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器鼎內,靈魚紅燒香味蔓延在整個殿堂。讀字閣 m.duzige.com
此等聖潔之地,做那煙火之為,碧波宮修士們皆難以忍受。
唯獨宮主二師姐,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任由她,隨意而為。
謝秦剛開始畏懼,畏懼二師姐動手。到現在的恬然自若,任由天塌地陷。
已經懶得理會八師姐未澄,直接和二師姐說所來的目的。
九師姐瀟瀟祈求道:「二姐,幫我們吧。」
二師姐丑卜凝視着下方師門二人,神情無變,並不答語。
謝秦和瀟瀟師姐也有些不知再說何。
……
這股沉默很快被八師姐打破。「好了!」
未澄師姐掠起袖子,自顧自吃起來。
吃了兩口,瞟看三人,「幹嘛啊?要吃你們說啊?還要我求你們?」
瀟瀟師姐莞爾笑說:「我不吃。」
謝秦盯着八師姐的樣,一眼就看出,她根本就不想分享。
嘴上的意思是:我就這麼一說,你們不會當真吧?不會吧?
二師姐眼神略得凜意,看着未澄。
未澄嘻嘻一笑,望向二師姐。
「二師姐……」接着面色一變,「有些心裏話,我必須說。」
謝秦愣了一下,挺直身子,莫名好奇。
二師姐依舊一副冷麵,「說。」
未澄師姐肅聲道:「大師姐那個大惡人,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我是在她凌霄宮燒魚,她怕不是把我打得粉身碎骨,認到海里餵魚!二師姐你就不同!大氣大度……」
謝秦一臉木色,心裏咒罵自己。
我就不該相信她,居然對她有什麼期待。
還以為她會說什麼要事重點,搞半天就是拍馬屁。
瀟瀟淡淡一笑,並不意外。
如何和二師姐交流?說大師姐壞話。
八師姐深諳此道,外加沒皮沒臉的性情,確實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二師姐不再看這個師妹,肅然起身,揮袖離去。
留下一句,「你們自己看着辦。」
話語顯然,穿界台愛怎麼用怎麼用。
「二師姐!別走啊!我沒說完呢!我是真心的……!」未澄師姐吼喝着,言辭激盪,,面色猙獰,行為浮誇。
「得了,得了。人走了!」謝秦笑說道。
「什麼叫人走了?你師弟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對二師姐的真情。」未澄師姐一臉不服氣,攤手質問道。
「不然呢?」謝秦誠懇直言。
未澄師姐嘆息一聲,一副無人懂我的神態,「你還小,不跟你爭執。」
說着坐回案前,享受那靈魚。
謝秦長呼一口氣,欣然起身,「八師姐,走吧,我們去看看穿界台。」
「不着急,急我也不一定會修。」未澄師姐悠哉道。
……
碧波宮禁地,術法禁錮的穿界台,就在三人眼前。
瀟瀟師姐以二師姐告知的解禁一袖拍開禁錮。
遠古滄桑的界台,近在身前,觸手可碰。
八師姐未澄在此刻變了個人,眼神中充滿專注肅重。
謝秦注意到未澄師姐的變化,便不可多言打擾。
未澄緩緩走進穿界台,眼神慢慢端詳着殘破穿界台的每一個細節。
「這就是天宮神仙打造的法器,可穿梭兩界之地……」
「這是什麼紋路?什麼意思?」
「什麼材料打造的?看着不像此界存在……」
謝秦和瀟瀟坐在一旁,等候八師姐的答覆。
過了不知幾個時辰,圓月高懸碧波湖面時,未澄師姐才停下思看。整個人又變回那副慵懶不當人的模樣。
「誒……好睏啊,回去睡覺。」未澄師姐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欲要離開。
「師姐!回來!」謝秦喝聲道。
整個人被氣得不清,成不成,你給個數啊。我是要去救人,火燒眉睫的緊迫,哪有空配你嘻嘻哈哈,玩世不恭。
未澄師姐被喝了一聲,擺着個臭臉,「誒,修不了。」
謝秦皺眉沉聲:「怎麼修不了?」
未澄:「這玩意雖然不是此界打造的,但是我多少看得懂一些門路。材料不是此界有的,沒關係,我可以找替代。但問題在於,界台之上的紋路文字,我根本看不懂。」
謝秦遂聲道:「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你看不懂文字?若是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就能修復?」
未澄師姐瞥了瞥眼珠,「也許吧。」
謝秦長吁一口氣,起身道:「那我給你找一個看得懂的人來。」
未澄師姐疑惑言:「這是來自天宮的文字,你去哪找上面的人。」
兩界的隔絕,比妖界與人間更強。
謝秦:「我知道,有這樣一個人。」
腦中回憶起大師姐曾經說過的話。
有那麼一個人,真的是天上的神仙。
就是不知,她在何方?
