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的場景已經在幾個小時之前預演了十幾遍,可是當真正發生的時候,遠在另一棟樓的武生依舊替煙鬼捏了一把冷汗,細看之下,武生的臉色有些蒼白,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的右手纏着繃帶,繃帶隱隱滲着血,很顯然,繃帶之下的傷口是剛出現不就的。
……
包房內,煙鬼怒目而視,其餘三人表情皆是望着他沉默着,蕭毅的臉上除了詫異之外,還有一絲錯愕。
「好,既然把話說開了,我們就攤開了說吧,想要你女兒是吧?」觀音緩緩站了起來,雙手繫着西裝扣子。
煙鬼眼睛微眯,捏緊了拳頭:「如果我手裏有槍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崩了你的腦袋!」
「你冷靜點!」蕭毅也站了起來,拍了拍煙鬼的肩膀。
煙鬼卻一把甩開了蕭毅的手,咆哮道:「換做是你冷靜一個看看,那是我女兒,我的骨肉,我唯一的親人吶!!」
煙鬼目眥欲裂,眼眶通紅,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髮狂的老虎,那雙眼睛裏面充滿了野獸般的感覺,不加絲毫的掩飾。
這傢伙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蕭毅心裏面不禁有了這樣的感嘆,表上面卻是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看着煙鬼,一言不發,不過那模樣看着有點冷。
觀音嘴角上揚,看着二人撕破臉皮的樣子,他心裏莫名的有了一種勝利者的成就感。
二人的關係當然不至於當場反目成仇,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可能還會覺得事有蹊蹺,像現在這種到達一個冰點剛剛好。
旁邊的眼鏡男子附耳呢喃了幾句,觀音眼睛一亮。
很快,服務生奉命前來打掃,桌上見血畢竟是影響食慾的事情。
看到那些沾滿了鮮血的玻璃渣滓和滿地的鮮血,服務生偷偷咽了咽口水,驚恐的看了煙鬼一眼。
後者低頭一瞪。
服務生大氣都不敢出,連忙加快速度,摸摸打掃。
很快服務生就把血跡清理乾淨了,他再傻也看出來了這裏面坐的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離去的時候那背影看着宛如落荒而逃。
「門主,我去處理一點事情!」眼鏡男子拿着手機站了起來,手機熒屏上正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觀音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眼鏡男子迅速的離開了房間。
蕭毅和煙鬼都看在眼裏,但是二人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神色波動,仿佛看見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眼鏡男子離開包房之後輕輕的帶上了門,掛斷了電話,然後急切的問站在邊上的手下,見門外還站着六七名飯店的服務生,他不由壓低了聲音:「剛才那個服務生往哪邊去了?」
的確,他手機是響了,只不過是一通虛擬來電而已,根本沒人給他打電話。
「往那邊去了」那千手門成員指了指通道的盡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眼鏡男人拔腿就跑。
不多時,他來到了通道盡頭,服務生不知道去哪兒了,可能又回到了報房門前等待「召喚」,正當他懊惱憤怒之際,忽然看到了角落裏的垃圾桶,他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沖了過去,一頓翻找,很快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滿是汗水的臉上揚起一絲喜悅,他抓着一塊沾着血的玻璃碎片凝視着。
回到包房門口,他遠遠的招了招手喚來一個千手門成員。
「將這個拿去化驗dna,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明白嗎?」眼鏡男人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成員重重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趕緊去,越快越好」眼鏡男人催促道。
那千手門成員點了點頭,不再停留,迅速的離開了。
見狀,眼鏡男人抖了抖西裝,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包房回到位置坐下:「抱歉!」
「什麼事兒?處理好了嗎?」觀音問。
「酒吧生意上面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眼鏡男人回答。
觀音嘴角上揚,不再多言。
表面上看來就像是一個老闆在質問下屬工作上的事情。
但蕭毅和煙鬼都知道,並不僅是這樣。
不僅是因為直覺和自信,更多的是證據,眼鏡男人的眼鏡靠近耳朵的位置上有一點暗紅,黑色的眼鏡上附着着些許的紅色便會呈現這種隱晦的暗紅色,但是他出去之前是沒有的,他的手一定是摸過了什麼紅色的東西,扶眼鏡的時候不注意沾到了眼睛上面,他刻意清洗過手,但是卻忽略了清理那些手碰過的地方。
他去找過剛才那些玻璃碎片!
這是蕭毅和煙鬼同時得出的結論,幾乎毫不質疑。
找碎片是為了什麼,當然不是因為他有收藏玻璃渣滓的嗜好,而是為了提取玻璃上面的鮮血,然後去做一些事情,比如檢驗dna證明某種事情。
證明什麼呢?
當然是證明煙鬼和檁雅的關係。
觀音不是傻子,而且也不是那種大意的人,相反,他為人謹慎,哪怕武生之前說得再怎麼密不透風,但沒有實際的證據他肯定不會完全信任武生的那一套說辭。
實際上,今天請煙鬼來吃飯的目的就是希望在待會兒的餐具碗筷上面提取點唾液什麼的,然後去化驗dna,沒想到他卻因為憤怒先一步刺破了手,用鮮血去化驗應該更準確吧?
「觀音,你到底想怎麼樣?」煙鬼咆哮。
觀音回過頭凝睇着煙鬼:「你覺得呢,其實我暫時也沒想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了那姑娘的,等我想好要幹什麼再通知你,可好?」
已經達到了目的,觀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語氣桀驁,笑容欠揍。
「你……」煙鬼顯然有了直接衝上去的打算。
蕭毅啪的一聲將酒瓶摔到地上,冷冷的看着煙鬼:「我才是天戈的領頭人對吧?」
煙鬼冷哼了一聲:「對,你才是天戈的領頭人!」
嘭!
他一腳踹開椅子怒氣沖沖的轉身離去。
蕭毅沒有回頭,煙鬼也沒有回頭,觀音看不到煙鬼的表情,但卻看到了蕭毅臉上的冰冷和憤怒。
「哎,人家以前可是叱咤風雲的獠牙隊長,現在又怎麼甘心居人之下,這種落差對一個男人而言是很致命的!」觀音走過來拍了拍蕭毅的肩膀。
蕭毅深吸了一口氣,轉臉看着觀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起身:「先行離開,告辭!」
「那我們有緣再見!」觀音大聲道。
蕭毅不置可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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