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諾看着他笑,愣了愣。文師閣 m.wenshige.com
-祝你,愛我到,天荒地老。
-嗯。
回味了兩秒他們倆的對話後,她心底一滯,輕抿着唇,「你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
陳逾征難得卡殼,「嗯?」
余諾沉默。
他沒說話,等着她的下文。
在看不見的角落,左邊的手攥緊了,她語氣認真:「我會...覺得有點奇怪。」
盯着她,陳逾征神情有一會兒是困惑的。接着後知後覺,自己好像過了。他表情淡了點,收斂起剛剛的懶散,「我這人有點混,你別往心裏去。」
余諾:「.......」
這首歌結束,陳逾征把耳機摘下來,拿在手裏玩了一會。
余諾默了默,也把耳機取下來。
他們之間拉開了點距離。
她紮下頭,臉上半隱在陰影里,看起來有點疏離。從認識到現在,她向來都是帶點拘謹,溫溫柔柔挺好說話的樣子,很少這樣。
陳逾征反思了一下自己。
又有意無意,多看了她兩眼,他摸了摸鼻子,「那什麼,今天早上吃你東西,還有剛剛,就是想逗你一下。」
聽到他這句話,余諾轉過頭。
陳逾征頓了一下,說:「好像做過了,不好意思。」
他突然來這麼一句道歉,余諾還有點不知所措,「沒事的...」
陳逾征嗯了一聲,把耳機還給她。
對話就此結束,沒了下文。
原本跳躍的心臟,又咚地一聲,沉回了原地。
余諾眼神黯淡,接過來之後,勉強地笑了笑,不言不語看着窗外。
剛剛短暫的曖昧散盡,有種很明顯的感覺,摘下耳機後,有道難以捉摸的疏離在兩人之間分割開。
可余諾思維遲鈍,心亂如麻,想開口說什麼緩和一下,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她其實理不清頭緒,但是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本意不是指責。就算再愚鈍,也察覺了陳逾征這段時間對她有意無意的曖昧。
念頭一旦有了,便越發控制不住。
她只是,有點想試探...試探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揣測。
他道歉的時候,其實她就後悔了。
余諾有點無力,無力自己的沉悶,甚至感到...自卑。
這種情緒一直存在,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那麼強烈。強烈到讓她想回到剛剛這一切發生之前,她沒有對陳逾征說出那句話。
...
...
killer和奧特曼扒拉着前面座椅,從縫隙中瞧了一會情況,又對視一眼,互相催促,「你先。」
奧特曼嘖了一聲:「你先,不然我們石頭剪刀布。」
killer小聲嚷着「瞧你這個慫逼樣兒」,他伸出手,很快地拍了一下陳逾征腦袋,又飛速收回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等了兩分鐘,前面沒有動靜。killer擺頭,「快點,到你了。」
奧特曼又謹慎地觀察了一會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了一下陳逾征的頭。又坐下,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
前面還是沒傳來動靜。
killer納悶了,微微起身,剛想伸出手,被一把抓住。
奧特曼哈哈笑出聲。
陳逾征從位置上站起身,把killer的手腕反擰着,「手欠?」
killer痛的唉喲兩聲,站起來跟他扭成一團,「輕點,征哥,輕點,痛痛痛!不是我,是奧特曼打的!是他!!!」
奧特曼連忙否認:「我沒有,是killer出的餿主意!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聽到動靜,余諾轉過頭,看他們三個打鬧。齊亞男從前面轉頭,喊:「鬧什麼鬧,都給我坐下,開着車呢,危險不危險。」
killer委屈地喊回去:「男姐,沒鬧啊!是隊霸欺負人啦!!!」
他們又吵鬧了一會兒。
過去幾分鐘,車裏又恢復寧靜。偶爾傳來陣陣低語。
陳逾征剛剛走到後面,就也沒再回來坐下。
余諾出神地看着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她會因為跟一個人走近而感到不安。下意識地抗拒了,好像...就把他推開了。
耳機線掉到手臂上,輕輕一划,余諾心好像也痛了一下。
*
到了吃飯的酒店,大巴車穩穩噹噹停住。徐依童拉着余諾下車,到處張望,「你哥他們來了嗎?」
「不知道。」余諾翻了翻手機,「我問問?」
徐依童:「沒事,我們先上去唄。」
吃飯的地方在四樓,tg一行人坐電梯上去。wr和yld的人已經到了,正混在一起瞎侃着。
余諾正好接到余戈的電話,她把手機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余戈:「你跟tg他們來吃飯了?」
「嗯,剛到地方。」
徐依童在旁邊手指舞蹈,跟她比口型,余諾費力地辨認了一會,沉吟一下,問,「那個,哥。」
余戈:「怎麼了。」
「你們桌那邊,還有空位置嗎,我,我想過去跟你一起吃。」
徐依童點點頭,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我還有我。」
余戈:「有啊。」
余諾連忙加上一句:「還有我一個朋友。」
余戈:「......」
托馬斯直到坐下來才發現少了兩個人,他轉頭找了找,問陳逾征:「咦,你姐跟余諾呢?」
他抽了根煙叼着,沒點燃,「我怎麼知道。」
