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狙擊之霸寵狂妻 第033話:我只管你!

    赫連長葑是有暗示過夜千筱跳下去的。

    幫忙訓練過夜千筱一段時間,赫連長葑對她的體能情況再清楚不過,以她的體能還有受傷情況,不到五十次就會自動掉落下去,再頑強的毅力也無法將一百次爬完。

    反正不過遲早的事,保存點兒體能再落水要比失手掉落安全性要高很多。

    但是,他沒有想到夜千筱會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

    幾乎還在半懸崖,她就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往下墜落,轉瞬間就被猶如猛獸般的浪水給淹沒。

    海面仍舊波濤洶湧,海浪砸在岸邊的礁石上,砸起的浪花肆意亂濺。

    好似沒有任何猶豫的,赫連長葑便站到了懸崖上,從百米高的懸崖倏地落了下去。

    當然,這樣直接跳……

    肯定會被海浪砸死的。

    「赫……」

    旁邊的士兵下意識地想要叫住他,可話還沒有說完,就眼睜睜地看着他身體消失在眼前,內心在瞬間做了番掙扎後,畢竟是過來救生幫忙的,他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慫,立即三步並兩步地走到邊緣處,剛想着是否沿着繩子快速下去後,便見得垂落下去的繩子動了動。

    心裏猛地驚了驚,士兵詫異地往下看去,只見得剛剛跳落下去的赫連長葑正抓住了垂下的繩子,在滑落的時候手拉繩子,雙腳在懸崖峭壁上滑過,以最快的速度減緩下沖的阻力。

    直至在懸崖的中下部分,他終於停下了動作。

    可是,不等崖上的士兵鬆口氣,心裏的慶幸還未來得及升起,他就見得那個愈發變小的身影,就那麼直接往外面一躍——

    鬆開了繩子的赫連長葑,以最為標準的姿勢垂直落入水中。

    浪花濺起。

    士兵徹底傻了眼,旋即便氣急敗壞地從懸崖上跳了起來。

    靠!

    都是不要命的!

    就算耍帥也不能搞得這麼驚心動魄啊!

    沒有多想,士兵快速地往回去的方向跑去,一個炊事員訓練喪生或許還有辦法解決,可像赫連長葑這樣級別的人物……

    說實話,就算事情能夠解決,士兵也為祖國因為這種原因損失掉一個這麼優秀的人而覺得冤!特別冤!

    士兵很快就消失在了懸崖頂端。

    下面的海浪,仍舊不停歇的翻騰,好似千軍萬馬在它面前都顯得尤其渺小。而剛剛掉落下去的兩道身影,無論你的肉眼如何去尋找,也尋不到他們的蹤跡。

    在波濤洶湧的下面,則是意想不到的平靜冷寂。

    ……

    士兵馬不停蹄地跑回去時,速度簡直被他踩到了極致,所到之處眾人只見到一陣風颳過,然後那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直至他跑到食堂,才及時剎住了腳步。

    「祁教官!出大事兒了!」

    士兵剛剛停穩了腳步,就氣喘吁吁地衝着吵吵嚷嚷的食堂吼了聲,只是因為氣息不穩,說話的時候都跟喘着粗氣似的,倒是沒叫人聽得有多清晰。

    不過,他這個人在場的新兵都是認識的,他們驚訝於他的出現,更驚訝於他的表情,倒是不由自主地開始停下了吃飯動作,將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停頓了幾秒,士兵沒有見到祁天一的身影,便再度深吸了口氣,抬高聲音吼道:「祁教官——」

    「叫魂吶!」

    沒等士兵將那口氣吼完,就聽得有陣聲音從身後傳出,直接了斷地將他的話語給打斷。儘管祁天一的語氣並不怎麼樣,但還是頗為謹慎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凝眉間閃過抹沉思之色。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位士兵本身就是看管夜千筱的,同時也得負責她的安全情況,擅離職守對他一點兒用都沒有,再看他這麼焦急地模樣……

    很難讓人相信夜千筱沒有出事兒。

    「不好了,」那士兵喘了口氣,嘴唇很乾,聲音有些虛,但卻掩飾不了其中的急切,「夜千筱掉到海里去了!」

    嘩!

