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輕輕點頭,「走吧……被破壞魂魄要害的人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自行消亡,即便僥倖活下去也只是個廢人而已。」
他這樣說着,其實是想提醒藏在暗處的人注意時間,還要就是警告那些隱密機動的傢伙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他一邊說着一邊示意一旁的阿散井戀次開啟穿界門。
「是。」
阿散井戀次應聲,隨後將靈力朝着斬魄刀灌輸,將斬魄刀作為鑰匙插入虛空當中。
隨着一道靈力波動過後,兩隻連同飛躍兩界之間的地獄之蝶從虛空中飛出,一道古樸的日式拉門在幾人面前顯現。
門緩緩的張開。
朽木白哉沉默的朝着穿界門的方向走去,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露琪亞會不跟上來。
「額……」
黑崎一護依舊在地上掙扎着,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眼前的朽木露琪亞。
然而卻被朽木露琪亞喝止了。
「不要動!不信你就試試看……你要是敢追上來的話……我絕不饒你!」
黑崎一護看着朽木露琪亞轉不頭的臉上那樣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這一刻,他感到了一陣無力感傳遍全身。
並不是因為靈力在流逝,而是內心的無力。
他又一次什麼都沒能做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睜睜的看着穿界門緩緩的閉合,黑崎一護除了發出不甘的咆哮之外什麼也辦不到。
······
「好了,你去收拾殘局吧。」
「嗨嗨~」
夜空中響起了無奈的回應聲。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雨,雨滴落在斷裂的斬魄刀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滴答滴答就像是倒數着生命的流逝。
鮮血沿着雨水開始漫開。
黑崎一護開始感覺到了遲來的痛覺。
很痛,身體也很沉重,很冷,逐漸失去知覺,他從沒體會過死亡的感覺,但就現在這樣大概已經很接近了。
「抱歉……」
石田雨龍失魂落魄的坐在雨里。
他看着黑崎一護此刻的模樣,覺得自己或許不會被原諒。
不,應該是他不想原諒自己。
哪怕黑崎一護原諒,他也不會原諒剛才的自己。
明明說好了不會再逃避,不會再畏懼。
但他剛才又退縮了,就像當初老師戰死的時候一樣。
「真是懦弱啊……」
他抬起頭仰望着如同傾覆的夜空。
面對前所未有的強敵,他再次眼看着身邊的人獨自卻戰鬥,自己卻在一旁毫無作為。
雖然朽木露琪亞給了他不用戰鬥的理由,但他還是覺得這是錯的。
沒錯,黑崎一護的舉動看上去的確很傻,但在他看來這才是正確的,去拼命或許會死,但像現在這樣苟活,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石田雨龍後悔了。
可是一切似乎都太遲了。
「懦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沉溺其中。」
突然間,雨好像停了。
眼鏡上的雨珠滑落過後,石田雨龍模糊的看見了撐傘的人臉上淡淡的笑容。
「你是……」
「嘛~我是誰並不重要。」
浦原喜助俯下身檢查着黑崎一護的傷勢,心中卻在抱怨着,善後工作又是他來。
沒錯,現在他已經主(迫)動(於)請(壓)纓(力)的在軒浩手底下打工了。
雖然那個男人最後只說了一句『你看着辦』讓他感到很頭痛。
這不跟之前沒什麼區別嗎?明明他已經做好覺悟老老實實當個卑微打工人了,沒想到好傢夥,方案還得自己出。如此馭人之道就連他這個奸商都自愧不如。
不過讓他感到更加可怕的是,那個男人眼神中的自信。
那種自信就像是不管他不管做什麼,似乎都不會脫離對方的掌控一般,對方這種莫名的自信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總之就是感覺背脊發涼就是了。
「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小傢伙啊……」
檢查完黑崎一護的傷勢確認沒什麼大事兒之後,浦原喜助一邊感慨着,一邊扭頭看向石田雨龍,「小子,人生可是難得會有重來的機會,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三次你還準備繼續像這樣嗎?」
「我……」
石田雨龍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卻被打斷了。
「不用告訴我答案。」
浦原喜助將傘塞進石田雨龍手中然後扛起黑崎一護的身體消失在雨夜裏。
「這小子就交給我吧,如果覺得不甘,如果想要彌補過錯,下次再來見他的時候可別再這麼弱了。」
幽幽的聲音迴蕩在石田雨龍耳畔。
他稍微愣了愣。
然後眼裏再次燃起鬥志。
人生難得會有三次機會,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緩緩從雨地中爬起,他緊握着手中的傘柄,就像是握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黑崎一護還有救,而他也還有最後一次彌補的機會。
所以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立刻回去鍛煉自己,變得更強。
「下一次,絕對不會再和現在一樣了。」
那個男人剛才那恐怖的靈壓他已經記得住了。
按照黑崎一護這個傢伙的性格,傷勢恢復以後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就是他出力的時候,所以至少得在那之前,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和那個男人同樣的級別——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
······
視線中一片漆黑。
嗯?好像不痛了?
黑崎一護有些疑惑。
完蛋了,我不會是已經死了吧?因為死了所以才感覺不到痛了嗎?
這裏是哪裏?
還有……為什麼感覺好像很暖和?死了不應該涼透了嗎?
好黑啊。
哦,原來是忘記了睜開眼睛。
黑崎一護恍然大悟的睜開雙眼。
然後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大叔臉。
「哇啊啊啊啊啊啊!!!!」
「喲,很有精神嘛!」
鐵齋俯在黑崎一護身上,用寬闊的身軀為其取暖。
「你……你誰啊!太近了!離得太近了!」
黑崎一護受到了驚嚇,仿佛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大聲咆哮着。
不論是哪個男人睡醒後發現自己被窩裏躺着另一個不認識的壯漢都會受到驚嚇的吧?
