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差人給桑安排了住處。
「道長,這裏就是你的住處了,可還滿意?」劉湘笑着問道。
桑啞然失笑:
「我這種雲遊四海的小道士,不在意住處的。」
劉湘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考慮措辭一樣,終於還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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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聽阿龍說,道長打算先穩定整個安仁古鎮的風水,是嗎?」
桑點了點頭,取出一張圖紙,正是剛才他跟龍共金索要的安仁古鎮的地圖。
旋即,桑用筆在古鎮地圖上,標誌了總共十二個方位。
劉湘細細看去,驚覺這十二個位置,互相連接之後,正好形成一個圓形。
而自己的府邸,便是在這圓心之中!
眼見劉湘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桑補充道:
「說白了,大帥和你的宗族,現在都在安仁古鎮。」
「因而,這裏就成為整個四川最為重要的地方!」
「加之龍脈的大概位置,就在這附近。」
「所以,若是要真的確保龍脈之氣,可以福澤綿長的話……大帥……需要挑選一些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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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湘一愣,顯然對於桑的要求有些意外。
桑便將自己的概念說了出來。
嚴格來說,就是將有取死之道的人,埋入上好的棺木當中。
如同打生樁的方式,放進這十二個方位之內。
如此一來,他們的怨氣會自行和此地的地氣融合。
長久以往,這些人因怨氣和龍脈,便會形成十二個最為穩固的陣基,自身也會化作望天吼,介乎於瑞獸和凶獸之間。
若是能夠讓這個計劃順利實施,就算眾人在擊殺八岐大蛇,並修復龍脈的過程當中出現什麼岔子,也能夠保證龍脈的力量不會游離出整個安仁古鎮。
這便等於是給整個四川,留了一條退路。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
桑也知情,自己的半身,當初和清朝有所牽扯。
因此對於這四大長生宮的事情,桑也隱隱有所了解。
這些宮殿當中,邪祟之物,或者邪祟之事,必然不少,要單純的捕獲和克制,太過困難。
若是用打生樁的方法,等同於以毒攻毒,效果最佳。
同時,在缺少鑰匙的情況下,強行開啟長生清宮,也就不會被反噬。
劉湘聽完桑的解釋之後,忽然道:
「道長,按照你的意思……其實不一定需要死囚。」
「道長只是不希望……用無辜之人來鎮壓此地,是嗎?」
桑點了點頭:
「亂世之中,謀財害命之人,本身就是要處死的。」
「他們身上,也會含有『罪惡』這個因果。」
「所以,橫豎他們都要為『罪惡』付出代價,還不如為安仁古鎮做一些貢獻。」
劉湘點了點頭,忽然笑道:
「我明白了。」
「道長,請你先準備這打生樁的儀式吧。」
「三天之內,我就能幫你找好所有的道具,以及……生樁……」
對於劉湘的解釋,桑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管理整個四川的軍閥,要找幾個死囚,可是太容易了。
……
第二日,龍共金一臉凝重地來到了桑的房間。
正在打坐練氣的桑,徐徐睜開雙眼,看着對方的臉色,眉心一動:
「走陰十部的聯絡……出現問題了?」
龍共金苦笑道:
「道長倒是有先見之明了。」
「風水師今天就能到。」
「只是……有個不好的消息。」
「這一代的走陰十部……已然不全了。」
聽了龍共金的話,桑眉心一跳。
當初,他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守陵人,自然是明白,走陰十部的互相爭鬥,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就連他自己,曾經也差點於這內亂之中,丟了性命。
桑當即問道:「死去的人……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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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共金深吸口氣:
「這一代的巫蠱師、趕屍人,因部落問題,內鬥而亡。」
「獄卒,則在半個月之前,被這一代劊子手所斬殺。」
「這一代的守陵人,也於亂戰之中,和衙役同歸於盡。」
「打更人……則是和出馬仙,意外死於軍閥戰禍之中!」
此言一出,桑勃然色變。
這等慘烈的程度,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和風水師之外,這一代……只有劊子手了?」
龍共金苦笑着點了點頭:
「我知道,道長應該很驚駭,畢竟走陰十部歷代的人員死傷,我們這一代恐怕是速度最快的了。」
「說來慚愧,我從加入十部之後,就很少離開大帥。」
「雖然借着大帥的威嚴,保了平安,但也因此消息閉塞,和十部成員,沒有太多走動。」
「此番聯絡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一代基本上已經是全軍覆沒了。」
桑深吸口氣:
「那……劊子手能來嗎?」
龍共金剛要說話,房門便被輕輕推開,一道清冷的身影走了進來:
「劊子手今天也會到的。」
桑一愣,看着眼前的旗袍美人,不由道:
「先生是……風水師?」
後者微笑頷首,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桑顯然不想浪費時間,便立刻起身說道:
「既然如此,便請風水師和仵作,先跟我走一趟吧。」
「等你們了解了我的計劃,還有知道了此地風水的問題之後,我們就要開始準備了。」
……
旋即,在桑的帶領下,三人一路按照地圖上埋入生樁的地點,仔細檢查了一番。
一方面,是確定地點位置的準確性。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仵作和風水師看看,打生樁的地點是否有難度,是否需要提前準備什麼。
在轉了一圈過後,風水師也明白了桑用生樁鎮壓的前因後果:
「你打生樁的地點,其實在風水上來看,是這個城鎮裏最不適合的方位。」
「你是打算,讓我用風水之法,更改整個小鎮?」
在得到桑肯定的答案之後,風水師微微皺了皺眉。
一旁,龍共金不禁問道:
「風水師,莫非……要更改小鎮風水,不容易做到嗎?」
風水師沉默片刻,開口解釋道:
「若僅僅是按照枱面上現有的情報來說,對我而言,佈置此法沒有問題。」
「只是,我擔心道長剛才所提到的長生清宮,會成為變數。」
「地宮尚未開啟,有何機關,對龍脈是否有所影響,當我佈置風水之局的時候,又是否會產生更多的麻煩,這些我們尚且無法預料。」
「若是一不留神,導致龍脈徹底破損,亦或者將此地陷入大凶風水之中的話……」
「這個責任,恐怕我們誰都承擔不起了!」
桑點了點頭:
「這也是為什麼,我本來希望走陰十部全員到齊的。」
「清宮之內,必然有所兇險,十部聯手,勝算更大。所以……」
「所以,如何?」一道渾厚的充滿殺氣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出。
三人一愣,剛剛轉身的剎那,耳邊會聽到一陣呼嘯的罡風!