    幾乎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連正在忙碌的幾個炊事員,都下意識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面露驚慌地湊了過來。

    祁天一的臉色霎時變了變,仿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似的,竟是強行將內心的慌亂給掩蓋下去,他冷着眉頭問那士兵,聲音夾雜着冷厲,「怎麼回事?!」

    「她爬到一半,可能體力不支就掉下去了。」面對突如其來的轟動,那士兵縮了縮脖子,硬着頭皮繼續補充道,「當時赫連隊長也在,看到了後就……就直接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

    喧鬧的人群頓時靜默了幾秒。

    然後,爆發出難以料想的驚慌和緊張,還有熱鬧的議論聲。

    「我的媽呀,那麼高摔下去肯定會死好嗎?」

    「從崖上直接跳……赫連隊長這不是瘋了吧?!」

    「我們該怎麼辦,可以做點什麼嗎?現在下海救他們還來得及嗎?」

    「別傻了,那麼高就算不死,也得半死不活了。」

    ……

    李嘉呆愣地站在旁邊,雜亂的聲音傳入耳中,嗡嗡嗡的好像什麼都聽不進去,腦海里只剩下剛剛那位士兵的一句話——

    夜千筱掉到海里去了!

    掉海……

    怎麼會?!

    與此同時,劉婉嫣第一時間來到了她的身邊,看着她那發白的臉色,就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冷靜冷靜,夜千筱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麼說,但劉婉嫣心裏其實也沒有什麼底。

    那懸崖的兇險,只要是去過的,無論誰都清楚。就是因為這麼危險,所以很多的新兵都不敢往去練習,不過常人會在越危險的地方越有危機感,也就越會小心翼翼,就算再如何的困難,所有人都會咬牙堅持下去,絕對不會隨便說放棄,這點也是為了鍛煉新兵們的意志力。

    據劉婉嫣所知,那座懸崖從未發生過這麼大的意外,頂多就是有些士兵克服不了恐懼心理,懸在中空不敢亂動,哭天抹地的盡丟臉,而遇到這種情況也很容易將他們給救上來。

    但,沒有任何一個新兵爬過像夜千筱這麼多次的,也沒有什麼教官敢讓新兵們冒險,萬一真的在半空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不小心掉下去……

    後果是萬萬不可設想的。

    劉婉嫣先前之所以對夜千筱那種態度,不過是認準很多人會去找祁天一說情,而祁天一也不會真的狠下那個心。

    耽誤幾個小時的訓練而已,總不會真的要將人給練死吧?

    「那裏……太高了。」

    李嘉緊緊地咬着唇,說話時的聲音都變了,懸着的那顆心像是擠在喉嚨,隨時都會跳出來一樣。

    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相信,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真的會沒有事。她們也曾練習過跳水,但頂多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就算是這麼點兒高也容易發生意外,有的當場就會被海水給拍暈,當然世界上有出現過牛人跳水達到五十米以上的,可……

    能達到那種程度的,微乎及微,在夜千筱身上發生的可能性太低了。

    更何況,那塊的地形很危險,就算入水的時候不被砸死,萬一碰到某些礁石上了呢?

    劉婉嫣摟住了她的肩膀,有些不確定地補充道:「赫連隊長不是也跳下去了嗎?」

    她沒有理由地相信赫連長葑,那個男人可不是會自己找死的。

    不自覺間,就連劉婉嫣的眉宇間也染上了些許焦慮。

    而,在兩人的思緒被攪亂的時候,卻沒有及時注意到,周圍的人已經漸漸開始變少了。

    「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麼?」就坐在旁邊不遠處吃飯的喬玉琪剛想順着人群離開,就看着她們倆站在那裏不動,這種時候倒也放下了幾分芥蒂,直接走了過來提醒道,「已經開始集合了!」

    「集合?」劉婉嫣冷不防地皺眉,旋即抬了抬眼,「不去,我們倆先走了。」

    如果現在還有一線生機,那她們不能耽誤時間。

    劉婉嫣剛剛說完,就跟李嘉交換了下眼神,不約而同地,兩人眼裏皆是露出堅定的神色。

    沒有繼續在這裏耽誤時間,她們倆便順着末尾的人群快速離開,但走出食堂後,卻是直接往山上的方向跑的。

    訝然地看着她們倆的背影,喬玉琪嘴角抽了抽,眼睛都差點兒被她們給氣斜了,她氣惱的跺腳,最後也只得狠狠地罵了聲,「靠!神經病!」

    ……

    洶湧翻滾的海水順流而下,水面也漸漸歸於平靜。

    一道靈活的身影在海水裏遊動着,宛若游魚般格外的自由,偏深處有色彩斑斕的海魚從身邊有過,好像渾身都被海洋生物給環繞,水底可見的深度,一切都顯得異常平靜,仿佛跟所有的硝煙戰火都隔絕了般。

