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整,蕭毅提着行李包離開了家,大莽問他去哪兒,他一句話都沒說。
王婭從屋裏鑽了出來,連忙問:「他去哪兒?」
大莽攤了攤手,聳聳肩:「我也不清楚!」
王婭拿出手機連忙撥打蕭毅的電話,卻發現鈴聲從蕭毅的房間裏傳了出來,他沒帶手機。
啪!
王婭手一松,手機掉落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失了神一般。
&擔心,他可能有些事情不方便跟我們講!」大莽安慰道。
王婭搖了搖頭,語氣淒涼:「可為什麼我感覺他要離開我了?」
大莽一驚:「你想像力太豐富了」
王婭沉默了。
是她想像力豐富嗎?
不是!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在蕭毅身上她沒有丁點安全感,後者對她而言,就像是一陣風一樣,抓不住看不見,分明天天都在一起,卻感覺遠在天邊。
看見王婭這幅模樣,大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搖頭一嘆。
上了出租車,蕭毅告訴司機去建橋工業區,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他沒睡着,又像是睡着了。
橄欖溪!
工業區前的一個公交車站,蕭毅睜開了眼,煙鬼等人的行蹤屬於絕密,他不能讓出租車直接開到廠子門口,所以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叫停了。
&在這裏下車?」出租車司機問。
&蕭毅淡漠點頭。
&沒到建橋工業區呢」出租車司機好心提醒道。
&這兒就行了」看了一眼計費表,按照上面顯示的金額付了車資,然後下車。
工業區要麼修建在郊區要麼修建在農村,很顯然,建橋工業區屬於前者,橄欖溪臨近郊區,夜深人靜,人煙稀少。
蕭毅提着行李包按照記憶朝着廠子的方向走去。
他尚未發現在其身後七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輛法拉利,兩輛麵包車依次駛來,速度很慢。
&少,這小子大半夜的就是到這兒來?」說話的惡人也算是熟臉了,正是花少的手下,張律師。
而他口中的花少除了花一洋還能有誰?
前天夜裏在頤和樓沒有佔到便宜後,花一洋當然沒有就此放棄,他無時無刻不再等待着機會,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原本不想親自參與的,因為如果事情暴露的話。他同樣不會有有好果子吃,花健林和花思聰一定都會罵他不說,萬一要是被花健林的那些對手抓住這個把柄再過一番輿論操縱的話,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到這個集團的股價。
所以啊,有錢人的手下才總會養一些類似於張律師這樣的狗腿子。
這樣一來,那些不方便自己出面的事情,就可以交給這些狗腿去做。
可是聽到手下的人說蕭毅一個人提着行李包坐上了出租車,看樣子像是遠行,花一洋感覺到這就是他要等的絕佳機會。於是乎按捺不住興奮,親自參與了進來。
聽到張律師的聲音,花一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少說話多做事,這種沒營養的問題就不要再廢話了!」
張律師悻悻的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順着車燈的望去,花一洋冷冷的盯着蕭毅的背影,獰笑道:「這一次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事兒的人都沒了,這一次花少一定稱心如意!」張律師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拍馬屁的機會,所謂的礙事兒的人主要就是值得游鋒和肥大肥二。一想起當時那個場面,張律師依舊會有一陣膽寒。
橘黃的路燈從蕭毅的頭頂灑下,在其人中形成了一道鮮明的蝴蝶陰影,他的眼神介於平靜和木然之間,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那眼神是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木然空洞,不過或許是因為燈光的關係,狹長的雙眼微亮,自然而然的帶了一些神采。
行李包不重,就是一些單衣,但蕭毅走得很慢,仿佛那行李包重逾千斤一般。
變化源自於變故,變故使人改變。
今天以後,蕭毅臉上的笑容不再出現得那麼頻繁,今天以後,蕭毅的心境不再像以前那樣浮躁,今天之後,蕭毅不再像以前那樣開朗,今天以後,蕭毅變成了另一個蕭毅。
不知不覺見,蕭毅拐進了一條岔路,岔路上的路燈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怎麼了,總之沒亮,蕭毅像是一頭扎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一樣,消失了。
但很快,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視線當中。
因為三道車燈如同巨斧一樣劈開了深邃的黑暗,照亮了那未知的一切。
吱吱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三輛車將蕭毅的前左右都給攔住了。
攔在他前面的是一輛法拉利,左邊和右邊則各是一輛麵包車。
蕭毅停下腳步,緩緩的抬起頭,因為燈下黑的關係他並不能看見車裏面坐的是誰,可他就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耀眼的燈光,眼睛睜着。
要知道,一般人是無法在這麼近的車燈下面睜着眼的。
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輕咦,顯然沒有想到蕭毅居然能在這麼強的燈光下還睜着眼,他抱着挑釁的心態,車燈一換,燈光更加耀眼了。
可是蕭毅的眼睛依舊睜着,甚至連眨都沒眨一下。
花一洋知道蕭毅是無法看見他的,可是他能看見蕭毅啊,看到後者的眼神,他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那種分明平靜如水,但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那……是一抹極致的瘋狂和不羈。
寧斗猛虎不鬥瘋熊!
花一洋冷不丁的想到了這句老話,不知道為什麼,蕭毅沒有表現得歇斯底里,沒有表現得殘暴萬分,但他就是沒緣由的想到了這句話。
為什麼?
他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仗着人多勢眾的關係,花一洋這才大起了膽子,叫囂道:「蕭毅,給你花爺爺跪下嗑三個響頭,然後大喊三聲爺爺孫子錯了,我就放過你離開,怎麼樣?」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蕭毅已經判斷出了說話之人的身份,可是在他的臉上依舊看不到半點神色波動,罔若無聞。
&想耍什麼花樣,這地段沒人,就算你想喊救命也不行!」花一洋見蕭毅不答覺得有些掃面兒,微怒。
蕭毅依舊直直的看着他,一句話都沒說。
蕭毅那眼神令花一洋十分不舒服,當下,他大吼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兄弟們,幹活了!」
咣當咣當!!
花一洋的聲音剛一落下,兩輛麵包車的車門一次打開,那些個退役特種兵又出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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