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惣右介的『屍體』正靜靜的躺在床上,在另外兩位隊長的見證下,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正逐步驗證藍染的死亡。
「怎麼樣?難道說藍染隊長他……真的……」九番隊隊長東仙要看着正在驗屍的卯之花隊長的背影,沉聲問道。
「嗯……」
卯之花烈重新用白布遮蓋屍體,並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回答着,「其實將其從聖壁上取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呼吸了……雖然之前也設想過會不會是為了掩人耳目而用了義骸,但經過我的檢查事實是他的確已經死亡,這就是最終結果。」
「這麼說……已經可以蓋棺定論了嗎……」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語氣中有些遺憾和悲傷。
「嗯,現在可以確定,藍染惣右介,五番隊隊長已經身亡。」卯之花烈平靜的看着遮蓋的白布,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接下來五番隊隊長的人選恐怕要等這場紛爭結束過後由中央四十六室和總隊長大人來重新定奪,二位,你們現在已經可以歸隊了,我也要準備動身前往前線了……」
說着,卯之花烈拿起一直放在身側的斬魄刀緩緩起身。
「嗯。」
兩位隊長應聲轉身離開房間。
而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背對着他們兩人的卯之花烈此刻臉上的表情。
那是玩味一般的愉悅表情。
「呵呵……」
等待兩人都離開這裏之後,卯之花烈終於忍不住輕笑起來。
她俯視着眼前完全看不出真假的『屍體』,「果然真如那位所言,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啊?」
經過剛才的一系列檢查,她確實已經確認了藍染惣右介的死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在此之前軒浩先生告訴他,『眼前看見的並非真相』,對於這個男人的話她幾乎可以百分百的信任。如今看不出端倪她也只能歸結於這是自己的能力不足罷了。
換句話說……要不是有這位大人的提醒,現在的她就被藍染給耍了。
想到這裏,卯之花烈握刀的手微微用力,臉上溫和的笑容變得越發迷人。
「有勞了,東仙隊長,狛村隊長。」
門外,見自己的隊長出來,兩位副官上前相迎,他們也很關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畢竟隊長級的人物被殺這種事情聽上去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請問……裏面的情況如何?」
「……」
東仙要沉默着搖頭,那意思已經很明顯。
「這樣啊……」
他的副官檜佐木修兵聽了也感到很遺憾。
「藍染隊長已經死了,想要知道真相,最快的方法大概就是儘快結束這場紛爭吧?」狛村左陣沉吟着,「這麼說來……恐怕想要避免戰爭是不可能的了……」
「是啊……」東仙要輕輕回答着,「這場戰爭……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你也要加入嗎?要。」狛村左陣高大的身軀輕輕低俯着詢問道,看上去他似乎很顧慮身邊這位摯友的想法。
「會加入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了……沒人能夠置身事外。」東仙要平靜的回答着,目鏡下失明的雙眼明明什麼都看不到,但卻似乎已經洞察了許多事情,「戰鬥嗎?真是個讓人痛恨的詞彙。」
「是啊,正是因為有了它,人類才會被醜陋的情感所迷惑,並引發出醜陋的悲劇。」狛村左陣緩緩回應着,不過因為頭上頂着面具沒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我……痛恨戰爭。」
東仙要平靜的說着,隨後帶着自己的副官消失在原地。
······
「呼……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從林立的建築物之間傳來。
黑崎一護用斬魄刀支撐着身體抓緊還沒被追上的空隙時間休息着。
他低着頭緊咬着牙關,臉上滿是掙扎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該死……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已經砍到他了,為什麼會砍不進去呢!?難道我和他的實力懸殊真的有這麼大嗎?可惡!
不……要冷靜!我要冷靜!黑崎一護不斷的在心中咆哮着。
一定會有辦法的,戰勝這個男人的方法!
不可以再畏懼了,不能被這個傢伙的靈壓壓倒!
把靈壓聚集起來,都集中在刀刃上,應該就能夠傷到這個男人了吧?
總之鎮靜鎮靜鎮靜……鎮靜!不想輸,不能輸,不可以輸!
黑崎一護竭盡全力,終於讓自己的身體勉強停止了顫抖。
「忘記恐懼……看着前面……」
他喃喃自語的念叨着,緩緩抬起頭顱,汗水不斷地沿着下巴滴落,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眼前是白色的高牆,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那道令人絕望的恐怖靈壓正在緩緩靠近。
強者的步伐總是如此從容,他現在很清楚自己是弱勢的一方,可是他不能就在這裏倒下。
「退縮只會讓人衰老……畏懼必將招致死亡!來吧!」
黑崎一護咆哮着握住刀奔跑,不過這一次並非逃避而是打算主動進攻。
可當他剛跑出沒幾步腳步就頓住了。
「!!」
他感覺到了,另一股靈壓正朝着這邊急速而來,而且這道靈壓他很熟悉。
「茶渡?」
該死,他怎麼會往這邊來……
幾乎在心中升起疑惑的同時,黑崎一護就有了答案。
茶渡會朝着這邊來的理由……
除了因為自己遇到了危險,還能有其他的嗎?