killer:「她們去找魚神了吧。」
托馬斯也沒在意:「哦哦,還挺逗,你姐居然是fish的粉絲?」
陳逾征沒接話。
冷場了一下,托馬斯察覺到什麼,壓低聲音問奧特曼:「conquer怎麼了?」
奧特曼:「什麼怎麼了?」
「你沒發現他心情不好?」
奧特曼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邊磕邊迷茫:「有嗎?不挺好的嗎。」
托馬斯白了他一眼。killer撞了撞他的胳膊肘,壓低了聲音:「我知道。」
托馬斯立馬好奇地湊上去,「什麼?」
killer:「他跟余諾吵架了。」
「啊?」托馬斯有點驚訝,「她看着脾氣挺好的啊,怎麼吵起來的,吵什麼了?」
「我怎麼知道吵什麼了?反正肯定是吵了。他上車前還好好的,下車之後就一直死媽臉,一句話都不說。」killer老神在在,突然靈光一現:「難道是在車上表白被妹子拒絕了?」
*
桌上推杯換盞,余諾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看着滿桌佳肴,用筷子戳着碗裏的米飯。余戈喊了她幾聲。
余諾沒聽見,繼續發呆。
他聲音提高了一點:「余諾。」
余諾回神,「啊?怎麼了。」
余戈斜瞥她,「你不吃了?」
「有點飽了。」
余戈蹙眉:「你才吃了幾口?」
余諾提起筷子,聽話道:「那我...再吃點。」
徐依童單手支着下頜,見狀,嘿嘿了兩聲:「你哥哥對你好好哦,我也想有個哥哥。」
余戈裝作沒聽見,沒理她。
這一桌都是og的人,徐依童一個都不認識,也不覺得不自在。她剛剛還拉着阿文瞎聊了十幾分鐘,阿文剛好也是個話多的。現在他們倆熟地儼然是各自說起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種八卦。
阿文站起身,來給每個人倒酒,「來來,今兒高興,都喝點。」
瞅見余諾杯子空着,阿文問:「妹妹,你要不要來點?」
她還沒說話,余戈冷着張冰山臉,擋住杯子,「別倒,她不能喝。」
阿文勸道:「你怎麼管妹妹跟管女兒似的,小酌怡情嘛。」
徐依童笑起來:「是的,小諾諾酒量可不太好。」
阿文本來也只是說着玩玩,「算了算了,不倒不倒。」
徐依童湊到余諾旁邊,超級小聲地說:「這次你哥在,你要是喝醉了,就輪不到我那個便宜弟弟撿漏了。」
余諾:「......」
被徐依童這麼一提起,她神遊一下,又想起了那次的日出。
他坐在霧藍的大海前,被清晨的風吹鼓了t恤。嘴裏咬着煙,回頭輕輕瞥她,笑的那一下。
余諾心臟一縮,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蔓延開。她不自覺有點失落,飯菜在嘴裏,都吃不出什麼味道。
一頓飯結束,徐依童還是沒加上余戈的微信。
不過也有了實質性的發展。
——她把阿文的微信加上了。
四捨五入,余戈應該也是不遠了。
另一頭,tg幾個人剛好也吃的差不多了。
桌上的妹子走了兩個,管理層跟他們不在一起。全都是十幾二十歲的男生,湊到一堆,玩起來,說起話來也越來越沒有顧忌。
killer和奧特曼最嗨,兩人划拳喝酒,玩大冒險。趁着散場,最後來了一把。
奧特曼一聲吆喝,輸了。
他媽的!
他今天已經站起來舉起手臂大吼了三次:「我是超人,我現在要回家了。」
奧特曼滿臉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跟killer商量:「殺哥,看在隊友情面上,你放曼曼一把,我今晚已經成了一個傻逼了。我不能再干丟臉的事兒了。」
killer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湊過來,哥讓你不干那些傻逼的大冒險了,我就讓你跟一個人說一句話。」
奧特曼很謹慎:「跟誰說,說什麼,對象僅限於男性啊。」
「男的男的。」killer勾着奧特曼脖子,望着一整晚都沉默的陳逾征,跟奧特曼低語了幾句。
「什麼?!!」奧特曼大驚,「你是要這麼毒嗎,這也太殺人誅心了。」
killer不耐煩:「快點兒的,願賭服輸。」
奧特曼萎了:「他會殺了我的。」
killer安慰他:「沒事兒,殺哥替你收屍。」
...
...
飯吃完,那邊散了,徐依童過來tg這邊找陳逾征。
托馬斯:「余諾呢?她沒跟你一起?」
徐依童正在回微信,隨口道:「哦,跟她哥走了吧。」
聞言,陳逾征側頭,往og坐的地方看了一眼。人群中,她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余戈正在跟她說話。
過了一會兒,余諾抬起頭,對余戈笑了笑。
陳逾徵收回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玩着手上的打火機。
肩膀忽然搭上一隻手,陳逾征眼皮撩起,問:「幹什麼?」
奧特曼臉頰鼓了一下,「征哥,我要跟你說一句話。」
killer使勁憋着才沒笑出聲。
陳逾征現在沒心情理他們,「不想聽,滾開。」
奧特曼保證:「我說完就滾。」
徐依童從手機屏幕抬頭,好奇:「你要說什麼?」
酒意上頭,奧特曼滿臉通紅髮光,一臉正經:「陳逾征,你知道嗎?」
他聲音中氣十足,引來旁邊人圍觀。
killer拿着手機拍視頻,捂着肚子,憋笑憋得捶桌。
陳逾征:「?」
眾目睽睽之下,奧特曼醞釀了一會兒,語速極快,對着眼前的人一頓輸出:「你真的太可憐了,你他媽現在就像一個、一個被愛情折磨的憂鬱小丑!」
陳逾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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