    夜千筱剛剛入水的時候很完美,但畢竟那高度有些問題,所以腦袋被砸的有些發昏,直到順着水流游出了好遠,腦子才算是反應過來,也不再那麼發昏。

    當然,對於常人來說,她現在能夠活着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掉落時憋的空氣已被漸漸地消耗掉,夜千筱便不在水底多加停留,而是直接往上面游去。只是,為了克服水壓的問題,她的速度倒是放得很慢。

    赫連長葑在海里尋了一圈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慢慢的往上游,他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就浮在水中看着夜千筱不緊不慢的動作。

    烈日懸空,有光線從海面折射下來,海水波光粼粼,水下的世界更是像墜入了片星海中,有縷縷光線灑落,光與暗的相互交錯,層次分明。一*的海魚從夜千筱身邊游過,猶如屬於她的點綴,那靈活的身體似是融入了這片海域中,異常的協調。

    見她漸漸抵達上面,赫連長葑也不再停留。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才用夜千筱一半的時間,就已經浮出水面。

    寂靜的海面被突然現身的兩道身影打破,水花四濺,柔和的光線傾瀉而下,為滴滴水珠增添無盡的光彩,頗為迷離。

    新鮮的空氣傳入到肺中,夜千筱才吸了幾口氣,便見到不遠處多出的一道身影,看清那人的容顏,俊美深邃的五官,跟記憶中熟悉的一般,倒是難免有些意外。

    她不由地眯了眯眼,下意識地發出了疑問,「你怎麼在這兒?」

    倒不是意外赫連長葑的出現,而是意外他這麼快就跟上了她的速度。

    她當時鬆開繩子跳下去的時候,赫連長葑應該還在懸崖上才對,短時間內從懸崖上而且毫髮無傷的落入水中,最後還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她,那可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

    然,在詫異的剎那間,赫連長葑已經游到了她面前。

    將他那難得陰沉的面色映入眼帘,仿佛遇到了什麼很不開心的事情一樣,夜千筱心裏不由得有些狐疑,剛想開口讓他離遠點兒,便見得他的手已經抬了起來,猝不及防間只見得那隻手過頭頂,旋即毫不留情的爆栗就敲在了她的頭上。

    連帽子的遮攔都沒有,體力消耗過大的夜千筱硬生生的收下了他的一擊,疼得臉頓時黑了黑。

    「毛病!」

    夜千筱嘴角微抽,眉宇間增添些許怒氣。

    罵了聲後,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眼底挑起抹警惕的目光,然後直接地往後遊了過去。

    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無法跟赫連長葑硬碰硬,既然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地抽風了,她惹不起還躲不起?

    但,她游離不到半米,赫連長葑的手就已經騰空而來,直接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的把她給扯了過去。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可禁錮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卻無論如何也無可掙脫,夜千筱並不是那種任由擺佈的人,幾次三番地遭到打壓,這種關頭還老老實實地讓着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抬手反握住赫連長葑的手臂,夜千筱藉助向他的力道,處於水下的雙腿已經微微屈伸,旋即橫着朝赫連長葑的身上掃了過去,可不知男子如何感知到水中動靜的,橫掃而過的腿還未踢到他身上,一隻手就猶如鉗子般抓住她的腳腕,失去重心的夜千筱不過被他輕輕一扯,已經朝他逼近的身體就加快速度來到他面前,只是意識控制不住直直的砸在他肩膀上。

    赫連長葑有些好笑地看着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渾身濕漉漉的,從髮絲垂落的水滴墜入她的眼睛,折射着耀眼的光線顯得甚至明亮,無可抑制的怒氣從她眼裏爆發出來,不是平時的殺氣和凌厲,而是純粹的不爽和憤怒。

    難得見到素來冷清的她生氣,赫連長葑唇角勾出絲絲笑意,方才那陰鬱的心情清掃而空。

    他沒有想過夜千筱會就此罷休,可抓住她的力道終究是放鬆了些,只覺得有趣地觀察她的反應,然幾乎就在他鬆手的剎那,夜千筱就立即掙開他的掌控,手肘狠狠地往他的肩膀上砸了下去,在水裏的活動本就有些僵硬,赫連長葑本想避開,但看她那炸了毛似的模樣,眼底閃過抹無奈之意,然後不偏不躲地、生生挨下了這一拳。

