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槍分為很多種,威力也各不相同。
眼前這把槍中發射出來的子彈,屬於威力比較大的狙擊槍那個級別的。
具體對應到什麼型號,夏閻真就不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是槍械專家。
只是體驗過一部分的狙擊槍發射的子彈而已。
一個粗略的判斷就夠了。
「呲——」
又是氣閥打開的那種聲音,第二枚子彈也被夏閻真接下。
射速的不算快,兩槍之間隔了足足五秒。
夏閻真看向走道盡頭,灰白色的長槍末端,連接着兩根管子,管子又連接着一個金屬罐,被男子背在身後。
「蒸汽槍械。」
蒙斯特的身份資料中,有關於這種槍械的少許信息。
格蘭場的精英警員,在面對一些大事件中會裝配上這種槍械。
除了要背着金屬罐略微顯得笨重外,其它方面遠勝毛瑟水平的火槍。
射速快(相對毛瑟來說)、威力大、精準度高,以及聲音很輕。
只有氣閥的聲響,遠距離射擊,被打中了都聽不到槍聲。
兩槍都被夏閻真接下。
持槍男子臉色變化,在槍身上按下了某個按鍵。
夏閻真敏銳的聽力聽到了一些機械傳動的聲音,來自男子背着的金屬罐。
「你是什麼人?」
男子端槍緩步退後,大聲喝問。
「開膛手。」夏閻真笑着回答。
男子在回答的瞬間,扣動扳機。
這次氣閥的聲音要響亮一些,一枚發紅的子彈,被夏閻真抓住。
不過這次抓的方式發生了一點區別。
前面兩枚夏閻真是直接手掌去接,子彈直接擊中他的手掌。
變形落下。
但這次,夏閻真並不是正面去接,而是從側面,抓住了子彈。
這一發經過調整的子彈,威力和速度要超過前兩發。
夏閻真手上被磨出了黑紅色的傷痕。
「轟!」
當夏閻真以強大握力抓住子彈,形變的同時,子彈驟然爆炸。
火光和衝擊硬生生掙開夏閻真的手指。
千鈞一髮之際,夏閻真甩手退後。
火焰在身前舔舐,灼熱的衝擊帶着星火吹動着他的頭髮。
「還會爆炸啊,差點成了洛基。」
夏閻真笑着看向左手。
手掌變得黑紅一片,鮮血滴落下來。
但是不算嚴重,以他的恢復力,清洗包紮一下,明天早上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只是皮肉受傷,沒有傷到骨頭。
威力更強大的子彈加上爆炸效果,夏閻真看向那把蒸汽長槍的眼神略微變化。
好武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裝備。
男子則是繼續退後,然後又開出一槍。
夏閻真走向前,腦袋一偏,輕鬆地避開子彈。
子彈射到他身後的牆壁上爆炸。
這次沒有了夏閻真的手掌一開始的阻擋,衝擊波在走道中掀起了一陣狂風。
別墅厚實的牆體被炸穿了一半。
沒完全炸開是因為,磚木結構的中間,竟然是鋼板。
夏閻真回頭看了一眼:「不愧是蒸汽朋克……」
男子乘此機會,已經退到了別墅的廳堂中。
這裏又多出了兩個人,拿着和他一樣的蒸汽槍,瞄準夏閻真。
只是這次,他們卻不敢再隨意開槍了。
對方能夠躲開子彈,就算三人同時開火,也不足以形成槍林彈雨封死所有躲閃空間保證擊中。
甚至於,就算擊中了,就真的能殺死他嗎?
別看夏閻真的手掌還在緩緩滴血。
但以血肉之軀抓住血爆彈捏碎,抗下爆炸,僅僅只是受傷滴血,就已經非常駭人聽聞了。
被血爆彈擊中的人,正常情況下,應該屍骨無存。
夏閻真慢慢走過來,三人不由自主地退後。
「放下吧。」
這個時候,樓梯那邊傳來聲音。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下來,直視夏閻真。
這是一個留着精緻鬍鬚,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男子。
身上穿着看上去就很貴的睡衣,但和他精緻高貴打扮不相符合的是身材和外貌。
巨大的將軍肚和肥臉,哪怕有身高拉長,也很難減少整體的渾圓感。
活像是牛頭人本子裏面走出來的人。
只是嘴唇慘白,又很虛的模樣。
一看此人身材打扮,就能夠知道靈頓貧民區為什麼還會有人活活餓死了。
把他吊在路燈下,都要擔心把路燈給拉壞了。
哦,靈頓的低矮路燈恐怕還吊不上這傢伙。
這也在你們這群資本家的考慮之內嗎?
