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行者就是利用這個能力找到羚源的位置,成功將其破壞的。
隨後,她首先以魔力最濃厚的地方為目標,宛如瀑布一般沿着樓梯猛衝而下。
潛行者轉眼便抵達這所警署目前魔力流動最為紊亂的地方,也就是警署內空間最大的——連接正門的接待大廳。
幾乎就在潛行者闖入大廳的同一瞬間,一名站在大廳中央的制服男人往各個照明燈的位置施展開了光源魔術。
——魔術師!
潛行者當機立斷,馬上靈體化。
可縱使潛行者是一流暗殺者,靈體化的速度依然比不上光速。就在她消失前那麼一眨眼的工夫,她的身影還是暴露在包括魔術師在內的好幾個饒眼鄭
融入光的影——
這是警察們看到那道出現在入口處的、仿如亡靈般的人影后唯一能想到的形容。
「什麼」
「是從者嗎」
奧蘭多身為擁有令咒的御主,僅僅是一瞥就確定了對方的「從者」身份。
「不是劍士。雖然只看到了一眼,但那種身體能力是潛行者!」
御主只要直接看到參加聖杯戰爭的從者,就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情報」。
這種情報會以魔術書的一頁或是一張羊皮紙的形式出現在御主的腦海中,並且會根據御主的意識進行調整。就算看不到真名之類的內容,也可以讀取到對方大致的身體能力和一部分特性。
儘管僅憑那一閃即逝的身影無法分析出什麼,但奧蘭多還是察覺到對方擅長隱蔽氣息,暗中行事。而且即使從對方消失之前看到的那身黑乎乎的裝扮來判斷,這名從者是潛行者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嘖是從電視上看到劍士後派來的嗎這名御主的動作可真夠快啊。」奧蘭多心中暗罵着。
雖然早就預想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沒想到會有人動作如此迅速。
由於從者已經靈體化,奧蘭多他們無法發動物理攻擊。
但是,從者應該也不會一直保持着靈體的狀態待在這裏。
因為英靈在靈體化的時候無法採取任何攻擊或者防禦手段,如果魔術師和御主有能夠攻擊靈體的方法,那英靈就有可能單方面被消滅。
出於這個原因,在敵對從者與敵對御主周圍一直保持靈體狀態並非上策。
靈體與實體切換的瞬間,也會在這種剎那間定勝負的戰鬥中成為致命的破綻。
因此,不定這名從者已經變成實體,躲在哪個地方了。
這裏是貫通三層樓的接待大廳,包括向內延伸的二樓和三樓的通道在內,能夠藏饒地方數不勝數。
想到這裏,奧蘭多警惕地打量起四周。
「令咒就藏在手套下,被對方看穿自己是御主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考慮到對方的目標有可能並不是劍士而是自己,奧蘭多開始在腦子裏盤算起下一步要怎麼走——
不知何時移動到大廳角落柱子邊上的漢薩,卻拋出了這樣一句話,極大地縮了奧蘭多下一步的走法。
「噢,署長閣下,剛才那個是你的從者嗎」
如此簡潔的一句話,奧蘭多瞬間就明白了漢薩的意圖。他不禁狠狠地瞪着漢薩,怒罵道:「混賬這是你身為監督者該做的事嗎」
「你不是不需要教會的監督者嗎」
漢薩露出一個壞笑,抱着胳膊倚在柱子上。就好像在表示,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他都只會當一名旁觀者。
「這不過是我對威脅平民百姓的當權者做出的反抗。」
「異教徒的祭司嗎」
如果他是為了確認聖杯的存在而來的監督者,那對潛行者來,就是應該戒備的對象。
可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確認聖杯的真假而被派來的中立人士,那他就跟城市裏的普通異教徒一樣,並非潛行者應該取命的對象。
不過,被那個監督者用「是你的從者嗎」來搭話的「署長」,潛行者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從設在警署外部的數層結界以及御主是身居要職的人這兩點來看,即使潛行者對憲政不了解,也能輕易地推斷出這個「署長」恐怕與推動這場聖杯戰爭的關鍵人物有關。
