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分身的消失,空桑徒步走向二樓樓梯。
對方消失之前的話,讓他十分在意。
為什麼說……時間長了之後,趙悅呈就離不開這裏了?
還有那所謂的封印之地,莫非就是自己中了菈雅的手段,所進入地方?
「現在想想,那封印之地,好像和我在大昭寺看到的幻象里,大呈子所站着的地方,十分相似。」
「莫非……大呈子就在封印之地?」
「而封印之地,開啟、關閉有所限制,所以時間長了的,大呈子可能就出不來了?」
思索之時,空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他隱隱覺得,這個說法應該是站得住腳的。
而且,在火車上,趙悅呈說自己和蘭圖雅前往香巴拉的時候……
那香巴拉,在藏族的神話當中,不就是一個不能夠輕易來去自如的地方嗎?
「這兩者會有關係嗎?」
空桑自言自語的同時,耳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嗒……嗒……」
「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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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長廊上,再輕柔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空桑猛地抬頭看向前方。
卻見二樓樓梯的拐角處,似乎有一條腿正跑過去。
「嗯?!」
空桑眉心一動,立刻加快速度。
三步並作兩步的,空桑奔跑到二樓之時,正好看到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小小身影,正從自己面前快步的進入一個房間之內!
「病號服?」
「精神病院的患者嗎?」
空桑微眯着雙眼,忽然注意到,這二樓的佈局,和一樓似乎不太相同。
整體上來說,除了病房之外,似乎還多了一些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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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掛在牆壁上的指引地圖,也證實了這一點。
「辦公室、醫護休息區、病房、診……療室?」
空桑眼中一沉。
住院區內卻有着所謂的診療室?
莫非,就是剛才在分身記憶當中所看到的,那個電療裝置?
念及至此,空桑按照告示牌上的位置,先一步走向了診療室的方向。
他沒有去探查那個奔跑的小患者進入的房間。
一方面,他認為診療室內,可能會有更大的發現。
另一方面,就是他也想看看,如果自己不理會的話,那個莫名出現的小小身影,會不會來找尋自己。
空桑甚至刻意的放慢了腳步,隨後裝作無視一般,直接掠過了那間病房。
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雙眼神,正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盯着自己。
在這忽暗忽明的醫院長廊之上,寂靜的只能聽到自己呼吸聲的空桑,更是隱隱感覺,耳畔似乎……多了一個微弱的呼吸聲音。
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破綻百出,空桑甚至沒有拿着打更鑼。
因為身着長衫的緣故,空桑雙手互相插在袖口之中,借着袖子,隱藏自己指尖捏着的符咒。
「呼……」
「呼……」
微弱的呼吸,似乎也開始急促起來。
空桑雙眼微闔,心中不禁想:
「來!」
「趕緊出手!」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這裏死難的患者,還是大呈子的又一個分身……」
「來啊……」
「動手啊……」
徐徐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甚至故意讓自己看上去非常的鬆弛。
不過,後面的那道眼神,卻一直沒有發起任何的行動,就是那麼盯着,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嗒!」
腳步聲停頓下來。
空桑測過身子的瞬間,眼光瞥了一眼,卻並沒有在長廊上看到那眼神的主人。
他不由地看向前方。
眼前的房間,在地圖上顯示,便是診療室了。
但是,不管是門口,還是牆壁,都沒有張貼任何與「診療」有關係的銘牌。
也就是說……這很有可能,是一種躲避檢查的黑暗手段!
空桑緩緩伸出一隻手,巧妙的遮住了自己拿捏符咒的手指。
旋即,緩緩握住了門把手。
金屬傳遞而來的冰涼感下,耳畔猛地傳來一陣悽慘的哭喊聲:
「我錯了!」
「我……我們不該那麼多你!」
「但是,我們發誓,那個叫作卓亞的小姑娘!」
「她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們指使的!」
「我……我們也不知道會是失控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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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饒了我們!」
「啊啊啊啊!」
求饒聲、哭喊聲、悽厲的尖叫、急促的解釋。
這些並非是一個人說的,而是好幾個男男女女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念及至此,空桑猛地推開了門!
