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sassin的話令人不可思議。教會在聖杯戰爭中是中立的立場,不可侵犯的。如果肆意干涉教會的事務,管理人可以處以削減令咒和一定期間禁止交戰的懲罰。
冒着這麼大的危險監視教會,是沒有任何理由的——除了——
綺禮喪失了Assassin,被教會保護這件事,已經有master開始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了嗎?
「」
從Assassin的手裏拎起了蝙蝠的死屍,綺禮把目光盯在更加奇怪的物體上。蝙蝠的腹部用膠布綁着手心大小的電子零件。按鈕電池和——看似無線的ccd針孔照相機。
如果蝙蝠是魔術師的使魔的話,真是一個極為奇妙的組合。綺禮知道魔術師一般輕蔑和排斥世間的科技。他現在的師傅時臣就是極為排斥科技的人。這個魔術師不僅借用使魔的視覺,而且還用機械記錄整個影像。這種想法大概不是尋常魔術師所能想到的。
「——不擇手段。絲毫不在意身為魔術師的驕傲——」
就像突然從天而降的閃電一樣,綺禮的腦海里閃現了時臣曾經說過的話。
對。雖然同樣身為魔術師,卻只把魔術看作一般的工具。與普通的電子機械一起使用。如果是這樣的魔術師的話——在使魔身上如此耍花招,也不是什麼難事。
綺禮判斷不出是哪個魔術師做的,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長時間地緊緊地盯着這個小動物的屍體。在他的心中,這比起今夜的五人Servant的大激戰,還要意味深長。
············
抬起入口的鐵蓋,向旁邊移動——如此簡單的事情也要花費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對於已經憔悴不已的間桐雁夜,就算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是相當費勁的繁重勞動。
雁夜終於在鐵蓋處挪出了空隙,外面清新的空氣流進了令人作嘔的下水道中。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雁夜感覺獲得了重生。雁夜動員了全身甦醒的所有力氣,把鐵蓋推到了一邊,慢慢地像青蟲一樣爬上地表。外面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在夜晚的靜寂中,沒有人發現雁夜的身影。
還是剛才Servant們激烈交戰的倉庫街,不過與那個四車道隔了三條街道那麼遠。
雁夜與別的魔術師不同,他只不過是速成的魔術師而已。不會像別的魔術師那樣粗心大意,傲慢無禮。即使跟Servant一起在前線戰鬥,他也沒有與別的魔術師直接交鋒的自信。再加上他的Servant是berserker。即使他想在berserker的旁邊直接下達戰略的指示。
berserker也不可能會聽從他的控制。
這樣一來,還不如讓berserker向敵人肆意投擲炸彈,任由他發狂。雁夜決定先保住自己,在安全的地方靜觀其變。
雁夜白天覺察到了Lancer的氣息,並追蹤到此。在倉庫街的戰役開始之時,雁夜就決定不暴露自己的身影,派出從髒硯那裏得到的使魔「視蟲」,自己則遠離戰場潛入下水道,在地下觀察戰事的進展。
雁夜渾身無力地仰臥在冰冷的瀝青上,花了很長時間努力地穩定自己的呼吸。
全身上下血跡斑斑。毛細血管全部爆裂,血從裂開的皮膚處源源不斷地滲了出來。
以前雁夜曾在電視上看到過,原子爐爆炸事故的受害者與疾病作鬥爭的情形。現在的雁夜與受害者瀕臨死亡的狀態相差無幾,雁夜的肉體早已毀滅了,但是遍佈雁夜全身的刻印蟲,它的魔力延長了雁夜的生命,使雁夜還可以蠕動。
雁夜無法相信自己的身體只剩下了眼前的這副模樣。
雁夜感覺到在給berserker供給魔力之時,身體好像已被蟲子蠶食乾淨了。
僅經歷了一場戰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駕馭berserker所要承受的負擔,遠遠地超出了雁夜的想像。而且berserker完全不聽雁夜的指揮。berserker是一個嗜血如命的野獸。
一旦放手,berserker就會屠殺所看到的一切,就像這次,在耗盡所有力氣之前是決不會罷手的。如果戰鬥再延長的話,就大事不妙了。雁夜被迫供給超過身體極限的魔力,會被刻印蟲完全侵食掉的。
對雁夜而言,Servant之戰是一次真正的冒險。如果不在所能承受的極限來臨之前,鎮住berserker的話,等待他的就是自取滅亡了。
「啊。」
