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某軍區的一個基地中,夏桐在兩名校級軍官的陪同下,匆匆走進一幢守衛森嚴的小樓,一進入樓閣,就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其中還夾雜着絲絲惡臭。╔ ╗他們快步來到一扇門前,守在門旁的一名戰士看到他們來到後,伸手為他們打開了房門。
房間裏,一群醫護人員正在五張病床旁邊忙活着,五個勉強可以看出人形的病人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療。他們雙眼緊閉,嘴唇也是緊緊地閉合着,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看上去就跟死人沒什麼區別。
三人一進入房間,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老軍人就匆匆迎上來:「夏將軍,那幾名傷員恐怕不行了,他們不僅受了傷,而且傷口裏面還含有一種奇怪的毒素,正在破壞他們的身體,如果再沒有全適的治療手段,他們恐怕堅持不了二十四小時。」
「治療手段?」
夏桐臉色陰沉,「你們是國家最高明的醫生,所用的設備也是世界最頂級的,還向我要求什麼治療手段。」
老軍醫臉色通紅,卻也無法發作出來,只是嘆息了一聲,道:「夏將軍,我們實在是沒有其它辦法了,或許……」
「或許什麼?」夏桐連忙問道。
「或許民間還有什麼治療手段,但時間上不一定來得及。」老軍醫說道。
「民間……或許真的可以。」
夏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掏出電話迅速地撥出一個號碼,然後走到一旁對着話筒恭恭敬敬地說了起來……片刻之後,他收起電話,走回來對着老軍醫說道:「無論如何,你都要保證他們二十四小時內活着。╔ ╗」
他又轉向旁邊的一名少校軍官:「伍伯文,你立即安排一輛車到基地機場,明日夏天浩將軍的專機一到,立即將機里的乘客以最快速度接到這裏。」
香海市,一架小型飛機在機場的一條專用跑道上徐徐停下,飛機停穩後,一名老人在八名精壯大漢的護持下穩步走下飛機,鑽進一輛早已經停在那裏的紅旗轎車裏。
當轎車起動之後,後面跟隨的一輛車子也同時起步,頭一輛汽車中,老者眯着雙眼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想什麼,車裏異常的安靜。
汽車駛入市區,坐在前排副駕駛坐上的年輕女子轉過頭問道:「夏爺爺,去賓館還是軍區招待所?」
如果肖雨馨在這裏,一定會認出這個和她有一面之緣的女警花伍瓊,此時她身着倒閉,頗像是一名白領麗人,只是眉宇間多了一抹英武之氣。
「不,去藥廬。」老者正是夏欣雯的祖父夏天浩,他本來想先去軍區招待所一趟,可在飛機上接到夏桐的電話,知道有幾名執行特殊任務的戰士性命垂危,所以改了計劃,直奔藥廬,只是神色間有些疲憊。
「師傅,去藥廬。」
伍瓊低聲吩咐了司機一聲,告訴他藥廬的地址後,回頭又對老爺子道:「夏爺爺,藥廬以前是香海素有神醫之稱的燕天南老先生的住處,可自從燕老先生去世之後,就沒了傳人,藥廬也冷清下來,勉強算得上是一所有些歲月的老建築,沒什麼可逛的。」
「藥廬那兩個字去掉了嗎?」夏天浩忽然問道。
「好象……沒有,還在上面呢。╔ ╗」伍瓊想了一下,肯定地答道。
「那就說明老燕還有傳人,而且水平足以傳承他的醫術。」夏天浩肯定地說道,似乎也鬆了口氣。
「夏爺爺,您這次就是要來看藥廬?」伍瓊聽出夏天浩似乎與那位去世的燕天南認識,便問道。
「算是吧,還有就是要來看看梅梅,這丫頭竟然搞什麼離家出走,就住在藥廬。」夏天浩說道。
「梅梅這丫頭,來香海竟然不找我,真是豈有此理」伍瓊憤然拍了一下駕駛台,把旁邊的司機倒是嚇了一跳。
「她是逃出家門的,當然不敢跟你聯繫了。」夏天浩笑道。
汽車左拐右拐駛進了市中心區的街道,車速也慢了下來。
肖雨馨裹着一條大浴巾從浴室出來,站在鏡子前用吹風將頭髮吹開,然後換上一套草莓圖案的睡衣,趿着一雙帶着卡通圖案的大拖鞋來到院子裏餵獒,兩條藏獒一看到她出來,立即圍着她歡喜得蹭來蹭去。
「走開點兒」肖雨馨趕開這兩個大傢伙,剛剛洗過澡,被它們這一蹭,那跟不洗有什麼區別。
忽然,門鈴響了,她看了看表,有幾分奇怪:「這丫頭不會這麼快就回來吧?」
