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豪格在朝鮮傳來稱帝的消息後,賀啟同興奮不已。
他不斷的派出手中的哨騎,去探聽豪格的具體位置,想要把他給一網打盡。
不管怎麼說,豪格也是個大清皇帝了。
縱然領土不全,但擒殺一個王爺的分量能同皇帝相比較嗎?
韃清分裂開來後,對於想要刷軍功的大夏軍隊,就是一劑強心劑。
甚至不等賀啟同主動進攻,稱帝的豪格便揮師南下,想要佔據整個朝鮮,為他所用,同時打響他大清皇帝的名號。
一時間雙方的交戰越發的顯得密集起來。
豪格甚至開始驅趕那些被他收服的陷陣營朝鮮人,瘋狂的進攻漢城,以此來打消朝鮮的抵抗之心,意圖在朝鮮南部徹底站穩腳跟。
多鐸對於這種攻佔敵國首都的事也很是贊同,但進攻有錘匪扶持守衛的心裏有牴觸。
朝鮮士卒本就善於火器,再有錘匪火器的支撐,他們很難取得什麼優勢。
但是掉頭返回遼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進退兩難,只能在朝鮮走一步在看一步了。
好在想要乞活的朝鮮人很多,驅趕他們去攻城。
而錘匪也並不會第一時間加入作戰。
這一波屬實是朝鮮自己人在各自背後的金主支持下,相互廝殺起來。
賀啟同對於豪格主動上來糾纏,很是滿意,遂同鄭芝龍準備把豪格引入包圍圈裏搞死他。
但有索尼幫助豪格出謀劃策,並且用皇帝不能輕易冒險之事,倒是勸住了衝動的豪格。
自從賀今朝在山東圍死阿巴泰入侵大明的兵團,一下子就把大清的基本盤給打的差不多沒了。
皇太極來不及整一出全民皆兵備戰就直接噶了。
就算是十萬清軍當中大半都是蒙古人,可損失四五萬的八旗士卒,對於他們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強盛的王朝一下子損失這麼多軍隊,運氣好是由盛轉衰,運氣不好直接就涼了。
薛仁貴在大非川就死了四五萬,大唐對吐蕃就遏制不住了。
同樣大明在薩爾滸損失也差不多,對待崛起的女真人就只能轉攻為守了。
皇太極偷雞不成蝕把米後,大清就已經逐漸走上了滅亡的道路。
而現在大清僅剩的殘存力量,更是分散的不得了,多鐸更是不敢把自己手下的精銳士卒投入戰場當中。
說到底,他還是豪格的叔父輩呢!
作為最受努爾哈赤寵信的小貝勒,憑什麼沒機會當皇帝?
朝鮮的戰事立即陷入僵持當中,李定國依舊在緩慢的行軍,派出以楊展為首的先鋒隊伍,務必要在三四個月內平定豪格等人。
否則一旦陷入冬天,大軍停駐在朝鮮北部是非常難受的。
武大定則是依照賀今朝的軍令,繼續往北部前進,滅殺那群羅剎鬼,同時招降其餘小部落,為將來反擊沙俄打好前站。
北方戰事陷入膠着當中,反倒是南方打開了局面。
高傑率部進入越南等地殺的敵人如入無人之境,並且順利的宣揚出自己的威名。
高傑把一把大鐵槍在戰場上舞的飛起。
實重二十斤,對外號稱四十斤,手下無一合之將。
敢跟高傑騎馬對攻,當真是一力降十會。
四十斤的鐵槍,誰對上誰不心裏害怕啊?
待到名頭打出去之後,地方將領氣勢上就低了很多。
再加上高傑又是陝北漢子,長得高大威武。
對上稍顯低矮的敵方大將,一時間小霸王的名號響徹東南亞等地區。
可惜左良玉麾下沒有高傑這麼能打的人,以至於許多人認為他們都是小霸王高傑的麾下。
像這種大明的殘兵敗將,以及軍紀敗壞的左部打越南人還是有點實力的。
北方鄭氏與南方阮氏相爭十幾年,鄭氏一直打不倒南方的阮氏。
鄭氏人口稠密,但阮氏地形有利,大兵團根本就無法展開。
阮氏同葡萄牙人建立了聯繫,已經製造了西洋小銅炮,而且請葡萄牙人建立了兩條堡壘線,用於對抗來自北方的進攻。
鄭氏效仿阮氏招募了荷蘭人,在賀今朝稱帝的這兩年內,鄭氏同荷蘭人勾結,在荷蘭人的炮火支援下,攻破阮氏第一道防線。
但是在第二道防線的時候,鄭氏敗給了阮氏同葡萄牙人的艦隊。
葡萄牙人早年跪降錘匪,獲得了錘匪的「友誼」,跑遠航線給賀今朝打工,自然是上漲了些許實力。
鄭氏打不過左部,又被小霸王高傑的名號搞得十分恐懼,遂派出使者去聯繫佔據南方的阮氏,共同對抗明軍。
天知道明軍搞內訌,沒等越南找機會進攻兩廣佔為己有,結果被明軍先殺進境內。
這誰受得了?
