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陣風吹過。
光線昏暗,仿佛整座城市都深陷霧霾之中。
地面蒙上了一層灰。
到處都充斥着荒涼的氣息。
吧嗒
一個撐着黑色雨傘,穿着風衣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從暗淡的霧氣中走了出來,他微微把傘向上抬了抬,整張臉被面具覆蓋,只能看到一雙佈滿血絲,冰冷深沉的眸子。
杜維一腳踩在易拉罐上,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他移開腿微微低頭。
便看到了一個已經被猜扁的罐裝易拉罐。
看周圍的建築,依稀能看出來這裏似乎是波蘭。
但一些建築和街道,卻給他一種在紐約的既視感。
最主要的是,周圍還有一家咖啡館,和他家門口附近的那一家一模一樣。
兩個城市,以某種奇怪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在杜維的前方,正好就是他和湯姆在波蘭住的那家酒店。
「所以,我現在是在湯姆的夢裏,還是在自己的夢裏?又或者都不是?」
杜維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冷漠。
幾分鐘前,當他抓住纏繞在湯姆身上的那種莫名的東西以後,他就聽到了弗萊迪的聲音。
整個人被拉進了這裏。
和上一次跟修女的接觸還有所不同,上一次他是在睡夢中帶着許多物品進去的,這一次則是整個人被拉進去的。
現實和虛幻的夢境,產生了混淆現象。
甚至於,杜維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應該不是我的夢」
如果是杜維的夢,那麼在這個夢裏,應該會有修女才對,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
他看着眼前的酒店大門,邁開腿平靜的走了過去。
整個酒店都籠罩在了霧霾之中,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景象,深沉寧靜,與世隔絕。
來到酒店門口。
依舊看不清裏面的景象。
杜維從口袋裏掏出燧發槍,一腳揣在玻璃門上。
碰的一聲。
門被應聲踹開。
一瞬間,五顏六色的光線,便照射在了杜維身上。
伴隨着的,還有勁爆的火熱音樂。
在門後,並不是杜維記憶里的酒店佈局,而是紐約市紅燈區裏的景象。
這是一個舞池。
裏面站着許多穿着火辣的舞女,還有很多男人端着酒杯開懷暢飲,發出肆無忌憚的笑聲。
震耳欲聾
這
杜維愣住了,他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整個酒店以門為分割線,形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酒店外荒涼一片。
酒店內,燈紅酒綠,糜爛至極。
畫風違和到了極點
即便是杜維現在沒有解除惡靈化,整個人處在純粹的理性和冷靜當中,但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不由無法適從。
他視線在酒店內停留了一會兒,那些在舞池裏扭動的女郎以及那些正在酗酒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那些人仿佛活在電影之中,按照劇本行動。
杜維冷冷看着他們,往後退了一步。
門自動關上。
外面的景象依舊荒涼死寂,處處都透露着陰沉可怖的氣息。
這才正常
杜維再次默默推開了門。
這次,他整個人都走了進去。
霓虹的燈光照射在杜維的身上,鼻尖能嗅到的是酒精和荷爾蒙的氣息。
整個酒店內部,比他記憶里的要大很多,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抬頭往上看。
十多層的酒店高樓內部,竟然是圓的,一個巨大的旋轉樓梯往上不停的延伸,樓梯所過處,全都是一層一層的賓館風格的房門。
林林總總,起碼有上千扇門。
見此,杜維不禁皺了皺眉:「所以你在這裏嗎?弗萊迪?」
這時
一個悶騷的聲音突然在人群里響了起來:「喔!好兄弟,你怎麼也來了?」
是湯姆的。
杜維扭過頭看着雙手搭在兩名女人肩膀上,摟着兩人走過來的湯姆。
那兩名女的都穿着維達教的服飾,很顯然都是邪教徒。
但
衣服卻似乎做了束身處理,將美好的身體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
「你真讓我大吃一驚」
杜維冷冷說了一句,靈視狀態下,直接看了那兩名邪教徒一眼。
並不是惡靈
這裏應該是湯姆的夢,但似乎只限於酒店。
酒店外和這裏的畫風完全不同,處處透露着危險。
湯姆聽到這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他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兄弟,我剛到這裏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大吃一驚,波蘭的紅燈區可比紐約的夠勁多了,這裏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杜維平靜的說道:「看來你現在還算安全。」
他指的是,湯姆並沒有意識到他現在在做夢。
湯姆愣了一下說道:「安全?」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哎呀,放心吧,我安全措施做的很好,絕對不會有事的。」
說着,湯姆從那兩個邪教徒女郎身上挪開了手,走到杜維面前,嘿嘿一笑說道:「好兄弟,平常我喊你去紅燈區你從來不去,我還以為你真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喜歡偷偷來。」
「男人嘛」
「你放心,今天你既然來了,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說到這,湯姆搭着杜維的肩膀,一隻手沖那兩名邪教徒招了招手:「你們兩個過來,這是我最好的兄弟杜維,你們倆好好服侍他!聽到沒有。」
沒有人回答。
但湯姆卻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勁,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安全措施套裝,極為猥瑣的指了指酒店內部上方的那些房門。
「這地方太完美了,下面是紅燈區,上面就是賓館,隨時都可以開房。」
「今天,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湯姆徹底膨脹了,他甚至還衝在舞池內的那些男女大聲喊道:「今天全場的消費,都由我湯姆買單,讓我們嗨起來!」
依舊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喝着酒,跳着舞。
可湯姆就是沒有覺得不對勁,這裏是他的夢,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覺得是真的。
就連他最好的兄弟此時打着黑傘,拎着燧發槍,臉上還戴着面具,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做夢的人,除非快要甦醒,否則的話很難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然而
下一秒,湯姆卻皺起了眉頭,他注意到杜維一直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打着傘,站在原地不動。
湯姆倒吸一口冷氣:「我差點忘了,你是東方人。」
說完,扭頭大喊:「來十個東方美女!讓我好兄弟挑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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