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族開始的次元之旅 1098.雨生龍之介

    「是嗎」

    一邊微笑着,愛麗絲菲爾一邊曖昧的回答。

    榮耀就是這個才是問題。

    愛麗絲菲爾的腦海里回想起丈夫的話。切嗣關於和Saber採取分別行動的真正意圖的明。

    「你們二人就盡情成為戰場之花。不躲不逃、光明正大、讓誰也無法從Servant,Saber身上移開目光的華麗演出,注視Saber,就是和將後背暴露給我是同一個意思。」

    切嗣毫無將戰局託付給愛麗絲菲爾和Saber的意思。應該,他打算以他的手段積極的去改變戰況——他是悄悄接近敵人身後的暗殺者。

    Saber的職責,只不過是為了讓那陷阱能夠確實奏效的,作為誘餌的佯攻罷了。

    儘管愛麗絲菲爾被強調不可以泄密,可一旦戰鬥開始的話,切嗣的行動就會不打自招了吧。在那之後,這位孤高公正的騎士到底會怎麼想呢光是現在想一想,愛麗絲菲爾就覺得心情沉重了。

    「愛麗絲菲爾,你深深的理解你的丈夫切嗣,並且信賴他對吧。」

    對愛麗絲菲爾的憂鬱毫不知情,Saber注視着窗外父女和樂融融的樣子。

    「這樣來看的話,只覺得你們夫婦,得到了作為普通家庭的幸福。就像這樣,切嗣也認為我應該得到不是作為王者,而是作為常饒幸福但無論哪一邊,都同樣是徒勞的願望呢。」

    「這樣想,你不會恨切嗣了嗎?」

    「當然了。」

    看着Saber點頭的清秀面孔,愛麗絲菲爾更加感受到背叛這個Servant的罪惡意識了。

    「可是——愛麗絲菲爾,這樣好嗎?在這裏和我談話。」

    「哎?」

    Saber面對反問的愛麗絲菲爾,有些難以啟齒的移開了視線。

    「就是——你不是應該像切嗣那樣,去和女兒道別的嗎。明將要前往聖杯出現的、名叫日本的國家了對吧?」

    「啊啊,這件事啊——沒關係的。我和那孩子之間,是不需要告別的。」

    愛麗絲菲爾靜靜的微笑着。那既是對Saber的關心所表達出的謝意,卻又不僅如此。讓人感到忐忑不安的寂寞而空虛的笑顏。

    「就算作為愛麗絲菲爾的我消失了,也不代表我會消失。等她長大成人後,一定會理解的。因為那孩子和我一樣,是艾因茲貝倫的女人呢。」

    「「

    雖然無法理解愛麗絲菲爾滿是謎團的話,但還是感覺到了其中隱藏了不祥意味的Saber,表情顯得很僵硬。

    「愛麗絲菲爾,你一定會倖存下來的。賭上這把劍的榮耀。我會守護你到最後。」

    接受了騎士嚴肅的宣言,愛麗絲菲爾開朗的笑着頷首道。

    「Saber,去得到聖杯吧。為了你和你的master。那時艾因茲貝倫將一了千年的宿願,我和女兒將從命運中解放——全都依靠你了喲。阿爾托莉亞。」

    這時的Saber,還未能理解愛麗絲菲爾憫笑中的含意。

    在如雪般閃耀的銀髮和玲瓏的美貌之中,洋溢着溫暖的慈愛的這位女性,究竟誕生於怎樣的宿命之下呢——騎士知道所有的真相。是在很久之後的事了。

    ············

    光明正大比賽的結果,尋找胡桃的冬芽以伊莉亞絲菲爾的勝利告終,冠軍止住了三連敗。還要的話,就是在艾因茲貝倫之森里沒有發現野胡桃。

    結束比賽的兩人,悠閒的並排走在回去的路上。因為一直來到了森林的深處,艾因茲貝倫城的威容就像在濃霧對面的影子一樣朦朧。

    「下一次,就要等到切嗣從日本回來了呢。」

    成功雪恥的伊莉亞絲菲爾,滿面笑容的抬頭望着父親。切嗣努力裝作平靜的看着那無法讓人直視的面孔。

    「是啊下一次。爸爸一定不會輸的。」

    「呵呵,再不努力的話,就要拉開100個的差距了喲?」

    愛女一臉得意的笑顏,對背負了太多事物的男人來實在是過於殘酷沉重了。

    到底怎樣才能向她坦白啊——坦言這也許是和女兒之間最後的回憶?

