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跳說謊 番外四則

    【番外一:關於可愛】

    自從og放起長假,余諾被余戈扣在家裏,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在陳逾征各種強烈央求下,余諾硬着頭皮打電話跟余戈商量,表達出想在外面過夜的願望,話還沒說完,余戈便問:「他人呢。」

    余諾嗯了一聲,偷眼去看旁邊的男人,躊躇兩秒,「在我旁邊。」

    「電話給他。」

    余諾哦了一聲,默默把電話遞過去。

    陳逾征摸摸鼻子,接過來,清了清嗓子,喂了一聲,「哥?」

    幾分鐘後,電話掛斷。陳逾征瞅了眼余諾,把手機拋給她,嘆息一聲:「說實話,我這職業打不打,也就那麼回事兒。」

    她抬頭:「又怎麼了?」

    「tg好不容易放假,誰想到og也跟着放?」陳逾征望天,又唉了兩聲,「一直跟你哥當同行,這日子我真是過不下去。」

    越想越難以接受,陳逾征掏出自己的手機,念叨着:「給我爸打個電話。」

    余諾一驚,下意識阻止他:「你要找叔叔幹什麼?」

    陳逾征一臉厭世,語氣抑鬱:「問問他,復讀班給我聯繫上了沒。」

    余諾:「......」

    夜幕降臨,臨到分別之際,陳逾征耍起無賴,蹲在路邊,手上有一搭沒一搭轉着車鑰匙,就是不肯把余諾送回家。

    余諾無奈,耐心地哄了陳逾征幾句,看他像小孩兒一樣,又覺得可愛,索性一起蹲在路邊陪他。

    路過的行人接連看他們。沒過一會,有個年輕女孩走上前,試探地問了一句:「誒,你是conquer嗎?」

    陳逾征想了幾秒:「conquer是誰啊?」

    「誒?」女孩訝異,「你不是嗎?」

    陳逾征依舊一副誠懇的模樣:「不認識。」

    「哦哦,對不起啊。」年輕女孩立馬道歉,「看你長得挺像的,應該是我認錯了。」

    小姑娘道完歉後很快就走了,陳逾征又側頭問余諾:「你呢,你認識conquer嗎?」

    余諾忍笑:「認識。」

    「跟我長得很像?」

    「比你帥一點吧。」

    「比我都帥?」陳逾征挑眉,「你喜歡他?」

    「喜歡啊。」余諾蹲在他旁邊,雙手托着下巴。

    「多喜歡?」

    「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親親他揉揉他的那種喜歡。」

    陳逾征:「?」

    余諾:「嗯?」

    陳逾征忍不住評價了一句:「你跟誰學的?現在還挺沒節操。」

    余諾無端受到指責,無辜道:「我怎麼了?」

    「你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余諾疑惑:「那不是跟你學的?」

    「算了,不追究了。畢竟我這麼帥,對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理解你。」陳逾征斜睨了她一眼,「我都等這麼久了,你還不行動?」

    「行動什麼?」

    「你說呢?」

    余諾無辜:「不知道。」

    「擱這調戲我呢?」陳逾征嘖了一聲,「光說不做假把式,你還是個人嗎。」

    「這裏人太多了。」余諾忍住笑意,看了看時間,「走吧,回家。」

    陳逾征嘆了口氣:「不然,再跟你哥再商量商量唄?」

    余諾佯裝思索的模樣:「那我今天不回去了?」

    「真的假的,別驢我啊?」

    余諾笑吟吟的,「真的真的。」

    「你不怕你哥生氣?」

    「我哥為什麼要生氣?」余諾疑惑。

    「他剛剛不是不准你在外面過夜?」

    余諾:「他剛剛就是逗你玩呢。」

    「他...」陳逾征表情很迷茫,指了指自己,「他逗我玩?你確定?余戈還會逗人玩?」

    余諾一本正經:「嗯,誰讓你這麼可愛。」

    陳逾征臉色變了一下,咳嗽兩聲,頗不自在地說了句:「行吧,走了。」

    兩人上車,陳逾征拿起一瓶水擰開,「以後別大庭廣眾調戲我,剛剛說的我臉都紅了。」

    余諾反駁:「那怎麼叫調戲呢?」

    「說一個男的可愛,像什麼話?」

    余諾眨了眨眼,湊過去,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腕,「那我回了家單獨說給你聽,好不?」

    陳逾征手一抖,嗆了一下,水順着下巴流下來,咳嗽地前仰後合。

    余諾嚇了一跳,連忙拍背給他順氣,「你沒事吧?」

    陳逾征轉過頭,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又咳了半天才勉強停下來,擺了擺手,「沒事。」