雁夜思考着戰事的種種情況,不禁覺得前景黯淡,嘆了一口氣。
真正打倒遠坂時臣,還有一段漫長的道路要走。
然後最後打敗所有的敵人,得到聖杯,那是更加遙遠的未來吧。
可是要救櫻,必須克服所有的困難。
只有前進。不能倒下。就算要燃盡中的最後血肉,雁夜也必須到達那遙遠的彼岸。如果做不到的話,一切就沒有了意義。
雁夜強迫自己抬起虛弱至極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能永遠在這裏沉睡下去。
berserker受到了Rider寶具的直擊,損傷巨大。完全治癒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毫無疑問,berserker恢復身體所需的魔力,都要通過刻印蟲從雁夜身上榨取。
雁夜需要、休息。
身體已經站立不住,雁夜靠着牆壁好不容易地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搖晃着消失在夜空中。
············
在冬木市深山區更往西的位置,綿長的國道背向着市區的燈光向西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來訪者的,是一片尚未開發的森林。沿着這條路跨過縣境,國道靜靜的蜿蜒在前方。
雖然是有雙向車道的公路,但在路燈稀疏的國道上卻幾乎看不到有迎面過來汽車的跡象。深夜零時的國道,宛如被遺忘在這一片寂靜之中。
就在這樣寂靜的夜裏,有一匹白銀的猛獸飛馳而來。
梅塞德斯·奔馳300SL。「她」那充滿典雅韻味的流線型車身仿佛貴婦人一樣穩重,而並排的六缸發動機所發出的咆哮又如野獸一般雄壯。而將這古典轎車疾駛到時速l00公里以上的人——怎麼握在方向盤上的竟是如貴族千金一樣的纖細手腕。
「喂,餵速度相當的快吧這個。」
滿臉得意笑容握着方向盤的愛麗絲菲爾說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充滿緊張神情的Saber只能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真真是出乎意料技術高超的駕駛呢。」
「是吧我為了能夠這樣熟練可是特意進行過訓練呢。」
雖然這樣說,可是從她那生疏的掛擋手法上來看,與熟練的司機比起來還差得很遠。
「在切嗣帶到艾因茲貝倫城裏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對這個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轉圈,像今天這樣在如此廣闊的地方開車還是第一次呢。簡直太棒了!」
「玩具嗎」
要是滑板和自行車什麼的這麼說倒沒有什麼異議。可是對於這樣一個在蛇行公路上時速超過100公里的機械裝置來說,這種說法就顯得不太合適了。稍微出點差錯就會連命都搭上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稱為玩具的吧。
雖說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轎車,但卻擁有排氣量2996cc的ml98發動機,最高時速可以達到260公里/小時。愛麗絲菲爾的暴走行為相對於這輛車的潛在能力來說,只不過是一段開頭的序曲罷了。
據說這輛車是切嗣為了愛麗絲菲爾和Saber進入冬木市以後,能夠擁有一個代步工具而特意事先準備在艾因茲貝倫城裏的。
半個月以來,這輛車都在旅館的地下停車場中停放着,而現在她們正駕駛着愛車向艾因茲貝倫家的別館前進。
「嗯,稍等一下愛麗絲菲爾。剛才你一直都沒有在左側行駛吧」
「啊,是啊。」
愛麗絲菲爾好像只是出了一個非常微小的失誤一樣隨便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猛一打方向盤將行車線路變更了回來。
對於從生下來就一直沒有出過艾因茲貝倫城的愛麗絲菲爾來說,像現在這樣行駛在公路上當然也是第一次。Saber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注意着她的視線,很明顯愛麗絲菲爾對於道路標識完全不懂。雖然靠左側通行是法律規定的,但似乎愛麗絲菲爾連這一點都不知道。
幸好她還能夠看明白一點信號燈的意思,不過也只是看到紅燈的時候稍微減速而已。就算現在是車流量比較小的深夜,但是能夠平安無事地抵達目的地也已經算是奇蹟了。
「在這附近的艾因茲貝倫別館,還沒到麼」
