他們說二李簡直是大明的罪人,堅決不能遷都。

    君不見大宋遷都之後,南宋皇帝昏庸無道,只能被滅,大明絕不能向大宋學習。

    從國家大面說道了個人問題,二李遭到了嚴重的攻擊。

    李建泰他早就投降了錘匪賀今朝,枉費陛下對他的信任,如此爛人怎麼能代替陛下呢,就該千刀萬剮。

    至於李明睿,則是抓住他在家中養了「四面觀音」和「八面觀音」的事。

    這種就相當於肉身菩薩布施的那種。

    李明睿喜歡蓄養妓子,被他給公車私用了。

    (後來他的「觀音們」被人借花獻佛送給吳三桂了)

    御史等人抓住李明睿品行不端之類,如今又蠱惑君王,一看就是秦檜的面相。

    陳演反對「南遷」,並示意兵科給事中光時亨,嚴厲譴責李明睿,揚言:

    「不殺李明睿,不足以安定民心。不殺李明睿,何以治天下!」

    李明睿不服!

    明明陛下都贊向南遷,卻被誣衊為「邪說」,但他又不能「輕泄與皇帝之間的秘密」。

    你們這幫狗東西,沒本事去對付錘匪與韃子,全都讓皇帝不要跑路等死?

    李明睿只得上疏委婉的申辯。

    臣勸皇上親征,非臆說也。

    此皆聖帝明君不忍天下之安危,冒白刃犯鋒鏑,身先士卒。

    今日臣之進言為親征也,而諸臣妄意為南遷。

    李明睿的意思是,就好比皇帝被「野人」抓走了,就叫北狩。

    故而此時陛下絕不是逃跑,而是想要南下親征!

    大明皇帝朱由檢轉進千里,虎踞南京。

    他是要親自率領中原將士,去斬殺張獻忠那個掘了大明祖墳的賊子,絕非南遷!

    退一步說就算陛下發策南遷,也是當今最好的策略。

    唐時再遷再復,宋室一遷南渡,傳國一百五十年。

    若唐宋不遷,又何有靈武(李亨)恢復?

    又何有百十年之國祚?」

    李明睿講得頭頭是道,南遷之後大明才有中興的希望。

    朱由檢心裏也明白李明睿與光時亨孰是孰非,但是他顧慮到光時亨的諫阻已經在外廷引起反響,必須認真對待。

    他召見光時亨,當面訓斥他:「蠱惑邪說,卻專攻李明睿是為什麼?你們顯然是朋黨。」

    不等光時亨辯駁,直接下旨:「光時亨阻朕南下親征,本應處斬,姑饒這遭。」

    南遷畢竟是擺脫及及可危的困境的唯一選擇。

    有人問皇帝南遷與太子監撫南京(即在南京成立臨時政府),哪種做法比較方便?

    李明睿則是回復,太子少不更事,稟命則不威,專命則不敬,不如陛下更為方便。

    李邦華吸收李明睿的見解,並參以己意,向皇帝呈上秘密奏疏,針對大明「河決魚爛」的危急形勢,提出應急方案。

    「派遣太子撫軍陪京(南京),號召東南,共圖滅賊。」

    崇禎看了李邦華的長篇奏疏,讚嘆不已。

    他興奮地把疏稿放在袖中繞殿而行,以至於把疏稿紙牘揉得破爛不堪。

    大學士范景文、都御史李邦華、少詹事項煜請求先護送太子撫軍江南,遭到給事中光時亨的激烈反對:

    「太子往南,諸臣意欲何為?

    將欲為唐肅宗靈武故事乎?」

    所謂靈武故事是指安史之亂時,唐玄宗逃往成都.太監挾持太子李亨前往靈武,被擁立為帝(即唐肅宗),尊玄宗為太上皇。

    現在光時亨引用這個典故,意在指責倡言奉太子南下的大臣有擁立太子架空皇帝之嫌。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嚇得范景文等大臣張口結舌。

    崇禎打破沉默,詢問諸臣有何戰守之策,眾臣一片沉默,無話可說。

    畢竟要辦法我沒有,但你有什麼辦法,我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就在沉默當中,皇帝以及諸多大臣收到了督師吳生送來的消息,他與錘匪賀今朝在河南大幹一場。

    賀今朝親自領兵南下湖廣了。

    那還南遷個屁啊!

