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第八百零六章原來五省總督是山西人(二合一)

    多鐸見多爾袞沒有主動請戰,他也不言語,在三個親兄弟當中,多鐸還是與多爾袞更加親近。

    他大哥阿濟格這個人平時不會處關係,儘管促成了自己與舅舅女兒之間的婚事。

    如今有幾個兄長壓着,還不曾成為諸王戰功之最呢。

    阿濟格被皇太極收拾了一通也懶得搭理他,這種主動請纓的事,他從來不干。

    要是以前他阿瑪在的時候,還會爭搶,現在直接開擺。

    同樣開擺的還有老七阿巴泰,當初被皇太極召集諸多貝勒給批判一次,顏面大失。

    然後皇太極讓阿巴泰一個半文盲執掌工部,還要去算賬。

    阿巴泰坐不住,處理這些政務簡直頭疼,後面直接消極怠工,在家擺爛。

    至於豪格如今可是正藍旗的旗主了,他才清點完下面的旗丁,簡直是損失慘重。

    縱然想要復仇,也得回去繼續抽丁入伍訓練,方能成就大業。

    再加上剛剛熟悉正藍旗的剩餘將領,豪格也不想帶着一幫不熟悉且被打的嚇破膽子的麾下衝鋒。

    皇太極見幾個貝勒不言語,這才看向老臣揚古利。

    揚古利見四旗皆被錘匪擊敗,搞得兩白旗也不想出征,他心中一直都憋着口氣呢!

    想他自幼與老汗征戰遼東的時候,這群人還沒有一個出生呢。

    如今已然過了六十歲的揚古利當即站起身來:

    「大汗,某願為先鋒,撲殺錘匪賀今朝!」

    「超品公如此勇勐,本汗心中曉得。」皇太極也不願意打消揚古利的積極性。

    「但是錘匪向來狡詐,我與你壓陣,且聽聞他軍中火炮火銃居多。

    孔有德,耿仲明二人率領天佑軍,石延柱你們助陣。」

    被皇太極點到名字的三個明軍降將站起身來高聲應和。

    吩咐完之後,皇太極留下幾個人,其餘全都給放出去散心了。

    先前的打算便是襲擊察哈爾,若是察哈爾敗遁,直接劫掠的大明。

    如此兩全其美的打算,偏偏出現一個錘匪來攪局。

    大明朝廷派來的援軍全都被大金擊敗,大明反賊又擊敗了大金。

    此事在皇太極看來,實在是不智的行為。

    「賀今朝手底下有車營,車營里應該有很多紅夷大炮。」

    皇太極看着孔有德道:「此番你隨軍帶來了幾門火炮?」

    「回大汗,只有五門。」

    孔有德剃了發,身着後金軍鎧甲。

    「火炮上不佔據優勢。」

    皇太極也改觀了一味的以騎馬重步兵為主的戰法,逐漸重視起來了火炮。

    當年李永芳炮轟大明白杆兵,當真讓皇太極印象深刻,也造出了大金的火炮。

    而孔有德帶來的火炮工匠,更是受到了皇太極的熱烈歡迎。

    皇太極又看向一旁留下的漢軍旗的李永芳。

    李永芳是第一個投降後金的大明武將,不僅多次拒絕大明的招降,反手還招降了大明許多武將。

    努爾哈赤非常重視他,被賜予免死三次。

    儘管李永芳盡心盡力服侍努爾哈赤,但李永芳依舊被痛斥、被羞辱、被罷免。

    特別是劉興祚這個女婿背叛努爾哈赤降明之後,產生了一連串的反應。

    李永芳從掌握萬人的軍隊,直到在出山,手裏也只剩下六個牛錄,不足兩千人。

    皇太極留下的這些降將,許多人都被「章總」送進了貳臣傳甲篇中。

    「李額駙,你呢?」

    「回大汗。」李永芳同樣也歲數不小了:

    「我麾下倒是運了十門火炮,專為破開長城用的。」

    「那都元帥便把五門紅衣大炮運到李額駙那裏去。」

    皇太極在火炮的運用當中更加信任李永芳:「屆時給賀今朝來一個狠的。」

    「是。」

    「下去各自準備吧。」皇太極揮手讓他們下去。

    待到人少了之後,帳篷內有人扇風,總算是讓他感到了一絲涼爽。

    「明廷沒有派援軍來,反倒錘匪莫名其妙成了大明的援軍,真是,真是讓我說不出話來!」

    皇太極完全沒有料到賀今朝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或者說沒什麼長遠的眼光。

    不知道他與大金之間相互合作,才能迅速拖垮大明?