「啪!」
眼前,果然是分身記憶當中,那個冰冷無比的電擊房間!
此時,一條藍色的帘子,擋在房間的內側。外側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看診台一樣的桌子。
空桑緩緩踏入房間之後。
「砰!」
診療室大門重重合攏。
空桑呼吸一頓,右手已經取出了鎮魂錘。至於袖口內的左手,還依舊拿着符咒。
眼前的桌子,就是很普通的木頭桌子。
只是……這木頭桌子上,有血跡,而且因為乾涸的很久,已經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黑色。
同時,還有一些幹掉的,類似乳白色的痕跡。
旋即,空桑用鎮魂錘挑起了帘子,往旁邊一拉:
「嘩啦……」
映入眼帘的情景,讓空桑臉色一變!
眼前那張折磨了趙悅呈的手術床上,此時正綁着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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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的五官早就模糊不清,只是從那腐爛的皮肉上來看,依稀可以看出,其生前應該遭受過巨大的痛苦!
並且,這應該是一個醫生的屍體!
因為白大褂,是騙不了人的。
從胸口,到腹部的位置,被直接刨開,裏面的內臟、血肉,嘩啦啦的迸濺在整個牆壁和天花板上。
甚至於,腳下都是乾涸的黑紅色血斑,以至於空桑都有些無從下腳!
空桑微微屏住呼吸,來到手術床前。
卻見,那悽慘而死的醫生,其傷口上斷斷續續。
「嗯……」
「這傷口,應該不是用鋒利的刀刃割開的。」
「亦或者……就是動手的人,年紀還很小,力量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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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驟然想到了,剛才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小身影。
難道……會是他?
還有,自己在門口聽到的聲音里,那求救之聲,有一部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醫生所發出的。
只是……對方卻還提到了卓亞!
「按照剛才的幻聽來說,醫生折磨的,主要應該是大呈子。」
「卓亞那個小姑娘,似乎結果也很悽慘。」
「但聽上去,和醫生無關?」
「和醫生無關……」
空桑微微一愣。
莫非……和精神病人有關?!
畢竟,在何夢所說的血海觀音案件當中,血海觀音是一個邪教。
醫生、護士,幾乎都是邪教組織的。
他們折磨趙悅呈,也許……是帶着某種宗教儀式的色彩在裏面?
那如果,他們沒有折磨卓亞的話,加之後來整個醫院,死傷的還有不少精神病患者之後。
也就能做出一個相對比較合適的猜想!
傷害了卓亞的,可能是精神病人。
為了給卓亞報仇,趙悅呈殺死醫生、護士的同時,順道也將那些病人也一起殺了?
聽上去,這似乎是最為合適的猜想了。
念及至此,空桑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旁邊沾染了血跡的點擊設備上。
「罷了,不如用喚魂之法,親自問問他們比較好。」
考慮到自己的安全,空桑幻化出了分身陰山道者和法海。
緊接着,空桑又從壺天手環里,取出了喚魂所需的道具,就這麼面對前方的屍體,空桑在地上放上了白酒、紙錢、香燭等物品。
空桑跪坐在地上,取出打更鑼:
「鐺!」
香燭紛紛燃起。
微亮的燭光,卻讓整個診療室內,更添一抹血光之感。
空桑壓下對血腥味的不適,厲聲道:
「喚!」
頃刻間,面前的碗中白酒,竟開始溢出。
仿佛有人,正不斷的朝着碗中倒酒一樣!
這酒水仿佛有意識的,朝着手術床下方的位置開始瀰漫。
所過之處,地面的血漬、碎肉都被酒水所暈開!
