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號,深夜11點。
理諮詢診所二樓臥室。
「呼」
杜維喘了口氣,猛地睜開了雙眼。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簾,折射進臥室內,但因為沒有開燈,顯得室內的光線非常昏暗。
「想不到,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從夢裏出來」
杜維在黑暗中伸手取下面具,摸索着床頭的燈光開關,輕輕按了下去。
啪
燈光亮起,室內的景象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習慣性掃了一眼周圍,杜維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探進放在旁邊的背包,檢查起了他身上的物品。
面具,燧發槍,黑色雨傘,硬幣,小丑牌等物品都完好無損,並沒有出現遺失在夢裏的情況。
杜維語氣有些複雜:「我準備脫身的手段,一個都沒用到,不過這也算是好事,最起碼我大概能知道,它暫時不會從夢境裏跳出來,因為它似乎沒有把握殺死我。」
「但並不代表它沒法來到現實,而是因為它還想要吞噬更多人的噩夢,以魔靈的形式,出現在現實之中。」
「到時候,只要還有人做着噩夢,它就等同於不死之身。」
「除非那些人全都死掉。」
「而且,我也得死,否則它將永遠存在。」
這一次和修女的接觸,雖然連有驚無險都算不上,而且時間非常短,但實際上隱藏在其中的危險,卻比之前杜維遭遇的任何惡靈和邪靈,都要麻煩的多。
拿黑影做對比,黑影是只要有機會,就會對杜維動手,但每次它都差了那麼點意思,以至於無法成功。
而修女卻並不一樣,它潛伏在夢中,等待着蛻變到最無解的時候,它才會來到現實。
問題很大
杜維皺了皺眉,卻又回想起在被踢出夢境世界的前一秒,修女開口說出的那一段字母。
valak
「是你的真名嗎?」
杜維疑惑不解,拿出錢包里的那枚戒指,仔細的看了起來。
在戒指上,刻有val三個字母,再後面的則被人為抹去了。
而在之前,他在公交車上的時候,見到了佩戴黃金胸針的那個惡靈,胸針上他發現了va兩個字母,並且還有被抹去的疑似為k的字母字樣。
如果那個字母,真的是k的話。
那麼修女所說出來的,極有可能是它的真名。
因為所有的字母組合在一起,剔除重複的,正好就是valak
音譯過來,也就是瓦拉卡。
杜維不禁心中暗忖:「如果瓦拉卡是它的真名,那它為什麼要告訴我呢?我一旦得到它的真名,就可以喊出來,把它趕出人間,到時候詛咒也會消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邏輯不通」
「難道這個真名是假的,它想要誤導我?可這也沒有任何意義才對,等勞倫斯岳父把那些古董送來,我很快就會發現它的真名。」
這一刻,杜維遲疑了。
即便是他本能的覺得,瓦拉卡有可能是它的真名,杜維也不敢現在就喊出來。
他覺得,事情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得再等一等」
「否則的話,一旦有一個環節是錯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展到,連我也無法掌控的局面。」
冷靜謹慎,是面對這些鬼玩意,最好的應對方案。
其它的不管是惡靈化的能力,還是那些特殊的物品,都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
「而且,我得準備一個備用計劃,防止真名可能有問題的被動局面。」
他指的是在不動用真名的情況下,將修女的詛咒解決掉,或者讓它永遠無法爆發,陷入待機狀態。
得好好想一想。
他這麼說着,便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現在是11點多,距離黎明到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看着手機屏幕。
杜維的眼神有些異樣,他在夢裏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接通以後卻是萊恩打來的。
目前,萊恩等同於暮鍾教會的潛在臥底。
誰都不可能想到,他是自己的人。
「不知道,我能不能聯繫到他。」
那個電話號碼,杜維記得很清楚,於是他猶豫了一下,便拿起手機輸入了準確的號碼。
嘟
電話撥打中,並不是空號。
嘟
嘟
杜維聽着忙音,皺了皺眉:「沒人接聽?還是說這不是萊恩的手機號?」
萊恩是精神病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能在夢裏和杜維打電話,但或許這個電話號碼並不準確。
它可能只屬於萊恩在夢裏的臆想,只不過恰好在現實里,有人也用了一樣的電話號碼。
杜維無奈的嘆了口氣,便準備掛斷電話。
可就在這時,電話接通了。
「呼呼」
聽起來,像是有人對着電話那頭喘氣
應該不是萊恩。
杜維想了想,便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說完,就要掛斷。
可電話那頭,卻忽然響起了低沉的陰冷笑聲:「嘿嘿…嘿嘿…」
笑聲詭譎
莫名的,杜維有種本能的不適,但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
他說:「你是惡靈?」
對面:「嘿嘿」
伴隨着陰冷的笑聲再次響起,臥室內的溫度,也開始緩緩下降。
屋頂的燈泡,發出了呲呲的電流聲,燈光忽明忽暗。
杜維挑了挑眉,如果是惡靈的話,他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只要它敢出現在家裏,就不可能輕鬆離開。
即便是讓它跑了,杜維也會選擇把它標記掉,遇到危險的時候,充當一下探路的角色。
講真的。
杜維現在很缺惡靈
而有的惡靈因為觸發的方式不同,可能需要一點點的幫助。
比如說,當時杜維的那個邪教徒鄰居羅伊,就是因為往家裏塞紙條,才使得黑影盯上了它。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屬於邀請。
因此,杜維便對着電話那頭,再次開口道:「我家在北布魯克區,皇后街道109號,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時此刻。
在紐約市郊區,希爾精神病醫院的舊址內,火災的痕跡清晰可見。
即便是過去了半個多月,可這裏卻依舊毫無生機。
在希爾精神病醫院最深處,那座燈塔型建築後方,是一處荒蕪的墓園。
放眼望去,墓碑基本都是斷裂的,只有一個墓碑完好無損。
夜空中,一片烏雲緩緩飄過,皎潔的月光照在墓碑上,在墓碑的上半部分,由凝膠封存着一張照片。
是一個金髮的白人男性,他穿着教士服,五官深邃,臉色卻極為蒼白,似乎生了一場大病似得
很顯然,它是墓的主人。
曾經杜維在希爾精神病醫院裏,從院長泰勒夫人的口中得知,二十年前有一名金髮驅魔人來到了當時,還是教堂的希爾精神病醫院。
古董鐘錶,面具,還有油畫,都是它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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