    幸虧沒有南遷,否則皇帝到了南京屁股還沒坐穩,一下子就成了賀今朝的俘虜。

    屬實自己個把自己個給送上去了。

    賀今朝一下子就把崇禎的退路給錘沒了,叫你只能老老實實待在京師。

    誰都想着賀今朝會出兵山西先攻京師,由北向南打。

    結果賀今朝偏偏就不來京師,直接南下湖廣,想要打下南京!

    誰能提前預料到那個小驛卒會做出這種計劃來?

    滿朝公卿,沒有一人。

    一時間滿堂之人更是沒有人說話。

    其實有關西北錘匪賀今朝的事情,大明的有志之士早就討論過。

    許多山陝川蜀籍的官員催促閣臣們想想辦法。

    但是周延儒卻說有什麼辦法呢?

    賀今朝佔了就佔了,大明目前只能放棄了!

    就如同對後金作戰失利一般,只能放棄遼東等土地。

    可是遼東那裏有長城擋着呢,還算是皮癬之痛。

    但是放棄山陝之地就意味着放棄九邊、放棄河南,放棄中原,允許一個反叛的國中之國存在。

    這便是肺腑之痛了?

    再發展下去,對於大明又會意味着什麼呢?

    當然就意味着亡國。

    這種亡國在即的不祥之感,在朝臣中不動聲色地蔓延着。

    官員還不敢公然點破,也不願意承認國破家亡的大難就在眼前。

    但許多官員都能感受到大明帝國頭頂上,籠罩着的那片濃重險惡的陰雲。

    皆是由曾經一個小小的驛卒造成的。

    他們誰都不覺得皇帝裁撤驛站,能由什麼過錯,會造成如今這種後果!

    然後突然間內閣閣臣賀逢聖聲大哭不止,也不說話。


    他只是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達數十次,哭聲震撼殿宇。

    崇禎和其他大臣們都被他哭得莫名其妙,同時不知為什麼也被感染得悲從中來。

    眾人不由得也跟着抹起眼淚,最後終於發展成一曲君臣集體慟哭的大合唱。

    場面蔚為壯觀。

    等哭夠了才想起,眾多臣子竟然不知道為的是什麼哭。

    大抵是別人哭了,我也得買賣力氣,表演表演吧。

    要不然如何體現我的忠心?

    崇禎絕望了。

    把南遷粉飾為南征,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了。

    因為賀今朝他沒有來進攻北京,而是奔着南京去了。

    一直都想要苦苦謀劃南遷,把北分留給其餘勢力,促成錘匪與清軍韃子相互廝殺局面的楊嗣昌也病倒了。

    崇禎也是因為急火攻心,患了熱病。

    卻說賀今朝領兵進入河南之後,還沒有遇到吳牲作為督師的明軍。

    到處都是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景象。

    錘匪士卒走過好些個河南的村子都不見一個人。

    這些人早就跑路去投奔錘匪,或者被官軍禍害,要不就直接前去投奔闖王,獲得吃食,以求能夠苟活於世。

    河南饑民聞風而動,根本就不跟官軍去。

    投賊也比幫助官軍強!

    誰願意死啊?

    錘匪的上千先鋒,就在前頭選定的營寨內先挖掘旱廁。

    上萬人拉的屎,實在是太多了。

    廁所也是簡單的很,一排連成一排,橫平豎直的,連遮擋都沒有什麼。

    這也是很正常的做法。

    以前北京閱兵的時候,也是在街道旁挖掘簡易的旱廁,毫無遮擋。

    現在全都用鐵板給遮蓋起來了,依舊有大量的殘留。

    賀今朝只不過是把人擺成了一字長蛇陣,分為三個萬人規模。

    先鋒除了禦敵之外,還要負責修橋補路,安置營寨,接應後軍。

    高一功就在千餘人的規模作為先鋒的先鋒,選定營寨地點,做好規劃。

    因為賀今朝不想招搖,故而此番進入河南並沒有露出錘匪的旗幟,想要迅速穿過河南這一片地界,入侵湖廣。

    但是高一功這波人馬卻是被高傑給探查到了。

    高傑投降了洪承疇後與白廣恩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因為大家都是反賊,內卷的厲害,都想要證明自己。