越南對於兩廣那地方惦記的時間很長的。
現在不僅沒有反攻過去,反倒被大明的殘兵敗將給打的七零八落,這種落差誰受得了?
鄭氏不僅對南方的阮氏發出求援信,希望兩方共同抵禦外敵後,也向滄瀾國王(老撾)發出求救。
總之,現在誰能來幫他抵禦那些明軍,就是他鄭氏的盟友。
境外打的極為順利。
在廣西的瞿式耜與張獻忠打的越發激烈起來,張獻忠反倒是落了下乘。
就在張獻忠焦頭爛額的時候,在廣東的趙小五率部悍然突入廣西。
大夏軍隊與背叛張獻忠的將領為嚮導,引着軍隊突襲張獻忠。
張獻忠本來對南明小朝廷的反攻就極為難受,結果背後又被捅刀子。
大夏軍隊突襲之下,張獻忠應對不及,軍寨直接被殺穿了三個,又放起大火,加大混亂程度。
隨着大西軍爭相叫着錘匪來了,便四散開逃。
張獻忠近些日子總是寵信女人,又暴怒無常,身體不發虛那是不可能的。
以至於孫可望等戰將並沒有及時護衛在他身邊,各自四散開逃。
張獻忠在大夏軍隊的包圍圈中,被燧發槍命中掉落馬下。
幸虧大家都認識那黃色的龍袍,遂有大夏士卒驅馬上前直接砍下張獻忠的腦袋,挑在旗杆上大喊西賊已死。
這種功勞,就算是被燧發槍打傷,那也不能讓給別人,都得爭搶起來。
隨着張獻忠一死,大西軍潰散的越發厲害起來。
趙小五也沒成想大西軍會四分五裂的逃走,而不是在張獻忠的指揮下共同對敵。
正在率部同大西軍對抗的瞿式耜突然接到消息,錘匪突襲西賊,詢問是否要上前摻和一腳。
對於這件事,瞿式耜顯得極為震驚,他本以為錘匪會在兩虎相爭決出勝負之後,再進入廣西。
但按照得到的消息而言,大抵是自己想多了。
「傳令下去,我軍迅速後撤,把守各個要點,以防止被敵所趁。」
焦璉是陝西人,但從軍兩廣,隸屬于靖江王部下。
如今更是瞿式耜看中,他此時卻是提出來:
「瞿尚書,若是我軍此時後撤,便是主動認輸,我軍士卒對於錘匪本就有所顧忌。
莫不如趁着他們正在廝殺,末將率部去殺上一場,正好也能營救些許大西軍為我所用。」
瞿式耜稍微思考了一會,便斷然拒絕他的建議。
「錘匪必然不會只在東線進攻,那賀贊整治雲南,一直虎視眈眈我廣西,若是我們在東線與之糾纏,說不定這個時候賀贊已經從雲南率兵出發了。
到時候我們便是被前後夾擊,陷入危險當中,陛下在桂林也就十分危險。」
「可是我們若是顧頭又顧尾的話,很可能兩頭都顧不了的。」
焦璉也是個猛人,他想要打仗:
「我軍實力較弱,只能以攻代守,萬不可以守為主。」
就在瞿式耜遲疑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錘匪與西賊根本就沒有陷入焦灼的戰事當中,反倒被錘匪迅速打垮。
連張獻忠都被斬殺於軍陣當中,西賊四散而逃,大部都投降了錘匪。
陳邦傳以及一些廣西籍將領聽到這話,皆是不同意焦璉的主意,認為太過於冒險。
錘匪根本就沒有使用全力,張獻忠就死了。
現在錘匪士氣高昂,己方率部衝上去,只會陷入被動當中,根本就沒有取勝的把握。
焦璉卻認為應該放手一搏,錘匪如今正在慶祝當中,必然是驕兵,可以突襲叫他們不敢小覷於我大明。
陳邦傳等人心中卻是不屑,錘匪早就覆滅整個大明了,最近更有風聲傳來,賀今朝滅了北方的韃清。
更不用說南明小朝廷這個連一省之地都沒有佔據的政權,大家拿什麼抵抗。
瞿式耜見錘匪沒給他機會插手,便不再同意焦璉的話。
而是選擇直接撤軍,並且叫瞿式耜殿後,防止錘匪纏上來。
瞿式耜猜對了,趙小五並沒有滿足眼前的戰事。
他的預備隊直接被派上去追擊殘明的隊伍,同焦璉發生了戰事。
焦璉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強度,他膽敢上前帶隊衝鋒,迎來的便是錘匪火銃的重點打擊。
為此他身旁為他擋槍的數名親衛皆是栽倒在馬下。
你想在戰場上發揮出自己的勇武?