    不曾想,夜千筱一隻手便勾上了他的脖子,直接拉着他往水裏沉,她的招式向來很靈活,拳頭和雙腳全部用上,但赫連長葑畢竟是特種部隊的隊長,哪能那麼輕易就被她給攻下了,纏鬥間兩方竟是有些不相上下。

    可……

    赫連長葑明顯沒有使出全力。

    在水裏任意飄蕩的髮絲遮攔了前方的視線,導致視野里有過片刻的模糊,下意識地進行反抗的夜千筱被耽擱一陣,等反應過來後便發覺自己的手腕皆被赫連長葑握在手中,她根本就再無反抗的餘地。

    靠!

    夜千筱恨得想咬牙,隱約間仿佛看到赫連長葑那帶有幾分挑釁的眼神,頓時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此刻惱怒的模樣,同平時的冷靜大相徑庭,因為憋氣而微微鼓起的臉頰,狹長的眼睛裏盛滿了不爽,情緒也全然展現出來,儘管那是種想將赫連長葑大卸八塊的心情,但落到赫連長葑眼裏倒是多了幾分可愛。當然,如果夜千筱知道赫連長葑想到的形容詞是「可愛」的話,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地被赫連長葑拉到海面上去的。

    兩人打架的水層並不深,不過轉眼間就已經浮出水面,渾身都濕漉漉的兩個人,幾乎都貼到對方的身上,折騰了番將自己力氣都損耗的差不多的夜千筱,也懶得再折騰,直接抬手搭在赫連長葑的肩膀上,藉助他的力道穩穩地停在水面。

    憋氣太久,夜千筱的肺有些難受,她深深地呼吸着新鮮空氣,然摟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的赫連長葑,卻悠悠地朝她拋了個眼神,淡定地問道:「還滿意嗎?」

    「……」

    夜千筱眯起雙眸,剎那間隱去了眸底的憤怒,鋒利如刀的視線從赫連長葑那張深邃的臉上刮過。

    她看起來毫無異樣,可垂在水裏的手卻不由得緊了緊。

    竟然跟他打了起來……

    幼稚了!

    「我惹你了?」

    抬手揪住他的衣領,夜千筱眸里的打量意味更濃。如若赫連長葑不給個好點兒的理由的話,沒準兒她很有可能再次跟他打起來。

    他安然無恙地跟上來就罷了,好端端的打她做什麼?

    知道夜千筱說的是什麼,赫連長葑的神色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他坦然地對上夜千筱的視線,但不掩眉目的沉重,「那麼高,為什麼跳下去?」

    雖然是他暗示夜千筱跳的,但他以為夜千筱知道分寸,能夠以保護自己安全為前提,不曾想她也是個冒失鬼,竟是從四十米以上的地方墜落。

    夜千筱有些莫名其妙,漸漸地鬆開搭在他身上的手,可自己的腰卻仍舊被他摟住,她皺了下眉,淡淡的回答道:「刺激。」

    她自己的能力,自己最清楚不過。

    不會死便是不會死,就算她估計失誤,死了也輪不到他來管。

    然而,她話剛說完,就感覺腰間的力道緊了緊,下一刻赫連長葑忽的靠近,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就連呼吸都似乎纏繞在一起,可屬於他的強大氣勢迎面而來,只令夜千筱眼底的冷意更甚。

    「這裏是部隊,」赫連長葑一字一頓的,緩緩的玉雕卻直擊心靈深處,他眼眸深邃黝黑,仿佛能夠望到她心底,甚至能將人的靈魂吸入,但不自覺間卻微微收斂了神色,「你要嘗試為他人着想。」

    他說,嘗試。

    夜千筱是那種將自己與部隊隔離的人,她什麼事都看得很清楚,也知道自己身為軍人應該做什麼,可這對她來說不過是需要扮演好的角色,她只是裝成軍人的樣子,看別人心懷豪情壯志,但自己保持距離,從不參與其中。


