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
歌利亞·維克托宣佈聚會正常進行,剛剛只是一個玩笑以後,其餘人也沒有生氣。
即使會心有不爽,在人前也沒人會表示出來。
因為那意味着會使得雙方關係變差。
簡而言之,就是得不償失。
很快,聚會正常進行。
原本就準備好的佳肴和美酒任人享用,舒緩的音樂也讓人心神安寧。
男人和男人們在一起攀談交流,討論着關於財富和女人的話題。
女人們的話題就比較複雜了。
聊物質生活,聊心理空虛,聊男人,聊女人。
並且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杜維三人。
她們的眼神都很異樣,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一幕似得。
一個拿着黑傘,看起來十分神秘的男人,以及歌利亞酒莊的女主人,還有住在紐約,身份地位卻超然在上的艾利克斯小姐。
嗯……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三人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在一旁。
杜維一直在觀察這些人的行為舉止,尋找着那個不存在的人。
他當然注意到那些女人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感覺。
而維克托卻有點尷尬,她注意到艾利克斯的表情有點不爽,便往旁邊錯開一步,識趣的沒有做個電燈泡的想法。
實際上,她對杜維沒什麼興趣,更喜歡強壯一點的白人。
並且,雙方嚴格來說,只能算是僱傭關係,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名聲受到影響。
至於艾利克斯,她一直「聽從」杜維的吩咐,始終站在杜維身邊,就像是一個女朋友該有的姿態。
「寶貝,事情很麻煩嗎?」
艾利克斯在杜維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杜維沒有看她,只是嗯了一聲,繼續觀察大廳里的人。
每個人都表現的很正常,並沒有奇怪的舉動。
他現在還在計算人數,依舊是46個,也就是說那個惡靈並沒有離開,還在人群之中。
這很麻煩……
目前的情況是,酒莊裏應該有兩個惡靈的存在。
一個是那個穿着燕尾服看不清臉的男人,一個是多出來,卻怎麼都沒法確定是誰的惡靈。
但杜維知道,很快那個惡靈應該就會動手了。
到那個時候惡靈一定會露出馬腳。
即使不在靈視狀態下,杜維這種經常和惡靈打交道的人,也能敏銳的感覺到,那種異樣正在緩緩醞釀的牴觸感。
想了想,杜維扭頭對維克托問道:「在你父輩的過去,應該發生過兩起類似的事情,但你並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結束的對吧?」
維克托點頭:「沒錯,我只知道當時酒莊裏,同樣多出來一個人,再往後事情就結束了,一直到現在才再次出現。」
杜維若有所思的繼續問道:「那麼當初,你的父輩們做過特別的事嗎?比如說和現在雷同的一點?」
他現在有點懷疑,維克托家族不對勁。
因為靈視狀態下所看到的那些黑色細線,並沒有纏繞在維克託身上,也就是說,當大廳里的那個惡靈開始動手的時候,這個女人不會發生危險。
就像是……某種限制一樣。
維克托聽完杜維的話以後,皺着眉在思考。
過了一會兒功夫,她有些茫然的說道:「好像我的父輩們,舉辦過類似的聚會。」
「你說清楚一點……和現在一樣嗎?」
「我……我有點記不清了,但應該沒錯,我的祖父和父親,都在這種時候,舉辦過聚會……」
「好的,我知道了。」
杜維輕輕沖她點了點頭,思忖着對方話語的可信度。
如果維克托家族上兩代人都在酒莊裏多出一個人以後,舉辦過聚會,那麼他們的出發點就很可疑了。
就好像,是在給惡靈尋找目標一樣。
又或者說,像是在獻祭。
這真的是一個有着教會信仰的家族嗎?
杜維心裏暗自對維克托警惕了起來。
如果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獻祭,那麼這個女人肯定也有問題。
雖然他並沒有從維克托的表情以及話語中發現說謊的痕跡,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想到這,杜維一隻手插兜,摩挲了一下口袋裏隨身帶着的槍。
本來他是打算把精力放在維達教的頭上,可現在看來,這把手槍似乎能排上用場了。
「請去主持聚會吧,記得要保持平靜。」
杜維心裏在思考着,可臉上卻依舊一副平淡的模樣,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維克托自然也是一樣,她欠了欠身,便走向了人群之中。
艾利克斯見此,面色有些古怪的沖杜維問道:「寶貝,你是不是不信任維克托?」
杜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艾利克斯撇嘴道:「因為你什麼都沒告訴她,就讓她去主持聚會,可按照你說的,現在這些賓客里,應該有着一個惡靈存在才對,你根本就不在意僱主的安全。」
杜維一時間愣住了。
他沒想到艾利克斯居然發現了這一點,不免有些尷尬。
同時他也在審視自己,似乎解決了那個修女以後,自己的心態有點太放鬆了,考慮的也沒有之前全面。
……得改正。
而艾利克斯見杜維不說話,卻又低聲說道:「不過寶貝,我覺得維克托的家族,有點不正常。」
杜維眯了眯眼睛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艾利克斯露出一個誘人的笑容,緊貼着杜維,在他懷裏解釋了起來:「我其實沒什麼看法,只是想起了維克托家族的發家史而,再加上她剛剛說的以前的聚會,讓我有種不適感。」
「維克托的家族,是從她曾祖父那一代來到的紐約,那個男人賺到的第一桶金,是靠着賭錢得來的。」
「賭錢?」
「嗯哼……她的曾祖父霍華德·維克托在過去是很有名的賭神,發跡以後經常召開賭局,每次都能賺一筆。」
「而到了她祖父那一代的時候,便轉做了釀酒生意,也就是現在的這個酒莊,不過當時因為經濟蕭條的原因,生意一落千丈。」
「再後來,維克托的祖父似乎在賭博方面也有天賦,藉此賺了很大一筆錢,這個家族才挺過去經濟大蕭條。」
「到她父親那一代的時候,酒莊生意已經遍佈紐約,在許多城市也發展了起來。」
「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我的家族歷史更悠久,有專門的人記錄這些家族的發展史……嗯,你應該懂是為了什麼吧?」
「我懂……」
杜維面露糾結之色,他當然知道這麼做的目的,不外乎是記載對方的黑料,以及一些秘密,在某些時候,這些信息就是最鋒利的武器。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不對。
他所糾結的是,聽艾利克斯的話,她的背景好像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只是單純的富家子弟而已……
杜維不禁頭疼了起來,雙方差距太大了……
而且,他現在都沒精力去考慮這些問題,惡靈化的隱患,以及未來可能再次爆發的詛咒,紐約時不時會冒出來的惡靈事件,想弄死自己的維達教。
「等等……賭局?」
就在杜維思索的時候……
他臉色一沉,猛地回過頭。
大廳里,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男性賓客圍在了一個桌子,每個人都面紅耳赤,似乎極為激動似得。
啪的一聲……
一個男人把手中的撲克牌摔在桌面上,站起身鬆了松領帶,不爽的放下一句。
「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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