錘匪士卒最喜歡殺你這樣的人呢。
一看就是主將,殺起來容易,獲得的功勞還大一些。
焦璉恨得牙痒痒,遂率部撤走,殿後阻擊也沒打好。
他發現錘匪的火器根本就不用點火,一打就發射。
這種火銃,焦璉都沒見識過,屬實是吃了波大虧。
誰當大明忠臣,就殺誰。
瞿式耜猜想的不錯,賀贊出兵了。
但他並沒有從雲南出兵,而是從貴州象江匯入紅水河,這樣就避免了道路崎嶇,還能發揮最大的運力。
「果然,賀今朝忍不住要覆滅我大明了。」瞿式耜長嘆一口氣。
倒是永曆皇帝朱亨嘉站起身來,絲毫不畏懼錘匪的到來:
「瞿尚書,我大明如今有五萬大軍,如何懼怕那些遠道而來的錘匪?」
眾人都退回了桂林,東路錘匪在節節勝利,已經從梧州推進到了平樂府,下一步便是桂林府。
其餘各地土司,幾乎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西南方向的土司早就遭受了高傑以及左良玉等部的掃蕩。
至於朱亨嘉說的五萬大軍,那也是虛數,把守城的民夫以及無法來勤王的土司兵,算上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南明小朝廷內其實有許多人都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就是面對錘匪的進攻,誰能有抵抗的信心?
縱然是叫囂的最為勇敢的焦璉同錘匪打過幾場之後,都不在言語了。
在錘匪的火器壓制下,他一身勇武都發揮不出來。
焦璉還沒有理解在中原戰場廝殺的版本,早就更新疊代了。
個人勇武在火器的壓制下,無法發揮出一個猛人帶隊殺穿敵方陣線,從而取得勝利的場面了。
就算是有戰例,那也是極少的存在,才會被人爭先傳頌。
比如勇闖東南亞的高傑,一下子就把名聲打出來了。
朱亨嘉看着眾人面色沉重,連一向最為自信的瞿式耜也顯得狀態不是很好,頭髮都白了許多。
「朕說的不對嗎?」
「回陛下,如今我軍沒有五萬大軍,先前同西賊交戰折損了一些,土司兵在錘匪的威懾下,又偷偷跑了,現在就剩下不足兩萬人馬了。」
朱亨嘉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大叫着你把朕的兵馬都給搞沒了,現在立即叫土司來勤王。
可事情往往不能隨着人的意志能改變,廣西南明政權的情況越來越惡化。
賀贊的先頭部隊已經沿着水路進入桂林府,在永福、鳳凰寨、古田所等地修養,會和東路軍趙小五的軍隊後,合圍桂林。
賀贊的人馬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擊,一路暢通無阻,反倒花錢請當地人做嚮導,指引哪裏的水流需要注意。
再加上大夏軍隊是真給錢,沿途還時不時的同沿岸百姓購買些糧食,主要就是想要加強溝通,宣傳大夏政策。
不管什麼時候,破除信息繭房就能輕易擺平許多事情。
有了先鋒軍的表率,後續沿江多了許多叫賣物品,想要賺錢的本地百姓。
至於東路軍因為展現了勇武,巡撫都率先投降,於是南明官員許多人不願意投降錘匪,也沒有膽子抵抗,四散逃走了。
倒是瞿式耜決定要保護桂林,於是把焦璉的部隊叫回來,避免損失過多的力量。
朱亨嘉倒是顯得難得的氣魄,沒有逃走。
實際上桂林府的幾條出路都被錘匪給堵上了,他往哪裏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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