黑崎一護莫名的感覺菊花一緊,仿佛經歷了什麼大恐怖。
「店長!黑崎先生醒了!」
鐵齋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失禮,緩緩從被我里爬起來。
黑崎一護見這人身上穿着是衣服的,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是那個『木屐帽子』的手下來着。
也就是說,自己被『木屐帽子』救了嗎?
有些費力的從被窩裏爬起來,黑崎一護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思考着。
「喂喂喂,黑崎先生,不能這樣哦。」
浦原喜助聽見鐵齋的呼喚後推開房間門匆匆趕來,「你的傷口還沒有癒合呢,要是再亂動的話恐怕真的會出人命哦~」
「木屐帽子……這是你家嗎?」
黑崎一護看見來人,終於放下心來。
這裏似乎不是死後的世界,他真的沒死。
「對哦。我家是不是還蠻大的?」
浦原喜助輕輕搖着扇子調侃着。
「是……你救了我嗎?」黑崎一護問道。
「不,是有人讓我救你。」
浦原喜助可不敢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怎麼?你不希望自己得救嗎?」
「不……我當然不想死。」
黑崎一護緊握着拳頭。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然不想死。
而眼前這個傢伙口中說的那個人,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誰。
「不想死就好啦,我還怕你想不開呢。」
浦原喜助聽了輕輕笑了笑,「畢竟經歷了這樣的挫折。」
「挫折嗎……」
黑崎一護其實早就明白那個男人選擇袖手旁觀的理由了。
不過他也並不能怪誰,因為這的確是他該自己面對的事情。
那個男人答應幫助他嘗試復活母親就已經足夠他感恩戴德了,總不能什麼都指望別人吧?
「是的,挫折。」
浦原喜助微笑着問道,「感覺如何呢?經歷了這次的事件,理解自己的弱小了嗎?」
「……」
黑崎一護沉默的點頭。
雖然有些不甘,但他的確意識到了自己的無力。
如果連自己的弱小都無法正視的話,那他未免也太過愚蠢了。
「那就加油好好變強吧,從現在開始。」
浦原喜助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其實不笨,畢竟一個年級成績能排在前五十的人怎麼可能智商存在問題?
這貨只是有些時候一根筋罷了,特別是在面對親人朋友遭遇困境的時候。
「實話告訴你吧,我的任務就是幫你變強。不過我想即使我不說你也會像我們尋求幫助的吧?畢竟……還有人等着你去搭救呢。」
「是啊……」黑崎一護輕輕點頭,握緊了拳頭,「還有人在等我……」
從他挺身而出阻攔那兩個死神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尸魂界他是一定會去的!因為他要尋找母親的靈魂。而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
「話說……露琪亞她被帶回了尸魂界,要面對的大概是什麼……樣的刑罰?」黑崎一護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
雖然他心中已經有所猜測,畢竟露琪亞是負罪被帶回尸魂界的人,他可是聽那個刺蝟頭說了,將力量傳遞給死神是重罪!重罪的話說不定會被處以極刑!但他還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
「據我推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是——殛刑。」浦原喜助沉聲道。
「什麼是……殛刑?」黑崎一護皺着眉眉頭問道。
「雙殛之刑,你也可以理解為死刑。」
「什麼!」一聽是死刑,黑崎一護立刻激動起來,「要怎麼才能去尸魂界!?」
「別急啊……我不是說過讓你從現在開始好好變強嗎?」
浦原喜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腦迴路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聽話只聽半句?
「救人的前提是,你得先變強。從現在開始的十天裏,你要從我這裏學習戰鬥的技巧。」
「可是……十天又能學會什麼!?」
黑崎一護有些焦急。
這也不能怪他這麼焦急。
那可是死刑啊!萬一時間趕不上了該怎麼辦!?
雖然他也很想變強了再去,可時間根本不等人啊!
「砰。」
黑崎一護突然間感覺整個身體失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再次躺在了地上。
「這些不是你該思考的問題。」
浦原喜助臉色變得有些冰冷,用手杖抵在黑崎一護腦袋上教訓着。
「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吧?你現在的任務是變強,而我的任務是幫助你變強,明白我的意思嗎?可別讓我為難啊……」
「咕嚕……」
黑崎一護吞了吞口水不住的點頭。
眼前這個『木屐帽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
此刻他感覺指着自己的不是一根手杖而是一柄鋒利的刀刃。
如果讓浦原喜助知道黑崎一護此刻的想法絕對會微笑着告訴他,這手杖當中的確是一柄刀,他的斬魄刀——紅姬。
「……」
沉默一陣後黑崎一護終於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之後,他也終於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他現在要做的只是變強,否則即使去了尸魂界面對那樣強大的死神也只是去送死而已。至於其餘的事情,比如他所擔心的時間問題,會有辦法解決?
「在尸魂界,距殛囚行刑一般有一個月懺悔時間,也就是所謂緩刑期,對朽木露琪亞也是一樣的,」浦原喜助目光冰冷的解釋着,「一般來說如果運氣好的話在這期間或許能有減刑的機會……但我想她應該是屬於很不幸的那一種。」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沒有人去救她,她真的會死。」
浦原喜助俯身看着躺在地上的黑崎一護,目光仿佛將一切都早已看透。
「所以與其在這裏跟我廢話,你不如現在就爬起來特訓去。在這裏訓練十天,在此期間我會着手準備打開尸魂界的通道,到了那邊以後應該還有十三天,時間上是完全足夠的。」
「我明白了。」
說着,黑崎一護緩緩起身。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現在能夠做的只有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計劃,並且在短時間內讓自己強大到有拯救露琪亞的資本。
「那麼就,拜託你了!」
「我的特訓可是很辛苦的,可別哭出來哦。」浦原喜助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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