    回去路上,陳逾征似乎是覺得剛剛丟臉了,抿着唇,一句話都不說。余諾想笑不敢笑,只能默默地轉頭,通過玻璃的反射看開車的某人。

    其實在一起這麼久,她早就發現了,有時候陳逾征一邊說着調戲她的話,一邊自己耳朵飄紅。

    到後來,反而是余諾沒了顧忌。偶然她和付以冬說起,聽得付以冬滿連連感嘆。想不到那個在賽場上拽的不行的conquer,私底下居然是這個樣子。

    -----

    【番外二:關於雙排】

    自從全明星頒獎典禮後,陳逾征毫無顧忌,借着周盪又狂撒了一把狗糧,徹底坐實了自己和余諾的戀情。

    自此之後,tg和og被戲稱為圈內真正的親家隊,只要有陳逾征和余戈一齊出境的地方,收視率必定暴漲。站魚官方也很懂民意,挑了個風和日麗地好日子,讓超管聯繫他們倆,借着兩個戰隊的旗號,讓陳逾征和余戈來一次歷史性的「友好雙排」。

    當天晚上七點半,不僅在lol區,兩人的直播間力超pubg、csgo等眾多大型遊戲板塊的主播,熱度一騎絕塵。

    活久見的一幕——tg和og的當家ad雙排。正式開始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都刷瘋了。

    路人a:【666666】

    看熱鬧的群眾:【99999】

    陳逾征粉絲集體倒戈:【fish!!!魚神!!!哥!舅哥!!!大舅哥(舔屏)conquer對不起,脫粉一晚】

    余戈房管:【友情提示:來串門的小可愛注意別刷屏哦,請勿帶節奏,不然一律封ip】

    黑粉:【這世道真是變了,不是當初fish粉絲說conquer碰瓷的時候了?】

    下一秒,該id被禁言到明年。

    兩個直播間彈幕不停飄過的各種沒節操的發言,房管禁言都管不過來,堅持了沒多久,余戈向來稀少表情的臉也出現了點裂痕,咳嗽兩聲,在險些繃不住之前把攝像頭關了。

    而陳逾征的臉皮向來就厚,在外人面前格外沒下限,是可以用來研製防彈衣的程度。他倒是無所謂,隨便彈幕調侃,除了偶爾點煙的時候擋擋攝像頭,其餘時候全程開着。

    進入遊戲界面,開始選英雄前,陳逾征:「誒,魚神,你玩什麼啊?」

    余戈:「隨意。」

    陳逾征主動讓出ad位:「那你走下吧,我走中?」

    余戈:「嗯。」

    只要玩過英雄聯盟的都知道,補兵對一個ad玩家來說是多麼重要。想當初,奧特曼不小心吃到陳逾征一點經濟,被他直接噴到自閉。然而和余戈的這場遊戲中,時常就會出現以下場景:

    余戈下路清完線,直接去中路遊走,陳逾征忍不住嘖了一聲:「誒,我的法拉利炮車.....」

    余戈聲音淡淡:「怎麼?」

    陳逾征頓了一下,「沒事兒啊,不就是炮車嗎?魚神你好好發育。」

    【???????????】

    【這還是conquer?嚇得我趕緊看了眼id】

    【奧特曼:終究是我錯付了】

    整局下來,陳逾征一改往日猛吃三路經濟的隊霸風格,吃草擠奶,傷害自己打,人頭余戈k。

    只要一聲令下,陳逾征直接肉身往上沖,刷滿傷害,剩下人頭給余戈收割,一個世界冠軍ad活生生變成了陪玩。

    陳逾征粉絲表示:沒辦法,誰讓自家逆子看上人家fish的妹妹了,這種小委屈就受着吧。

    ------

    【番外三:關於「妻管嚴」】

    某天,奧特曼和killer他們在看美女主播跳舞。見陳逾征打完一盤rank,喊了一句:「征哥,來,一起,跟你爹查房。」

    陳逾征不咸不淡:「查什麼房。」

    「顏值區的女主播啊,帶你見見世面。」

    陳逾征:「不去。」

    「來啊,來嘛。」killer撒嬌,「逾征哥哥~來嘛。」

    陳逾征沒搭腔,奧特曼被噁心的一哆嗦。

    「搞快點。」

    陳逾征垂下眼睫:「沒興趣。」

    killer:「.........」

    過了一會,陳逾征像想到什麼似的:「話說回來,真是羨慕你,殺哥。」

    killer啊了一聲,反應慢了半拍:「你還羨慕我?羨慕我什麼?」

    「當然是羨慕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沒人管着。」

    killer:「.........?」

    作為和陳逾征當了幾年室友的人,他張嘴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奧特曼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吐出什麼污言穢語。搖了搖頭,對着電腦屏幕前的粉絲們道:「家人們,把#陳逾征晦氣#刷在公屏上。」