「據說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到了的話應該能夠看見吧。」
對於Saber來說,只想快一點結束現在這樣危險的旅程。深夜的國道上對面沒有行駛過來的車輛已經是萬幸了.不過國道非常彎曲對於高速行駛的車輛來說仍然非常危險。Saber的血液中充滿了臨戰狀態的緊張感。作為Servant的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反應和力量,一旦有什麼危險的話她完全可以迅速將愛麗絲菲爾抱起逃出車外。不過那樣的話,這輛時價1000萬日圓以上的傳說級轎車一定會成為令人慘不忍睹的鐵屑吧,而這並不符合Saber一向節儉的經濟觀。
「要是專門雇個司機的話就好了。」
「那樣是不行的呢。倒不是說雇司機沒有意義,而是那樣做太危險了。畢竟一旦進入冬木市的話,便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r襲擊,把無辜的人捲入其中也是Saber所不願意見到的吧。」
「那倒也是」
在這山路上被其他master襲擊和愛麗絲菲爾的駕駛技術究竟哪個的危險性更高一些呢——就在Saber半認真地思考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凌空襲來。
「停車!」
「哎」
突然間被Saber的警告弄得手足無措的愛麗絲菲爾呆呆地問道。
而Saber顧不上與她解釋,直接向駕駛席探過身子一隻手抓住方向盤,接着伸出左腳一腳將剎車踩到底去。
Saber之所以能夠瞬間做出判斷控制住這輛暴走中的機器,都是因為她作為Servant擁有騎乘技能的緣故。對於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乘用道具的操作,她都可以完全通曉。
幸虧在急剎車之間一直都是直線行駛,車子並沒有劇烈的旋轉。
悔塞德斯的輪胎在柏油路上滑行着冒出一陣白煙。在因為慣性而滑行着的車上,Saber再次確認着剛才感覺到的氣息的來源。
沒錯,這一定是Servant的氣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Saber,那是——」
在公路前端被梅塞德斯的大燈所照亮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姿態怪異的身影。看到這景象的愛麗絲菲爾馬上失聲叫道。
面前那身材高大的人影,好似無視飛馳而來的汽車的危險一樣,坦然地佇立在道路的中央。
樣式古老的豪華長衫,漆黑的質地上點綴着血一樣深紅色的花紋。那異常巨大的雙瞳使人很容易聯想到夜行動物。而即使排除這些奇異的地方不看,在這樣一個時間地點出現這樣一個人,一定不會是普通的路人。
車身的慣性被輪胎的摩擦抵消,梅塞德斯終於停了下來。車身距離前面的人影只有不到10米的距離。
「Saber」
Saber迅速分析着目前的狀況,然後對愛麗絲菲爾說道。
「我下車之後你也馬上下來。總之不要離我太遠。」
如果對方是Servant的話,鋼管框架的汽車對對方來說不過像紙箱一樣脆弱。如果還留在車裏的話便會成為毫無防備的狀態。總之,先轉移到可以防禦對方攻擊的位置比較好。
Saber打開車門,走進寒冷的夜色之中。夜風吹拂着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空氣里混雜着輪胎因為摩擦而燒焦了的氣息。
眼前的人影和以前所見過的任何一個都不同。如果是自己目前還沒遇到過的Servant的話,那就應該是caster或者AssassinSaber這樣想着。
還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在遠坂府中事情的Saber與愛麗絲菲爾,現在當然不能將Assassin的可能排除在外,不過眼前這個既沒逃跑也沒隱藏起來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面前的Servant看起來應該不是Assassin才對。如此用排除法來看,最後只能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面前的這個人影是c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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