啊……真是狼狽。
咔——
幾乎就在黑崎一護感慨的下一刻,極致的暴力再次將眼前的高牆衝垮。
「找到你了。」
更木劍八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撇着眼前這個只顧着不斷逃竄的小鬼。
他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
看着黑崎一護愣在原地的身形,他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不打算繼續逃跑了嗎?是已經有了被殺死的覺悟,還是乾脆已經放棄了?」
「你這兩個選項有區別嗎?」
黑崎一護伸手抹掉自己臉上的汗水和血跡,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我都不要!」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來到了更木劍八面前。
這一次無論是前進的腳步還是揮刀的手都沒有絲毫的恐懼和遲疑。
太狼狽了,居然會怕成那樣?
太狼狽了,明明誇下海口要救人,現在卻需要被人搭救?
黑崎一護咆哮着揮刀,「無論是乖乖等死,還是等人來救援,都太狼狽了!」
噗——
兩人的身形交錯而過,血光頭一次在更木劍八身上乍現。
「呵……」
看着自己被劃傷的胸口處,更木劍八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弧度。
他緩緩轉過身,望着持刀停止動作的少年,目光像是巨龍看見珠寶一般灼熱。
「抱歉了,我要打倒你。」
黑崎一護緩緩轉過身,手中感到斬魄刀直指着眼前像是怪物般猙獰的男人,「在我的同伴趕來這裏之前!」
說着,他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堅定了,因為他看見了更木劍八胸口處被自己斬出的傷口。
成功了。
果然這個男人並不是無敵的,只要能夠砍傷,那就一定有機會能贏!
但是很快,他臉上的神色再次凝固了,甚至忍不住又冒出冷汗。
因為此刻的更木劍八在笑,那興奮的笑容猙獰如從地獄而來的修羅!
「呵,這樣子才不賴嘛!」
更木劍八咧嘴笑着,「不過你可千萬別放鬆,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啊!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始。」
說着,他身上的靈壓再次往上攀升,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還要恐怖。
「這……」
黑崎一護仰望着眼前這個男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個傢伙……難道說沒有極限的嗎?
還沒等有人給出答案,高舉的斬魄刀就已經朝着他豎劈而來。
······
轟——
劇烈的轟響聲從遠處出來。
茶渡泰虎感受着那兩股碰撞在一起的靈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再次加快自己奔跑的速度。
而同樣朝着那個方向前去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一道像是老鼠一般畏畏縮縮前進的身影。
這是偽裝成志波岩鷲的軒浩。
「哦?」
感受着黑崎一護身上那仿佛被重錘不斷錘鍊正在逐漸變得更強的靈壓,趴在牆邊一臉『緊張』的『志波岩鷲』不禁發出感慨的聲音。
果然開掛的就是開掛的,這成長的速度簡直像個怪物。黑崎一護就像是一枚絕世利刃的刀胚,無論再強烈打擊都只會成為其出世之時鋒芒的點綴。
看樣子似乎是白擔心了啊?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這小子會因為一些細微的改變而『鎖血』掛失靈不小心嗝屁的,但現在看來這樣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過去看看吧?」
於是,『志波岩鷲』畏畏縮縮的繼續前進。
但是沒走出幾步,就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哐——」
刀鞘摩擦着地面,一道嬌小的身形拖着的斬魄刀緩緩迎面而來,臉上還帶着天真的笑容。倒不是刀太過長了,只是即使是一柄短刀對於這個女孩這樣的身形也可以被當做長刀來用,再加上系在腰間刀繩還有一部分長度,讓她似乎只能像這樣拖着前進。
「嘻嘻。大哥哥,你來這裏,有什麼事情嗎?」
女孩笑着問着眼前的男人。
「額……我只是路過,隨便看看。」
『志波岩鷲』有些尷尬的撓着腦袋,「小妹妹,你能夠讓個路嗎?」
這孩子可真是有禮貌啊,頂着『志波岩鷲』這張長得如此着急的臉居然沒被叫『大叔』,軒浩感到甚是欣慰。
「不,不可以哦,小劍他玩兒的正開心呢,我不能讓你過去。」
說着,草鹿八千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呼——」
草鹿八千流緩緩深呼吸,整個世界時間的流速在她眼中似乎都變慢了,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旅禍的身形,在她眼中這個人看上去身上的靈壓弱得可憐,簡直就是一個戰五渣而已。
按照規矩……應該是要抓起來處置吧?要是亂殺的話要害小劍一起受罰的……
想到這裏,嬌小的手看似緩慢地放上那柄護手呈五瓣梅花形狀的斬魄刀刀柄,整個人化作緊繃的硬弓,靜待利箭離弦之刻!