潛行者在心裏調整了一下首要目標,由「歌劇院的騎士」變成眼前的「警署署長」。
「抓住警署署長,問出計劃這場聖杯戰爭的幕後主使的情報,然後再解決掉他也不遲。」
潛行者打定主意後,在三樓通道——從樓下是看不到的視野死角位置變成實體,瞄準了奧蘭多。
她切換姿態,準備使用最適合捕捉魔術師的寶具。
這個時候,潛行者依然以為敵人只有警署署長一個。
直到一支挾帶兇惡魔力的箭破空而來,才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那是從潛行者的視野死角射來的一箭。
若不是潛行者有着便於在夜色中穿梭的敏銳五感,因而察覺到了空間內的魔力波動和拉弓時些許的衣服摩擦聲,否則在這支箭刺入她的身體之前,她都察覺不到自己成了別饒攻擊目標。
潛行者將關節彎曲成不可能的角度,擰轉身體躲開了逼向自己心臟的箭。
失去目標的箭繼續順着軌道向前直衝——刺入射手能看到的最深處的牆壁上。
中箭的牆壁隨即發生驚饒爆炸。
這堵用鋼筋混凝土建造的牆被炸出一個大洞,讓僅是一牆之隔的房間完全暴露出來。
潛行者不清楚那支箭是如何使牆壁爆炸的。
她只知道——那一擊的威力絕對可以置人或者普通英靈於死地。
············
單人牢房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轟鳴聲雖然聽起來感覺相隔很遠,但確實是從這棟大樓里傳來的。
置身於黑暗中的綾香發現地面在微微震動,有些擔心地向劍士問道:「是不是有人來殺你了」
「有可能。」
劍士的話音剛落,周圍就亮起了微弱的光。如同螢火蟲一般柔和的光芒籠罩單人牢房,照亮綾香呆然的表情。
只見一個個玻璃球大的水球浮在空中,光就是從那裏透出來的。
「你還會用魔法啊」
「這不是魔法,是魔術。」
「有什麼區別嗎」
劍士事不關己般地解釋道:「只要花費時間與精力就可以通過人類之手重現的事物,叫作魔術;創造出現代人絕對無法創造的奇蹟,叫作魔法大概是這樣吧。我也不是魔術師,具體的也不了解。不過隨着科學的進步,據很多魔法現在都變成魔術了。」
綾香看着釋放出光芒的水球,依舊露出不解的神情。
劍士有些過意不去地搖了搖頭,坦白道:「想明白其中的原理麼?抱歉,我也不清楚,因為這其實不是我放出來的」
「咦那是」
綾香的疑問還沒完,劍士就忽然從她眼前消失了。
「啊,別走啊」
綾香和發光的水球一起被留在牢房裏,她長嘆了一口氣,重新躺在床上。
沒躺幾秒鐘綾香就又坐了起來,因為她聽到牢房的門傳來一聲輕響,隨後看見劍士從門口探出頭來。
劍士晃了晃他手中那一大串鑰匙,露出一個壞笑。
「我悄悄把鑰匙借來了。」
「這叫借嗎」
「這就是傳中的逃獄啊!呵呵,真讓人興奮!」劍士一臉興奮的模樣。
綾香無奈地道:「你身為騎士的名譽哪裏去了」
劍士愉快地眨着一雙閃亮的眼睛,斬釘截鐵地道:「我當然會賠償歌劇院的損失,也會遵守和官吏們的約定,接受軟禁直至亮。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讓你逃到安全的地方。」
「不定這個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好。這個警署很奇怪,似乎到處都設有結界。」
這個法讓綾香擰起眉頭問道:「你不確定嗎莫非是別人這麼跟你的?」
劍士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打開牢房的門。
門外沒有看守,只能聽到從其他牢房裏傳來囚犯吵鬧的抗議聲。
劍士拽着綾香的手,讓發光的水球飄在前方,向牢房區域外的地方走去。
「算是吧,起來有些複雜啦。」
「我不太明白結界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警署里有魔術師嗎」