    「你說你,閒着吧,就能去看女主播找樂子。」陳逾征戴上耳機,「哪像我呢,現在是個有家室的人,老婆管得太嚴,也是沒什麼辦法。」

    陳逾征單手撐着下巴,啪啪點鼠標,感嘆:「真是讓人羨慕呢。」

    killer被陳逾征陰陽怪氣的幾句話搞得破防,「你不來就不來,別幾把裝逼,全天下都知道你有女朋友,行了吧?就你有,就你他媽的有,就你有。愛咋地咋地,拉幾把倒吧你。」

    陳逾征嘆息:「這人真是沒素質,說兩句還急上了。」

    而陳逾征的粉絲早已經習慣了,自從公佈戀情後,陳逾征的畫風越走越偏,時不時就拉踩隊友,給自己立一些三貞九烈的人設。

    可憐的余諾無形之中也背了口黑鍋,大家都以為她看着多溫柔如水,實際上強勢的很,把陳逾征管的多嚴多嚴。鑑於她是余戈的妹妹,娘家太強大,粉絲不敢輕易挑起戰端。

    以至於余諾微博時不時收到一些陳逾征粉絲的私信,語氣還小心翼翼的。

    「嫂子,看看你都把conquer逼成什麼樣了,給彼此一點空間吧。」

    「姐妹,聽我一句勸,要適當給男人一點自由,越管他,越束縛他,他說不定越叛逆,尤其是這種長得帥不缺女粉的,他玩夠了自然會收心的。」

    余諾每每翻到這些私信都哭笑不得,大致看完後,又反思了一下自己,發覺最近她和陳逾征待在一起的時間確實是太多了。陳逾征平時都在tg集訓,假期來之不易,所以只要放假幾乎都和她黏在一起。

    反思完之後,余諾問旁邊看電視的人:「那個,你最近心情怎麼樣?」

    陳逾征攤在沙發上,摁着遙控器,「我心情很好啊。」

    余諾繼續試探:「那,你...有沒有覺得,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

    陳逾征一下就轉過頭:「什麼意思?」

    「沒,就是...要是你覺得,我讓你感覺自己很...」余諾想了想那個詞,「很束縛的話,你就跟我說,我改改。」

    陳逾征表面上不動聲色,挑了挑眉:「怎麼,你嫌我煩了?」

    余諾勉強道:「不是不是,就是你粉絲又來微博找我了,讓我給你點空間。」

    她仔細想了想:「我好像也沒管你這麼嚴吧...」

    陳逾征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順杆子往上爬:「那你怎麼不管管我呢?」

    余諾:「.......」

    陳逾征長長哦了一聲,把人抱到懷裏,下巴擱在她肩窩,「所以,把我騙到手了,就厭倦了,不想管了。到頭來,原來我才是陷的深的那個,殺哥說的沒錯,女人都是愛情騙子。」

    眼見着他越說越偏,余諾有些無奈,把他推開了一點,「跟你正經說呢,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多少玩笑隱藏在真心話里。」陳逾征指了指自己,「看,你仔細看。」

    余諾迷茫:「看什麼?」

    「我眼裏的心碎,看見了嗎?」

    余諾本來有點想笑,但看他表情似乎真的摻雜着幾分受傷,便改了口,「你喜歡被我管着嗎?」

    陳逾征:「怎麼會有你這麼心大的人?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也不說定時查查手機?你知道現在天天多少女粉私信給我表白嗎?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不明異性想加我微信嗎,你就沒點危機感?」

    余諾被他一連串的質問弄得一頭霧水,懵了幾秒後,遲疑道:「嗯...那我...那我以後定時查查你手機?」

    陳逾征滿意地點點頭,把沒設密碼的手機甩給她:「既然你這麼沒安全感,那我勉為其難給你查查吧。」

    後來的某天,killer正在直播,後面陳逾征端着水飄過,停他旁邊看了一會。

    「殺哥啊...」某人悠悠地喊了句。

    killer專心遊戲,懶得理。

    陳逾征:「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killer頭也沒抬,不耐道:「有屁就放。」

    「正經事。」

    「你倒是說啊。」

    陳逾征:「你以後微信別動不動給我發黃圖。」

    「誒誒誒??開着直播呢,亂說什麼!」killer趕忙去看了眼彈幕,「你是不是有病。」

    「唉。」陳逾征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一臉煞有其事,語速很慢:「你有所不知,我媳婦最近開始定時查我手機了,你發的那些下流東西,給她看到了也不好想,你說是不。」