「鏘——」
激烈的刀鳴聲在一瞬間炸響,刀光在一瞬間將遠處的『志波岩鷲』籠罩。
這是居合,而且是一瞬間斬出數刀的連斬,只不過每一刀似乎都並沒有帶着殺意,所斬向的位置都是關節等足以讓人喪失行動力的部位。
噗——
草鹿八千流和『志波岩鷲』的身形擦肩而過,短刀緩緩收入刀鞘中,草鹿八千流依舊保持着出鞘前的姿勢,但她身後的『志波岩鷲』身上血光炸現,無數道傷口浮現在其身上,轟然倒地。
回頭望了一眼,見這個旅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再動彈之後,草鹿八千流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
血不斷的從『志波岩鷲』身上流下,將地面染紅了一片。
然而就是這樣『重傷』的志波岩鷲若無其事的從血泊里坐起身來。
「唉……」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雖說這個小丫頭的刀完全沒有殺意,但他寧願被一刀『砍死』。
畢竟這樣演起來也太費力了,明明這丫頭的刀根本傷不了自己,傷口越多越難演啊。
就連軒浩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敬業。
他從地上爬起,原本滿身是血的衣物像是靈子被分解重組一般恢復原貌。
做完這一切後,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朝着靈壓碰撞的方向而去。
可是剛走出一段不遠的距離,背後就傳來了一道嬌喝聲。
「出來吧,三步劍獸。」
遠處高樓之上,女孩神情嚴肅的高舉着斬魄刀,吟唱着解放語。
她現在有些生氣了。
要不是無意間回頭瞥見,她還真被這個傢伙逼真的演技給糊弄過去了。
對於她來說,沒有比讓更木劍八享受戰鬥更重要的事情了,而這個想要欺騙自己前往打擾其戰鬥的存在,是敵人。
「額……」
軒浩有些頭疼的回過頭望向遠處的高樓。
不是吧?走那麼遠了還回頭確認自己能不能動?剛才不是已經確認過一次了嗎!你這丫頭也太……
唉算了……
高樓之上,草鹿八千流身側緩緩浮現兩道猙獰的身形。
這是草鹿八千流解放後的斬魄刀的化身。被其握在手中的刀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這兩道詭異的生物就是她斬魄刀的能力。前者為長着頭髮的骷髏模樣,手持長戟;後者為渾身被毛絨覆蓋如果體型再小一些看上去或許能夠當做寵物的矮胖身影,手持着一柄菜刀。
見此,『志波岩鷲』有些畏畏縮縮的後退。
他的確沒想過這個丫頭會一上來就直接解放斬魄刀,明明自己偽裝得很不錯的,在對方眼中大概只是個戰五渣的程度,完全沒必要吧?
轟——
還沒等『志波岩鷲』反應過來,那兩道化身突然間隱沒,而女孩的身形也消失在高樓之上。
下一刻,一張略帶生氣神色的俏臉出現在『志波岩鷲』不遠處的地面上,手握着短刀猛地揮下。
呼——
原本已經隱沒的化身再次浮現,而且是直接浮現在『志波岩鷲』身前不遠處,而那道化身手中的動作幾乎與女孩一模一樣,手中的長戟自上而下轟然落下。
這道化身是在模仿着草鹿八千流的動作,代替她朝着眼前的目標發起進攻。
「哇哦!」
『志波岩鷲』狼狽的在地上翻滾閃避着,看上去險而又險的躲開了這樣的一擊。
而草鹿八千流見狀繼續展開攻勢。
兩道化身模仿着她的動作揮舞着手中的武器,三位一體。
長戟和菜刀不斷的朝着地上砸,這樣的攻擊方式看上去極為粗暴,完全毫無章法更像是本能。
而這也讓偽裝成志波岩鷲的軒浩演起來輕鬆了許多。
越簡單的攻擊就越好閃避,他偽裝着一次次巧合,不斷的躲開攻擊,雖然看上去狼狽,但毫無違和感。
「嘖,大哥哥,能請你不要再躲了嗎?」
草鹿八千流停下了揮砍,皺着眉頭問着。
時間一久她也感到有些疑惑,為什麼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旅禍能夠在自己手下堅持這麼長的時間?而且之前的情況就很奇怪,明明自己確確實實是看砍中了,為什麼這貨現在看上去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這究竟是什麼把戲!?
草鹿八千流俏臉上的眉頭越皺越深,她雖然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但究竟是哪裏不大對勁卻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最後只能歸結於這個弱得可憐的傢伙就擅長這樣的『把戲』。
「你在這樣的話……我可就真的動真格了哦?」
說着,草鹿八千流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生氣。
「唉……」
沙地中,『志波岩鷲』有些狼狽的起身,「拜託,放過我好不好啊?小妹妹……小孩子動刀動槍的多不好?我真的只是路過而已啦。」
「我不管!總之打擾小劍戰鬥的傢伙都不能放過!呼!」
草鹿八千流像是不信邪一般雙手高舉着長刀,再次揮下,而與此同時兩道化身也突兀的顯現在『志波岩鷲』跟前,長戟和菜刀轟然揮下,陰影逐漸將其籠罩其中。
「這回看你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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