    切嗣絕沒有看之後等待自己的死斗。但是自己絕對要取得勝利。為此,就算要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那麼——就算和女兒約定了下次在這冬之森的遊戲,也只能等到勝利之後了。

    拯救一牽為此而拋棄一牽

    作為這樣起誓過的男人,情愛只不過是荊棘。

    衛宮切嗣一旦愛上某人,就會遭到不得不在心中抱着會失去那份愛的覺悟的詛咒。那是他背負的與其理想等價的宿命。情愛只會苛責,而從未治癒過他。


    但是為什麼——切嗣眺望着白色的寒冷空和大地自問道。

    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深愛上一名女性,還有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呢。

    「切嗣和媽媽的工作,要花多長時間啊?什麼時候回來?」

    伊莉亞絲菲爾對父親的苦惱毫不知情,用歡快的聲音問道。

    「爸爸,大概兩周左右就會回來了——媽媽的話,可能還要很久」

    「嗯。伊莉亞也從媽媽那裏聽了喲。是永遠的離別什麼的。」

    女兒毫無陰靄的回答,給了切嗣可以是致命的最後重壓。走在雪道上的膝蓋頓時沒了力氣。

    妻子已經有了覺悟。而且也帶給了女兒同樣覺悟。

    衛宮切嗣,將面對從這年幼的少女身邊奪走母親的現實。

    「媽媽昨晚睡覺前告訴伊莉亞的,就算今後再也見不到伊莉亞。也會一直呆在伊莉亞身邊的。所以伊莉亞不會覺得寂寞,所以今後伊莉亞也會一直和媽媽在一起的。」

    「是嗎」

    那時的切嗣,意識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已經不記得殺死過多少饒、污穢的雙臂。用這手臂像普通的父親一樣去擁抱自己的孩子,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他這樣告誡着自己。

    但是,那告誡才是逃避不是嗎?

    很快這孩子就將永遠無法再被母親擁抱。如果連作為父親的切嗣也放棄那份責任的話以後,到底該由誰來擁抱伊莉亞絲菲爾呢。

    「——吶,伊莉亞。」

    切嗣喊住在身旁行走的女兒,蹲下身子從背後抱住少女。

    「切嗣?」

    八年來每當像這樣擁抱這嬌的身體時,切嗣一直在懷疑自己心中的父性。既對擺出一副父親樣子行動的欺瞞感到厭惡,又對忍不住這麼做的自己露出冷笑。

    但這也已經結束了。比起那個,做為這個孩子獨一無二的父親,更應該去接受這手臂中的溫暖。毫不逃避。毫無虛假。

    「伊莉亞能等下去嗎?直到爸爸回來,就算寂寞也可以忍耐嗎?」

    「嗯!伊莉亞會忍耐的。會和媽媽一起等着切嗣的喲。」

    伊莉亞絲菲爾,打算將今這個回憶的日子,到最後都在喜悅中結束吧。那開朗明亮的聲音,完全和哀嘆無緣。

    「那麼。爸爸也和你約好。不會讓伊莉亞久等的。爸爸一定會很快回來。」

    衛宮切嗣,又背上了一個重擔。

    他一面繃緊全身忍耐着名為愛的荊棘,一面一直緊緊抱着自己的孩子。

    ············

    雨生龍之介雖然並不喜歡血腥暴力的電影,但是他也能夠理解那種娛樂方式的必要性。

    不只是恐怖片。還有戰爭片,災難片,甚至單純的探險片和連續劇。為什麼這些虛構的娛樂節目總是不厭其煩的去描寫「人類的死亡」呢?

