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的自我修養 199、絕對克星
在遊樂園門口。
杜維左手撐着黑傘，右手拿着能許願的那張小丑牌，冷冷的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潘尼懷斯。
「從現在開始，我將會成為你的目標，即便我不滿足所謂的恐懼和年紀這兩個先決條件，可你依舊會盯上我，而你將無法擺脫這種關係。」
他聲音陰沉，比潘尼懷斯小丑，表現的更像是惡靈。
這一次，杜維並沒有戴上面具許願，因此願望是直接作用在他自己身上的。
下一秒。
久違的惡意從潘尼懷斯小丑的身上肆無忌憚散發了出來。
它的眼神惡毒且殘忍，死死的盯着杜維。
而杜維卻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它之間，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聯繫。
自己的確成了它的目標，但並沒有感覺到那種被惡靈盯上以後，因為死亡的威脅，所帶來的壓迫感。
換句話說，杜維現在很安全。
「只要我不害怕你，不會因此而恐懼，你就沒法威脅到我的生命。」
杜維看着潘尼懷斯小丑，冷靜的做出判斷。
同時，惡靈化的右手，也將那張小丑牌放進口袋之中。
而潘尼懷斯小丑卻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就像是某種蟲類的口腔一樣，裂成了許多瓣，血紅色的舌頭，也滴答着鮮血，直接向着杜維的脖子咬了上去。
「這對我沒用。」
杜維目光冷漠，平靜且死寂一片。
潘尼懷斯小丑的血盆大口離杜維的脖子越來越近，可速度卻越來越慢。
它是故意的……
越是恐懼它，它也就越可怕。
反之越不害怕它，它就越弱小。
杜維右手伸出，直接向着小丑的脖子抓了過去。
他的惡靈化雖然有問題，沒有出現正常獵人應該有的能力，但卻可以觸碰到惡靈。
這一點，在之前就已經完全驗證了。
然而，杜維剛動手，卻發生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潘尼懷斯小丑立馬把探出的腦袋伸了回去，裂開的猙獰大口也恢復了原樣。
然後，它竟然直接消失了。
……
原地。
杜維看着空無一物的四周，眼神有些異樣。
自己是要把潘尼懷斯小丑帶回診所的，可沒想到還沒動手，它竟然就先跑了。
這……
杜維自顧自的說道：「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似乎成了你的克星，不過跑有用嗎？」
說着，杜維扭過頭，感受着自己和潘尼懷斯小丑之間的聯繫，看向了遊樂園內部。
這種利用小丑牌許願所建立的聯繫，無法被屏蔽或者切斷。
它不管去哪兒，杜維都能找到它。
噠噠……
腳步聲響起。
杜維直接向着遊樂園內走去。
一個是惡靈化的獵人，一個是疑似惡靈的潘尼懷斯。
碰撞在一起之後，兩者之間的關係，卻出現了強烈的反差。
本該是處於壓制地位的惡靈，變成了弱勢群體。
杜維反而成了強勢的一方。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潘尼懷斯抓起來，帶回診所當着古董鐘錶的面，完成賭局。
……
雨下的越來越大。
本該是中午時分，天色卻陰沉的嚇人。
在遊樂園內，積水已經漫過了腳踝，匯聚在一塊，水流湍急。
並沒有工作人員。
很顯然，在這種天氣，遊樂園是不正常營業的。
而這也方便了杜維的行動。
他撐着黑傘，步伐不緊不慢的走在雨中。
靈視狀態下，周圍的一切都很平靜，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但憑藉着和潘尼懷斯小丑之間的聯繫，杜維能感覺到，它就在自己附近。
視線在遊樂園內部掃視了一眼，最終停在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帳篷處。
旁邊還寫着，這裏有些遊樂園最精彩的項目——小丑殺死貴族的表演。
「看來你還不死心。」
杜維淡淡說着，順手從背包里抽出一把約三十公分的尖刀。
這是那具已經被消滅的惡屍的媒介，也是黑影最想要的東西。
右手摩梭着刀柄的結實質感，那種更加陰冷的氣息，沿着刀身纏繞在了杜維身上。
此刻。
他和當初的那個披着雨衣的殺人惡屍極為相似。
只不過，他是活人，比惡屍更加靈活。
來到那個巨大帳篷的門口，杜維一把掀開遮擋的布簾。
入眼十分亮堂，頭頂一共有十多個白熾燈，將內部空間照耀的非常清晰。
距離杜維最近的是一個手推車，看樣子似乎是販賣零食用的。
再往前看，則是略微鬆散，卻連成一排的座椅。
最中間卻空出了很大的範圍，有着一些生鏽的鐵籠，而潘尼懷斯小丑，就站在最中間的位置。
它手裏拎着紅色的大氣球，笑容扭曲猙獰，發出殘忍的笑聲。
「嘿嘿嘿……」
笑聲邪惡，而且就像一開始那樣，它沖杜維招了招手。
就好像是在引誘杜維走過去似得。
而杜維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反而是盯着周圍的景象，以及頭頂的燈泡看個不停。
這應該是個小型的馬戲團……
但一般情況下，遊樂園在不營業的時候，基本會選擇切斷電源，也就不存在電器設備正常使用的情況。
可這個馬戲團內，卻燈光璀璨，甚至亮堂的有點扎眼……
杜維若有所思的把視線放在不停沖自己招手的潘尼懷斯小丑身上。
很顯然，它想讓自己過去。
突然。
杜維臉上露出了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沒關係，如你所願，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他這麼說，也這麼做。
甚至加快了速度向着潘尼懷斯小丑走了過去。
「啪……」
他身後馬戲團頂部的燈泡閃爍了起來，率先熄滅了一個。
好巧不巧的是，熄滅的那個正好就在馬戲團的入口處，一時間那裏的光線直接暗淡了下來。
杜維卻頭也不回繼續走着。
隨着他越靠近潘尼懷斯小丑，燈光熄滅的也就更快。
只是幾秒鐘而已，整個馬戲團內部的白熾燈就只剩下了兩盞。
入口處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漆黑一片就仿佛是一張無形的裂縫，一旦試圖闖入，就會被徹底吞噬。
這時候。
馬戲團內部也發生了一些異常變化。
那僅剩的兩盞燈就像是被人故意操控似得，分別聚焦照射在杜維和潘尼懷斯小丑的身上，形成了兩個圓形的燈柱。
兩者之間僅僅只有五步的距離，就像是在台上表演話劇的主角一樣。
除此之外，則完全漆黑一片。
這時，杜維也不動了，他就這麼看着對面的潘尼懷斯小丑，異常平靜的開口道：「每個人在兒時都會本能的恐懼黑暗，有光的時候才會有安全感，一旦燈光消失，人都受到影響。」
「這是一種帶着惡意的心理暗示，你可以試試能不能對我起到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