    畢竟大家以前都沒有穿過鞋子。

    他們一旦穿了鞋子之後,便會非常珍惜,不讓自己腳上的鞋子沒了。

    鞋子便是區分了泥腿子的身份。

    因為泥腿子是穿不起新鞋子的。

    但是白廣恩因為他兒子戰敗投降錘匪,白廣恩都當沒有這個兒子,根本就不回復兒子寫來的招降信,所以深受洪承疇的「喜歡」。

    畢竟這是一個背叛自己階級且不回頭的人,指定是一把好刀。

    作為殺人狂魔的洪承疇,才不會把這種人當作自己階級的人。

    故而高傑在爭寵當中,便失敗了,且只是個游擊將軍,官還沒有白廣恩做的大。

    再加上高傑也是一個性情殘暴,一向不聽從管教。

    但大明朝廷認為高傑是李自成所痛恨的人,故而被拿來對付李自成。

    畢竟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更不用說倆人以前還是好兄弟,好鄉人!

    那這種仇恨就更大了。

    但不得不說高傑拐了李自成的媳婦邢夫人,倆人還是真愛。

    目前高傑就邢夫人一個妻子,生了一個兒子。

    對於高傑而言,就是我尼瑪,愛嫂子,怎麼地!

    如今在軍中幫助他的,不是明面上他的外甥李本深。

    (後李本深成了吳三桂的部將,參與三藩之亂,被康熙所殺)

    本質上還是邢夫人。

    高傑屬實是妻迷。

    對外總是說他夫人有大將之風,才智還在容貌之上。

    而且高傑本人離開了洪承疇後,變的桀驁不馴。

    單獨對他媳婦是言聽計從,一點都不嫌棄別人笑他懼內,反倒以此為榮。

    大明督師吳牲的到達南陽,才給高傑升了副總兵,並且讓他和姓魯的充當對付李自成的先鋒軍。

    高傑得到消息,說是闖賊有小股部隊正在整治營寨,怕是要復攻南陽。

    以錘匪的突然出兵,無論是闖賊還是明軍都沒有提前接到消息。

    所以高傑自是把錘匪的隊伍認為是闖賊的隊伍。

    整個河南,只有李自成越做越大,其餘小股賊寇也都是投奔了闖賊。

    「督師,便是這麼個消息。」

    「千餘人?」

    「定是得到督師來南陽的消息,來攻打此處!」鄭嘉棟斬釘截鐵的道。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高傑當即請戰道:「我軍理應早做打算。」

    吳牲是帶着京營來救援開封的,結果汪喬年身死,侯詢被下獄,然後他就成了督師。

    可是京營官兵更加腐敗無能,搶銀子是好手,打賊寇怕是都跑的快。

    再加上李自成在河南屢次戰勝官軍,導致本就不多的秦兵不是死了,就是投降李自成。

    朝廷僅剩下的精銳秦兵全都被洪承疇給帶去了松錦戰場上,更是讓吳牲撫掌嘆息。

    那賀今朝手底下秦人的兵源太多了,這種人一旦捲起十萬秦兵,怕是可以橫掃天下。

    高傑手底下倒是有積年老賊的秦兵,這才讓吳牲稍微有些底氣。

    但手底下的新卒缺乏訓練,還是不宜輕動。

    此時吳牲的監軍為蘇京,也頗為難受。

    他想要報答朝廷,幫助吳牲,但調兵兵不到,催糧糧不至,「天時、地利、人和」不佔其一,只能空握尚方寶劍而無力回天。

    吳牲是見識過錘匪的戰鬥力,所以面對手底下的驕兵悍將,他想要練兵數萬,要餉百萬。

    崇禎對此非常不滿意,但是基本同意了他的做法。

    軍餉需要就地籌辦,朝廷的餉錢運到河南想都不要想,不安全。

    現在面對高傑的請戰,吳牲摸着鬍鬚道:「計將安出?」

    據他估摸,李自成現在捲起幾十萬人馬,精銳老賊也得十萬上下,現在派出小股部隊,焉知不是故意來釣魚的!

    所以吳牲的打算是暫不出兵,就堅守南陽城,如此一來,方能發揮官軍的實力。

    通過闖賊三大開封,最後只能掘開黃河靠水淹的表現來看,着實是攻城能力不強。

    高傑臉上露出濃重的嘲諷之色:「督師,末將倒是有一個誘敵的計策,我猜測那李自成必然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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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把你後路給錘沒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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