————
中洲,一處沿海海灘。
海面如同琉璃被陣陣海風吹得支離破碎,碎波之上,流淌着天穹的陰霾之色。
此地很幸運,戰爭沒有波及到此。畢竟這般偏僻之地,除了吹上來的石蟹,也很難看到什麼。
一個白衣勝雪的外鄉人闖了進來,她就像劃破黑穹的一道流星,無論什麼樣的人看到她,都會愣神心漾,就像此處海浪拍打着沙灘,千年萬年,恍惚而過。
女子走在沙灘上,留下的腳印被一次次浪花抹去。就像她來到這個人間,最終所有的痕跡,都會蕩然無存。
她看起來和人間每一個仙子,沒什麼不同。然而她和人間每一個人,都不是一個存在。
這個世間,不會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重視什麼。為了什麼下凡到此,又為了什麼回往上面。
她沒有人性這種東西,她眼中所看到的,腦海所想的,是整個人間的人無法想像到的。就像一條魚,它永遠想不到人的腦海想的是什麼。
那條思想的鴻溝比歸墟深淵還有無盡無窮。
「嘿。」前方,一個招呼笑顏傳來。
女子停下了腳步,望着數尺長礁石旁的素衣姑娘。
如流星笑望着她,比起自己不是人,她好像「也不是」。
素衣姑娘天晴緩緩走來,並肩而行,沙灘之上吹動着二人衣玦,飄搖飛逸。
「這一生,若是不能見見你,那就太遺憾了。」天晴笑道。
如流星淡笑言:「見到了,高興嗎?」
「高興!太高興了!在你走之前,能這樣和你說上話。」天晴雀躍激動道。
如流星微微而笑,悠然漫步。
天晴又說:「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但我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這種事,猜出來,才有趣。」言語中帶着一點渴求。
「我不會的。」如流星淡淡道,眼神真摯,外有一種說不出的異色。這是人族無法理解的情愫。
素衣姑娘很開心,天穹的陰霾也默然的散開。
「我有個朋友在找你,你臨走之前,可否幫上一幫。」
「一點小問題,可以。」如流星平靜道。
她猜得到是什麼事,此事可以插手。
但妖族和人族的戰爭,她不關心,也是此界的宿命,註定的經歷。自己不會插手勝負的決斷。離開之前,會留下來見證,最終的結局,走往哪個方向。
對於這個素衣天晴的請求,她的目的所為,換作是任何一個人,可能會驚奇疑惑。以她的身份地位,不該做這件事。但如流星不會,她不是人,她的神性理解了一切。
「多謝……」天晴淡笑一聲,身影隨風消逝在了沙灘之上。
海浪把她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抹去,就像未曾出現過一樣。
……
不知過了多久,兩道飛虹掠下。
一男一女,謝秦與瀟瀟。
謝秦吸氣呼氣,喘息幾聲,為了尋到如流星所在,很是焦急的樣子。看樣子,又是進行了推演測算,但損失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喝……找到你了,那個……」
不等話說完,如流星身法流光來到身側,淡笑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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