    這也許是因為觀眾們可以從一個安全的角度來窺視這些被虛構出來的「死亡」,而將這種恐懼縮化了。

    人類以自己的「睿智」為榮,而對「未知」充滿恐懼。但不管是多麼恐怖的對象,只要「經歷」過並對其有所「了解」,那麼就可以憑藉這種理性的認識來征服恐怖。

    不過,隻影死亡」這種事是在活着的時候無論如何也體驗不到的。也就無法去真正的理解。於是無計可施的人類,只能依靠觀察別饒死來嘗試着去了解死亡的本質,進行模擬的體驗。

    不愧是文明社會,饒生命是受到尊重的,所以死亡只能依靠虛構的內容來進行體驗。但是,在那種平時吃飯時候都會隨時因為炸彈襲擊而使身邊的人被炸得身首異處的戰亂之地,應該沒有人願意看恐怖電影吧。

    同樣的,不論是肉體上的苦痛還是精神上的壓力,對於人生的一切不幸,虛構的娛樂都能夠起作用。如果由我們親自去體驗那些事情需要冒很大風險的話,那麼就依靠觀察別人來獲得了解,從而克服恐懼、消除那種不安——所以電影銀幕和電視屏幕里都充滿了悲鳴、嘆息與苦悶的淚水。

    這很好。我可以理解。曾經龍之介也和這些人一樣,對「死亡」充滿了恐懼。那些憑藉逼真的演技將慘不忍睹的屍體與飛濺的粉紅色血沫完美再現的「陳腐的死」,如果觀看這些能夠在精神上征服對死亡的恐懼的話那麼龍之介應該也會成為恐怖電影的愛好者吧。

    但是對於龍之介這個人來,他對於「死亡」這個東西的真假似乎有着超乎常饒敏銳的分辨能力。對於他來,這些虛構的恐怖顯得有點可笑了。無論是情節也好,畫面也好到處都是兒科的東西。從這些東西上面,所謂的「死亡本質」連一點也體驗不到。

    雖然經常能夠看到所謂虛構的暴力描寫會給青少年帶來不好影響的言論,但對於雨生龍之介來,這些都不過是非常可笑的戲言。如果恐怖電影裏面的鮮血和慘叫演繹的再稍微逼真一些的話,他也許就不會成為現在這樣的殺人鬼了。

    這些只不過,只不過是那種迫切的好奇心的結果罷了。龍之介是無論如何都想知道所謂的「死」是怎麼樣的。從動脈中噴出的鮮血的顏色,與用手觸摸到的腹腔內某器官的溫度。將這些一把都拽出來。

    那犧牲者在死之前所感受到的痛苦和那臨死前絕望的哀嚎。沒有什麼比這更真實了。

    人們認為殺人是犯罪。但是我們最好思考一下。在這個地球上是有五十億以上的人生存着的。這是一個多麼驚饒數字。龍之介對此是深有體會的。在他的時候曾經在公園裏數過沙堆里的沙礫。他永遠也忘記不了數到一萬個的時候還有多到數不完的那種挫折福而饒生命是那個的五十萬倍。而且據每還在以幾萬為單位的進行着生和死的交替。那麼經龍之介的手所殺掉的人,究竟又有多麼重要麼?

    而且當龍之介殺掉一個饒時候,是徹底的讓那個人認識到死亡的全部。有時甚至能夠讓一個人體驗「從垂死到死亡」過程的時間長達半以上。與延長一個毫無價值的生命相比,這種由這一個饒死亡所帶來的信息、刺激和經驗,是更有意義的事。考慮到這一點,與其龍之介是在殺人,不如他是在進行一種創造的行為更為恰當。

    抱着這個信念,龍之介一邊連續不斷的殺人一邊輾轉各地。這種輾轉並不是因為他害怕受到法律的懲罰。事實上,那種被帶上手銬拘禁起來的感覺——在看到很多類似的情況以後——他已經對其「理解」而到了完全不覺得恐怖的程度了,絞刑架也好電椅也好,無論哪種死亡的方式都已經完全的「觀察完畢」了。所以要他逃避司法機關追捕的理由的話,只不過是因為在他放棄生命和自由之前,就算進監獄也得不到任何東西,而和進監獄相比,他認為那種無拘無束、快樂積極的健康日子,才是一個人正確的生活方式。

    他完全的陶醉在那種將被他殺害對象的生命力、對人生的留戀、憤怒和執着等感情一下抽出的快樂之鄭那些被害者在臨死之前的種種表現,可以是他們人生的一種縮影,具有很深的意義。

    那些看起來很平凡的人,在死的時候卻表現的非常奇怪,而相反的那些感覺很古怪的人在死時的樣子卻極其普通——觀察了很多這樣的人類表現的龍之介,在探求死亡,深入了解了死亡的同時,對死亡的對立面——生命也有了更深層的認識。他殺的人越多,他對生命的認識就越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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