一時間,白酒的香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更是將整個地磚染上了一層鬼魅的混亂顏色。
「嘀嗒……」
「嘀嗒……」
如同鐘錶指針的聲響,又如同水滴的聲音。
火盆之內的紙錢,在這一刻自行燃燒起來。
房間內,隨着一陣陰風吹起,漫天紙錢如同黑色柳絮。
隱隱的,一陣哭喊聲在房間內回想起來。
空桑凝聲道:「肅靜!」
呵斥之聲,如同暮鼓晨鐘,在房間內產生道道回音。
而那哭喊之聲,果然在這一刻減弱不少。
眼前,燭光之上,一道殘破的身影,在香火之中浮現。
隱隱看去,和手術床上之人的五官,倒是極為相似的。
「速速醒來!」
空桑再敲鎮魂音。
那香火之上的亡魂,也終於在此時,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出乎空桑預料的是,此人的意識……似乎非常健全,而且還保留了生前的記憶。
不等空桑開口,眼前這名醫生亡魂,直接沖了過來,滿臉恐懼的抓住了空桑的肩膀:
「你……你不是那個小畜生身邊的人,對吧!」
「我求求你,你救救我!」
「我……我已經死了,但是我沒辦法這裏!」
「我太痛苦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空桑雖然隱隱知道,眼前這個醫生魂魄,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為了知道此地的真實情況,空桑也只能繼續問道:
「我問你,你是誰?」
「是誰殺死的你?」
「血海觀音是什麼組織?」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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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亞的死,又是怎麼回事!」
醫生鬼魂,在聽到空桑的問題之後,竟恐懼的直接抽身後退。
「你……你是來調查這裏的事情的?」
空桑點點頭,冷冷說道:「沒錯,而且我也知道,你們並非全然無辜。」
「這個診療室,你們不就用在過病人的身上嗎?」
「所以,如果你想要解脫,不想魂魄被拘留在這種地方而永不超生的話!」
「你就告訴我這一切的答案!」
「我興許……還能夠幫你!」
醫生鬼魂似乎非常糾結。
但思慮之下,他還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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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做拉圖。是……是拉薩精神病院的住院醫師!」
「殺死我的人,就是……就是病人趙悅呈!」
「至於血海觀音……血海觀音,應該是個教派。」
「應該?」空桑眉心一皺:「你的語氣,似乎不確定?」
醫生拉圖連連點頭:「我……我真的不太清楚!」
「據說,和血海觀音相識的,是院長和幾位主任醫師!」
「我們……其實也就是給他們幹活而已!」
空桑冷冷一笑:「所以,折磨趙悅呈,也是你們要乾的活?」
「是的!」醫生拉圖竟然直接承認了:「我們一開始也不知道,這裏會有一個診療室的!」
「也是院長和主任告訴我們的!」
「我們……我們也就是打打雜而已,折磨趙悅呈的工作,一般都是主任和護士長親自動手!」
空桑臉色陰沉,回憶趙悅呈分身的記憶當中的醫生和護士。
雖然沒有看到對方完整的容貌,但是單單從發色、額頭、眼角來看,對方的年齡的確是不小的。
「姑且……我將這當作是實話吧。」空桑又道:「不用說,院長的目的是什麼,你們也不知道了?」
醫生拉圖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旋即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當時也很奇怪……」
「就是……就是我們那個時候,為何能夠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空桑冷笑道:「做都做了?現在覺得殘忍了?」
醫生拉圖連忙解釋道:「不是的!」
「我的意思是……」
「我感覺……我們當時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就好像……」
「就好像,我不是我一樣!」
「直到我死去以後,還在受折磨的時候,我才逐漸清醒過來!」
「就因為清醒,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醫生拉圖的話,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的。
但空桑也琢磨出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的確,從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當中,他看不出,這是一個會將少年放在手術床上,冷眼旁觀他被點擊的殘忍之人。
只是……事實就是事實,這一點連這位醫生自己都承認。
想了想,空桑又道:「這個問題先放一邊。」
「那我再問你,卓亞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然而,醫生拉圖卻渾身一顫,眼中湧出一抹恐懼之色: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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