    偏偏為幾個漢人的腦袋,就要不管不顧的火併,把他架在起來,不得不應戰!

    柿子要撿軟的捏。

    皇太極吃了虧,不願與在和錘匪之間輕易發生戰事。

    等他劫掠大明多幾次之後,那個時候就有足夠的實力與賀今朝掰手腕。

    可惜,賀今朝當真是個混人!

    「大汗,大明不足為慮。」范文程直接概括了明廷的現象:「文武大小官員皆是用錢買來的。

    文的無謀,武的無勇,管軍馬者,剋扣軍錢。

    造器械者,減工匠錢,軍民日不聊生。

    器械不堪實用,兵何心用命?

    每出征時,反趁勤王,一味搶掠。

    俗語有云:韃子流寇是梳子,自家兵馬勝如篦子!」

    范文程瞥了皇太極一眼,見他沒有說什麼便繼續複述:「大明兵馬雖多,雖多何益?

    況且太監專權,好財喜歡阿諛,常罰失人心。

    想做事的好官,也做不了事,做了官職的人,也不想出頭做事。

    上下里外,通篇扯謊,事事俱壞極了。」

    范文程的一番話說的皇太極連連點頭:「三邊、宣、大去年就出兵,不能剿滅河南、山西等地的賊寇,也沒法賑災。

    如今山陝川湖又為流賊所擾亂,縱然起五省之兵,還不曾有一絲的希望。

    反觀我大金,四方咸歸,後患已絕,既無內顧之憂,試看南朝(明朝)君臣將相,誰是敵手?」

    皇太極對於范文程後半部的話不是太贊同。

    因為朝鮮還沒有徹底掌控在他的手中,察哈爾雖然潰逃,可蒙古右翼掌握在賀今朝手中。

    不過大明無人是他的對手,倒是正確的。

    寧完我其實也早就做過攻打北京的設想,一條路是直攻大明京師,京師一破,山海自開,河北傳檄而定。

    一條路是攻打山海關,拿下此處,祖大壽等關外必然會投降。

    第三條路是從水上走,渡海取登來,與陸路夾擊山海關。

    第四條路便是從宣、大入邊取京師。

    皇太極對於戰局做了估計,並不想要快速進攻,這些人的想法不符合軍事要求。

    聽着范文程說些提氣的話,皇太極也並沒有變得高興起來。

    賀今朝已經用實打實的戰績證明了他自己,若是在宣大碰了壁。


    無論這四條路,皇太極都得需要更多的時間回去舔舐傷口,繼續做好準備。

    兩虎相爭,必然會便宜了大明!

    兩方對於大明而言,體量皆是太小,奈何賀今朝他眼光不行,看不清楚眼前的這種形勢。

    「我意再給賀今朝寫一封求和信。」

    聽到皇太極的話,兩個謀士皆是感到十分的震驚。

    「大汗,何故如此受此屈辱?」

    「為了大金能夠強大起來,受到一些言語上的侮辱又如何?」

    皇太極站起身來說道:「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些明人不知道該如何罵我這個狗韃子呢!

    但是只要我入主中原,他們還不是得乖乖匍匐在我的腳下?」

    范文程與寧完我兩人拜服,自是退下了。

    延綏鎮。

    陳奇瑜自是接到了皇帝的任命,升他為五省總督,屬實是大明文官目前的第一牌面了。

    這個任命讓他嚇了一大跳,早就傳出來五省總督聯合剿賊的事情了。

    但是第一人選應該是三邊總督洪承疇,陳奇瑜沒想着這個差事能落到他的頭上。

    洪承疇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按照當今天子的思維,他掌控三邊就已經是重臣當中的重臣了。

    若是在擴大到五省,天子對他也不會那麼的放心。

    皇權這種事,可不是你嘴上說信任就能信任你的。

    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多父子相殺,兄弟相殘的事發生。

    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只能做一個孤家寡人。

    其餘人膽敢,或者稍微露出一些威脅,那皇帝說你有實力反,就是反了!

    「恭喜陳總督。」

    「這有何喜啊?」

    陳奇瑜嘆了口氣,他一直想要待在陝西,滅了山西錘匪才是重中之重。

    他老家便是山西保德州的,他的兩個弟弟已經投降了錘匪賀今朝。

    此事讓陳奇瑜極為憤怒,恨不得立即殺回山西去,質問他兩個弟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唯一讓他稍微欣慰的便是,弟弟派人送出信,說是隱瞞了他這個大哥是大明延綏巡撫之事。

    而且錘匪那裏只登記了陳正學(字)在南方為官的事。

    陳奇瑜不知道的是,他兩個弟弟也怕受到大哥的牽連。

    去年陳奇瑜名震陝西的時候,有消息傳回家鄉。

    兩個弟弟皆是笑稱同名同姓之人,他大哥就是個書呆子,不可能這麼厲害給搪塞回去了!

