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嚴依依就把昨夜做夢吳來領着迎親隊到吳家村來娶她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跟母親說了,母親也不知這是個好夢還是差夢。
嚴依依就點着事兒說,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夢見自己坐在花轎里,被轎夫們抬着走到那片結出紅穗兒的高梁地,不知怎麼晃了幾下就晃翻了,這樣我就醒過來了。說到這裏,嚴依依皺眉止語,似乎怕這個夢做得不吉利。
母親當然希望女兒做的夢是吉利的。她說,做的夢大都是相反的,你夢見抬你的花轎跌翻了,這說明真的抬着你做新娘的花轎不會跌翻,會穩穩噹噹地抬着你走進吳府吳老師新婚洞房裏去。母親說着,還開心地笑,嚴依依的臉上也現出甜甜的笑紋,並且咧開嘴伸一伸紅潤的舌頭。
父親則不關心她們母女倆說什麼,只批着手在村口走來走去,時而和一些相識卻又不經常見面的熟人打個招呼。他望着一個戴了手錶走過來的青年問,唉,現在幾點鐘了?
十一點半了。那青年抬起手腕看一看手錶回答。
那好,還過半小時,12點鐘的時候,這個學堂就會散學。父親順口這麼講。
你找誰呀?那青年問道。
找吳來老師。父親說。
他今天不在學堂,一清早走了,他教書的那個當學堂的堂屋就是我家的。那青年說。
吳老師,明天來麼?父親瞅着他問。
那我就不清楚。你等到下課的時候走進去問一問翟哲老師就知道的。那青年如是說。
父親點點頭,向那青年禮貌地道聲謝,等到12點鐘的放學時候,他走進去問了翟哲老師,才知道請假了的吳來明天會來。一家人掃興地返回,當然也抱着希望。母親為了打趣,便對女兒說,好事多磨嘛!
下午,吳來就回到了學堂,翟哲就告訴他,上午有一個老人,不,也不太老,一個將近五十歲的男人來找你。
吳來問,找我有什麼事?說過沒有?翟哲淺淺地一笑,說他沒有講。我朝學堂門外瞄了一眼,場子裏還站着一個老媽和姑娘,那姑娘好像有喜,肚子就翹起來了。估計他們是一家人,也不知找你有什麼事。
吳來一聽就明白,估計那個男人一定是嚴依依的父親,那個老媽和姑娘,就是她媽和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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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一沉,內心有些不自在。他找關係從嚴家村學堂調到柳林村學堂,目的是想甩開嚴依依,因為前些時,游鵬的女友跟他打過招呼,打算替她在一家紡織廠介紹一名紡織女工做朋友,這個招呼一打,他的心就飛離了嚴依依,總覺得嚴依依是鄉下人,又沒有工作,將來如果娶了她,是一個負擔抑或一個累贅。
雖然她現在人年輕還算漂亮,但漂亮不能當飯吃,再說漂亮的農村妞結婚後因為經濟拮据,要生存要生活,經過風吹雨打,要不了兩三年就會變成黃臉婆,不中看了。
他覺得自己前段時期,和嚴依依在大片地的紅高梁叢中干那種事,純屬一種生理衝動,經過理性地一想,嚴依依不是自己應該娶進家的姑娘。何況今天上午她就到紡織廠和那位姑娘見了面,她的長相氣質都勝過嚴依依,看上去洋氣和俏皮多了。這會兒,他又問翟哲,那老男人還說了些什麼話?
他沒說什麼話,我只告訴他,你明天會來。我估計他們明天會來學堂找你。翟哲回答後,就要走向講台,因為要上課了。
吳來卻拉着他的衣袖,眼珠子轉悠着,低聲講,翟老師,你不知道,那個有喜的肚子翹起來的姑娘不知她讓哪個野男人播的種,現在想賴到我身上來,她父母親希望我認了,和她結婚,怎麼可能的事?正因為這我煩死了,所以調離嚴家村,到柳林村來教書。沒想到,他們又找到這裏來。
翟哲說我知道了,欲起步走向教室的講台。吳來拉着他的衣袖不放,說懇請你一件事,明天上午,還麻煩你代我兼帶幾節課,我要藏起來,免得那個姑娘和她父母親找來了,我難得解釋,她父親再要找你,你就這樣轉告我的話,說聽吳來講,他和你女兒沒有任何關係,不要污賴他。
翟哲有些不情願,但考慮如果明天吳來和那個男人一家三口在這裏鬧,影響學生上課也不好,就勉強答應。吳來還拍着翟哲的肩膀着重強調說,明天上午我就在辦公室里關着門備課,只要那個姑娘和她的父母親一走,你就叫我出來像往常一樣帶班,不會讓你幫我代一上午課的。
不料第二天上午,嚴依依及其父母親都沒有來,快十一點鐘的時候,翟哲從辦公室里把吳來叫出來,說他
們可能不會來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忽然有一個陌生婦人從外面走進學堂,正好碰見吳來問道,你知道哪個是吳來老師。吳來尚未回答,擔心是嚴依依的家人派來的人來找他的麻煩,正想扯個謊搪塞,謊言猶未想圓轉,站在旁邊的翟哲插言,他就是吳來老師。
吳來見沒有退路了,就當着這個有點胖的陌生婦人說,找我有什麼事?陌生婦人回答,哦,你就是。能否找個地方和你說說話。吳來問,有什麼事,還要避開說?
陌生婦人講,是喜事哦!吳來有些不耐煩地講,既然是喜事,就應該當面說,還避開說幹嘛?
陌生婦人笑道,那我就直奔主題。還望了一眼靜聽她講話的站在旁邊未走的翟哲,嘴邊一個「我」字才吐出來,吳來就把手一壓,打住她,說算了算了,到我寢室里去說。
陌生婦人隨即跟着吳來拐進教室北面的一間廂房,吳來把門掩上一半,不全部掩上,若全部掩上門,翟哲悄然走到門口隔着門聽,他還發現不了。就這樣子,翟哲反而不會過來,也不好意思過來偷聽。因為他一過來,吳來朝虛掩的門外一瞅,就能夠看見。如此,還有一個好處,陌生婦人進去和吳來說話,也會避嫌。
這會兒,陌生婦人清一清嗓門開始講話了,我受嚴家村嚴閱金之託,跟你說親來了。吳來說,哦,你是給我做媒,我不需要做媒,現在還不想談朋友。坐在一張木凳上的陌生婦人伸出一隻胖手直搖:你讓我說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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