    killer:「......」

    「行,我說完了。」陳逾征拍了拍killer的肩膀,「你繼續吧。」

    說完端着水杯又飄走了。

    又被秀了一臉的killer呆滯在原地,反應幾秒後,怒砸鍵盤。

    ----

    【番外四:最後的最後】

    四月十六是陳逾征的生日。

    自從奪冠後,陳逾征的人氣也是日益高漲,每年生日都有很多粉絲做應援。但是他本人一向不太上心,私下頂多是跟朋友聚聚。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要興師動眾,約了幾乎所有認識的朋友,專門包了個地方來慶生,辦的比十八歲成人禮還誇張。

    奧特曼到了地方後,表情佩服,「瞧瞧這陣仗,這就是富二代嗎?有錢真好。」

    徐依童帶了幾個閨蜜來赴約。

    前兩天她得知余戈也會來,興奮地一天晚上都沒睡好覺。挑衣服和包包都花了一個下午。

    閨蜜幾個也是從小看着陳逾征長大的,見到他後輪番上前去調戲了幾句。徐依童則是墊着腳四處搜尋余戈的身影,找了半天沒找到,拉過陳逾征問:「fish人呢?你不是說他今天會來?」

    陳逾征皺眉:「他到了,不知道去哪了。」

    徐依童上下打量他一番。

    今天陳逾征特地打扮了一番,身高挺拔,肩線順暢,穿着熨帖的襯衫西褲,人模狗樣的,額前的劉海梳上去,乍一看真有了成年男人的影子。

    徐依童拍着他的肩感嘆:「長大了。」

    陳逾征聳聳肩膀,揮開她的手,敷衍道:「自己玩吧,我還有點事。」

    「等等。」徐依童拉着他,擠眉弄眼:「你搞成這樣,等會不會打算求婚吧?」

    陳逾征輕笑:「在這兒求婚?」

    徐依童嘴巴張開:「真的假的?」

    「我沒那麼浮誇。」

    徐依童也懶得管他,鎖定余戈後,平復了一下心情,往那邊慢慢靠攏。

    作為不輸給陳逾征和周盪的lpl大熱選手之一,余戈賽場之外卻不太講究。今天只穿了一件普通寬鬆的白t恤,牛仔褲,柔軟的黑髮,俊秀的眉眼顯得格外年輕。

    他靠在一根柱子上,頷首聽別人說話。旁邊圍了幾個年輕男人,不知道是粉絲還是朋友。

    徐依童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余戈一瞥。她眼睛一亮,又躊躇着不敢上前,就舉起手揮了揮。

    余戈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轉開了視線。

    閨蜜在旁邊小聲叫喚,「我操,疼疼,童童你激動就激動,別抓我手。」

    徐依童恍然回神,「啊?哦。」

    她嘿嘿痴笑了一下,「好幸福啊,怎麼會見到一個人就這麼幸福呢。」

    閨蜜一臉無語的表情,奇怪道:「你長這麼大,是沒見過男人嗎?」

    「懶得跟你說。」

    徐依童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余戈地對話框點進去。

    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一個月前,她給他比賽加油,余戈回了一個謝謝。

    徐依童措辭半天,找了個僻靜角落地沙發,在暗處觀察余戈半天,終於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偶像,等會有空嗎?」

    她等回復等的坐立難安,一兩分鐘後,終於看到余戈拿起手機。

    他低着頭,單手打字。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依童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fish:「什麼事」

    徐依童:「今天有個我認識的調酒師來了,調的一款酒超級好喝,等會請你一杯,可以嗎?」

    消息發出去後,徐依童屏住呼吸,感覺查高考成績的時候也沒這麼緊張過。

    半分鐘後。

    fish:「可以」

    -

    這次辦生日宴的地方是一棟靠海的別墅。

    年輕人一玩起來就全都瘋了,陳逾征被灌了不少酒。余諾平時作息規律,堅持到凌晨實在熬不住,趴在沙發上睡了一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被人戳了戳。余諾睜開眼睛。