罡風如刀,甚至割破了龍恭敬的臉頰。
緊接着,一柄鬼頭大刀,便直接鋪面射來!
「嗯?」
桑眉心一皺,操縱拂塵,如軟鞭一般。
三千白絲,連消帶打,頃刻間裹住了鬼頭大刀的刀身。
這一刻,從拂塵上傳來的,足以讓手臂發麻的力量,讓桑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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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桑借勢轉力,將鬼頭大刀甩飛出去。
「嘶啦……」
鬼頭大刀接連貫穿過了幾棵樹樁,刺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之上。
看着那把刀距離龍脈,也不過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桑滿臉怒色:
「我竟不知,這一代的劊子手,竟如此不懂禮數!」
「禮數?」劊子手咧嘴一笑:「被我殺死的獄卒,死前也是這麼說的。」
說着,劊子手張開掌心,鬼頭大刀便在一陣怪笑當中倒飛而回。
「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多了……」
「這麼說來,神圖繪卷應該就在你們兩人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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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看着風水師和仵作的眼神,頓時有些猙獰冷冽起來:
「而且我運氣不錯啊。剩下的兩個,竟然都是不擅長戰鬥的。」
「我原本以為,雲南地區的趕屍人,會活的好好的呢……」
風水師和龍共金兩人,眼中皆露出一絲警惕之色。
顯然,對於每一代的走陰十部來說,劊子手都是一個讓人畏懼的噩夢。
眼見氣氛陷入僵持,桑徐徐走上前來,拂塵輕輕一掃,散了劊子手籠罩在風水師、龍共金身上的煞氣。
「劊子手當真要拼個魚死網破?」
「走陰十部,固然以劊子手為最。」
「但是……這偌大九州,如今因戰火連連,各種旁門左道、三教九流也都已經出山了。」
「你當真以為,自己還是多年前天下無敵的狀態嗎?」
說着,桑看了看鬼頭大刀,眉心一皺。
只因那刀刃之上,已經隱隱發紅。
對於一把刀來說,發紅的刀,幾乎已經可以用魔刀來形容了!
劊子手獰笑道:「哦?這麼說來,今日陰山派是打算在這裏絕種了嗎?」
桑雙眼微闔,似乎盤算着是否要動手。
但終於:
「若要動手,是否敢和我進去長生地宮之中,一探究竟?」
劊子手怪笑了一陣,沒說話,但卻將鬼頭大刀收了起來。
桑拂塵一掃,散了散從劊子手身上發出的血腥味: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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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要立刻前往長生清宮的事情,桑委託龍共金去和劉湘說明,自己等人要進入地宮之事。
畢竟,要挖開地宮,也需要人力物力。
至此,房間內只剩下桑和風水師兩人。
風水師忽然說道:
「你是故意支開仵作的。」
「如梭只是要告知劉湘的話,不需要這麼單獨的派人前往,直接說一聲,他會配合的。」
「你是因為……劊子手之事嗎?」
桑默默點頭,說道:
「走陰十部,劊子手一向是一脈單傳。」
「而且,只有武力過硬,殺死了前任劊子手之後,才能繼承鬼頭大刀。」
「如此循環往復之後,劊子手是一屆比一屆強大。」
「可那把刀……卻更讓我不安!」
風水師有些困惑:
「那鬼頭大刀,從第一代劊子手開始傳承,有點凶戾之氣,應該正常吧。」
桑卻是眉心一皺,搖了搖頭:
「我的感覺不會有錯。」
「那把刀……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但是……我現在還無法確定。」
風水師不禁道:
「既然如此,為何你會避開仵作?讓仵作提防一點,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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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卻搖了搖頭:
「這一點……你就不要多問了。」
……
桑來到庭院之中,等候着龍共金的消息,喃喃自語道:
「這一代的走陰十部……竟然死傷如此慘烈?」
「可是……不符合常理啊……」
「其他人也就罷了,趕屍人和巫蠱師一向是守望相助的。」
「他們兩人……怎麼會直接鬧翻了呢?」
「按照以往慣例,走陰十部最起碼有大半數人,會成為劊子手的刀下亡魂。」
「怎的這一代……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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