    他也能琢磨出夜千筱的性子,不能強制性的要求她去做什麼,所以他的語氣很溫柔,他只是讓她去嘗試。

    可,純粹的嘗試,對夜千筱來說,都是個很難的問題。

    她很有主見,所以不會被輕易說服。

    「赫連隊長,」盯了他幾秒,夜千筱忽的笑了,只是那樣的笑意卻達不到眼底,她輕輕開口,「您,管的可有點兒多。」

    沒錯,赫連長葑算是了解她的。可是,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想在她那樣的環境下成長的人,或許說,像她這樣的人,從不會主動的「為他人着想」,更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如果她出了事,祁天一應該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甚至會影響到他以後的軍旅生涯。可相對於祁天一,夜千筱為自己想得更多點兒,因為她有充足的自信活下來,不過是刺激點兒而已,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考慮別人的擔心,考慮別人的焦急,於她來說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她為自己負責,負責她的安全,負責她的人生,別人的顧慮只會增添她的負擔。

    夜千筱很想將束縛在腰間的手睜開,可赫連長葑的手臂卻紋絲不動,甚至於摟的更緊,勒的她有些疼。

    漸漸靠近,他的額頭幾乎貼在她的額頭上,隱約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很暖,但更是讓人不自在。

    一滴水珠從他的鼻樑上滑過,然後順着臉頰滑到喉結,再漸漸往下,隱入到作訓服中。

    很性感,撩的人心痒痒。

    他低聲開口,沉着有力,「我只管你。」

    我只管你。

    不屬於他的兵,他並不會去管,他也無權去管。

    可夜千筱卻有些特殊,他看中了這個兵、這個女兵,她有着很強大的能力,儘管他不知道她這身能力是從哪兒來的,而且跟她的體能完全不相符,他暫時沒有想去調查,也沒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兵,只是他很樂意看到夜千筱變得更好些,當她還是一個兵的時候,能過為這個部隊、這個國家真心做點兒事。

    否則,像她這樣的人,很可惜。

    當然,也僅僅只是可惜罷了。

    事實上,赫連長葑有些強詞奪理,可就是這樣的霸道蠻橫,讓夜千筱偏偏無話可說。

    他要這麼沒事找事,她還能說些什麼?

    雖說不至於是秀才遇到兵,但也差不多,反正他們倆的思路不在同一條道上,各執觀點根本就說不同。

    「成,你管,」夜千筱點了點頭,完全不將他的話放到心上,旋即整個人往他懷裏一倒,兩眼一閉,「命交給你了,麻煩把我拖回去。」

    「……」

    低眸望着死賴在他身上的夜千筱,懶洋洋地耍着無賴,抓住他的作訓服怎麼也不肯鬆手,白皙的臉龐靠在他的胸前,一眼看去只能見到那張精緻的側臉。

    赫連長葑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將她給扯開。

    若是平時,夜千筱寧願慢悠悠地往岸邊游,也不想死乞白賴地讓赫連長葑拖着走,但總是有特殊的時候,她被弄得很不爽,自然想給赫連長葑添點堵,加上她確實游不動了,暫時也就不委屈自己,反正赫連長葑帶上一個兩個人也不會有任何負擔,她權當自己睡了覺便是。

    ……

    雖然說從跳崖落海到浮上海面,中間不過幾分鐘時間,但崖下那洶湧的水流卻不可忽略,儘管沖的不算太遠,可赫連長葑帶上夜千筱,也過了一二十分鐘才算是游上岸,而那個時候,海灘上到處都是呼喊着「夜千筱」「赫連隊長」的新兵,一個個的叫得撕心裂肺的,甚至很多人都主動到海里尋找。

    只是,茫茫大海,誰都沒有準確的方向。

    人命關天,這些新兵平時就算再如何看不爽夜千筱,這種緊要關頭也不會在意那麼多,頂多等她活着出現了再各種針對就是。

    「千筱!」

    「千筱!」

    最先看到赫連長葑橫抱着夜千筱從淺水灘走上來的,便是急的火燒火燎的恨不得將整片大海都找個遍的李嘉和劉婉嫣,她們倆近乎游到了深海區,是在折回的路上見到赫連長葑的,當下沒有多想就喊了聲,旋即以最快的速度遊了過去。

    隨着水被用力撥開的聲音,海花四濺。

    聽到聲音,其餘人也漸漸地發現了他們倆的存在,一個個地下意識地長舒了口氣,但望着被赫連長葑抱起來的夜千筱,那顆心難免還是懸着沒有落下去。

    那啥,萬一……不是活的呢?