    洪承疇摸着鬍鬚哈哈笑了兩聲:

    「如今陛下只是叫你全力追繳流賊,山西的錘匪留給我對付。」

    「這是何意?」陳奇瑜有些不理解。

    「聽聞高迎祥等人四散出擊,不僅在河南肆虐,反倒出湖廣、四川等地,那可是產糧之地。

    你若是追繳,覆滅他們,亦或者能夠編練一二,化為己用。

    將來壯大實力,回兵北上,你我三路夾擊錘匪,豈不是更好?」

    陳奇瑜聽着洪承疇這麼說,隨即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

    不說士卒,開拔的銀子以及征戰的軍餉,我已經沒有了。」

    「自是需要陛下解決。」洪承疇在做總督這方面經驗還算豐富:

    「你不向陛下討要軍餉,讓陛下知道你的難處,你還能從哪裏找軍餉?

    難不成像錘匪賀今朝那樣打劫富戶嗎?

    那你這個五省總督還沒幹,就的被人彈劾下來。」

    陳奇瑜連連點頭,是這個道理。

    如今的年月,沒銀子,就沒法購買軍糧,山陝大旱。

    洪承疇這裏不好,那錘匪賀今朝那裏也別想有個好。

    這次皇太極劫掠殘破的宣大沒有撈到太多的油水,必然會劍鋒直指錘匪。

    陳奇瑜立馬就寫了寫賞的奏疏,順便向皇帝討要軍餉。

    傳旨的太監接過陳奇瑜遞給的錢財以及奏疏,終於鬆了口氣。

    這趟差事可當真是危險重重,要不是他爭不過旁人,打輸了。

    說啥也不願意來這傳旨。

    洪承疇二人倒是沒有接到山西的情報,也不知道錘匪與後金軍之間,誰打贏了?

    最好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才最符合他們的利益。

    洪承疇已經皺着眉頭差人前去打探消息。

    陳奇瑜則是開始抽調兵力,最好能得到陛下的旨意,直接從陝西的稅銀當中截取,免去了路途運輸的風險。

    更何況如今宣大等地皆有後金韃子在擄掠,運輸軍餉,那簡直是光着腚送上門去給人捅。

    至於河南等地也有流賊在搞事。

    陳奇瑜覺得還是要把延綏總兵王承胤帶在身邊。

    他縱然在遼東打不過韃子,在山西打不過錘匪,但總歸打些流賊,還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京師皇城內。

    崇禎的臉色一直很難看,寧遠總兵吳襄他到底怎麼回事?

    那麼多的優勢兵力,見到後金韃子就被擊潰,還帶頭逃跑。

    崇禎都恨不得宰了他!

    當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崇禎忍住心中的怒氣,決定等此間事了,就讓吳襄待在京師養老,免得去禍害他手底下的兵將。

    朕不需要一些個軟腳蝦當將軍,連跟後金軍對戰的勇氣都沒有!

    至於山海關總兵尤世祿,雖然沉沉浮浮,但總歸還是有些戰績的。

    三十餘顆首級,那定然是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至少有勇氣與後金韃子對戰。

    面對這些增援部將的無能,崇禎又想起了他的靖遼伯吳國俊。

    戰事糜爛,那就只能讓他手裏這個「大殺器」出征!

    縱然吳國俊打敗了皇太極,他在長城內,也可以迅速的返回薊鎮防守。

    「傳朕旨意,叫靖遼伯領兵前往宣大增援。」

    「是。」

    自是有司禮監的人寫旨意,然後傳遞給內閣,讓他們批了下發。

    崇禎又拿想起一件事:「陳奇瑜率領延綏精甲剿匪,必須是要有軍餉的,至少要準備三十萬。」

    內閣首輔溫體仁當即回覆:「陛下,已題留新餉,旨意正在發往陝西。」

    崇禎對於這件事微微鬆了口氣,流賊若是放任不管,那比錘匪賀今朝還要危險。

    「陛下,另那些降卒該當如何?」

    聽到溫體仁的詢問,崇禎微微皺眉:

    「如何處置,你們內閣沒有一個章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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