    眼前從朦朧模糊,到慢慢清晰。

    陳逾征蹲在沙發旁邊,眼皮薄薄的,睫毛低垂,眼瞳顏色乾淨清澈,就這麼看着她。

    他應該是剛洗了個澡,額頭光潔,發梢滴着水,換了身衣服,還有點沐浴露的清香。

    余諾坐起來一點,迷迷糊糊的,四處看了看。

    這裏開了一盞小燈,原本熱鬧的場地已經恢復安靜,大多數人都上二樓客房睡覺去了。

    「你們玩完了?」

    他嗯了一聲。

    「幾點了?」

    「四點多了。」

    「剛剛是不是喝了不少?」余諾嘆了口氣,「要不要去給你熬點粥。」

    「不用,你睡吧,上樓去?」

    「沒事,睡了一會,不困了。」余諾摸了摸他的手,有點涼。

    「那我們出去走走?」陳逾征也站起來,「這裏好悶。」

    初夏的晚上氣溫很涼,陳逾征給余諾拿了一條毯子披上。兩人走出別墅區,沿着外面的公路上溜達。

    這裏離海近,能隱隱約約聽到海浪聲,在夜晚顯得格外安寧。

    陳逾征:「認不認識這個地方?」

    余諾笑了笑,「這是我們第一次來看日出的地方。」

    「還記得啊?」

    怎麼可能不記得?

    就是在這個海邊,那天耀眼的日出,簌簌的海浪,浪漫微涼的風,還有陳逾征懶散的笑,所有的一切,統統一起撞進了余諾的心裏。

    余諾拉了拉他的手:「我想去沙灘上走走。」

    她把鞋脫下來,放在一邊,腳踩上細軟的白沙。陳逾征雙手插兜,跟在她旁邊。

    海風把髮絲帶的飛揚,余諾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經到了海的邊際,腳下的沙子也變得濕潤。

    她有點膽怯,又嚮往。忍不住往前了一步,冰涼的浪潮沖刷過腳腕,又緩慢褪去。陳逾征握住她的手臂,余諾穩了穩身子,望着眼前隱隱起伏的浪花,不知看了多久,一扭頭,發現陳逾征正專注地盯着她。

    余諾有點不好意思:「你看什麼?」

    他好笑地瞧着她:「這兒除了姐姐,還能看什麼。」

    余諾:「.......」

    兩人並排坐在沙灘上,等着日出。余諾有點累了,腦袋靠着陳逾征的肩,和他十指相扣,喃喃道:「時間過的好快啊.....感覺還沒認識你多久呢。」

    「我怎麼覺得過的這麼慢?」

    「啊?」

    陳逾征低聲道:「等了好久。」

    余諾看了他一會,忽然說:「陳逾征,生日快樂。」

    他笑:「我生日已經過了。」

    「還要說一遍,要單獨跟你說一遍。」余諾仰起臉,「陳逾征,生日快樂。」

    「嗯。」

    ...

    ...

    他們就這麼坐到了天際微亮,朝陽從海際線升起,余諾裹緊了身上的披肩,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吧,回去吧。」

    陳逾征跟着起身。

    余諾走了兩步,腳踩上一個有些稜角的東西,她低頭,隱約看到是個小盒子。她彎腰把東西撿起來,有些疑惑:「這個東西.....是不是你掉的?」

    陳逾征稍頓一下,「之前是我的。不過現在,是你的。」

    「我的?」

    「你的。」

    余諾一點一點,把盒子打開。

    在她發愣的目光中,陳逾征單膝跪在地上,「結婚嗎?」

    天邊那些熟悉的,溫柔的,金色和藍色的光,混合着倒映在陳逾征眼裏,幾乎模糊了他的面容,「我等好久了。」

    余諾鼻一酸,腦袋一片空白,卻那麼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用力的,搏動聲音。在聲音出來之前,眼淚就先掉了下來,她笑着點頭,「好啊。」

    -

    2021年三月剛過,下了一場雨,有人中了彩票,有人分手,也有人剛剛談了一場美好的戀愛。某個體育館結束了一場對大多數人來說無關緊要的常規賽。

    陳逾徵收拾好外設,走到舞台正中央接受採訪。

    場內的粉絲都走的七七八八,隊友們低聲討論着剛剛比賽的細節,燈光把舞台照的很亮。

    陳逾征一隻手插在兜里,懶洋洋地沒站直。

    連着兩個粉絲上台後,killer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麼回事,今天都是男的。」

    就在這時,主持人笑着說:「你好,請問你禮物是想給誰呢?」

    旁邊的人拐了拐陳逾征的胳膊。

    他慢悠悠望過去。

    女孩溫吞的聲音傳來:「我...是conquer的粉絲。」

    那個女孩長捲髮,穿了個白色毛衣,稚嫩的像高中生。

    有一束很亮的光斜射下來。

    陳逾征無動於衷站在那兒,看她朝自己慢慢走來。

    故事的開端,是一個名為conquer的id。

    所有的一切從這裏開始。

    在最後的最後,那個叫余諾的女孩,終於替它畫上了句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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