這位,恐怕就是煤老闆、大資本家、新貴族,巴特男爵了。
隨着巴特男爵的話,三個男子不再瞄準夏閻真。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是把槍抗在了肩頭,第一個開槍的那個男子,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很明顯,這槍的分量不輕。
長時間握持並不輕鬆。
巴特男爵走到廳堂柔軟的沙發上坐下,拿起煙斗吸了一口,吞雲吐霧,將面容隱藏在煙氣中。
他龐大的身軀陷入到沙發中。
夏閻真甚至能夠聽到不知道是金屬還是木頭,發出的不堪重負聲響。
「你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巴特男爵問道。
關於夏閻真明面上的身份,他還是知道的。
格蘭場的小巡警,叫什麼來着?
不知道。
而隨着事態的發展,這個明面上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巴特男爵想要知道,夏閻真的真實身份,以及目的。
「開膛手傑克。」夏閻真說道。
「你不是。」巴特男爵斬釘截鐵。
「你知道我不是?」夏閻真問道,「這麼說,你對開膛手傑克有了解咯?」
對於開膛手傑克,蒙斯特並不了解。
或者說,所有的了解全部來自報紙新聞。
沒有真正接觸過相關案卷。
這位男爵這麼肯定他不是開膛手傑克,恐怕知道一些什麼。
既然如此……
「呵。」
巴特男爵一聲輕笑,正要說什麼。
夏閻真突然動若雷霆。
風雷呼嘯之間,伴隨着各種碎裂聲音,已經衝破沙發茶几等厚重家具的阻隔,來到男爵面前。
沒等幾個人反應過來,夏閻真已經抓起巴特男爵,朝着大門衝去。
速度之快,到他撞破大門的時候,那三人連槍口都不曾抬起瞄準。
腳下的地面碎裂,衝出別墅後,夏閻真一躍而起,跳到高空之中。
「解封。」
他選擇將提亞馬特解除封印。
提亞馬特出現在天空中,巨大的翅膀展開,夏閻真剛好落在它的背上。
提亞馬特微微往下一沉,扭頭看了一眼,拔高高度,飛進了靈頓上空終年不散的雲層之中。
那三個保鏢「姍姍來遲」,都沒能看見提亞馬特的存在。
「你……你……」
冰冷的高空中,巴特男爵身子微微抖着,因為寒冷,也因為事情突然的變化,帶來的恐懼。
「你真有意思。」
夏閻真控制着巴特男爵,撕開了他的睡衣還有——胸膛上的皮膚!
在逼真的外皮之下,巴特男爵的胸膛上,鑲嵌着一層鐵甲。
黑色的鐵甲中有着大量血線若隱若現,如同人的毛細血管。
夏閻真又撕開了巴特男爵手臂上,雙腿上的帶着一點柔軟,頗有厚度的假皮。
他的四肢非關節的地方,同樣覆蓋着一層鐵甲。
包括後背也不例外。
這些鐵甲讓巴特男爵的重量遠超常人。
夏閻真在抓住巴特男爵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巴特男爵沒有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胖——當然,臉是實打實的。
同時,也比看上去的要重很多。
提亞馬特載起兩人的時候,微微一沉,就是沒有預估好重量。
當然,就算巴特男爵的實際重量是兩個他。
對提亞馬特來說,也不是不能承受之重。
被真正意義上扒光的巴特男爵身上不着寸縷,看着夏閻真,似乎想要說什麼。
夏閻真卻抓着他,往前面一丟。
伴隨着悽慘無比的叫聲,巴特男爵在飛了一段弧線後就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身上覆蓋着的鐵甲,在面對尋常攻擊的時候,是不破的堡壘,保命的甲冑。
現在,卻成為了死亡的催命符。
巴特男爵涕泗橫流。
悽慘的叫聲也戛然而止,因為恐懼和重壓昏死過去。
「啊!」
再醒來之時,他做着昏迷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慌亂無比地伸手摸着身上,觸碰到有一定溫度的「甲冑」,又碰到其它地方,確定自己完好無損。
巴特鬆懈下來,一時間汗如雨下。
「能把鐵甲釘在身上,是你的創意,還是你們這些貴族的共同愛好?」
前面的黑暗中,傳來問話。
巴特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
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了,只比黑夜多了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的亮度。
他昏迷了至少有半小時的時間。
周圍是野蠻生長的樹木。
這裏是無人踏足的林地,至少是在靈頓的城郊,那裏才有樹林。
或者更遠。
「我……」巴特開口,想要說什麼。
「在你發出聲音之前,先思考一下。」夏閻真走出黑暗,提醒道。
驟然間,巴特感覺到一陣腥風撲面,恐怖的氣息從身後傳來。
然後,一張血盆大口如同一個鐵籠,籠罩在他的腦袋上。
鋒利的牙齒仿若匕首,微微刺入由好幾層肉構成的脖子。
提亞馬特張開嘴巴,只要輕輕咬合上,就可以咬掉巴特的腦袋。
脖子上,可沒有鐵甲護身。
巴特也不是上個任務中的不死欲獸。
「我需要的是有效的交流。」夏閻真把話說完。
提亞馬特的嘴巴離開了巴特的腦袋。
讓「重獲新生」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喘完之後,巴特說道:「不,這奴甲,和貴族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任務世界的「超凡力量」,開始在夏閻真面前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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