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芬站在門口一邊叫媽一邊叩門板,很快門開了,一個滿頭花發的老媽看着她驚訝地說,芬芬,咋這麼晚來了?前兩天白惟心來找過你,你上哪兒去了?一連兩問,熊芬走進房去不作回答,卻偏開話題,媽,我不願和惟心過了,我和他感情破裂,要離婚了,所以到這裏來睡。老媽感到突然,有些焦急地說,芬芬,惟心不是挺好的嗎?
好個屁,他還打過我一耳光。熊芬想起那天晚上白惟心捉姦捉雙,她難堪地挨了一巴掌就越發憎恨白惟心。
他憑什麼打你,是不是你不對?老媽換個角度考慮,並且質問。熊芬便扯謊說,他撞到學校去,見我和事務長坐在一起吃飯,就吃醋。媽,我和白惟心這種胸心窄、氣量小的人在一起過不好,不如早點離婚。
你們吵什麼吵?在房裏睡覺的老頭耳朵有點聾,但說話的聲音大了,能夠聽到一點,卻聽不全。他心煩地吼了一下,她們的話音就變低了。
老媽悄聲說,熊芬,夫妻倆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俗話講得好,船頭吵架船尾和嘛!年輕時,我和你爸還不是經常吵架,怎麼一吵架就要離婚?那樣太離譜了吧!
老媽坐下來,想起屁股下的木椅子是白惟心打制後送來的,便念他的好處,又站起來對滿臉陰雲沉默不語的熊芬說,我帶你到那邊去勸和吧!
媽!不行,我死心了,絕對與他和好不了。熊芬語氣很堅決。老媽也夠堅決地說,怎麼不行?我帶你去勸說小白,叫他作個保證,以後不打你。
不行,媽!熊芬紅着臉低下頭細聲講,我和學校事務長有了那個關係,好上了 老媽聽明白了,也打消了帶她去勸和的念頭,認為這是女兒不對,但考慮,恐怕生米煮成了熟飯,也就不說別的,只說,芬芬,你要好自為之,要是白惟心不讓步,兩個男人相爭就麻煩了,到時候出了問題你是禍根哪!難怪這兩天我的左眼皮老跳。
熊芬暗想:已經收拾了白惟心。但她不能這麼講,卻故作平靜地說,學校事務長有本事,事情會擺平的。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熊芬還在酣睡中,驀然被老媽拍醒,她聽到老媽在叫,芬芬,芬芬。熊芬眼睛發餳,從窗戶透進來的太陽光刺得她眼眸發花。
她欠起身,見老媽站在身邊,本能地問,媽,有麼事?她說話時嘴裏散出一股濁氣,自己都能聞到。她一邊穿衣服下床一邊聽老媽說,有事哦,我剛到你的新屋去,發現裏面有人。門窗都關得很嚴,我透過窗隙,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的背影,像是在廚房裏弄吃的,我還聞到了一股香味。
老媽這麼講,熊芬憶起昨晚謀殺親夫的事,便緊張起來,正想找話扯謊掩飾,老媽還在說,見你不在那裏,我就沒有敲門,問你,是怎麼回事哦?要是白惟心回來撞見了該怎麼辦?那個人是不是你說的學校食堂事務長?
媽,你就別問了,我馬上過去。熊芬看着滿臉疑惑的老媽繼續說,你不要跟來。告訴你,那個男人就是學校食堂事務長,他有辦法對付白惟心,你放心。
老媽還是不放心,見女兒出門,便拉着女兒的衣袖說,你要先和白惟心辦離婚,才名正言順。你這樣和人家在一起,遭外人談駁,名聲不好哦!
媽,你就別管那些。熊芬言畢轉過身,步子加快徑直走向村子那邊自家的新屋,到了門口,門窗果然關得很嚴,空氣中還散發着一股佐料滷製的肉味。
熊芬心裏怪怪的,白勞歡在房裏幹些什麼?白惟心的屍體處理好嗎?她「篤篤」地叩門,嘴裏還叫道,白哥,快開門。她沒有聽見有人過來開門的腳步聲,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熊芬見白勞歡浮腫着臉,猜想他昨夜到今早整個一個通宵都在忙那個不可走漏一點風聲的事。
她走進去就問,白惟心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白勞歡沒有回答她,先把房門關上,然後帶她走進廚房看,大灶鍋和捎箕里裝滿了鹵得油糊糊的肉,案台上還放着醬油、八角葵、姜蔥什麼的,白勞歡問熊芬,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幾分。熊芬用手掌捂着未洗漱的有些發臭的嘴說,你這樣做,不弄髒了我的鍋灶嗎?她指着那些滷肉接道,這東西誰敢吃?
弄髒了鍋台灶具算什麼?這是最隱蔽的做法。白勞歡揉着發紅的眼睛滿有把握地說,至於有沒有人吃,我自有辦法。
這樣也好,神不知,鬼不覺。熊芬說話時嘴裏還是有一股臭氣,她捂着嘴巴,朝白勞歡讚許地望了一眼,便洗漱去。白勞歡又把滷好的肉分裝在兩隻木桶里,各用一條毛巾蓋住桶口,用一根兩端系鈎的扁擔挑起來
,大約有70多斤,他試挑上肩,在堂屋裏走起來輕輕鬆鬆的。
在妝枱梳頭的熊芬從大圓鏡中看見白勞歡那高興的樣子,便對着堂屋轉過身問,白哥,你挑的什麼?讓我看看。白勞歡走過來,把挑起來的兩隻木桶朝她面前一擱,笑道,是什麼,你一看就知道。
熊芬明白過來了,說是那個該死的東西。她彎腰揭開一隻桶的毛巾,見裏面裝滿了滷肉,便疑惑地問:那個該死的東西塊頭大,怎麼只有兩木桶肉?還有骨頭和內臟什麼的呢?
小聲點。白勞歡貼着她的耳朵低聲說,他的骨頭和內臟什麼的,包括他穿的衣服都被我燒成了灰,一個晚上,我累得夠嗆。
熊芬握住白勞歡的手晃動着說,老公,表什麼功,我把自己的身體都獎給你了。
我惜香憐玉為了你,都豁出去了。白勞歡邊說邊把這一擔滷肉挑回堂屋伴牆放着。
隨即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疊成撲克牌那麼大的紙片走近正在搔首弄姿的熊芬說,老婆,我替你寫好的檢討書你拿着吧,到學校去向校長認個錯,還可以照樣在食堂里干。熊芬接過那紙片,也不展開看,就放進綠外套的黃里子口袋,仰起微嗔的臉孔說,勞歡,要是校長辭退我,你就養着我吧!
你只要作了檢討,校長不會辭退你。萬一要辭退你,我當然養着你。白勞歡許了願,熊芬感到無後顧之憂,嗲着嗓音說,你已經是我的老公了,要不,我與你沒完沒了。
聽熊芬又改口叫老公,白勞歡激動了,一把抱起她在堂屋裏轉了大半個不規則的圈。熊芬嫌他身上有味道不停地拍打,他才放下。熊芬說,你從昨晚到現在弄得身上髒死了,別抱,別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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