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紙鶴掉下的瞬間,我也就明白,我應該是到地方了。
彎腰撿起地上的紙鶴,將之塞進了包中。
這時,我才看清,我來到了一片什麼地方。
這是一片郊區的廢棄廠房,看着破敗程度,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的足跡到過這裏了,雜草叢生,一片荒涼之感。
那個鬼東西,就是逃到這裏了嗎?
瞅了一眼廠房的內部,一片漆黑,光是這份黑暗,就足夠勸退很多人了。
但是我不能退,我一但退了,就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喪命。
緊緊的握了一下手中的太阿劍,讓自己多了一份勇氣,而後我便硬着頭皮進入了眼前的廢棄廠房中。
進入之後,第一感覺就是潮濕和腐臭的氣味傳來,讓人忍不住的作嘔。
雙指輕點眉心,天眼在一瞬間開啟,讓我在黑暗中也有視物的能力。
摸索着在廠房中前進,我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因為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攥着太阿劍的手一直在出着冷汗。
在其中大約行進了約莫十分鐘左右,我終於到達了這間廠房的最深處,但隨即我也見到了不屬於這裏的震撼一幕。
一座祭壇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在廠房的最深處,陡然矗立。
盯着眼前的祭壇,我卻沒來由的想到了張三清和我說過的一種東西,看着上面的晦澀的符文排布,似乎就是那個東西無疑!
就這一瞬間,我心中的所有猜測,也得到了印證。
兇手為什麼會在不同的地方殺人,而殺人之後,又為什麼會帶走死者的身體部位,原因無他,它在煉製軀殼!!
兇手將整個泰安市劃分成一個巨大的六芒星,每一個六芒星的角對應一個區,然後按照六芒星的畫法,在每一個區進行殺人,並且取走死者身體的一個部位。
分別是左臂,右臂,左腿,右腿,心臟以及頭顱!
也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推測出兇手的下一個作案地方和作案後會取走的部位,完全是通過六芒星的閉合方式來的。
曾經張三清在和我閒聊的時候,說過這個東西,此法名為六芒星煉軀術,是藉助星象的力量,重新煉製出一幅可以容納魂魄的肉體來,而這個祭壇就是用來煉製軀殼的地方。
但這個應該是櫻島陰陽道中的法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而且能用出這個法子的,絕對不是一般的邪祟,若沒有高手在背後做技術支持,只靠那個殺人的鬼東西,是萬難成功的。
就在我盯着這個東西出神的功夫,一道撕裂空氣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思路。
倏!
長時間的生死徘徊和拼殺經驗讓我在瞬間就做出了反應,太阿劍一個順劈,整個人就閃避到了一旁。
由於動靜太大,踩在地上濺起一陣水花,味道屬實不太好聞。
將將閃避開來,我才看清,撕裂空氣的不是別的東西,就是剛剛逃跑的那個鬼東西。
此時的它,原本想着撲倒我,但是沒有成功,正半蹲在祭壇上,身體呈現出一種動物才有的攻擊姿態,背部高高隆起,一隻手在前方做試探狀,看上去及其詭異。
我也是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東西,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為什麼不跑了呢?」
面前的鬼東西依舊是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聲音,答道:「因為這個地方很好啊,足夠偏僻,就算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發現?」
我心裏雖然有些緊張,但依舊輕笑了一聲:」別逗了,就憑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恐怕要不了多久,你的行蹤就會徹底的暴露在人們的面前。」
悽厲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又如何,憑人類的力量,能奈何的了我嗎?」
「但是你的計劃可就要中斷了?」說着,我伸手指了指它背後的祭壇。
「無所謂,等他們發現,我早就成功了。」鬼東西認真的回答道。
我饒有興趣的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而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說明你有自我行動的能力,恐怕並不太需要這副軀殼吧,我猜你是在為別人煉製,沒錯吧?」
其實在我發現這個祭壇的時候,我就出現了這個猜想,煉製軀殼的作用是什麼?
說明使用這個軀殼的主人是沒辦法自我行動的,所以需要這麼一個軀殼容納自己。
或者說,有些事情必須要藉助於實體的軀殼才能辦到。
而這個鬼東西,是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的,行動也不受影響,所以我推測,這個軀殼可能真正的使用者並不是它。
但就是我這一問,面前的鬼東西情緒突然急迫了起來:「好個狡黠的人類,但是你的問題太多了,我沒有耐心為你解答,還是等你死了自己去慢慢發現吧!」
說着,它忽而伸出了手,慢慢的掀開了頭上的麻布帽子,又說道:「不過,我是什麼,倒是可以讓你知道,因為你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樣,你有資格看到我的樣子!」
我不禁苦笑一聲,想不到這東西還把自己捧的挺高,但是也不過是自己認為的罷了,還需要用那種頑劣的方式殺人,不管怎麼說,都絕非是那種高深之輩!
但是隨着它慢慢的拉下頭上的衣袍,我才看清楚,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
一個像是老太太一樣的臉,花白的頭髮,滿是溝壑的臉皮,但是詭異的是,這張臉的下半部分,卻驚奇的像是一個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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