說着,她便走過去開門……一名老者站在門前,在他旁邊站着一個年輕倩麗,而且有些面熟的女孩子,在門開的一瞬間,肖雨馨感覺到有數股殺氣不約而同地鎖定過來。
「請問你們找誰?」肖雨馨客氣地問道。╔ ╗
「我是夏欣雯的爺爺。」夏天浩含笑說道。
「哦,是夏爺爺,快請進來」
一聽是夏欣雯的爺爺,肖雨馨連忙將人請進來,就在伍瓊扶着夏天浩進來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指着伍瓊道:「你是伍警官吧?」
伍瓊也記起來了:「你是那個……」
「對,就是我。」
肖雨馨笑了笑,她沒把那晚上的事情當回事,對方也是在執行公務,「請進吧。」
等二人進了客廳坐好,肖雨馨連忙張羅着燒水沖茶,然後將茶水捧到二人面前放下:「夏爺爺,請喝茶梅梅出去了,我給她打電話。」
「沒關係,等她回來好了。我正好有事情要對你說。」
夏天浩抬手阻止她打電話,然後問道:「你的醫術得到老燕几分真傳?」
「您認識我外公?」肖雨馨訝然問道。
「認識,我們當年還一起殺過鬼子呢」夏天浩的眼中閃過一抹緬懷的神色。
「夏爺爺,您有事情找我?」肖雨馨奇怪地問道。
「不錯,夏爺爺要借重你的醫術,不知道你掌握了老燕的幾分真傳?」夏天浩饒有興趣地問道。╔ ╗
「我姥爺會的我都會,我會的東西我姥爺不一定會,差別最大的就是經驗,這個東西不太好傳授。」肖雨馨答道。
這也太不謙虛了吧?
伍瓊訝然看着肖雨馨,而夏天浩地哈哈大笑起來。
……
紫楓大廈十四樓的總裁辦公室里,慕紫楓正在看一份文件,門口響了一聲,她的秘書越英走了進來,「慕總,今天又要加班嗎?」
慕紫楓看了看表,搖搖頭:「現在就走,約好爺爺在天然居吃飯。」
「今天下午慕先生在車行里大發脾氣,就因為你將那輛奔馳跑車給賣了。」越英笑道,她今年二十五歲,畢業於劍橋大學,已經跟慕紫楓半年了,深得慕紫楓的信任。
慕紫楓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用理他。」
半小時之後,慕紫楓出現在天然居二樓靠東頭的一個包廂前,她在門前停了一下,略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推門而進。
「姐,你怎麼沒經過我同意就把那輛車賣了,而且還是賣了個白菜價」包廂里,一個高大帥氣的青年站起來叫道。
「坐回去」
慕紫楓瞪了他一眼,那個青年……她的弟弟慕紫松訕訕的坐回去,嘴裏還嘟嘟囔囔的。
「紫楓,快過來坐,這家裏我看也就你能降得住他,這傢伙在我這裏嘮叨一個多小時了,耳朵里的老繭都被磨掉了。╔ ╗」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個白髮老者笑道。
這老者就是慕紫楓姐弟倆的爺爺慕陶天,六年前老爺子將事業交給孫女之後,就在家榮養起來,如今面色紅潤,從臉上看,絲毫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他的雙腿以前受過傷,在六年前就已經下肢癱瘓了。
「爺爺,我姐做生意都做糊塗了,將一輛價值一千五百多萬的跑車只賣了九百來萬。」慕紫松一付向家長告狀的模樣。
「噢?紫楓,真有這事?」慕陶天有些奇怪地看着孫女。
「一個女孩子,投緣而已。」慕紫楓又瞪了一眼弟弟,然後坐在爺爺身旁,拿起筷子夾桌上的蟹黃餃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起來。
慕陶天微微點頭,他對於孫女的性情是非常了解的,既然做了,就必然有那麼做的理由,而且慕家也不缺那幾百萬。慕紫松卻是心疼得要命,他倒不是心疼那幾百萬——那輛跑車是某人改裝的,後來由於一些私人的原因,那輛車改裝後就停在那裏委託紫楓車行出售。慕紫松倒是想買,但一千五百萬元對他這個左手進右手出的傢伙實在是難為了點兒,反正車子在車行里,他也可以借試駕的名義跑幾趟,哪怕是在試車場裏過過乾癮。可是,今天下午去車行的時候,卻聽說車子被賣了,而且才賣了九百多萬,這讓慕少爺心裏大為不平衡。但他生來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這個姐姐,慕紫楓一瞪眼,他立即就老實了。
慕紫楓飯量不大,吃完小半盤蟹黃餃子,就已經飽了,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卻不料將一張紙掉了出來,她擦嘴角沾上的油漬,彎腰撿起那張紙剛要放回衣袋,卻聽得慕陶天聲音急促地道:「紫楓,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慕紫楓愣了一下,展開紙箋道:「哦,這是朋友寫着送給我玩的。」
