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那男子跟着胖子姐上到二樓,銀環手指4號房間半開着的房門,示意他進去。
那男子走到門口,又退後幾步,朝胖子姐低聲說,先把條件說好,我幫你抓住那個下巴有肉疣的嫌犯一起送到江南縣衙門裏去,領賞錢1000吊,我得多少?
給你一半。
那差不多。
那男子來了勁,把頭一甩,叉着腰走進4號房間,循着胖子姐事先說過的那個男客的藏身位置,他蹲下身子,朝伏在鋪底下的那個雙手抱住後腦勺的人直接說,還不快點滾出來,你這個壞蛋!不自覺出來,要我動手把你拖出來,別怪我把你打斷腿。
別打,別打。鋪底下的那個人嚇得戰戰兢兢地說。那像大肉蟲樣的身子一曲一曲地退出來,尚未站起身子,就挨了那男子踢來的一腳。
那人哎呀呀一陣叫痛,雙手捂着左腿挨踢的部位,犟着性子叫嚷,我沒偷東西,幹嘛打我?
我不單要打你,還要把你五花大綁送到江南縣衙去法辦,你叫黑子是不是?你殺了人畏罪外逃,門外都貼了告示,你不知道嗎?不要裝了。
沒有哇!我沒有,我也不叫黑子。那人直嚷嚷,一副尖嘴猴腮的猥瑣相。
壞了!胖子姐輕拍一下那男子的手肘說,這個人的下巴沒有黑疣,與門外告示上所描繪的人不相符。
見了鬼!那男子朝胖子姐直瞪眼,接道,我跟你白幹了。
不會虧待你的,讓銀環免費陪你幾晚上。胖子姐擔心那男子賴在這裏使壞,便以好言安慰。
我現在沒有心情。讓我有心情了再來吧!那男子一甩手就走,也不管從鋪底下爬出來的賊。
這賊見那男子走了,也要走,胖子姐攔住他說,你是來偷東西的吧?
不——我是想來住宿。
住宿又不見你登記,還爬到鋪底下去,必定心中有鬼。
沒鬼!那人見面前站着的是兩個女人,膽子也就大了,說我是爬到鋪底下跟你們逮老鼠,你們應該謝我,不過,老鼠沒有逮住,不要你們道謝,我走了。
你講清楚,進來到底想幹什麼?胖子姐站在門口不讓他走。
就算我是賊,進來什麼也沒有偷到,下次不來了,你也該讓我走吧?那人還挺有理由的,一邊扯歪理,一邊把衣褲荷包翻出空落落的里子來讓胖子姐看。
你聽,外面有人叫。銀環突然緊張起來,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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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壞人啦!抓下巴有個黑肉疣的壞人
外面的叫嚷聲她聽到了,胖子姐也顧不得與那人多糾纏,衝着他講,你滾蛋吧!下次不要來了,下次抓住你就不客氣。那人見胖子姐閃開,也就低着頭灰溜溜地下樓走了。
胖子姐叫銀環把二樓所有的客房檢查一遍關上,她才下樓去,看見許多人朝杏花街北頭跑去,她也加快步子追上前去,但未見有人抓住壞人,有人認識她,說老闆啦!你不知道,那個下巴長了黑肉疣的嫌疑犯原來是從你們旅社裏溜出來的,你怎麼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我不就抓住他了。胖子姐搖着頭,裝作不清楚,嘆息着說。
太可惜了。抓住了送往官府懲辦,還可以領取1000吊賞錢,那相當於你做好久生意的收入。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
在江南縣衙公堂內,吳公正背着手走來走去,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自那天晚上無頭鬼魂託夢向他哭訴被害案情後,他次日雄心勃勃地率捕快、仵作一干人直奔高家莊,雖然找到了無頭屍,但是在江南鎮一帶折騰了幾天,卻沒有抓住兇犯,沒有抓住兇犯,無頭屍的身份也就弄不清楚,還有那割下的腦袋丟到哪裏去了,都是個謎團。
從這個案情分析看,兇手殺人很可能被人指使,那個幕後指使殺人者又是誰呢?一連串的疑點糾結着,讓他的眉頭緊鎖。
他覺得這個已公之於眾的無頭屍血案,如不查個水落石出,讓兇手正法,不單對不起那個向自己託夢喊冤的陰魂,也對不起因此案而恐慌的江南縣數十萬老百姓。對於縣令本人來說,也認為是一件極為失面子的事情。
他甚至抬起握成拳頭的雙手敲着腦袋自責:公正啦!公正!這宗明擺着的血案,搞了幾天你都查不出來,何以體現你的能力?沒有能力,又何以體現你的公正?真是慚愧!
吳公正額頭上的汗水都沁出來了,一個侍候他的衙役發現後,靈活地掏出一塊備用的白絹走近他,說吳知縣,讓我來給你擦。
不用。吳
公正要過衙役手裏的白絹,自己擦了一把,又把白絹還給衙役說,這個命案不破,我寢食不安。
知縣大人,這幾天你在民間查案,雖無結果,卻付出了心血,你昨晚回縣衙可能沒有睡好,看你的眼睛邊緣都起了一道黑圈,顯然過於疲乏,在下勸你注意身體嘍!
衙役一邊把手裏的白絹疊放好,一邊以關切和勸勉的口氣向知縣討好,凡事欲速則不達,這宗命案只發案幾天,要想幾天之內就把兇犯逮住很不容易。有的命案查明並抓住兇犯,快則十天半月,慢則數月或半年多,甚至幾年之後兇犯才得以緝拿歸案的也有。
我不想等那麼久。吳公正輕拍自己的腦門說。他又吩咐公堂內另一位衙役,你以此命案為由快去起草多份告示,分別派人到江北、江東、江西等知縣知府轄區張貼,與各地的縣衙公僕捕快起得聯繫,力爭聯手捉拿可能外逃出境的殺人兇犯高有能。
那衙役手按佩劍,一膝着地唱個諾。然後起身,走出公堂,一副風風火火的作派。
忽然一陣陣嚷嚷聲從衙門外傳來,那衙役率先踏步返回公堂,直朝堂前撫案閱卷的吳公正叫一聲,報告,兇犯高有能已被江北府捕快五花大綁送至衙門,正求見知縣大人。
速速迎接!吳公正站起身肅然起敬地拂拭袍袖,望着那衙役退出公堂復命而去,他因焦慮而久鎖的眉頭陡然舒展開來。
當天未時,江南鎮八味鮮酒店突然被縣衙派出的一班捕快團團圍住。酒店的胡老闆認識領頭的捕快趙卓絕,他走出酒店大門臉上強擠出一堆笑,說趙公僕,你上次來過,我這裏又沒有殺人放火的壞人,你帶人把我的酒店包圍,我還怎麼做生意?你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
胡老闆,你過來。趙卓絕對走過來的胡老闆耳語一陣,只見胡老闆帶着兩個捕快走進酒店第四號餐廳,將正與人起興碰杯飲酒的吳聰聰揪出來,吳聰聰一身酒氣,卻尚未喝醉,他叫嚷着,我犯了什麼錯?我是一個有正義感的訟師,常為弱者訴求正當權益,不圖官府褒獎,你們又憑什麼抓我?
沒有人理睬他,兩個捕快將他按住身子五花大綁,推到趙卓絕面前。他仍然不老實地呼喊,冤枉哇!你們抓錯了人,我是訟師,有人請我打官司寫狀紙,帶我到這裏打個牙祭,你們就抓我。你們不清楚,老百姓都清楚,我做訟師多年,懂禮法、守族規、做良民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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