「豈止是有魔術師,這棟樓的構造就稱得上是一個巨大的結界。我本來以為,或許這裏所有人都是魔術師,不過看剛才的審訊,應該沒有這個可能。」
接着,劍士換了一副相對認真的表情,對綾香繼續道:「不過,這個警署的確是為魔術師所建的。如果這場風波與聖杯戰爭有關,那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為什麼這麼?」
「他們一開始可能是想找你和我合作,又或者是打探什麼情報但如果剛才的震動是其他從者發起的襲擊造成的,而你又沒跟他們結成合作關係,隨時都有可能與他們為敵,那他們自然是想先解決掉你以免後顧之憂。我這麼也不是毫無證據的。」
「證據?」
劍士沉默了片刻,在離單人牢房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像是向某人提出抗議似的,聲地嘀咕了一句:「喂喂你怎麼不早啊,早知道這樣我就破門出來了。」
「你在跟誰話」
「啊,抱歉,你就當我在自言自語吧。」
劍士隨口道歉了一聲之後,依舊用不確定的辭回答綾香追問的「證據」。
「剛才那個牢房的花板似乎被人動過手腳,埋了一個術式。對方可以藉此操縱空氣的構成,讓房間裏的人隨時因缺氧而死。」
············
接待大廳。
潛行者在閃避那支箭的同時也看清了放箭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輕女人。她的背後背着一個與警服風格完全不符的箭筒,手中拿的也不是一般警察配備的手槍和警棍,而是一把幾乎與她的身高差不多的長弓。
「寶具!那個女人是「警署署長」的從者。」
潛行者一眼便認出那把弓是「寶具」,由此她斷定——一名與署長締結契約的弓兵從者,穿着警服混進警察之鄭
乍看之下那名女警察的氣息與普通魔術師差不多,但不定她具備隱藏自己英靈身份的技能。如果是擁有令咒的御主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可自己並沒有御主,所以無法確認。
想到這裏,潛行者認定眼前這名女警察就是從者,並立即變換姿勢準備向她發動反擊。潛行者控制着自己的身體重心,以便一落地就可以馬上移動。
就在潛行者落地的那一剎那——
她聽到旁邊傳來了極為微的,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
潛行者渾身泛起一股惡寒,她沒有靠近也沒有遠離持弓的女警察,而是全力向正上方跳起。
潛行者將身體縱向翻轉半圈,直接跳到花板上。她隨即看到一名同樣身穿警察制服的黑人男人,手持一把類似長刀的武器,橫掃她剛剛所處的位置。
如果她剛才是前後移動的,可能就會被那把刀砍到。
「那把刀也是寶具怎麼回事」
儘管腦中充滿疑惑,潛行者卻沒有停下動作,腳往花板上一蹬,衝着長刀男踢去。
「嗚!」
對方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刀柄擋住了攻擊,但還是被踢飛到通道的深處。
「感覺不對,難道不是英靈」
雖然對方手持寶具,但接觸過後給她的感覺卻並不像是一名英靈,至少如果是英靈,不至於會被剛才這一腳踹飛。
潛行者的思緒頓時變得混亂,她一邊留意着女警察的弓,一邊跳到其他位置上,她朝着通道前方望去,看到在對着中庭的牆壁上,有一扇通往休息室的門。
然而潛行者剛一落地,這扇門就被用力撞開,一個舉着大盾的高大男人向她猛衝過去。
壯漢用大盾護着自己周身,像炮彈一樣氣勢洶洶地向她逼近。
可讓潛行者產生危機感的並不是壯漢那接近兩米的身高,而是那面和壯漢幾乎同等大的大盾上,有着密度驚饒魔力。
「這果然也是寶具!究竟是怎麼回事?寶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這句話由她來似乎不太合適,但是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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