「不對,給我看看」
慕陶天幾乎是奪過那張便箋,低聲念道:「欠命一條,有索即還果然是燕家索命貼紫楓,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慕紫楓很少看到爺爺這麼激動,連忙輕輕拍打着他的背部:「爺爺,你先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沒關係,爺爺沒事,你慢慢說。」慕陶天說道。
慕紫楓見他確實沒有發病的跡象,便將和肖雨馨交往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才問道:「爺爺,你說的燕家索命貼是怎麼回事?」
慕陶天拿起那張便箋又仔細地看了看,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說道:「不會錯,紙張、內容一樣,就是署名不一樣。」
他放下那張便箋說道:「你們還記得三年前去世的燕天南吧?人們都稱他為『神醫』,但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神在什麼地方。」
「爺爺,他到底神在什麼地方?」慕紫松急不可耐地問道。
慕陶天嘆道:「燕神醫是真的可以從閻王那裏往回奪命的。」
「哪有這個道理?爺爺,你不是開玩笑吧?」不僅慕紫松有這個疑問,連慕紫楓也有這個疑問。
「當然不是開玩笑,燕神醫不僅醫術高超,家傳秘煉的紫金奪命丹更是續命的神藥,就算是必死之症,也能夠再延壽數年,燕家這索命貼不是隨便發的,發一張就至少有一顆紫金奪命丹,這個肖雨馨一定是他的傳人,既然能夠發出索命貼,那她至少有煉製紫金奪命丹的能力,有這張紙,就等於多了一條命。比那幾百萬元實惠多了」慕陶天說道。
「爺爺,那紫金奪命丹能不能治好你的雙腿?」慕紫楓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或許可以,不過爺爺年齡大了,用了這個也是浪費,機會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吧」慕陶天搖搖頭道。
「姐,要是能把那個紫金奪命丹的藥方弄來,咱們可就發了。」慕紫松忽然靈機一動道。
紫楓集團下屬企業中確實有家製藥廠,但規模不是很大,慕紫楓聞言心中也是一動,卻見慕陶天搖搖頭道:「紫楓,切不可打這個主意,如果能夠這樣做,燕家紫金奪命丹的秘密豈能守到現在」
「是,爺爺,我記住了。」慕紫楓恭恭敬敬地說道。
藥廬里,夏天浩若有所思地看着肖雨馨:「小肖啊,爺爺不瞞你,有幾個戰士受傷了,現在命在旦夕,你能不能出手救救他們?」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夏爺爺,請他們過來吧。」肖雨馨倒是不太介意。
「這個……恐怕不行。他們現在北京,因為傷勢過於嚴重,不能移動,看在爺爺這張老臉上,你過去一趟如何?」夏天浩很是客氣地問道。
「出診啊……」
肖雨馨很是思量了一會,才開口道:「診金多少?」
「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是為國家受傷的,你好意思要錢?」伍瓊嚷道。
「軍人保家衛國是職責,大夫看病收錢也是世之常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肖雨馨倒有些訝然了。
「瓊兒,別說了,這是老規矩。」
夏天浩倒是沒有見怪,他阻止伍瓊發飆,然後問道:「小肖,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明天早上吧,另外將他們的材料給我來一份,我也好準備一些藥和工具。」肖雨馨說道。
「沒問題,我立即讓人送過來。」夏天浩點點頭,立即打出一個電話。
沒過太長的時間,就有些按門鈴,一名魁梧的大漢將一厚疊材料送進來交給夏天浩後,敬個禮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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