    聽得「千筱」的聲音愈發近了,疲憊至極剛剛睡着的夜千筱,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霎時便見到李嘉和劉婉嫣的身影跑了過來,便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做什麼?」

    困意襲來,夜千筱還有些睜不開眼,但兩人的身影卻看得清晰,她微微眯着眼,冷不丁地拋出了句疑問。

    看到她沒事,李嘉只是站在旁邊傻笑,樂呵呵的,滿臉都是放鬆下來的笑容。

    先前太緊張了,現在只有夜千筱沒有事就成。

    不過劉婉嫣就沒有那麼脾氣好了,明明她在這邊擔心的要死,夜千筱倒好,跟自家男人成雙成對的,見到她們倆還一副不明所以的態度,整個兒怒氣就直上心頭,兩根手指微微彎曲,在夜千筱的額頭上狠狠地敲了下。

    夜千筱的反應不過敏捷,加上赫連長葑根本就沒有管她的意思,這一次,她還是沒有躲過這強烈的撞擊。

    微微咬牙,夜千筱翻了個白眼。

    都用這招……

    德行!

    這時,心地善良唯一偏向夜千筱的李嘉站了出來,擋在了劉婉嫣的身前,一臉慎重地勸道:「阿婉,你先讓千筱休息休息,她肯定累了。」

    「……」

    如此真情實意的話語,直接劉婉嫣被哽住,半響開不了口。

    她就那麼一下,還這能把夜千筱打死不成?

    丫的就知道慣着夜千筱!

    「阿婉?」

    夜千筱忽地偏了偏頭,那聲音喊得極其溫柔,柔柔緩緩的直衝心田,可卻不掩她神色間的戲謔。

    「……」

    劉婉嫣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這混蛋也太會噁心人了!

    不過,沒等她將這仇給報回來,祁天一以及其餘的新兵就已經急切的趕了過來,直接打斷了她們幾個的閒扯,第一時間就是關注夜千筱和赫連長葑的傷勢,這時候的祁天一完全將所謂的懲罰拋到了腦後。

    其實在知道夜千筱和赫連長葑都墜崖的時候,他腦海里已經成了一片漿糊,只想着如何將這兩條性命救回來,甚至於看到屍體都算是好的,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還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心裏那種慶幸的感覺是絕對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她需要休息。」

    再得到一連串的問話後,赫連長葑只是略過所有的問題,只是淡淡地開口幫夜千筱說了句。

    死裏逃生,其餘人幾乎是覺得理所當然的,所謂的懲罰自然被拋到腦後。

    於是,夜千筱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應有的休息時間。

    那天下午,祁天一免掉了夜千筱所有的懲罰和訓練,不過也提醒她第二天的訓練要準時參加,之後就主動去寫檢討認錯了。至於炊事班那邊,原本對夜千筱沒有及時將食材送回來,而且還耽誤了訓練的事情很憤怒的林班長,看着夜千筱被赫連長葑帶回來時的慘樣,再多的惱怒也說不出口,最後便只能擺擺手,讓她趕緊去休息。

    而,夜千筱則是從下午睡到次日凌晨,整整十多個小時,末了還是被餓醒的。

    「醒了?」

    剛剛在從床上爬起來,隔壁床就聽到了動靜,劉婉嫣的聲音緊隨而至,似乎隨時都在關注她的動靜般。

    「嗯。」

    睡了很久的夜千筱現在清醒得很,兩道視線掃向劉婉嫣的床鋪,意識到她連爬都沒爬起來後,便輕巧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餓了嗎,」劉婉嫣忽地動了動身,然後探出頭來看她,「這天氣冷掉的飯菜不好吃,只能在廚房裏給你留了幾個饅頭,林班長特地放到蒸籠里的,唔,廚房鑰匙就擺在桌上。」

    「謝了。」

    夜千筱擺了擺手,隨手將桌上的鑰匙撈到手裏,便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其實白天她傷的並不重,只是折騰得太厲害了,身體過度疲勞,一時間恢復不了,加上身上的那點傷在海里泡了段時間傷勢加重。不過睡了那麼長的時間,她的精神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當務之急自然是找點兒吃的,免得熬不過清晨的晨練。

    但是……

    沒有任何戒心的夜千筱,才剛剛抵達廚房門口,就見到那把已經開了的鎖,作為老本行之一,一看就知道那把鎖是被撬了的。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握住手電筒的手微微一緊,旋即將其給關了。

    廚房裏進賊了!

    炊事班的基本上都有廚房的鑰匙,而且在這裏幹活怎麼着都餓不到他們,根本不至於半天當賊過來偷吃的,因為沒有必要,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吃。

    只有那些要訓練的,體能消耗大,加上各種原因又沒有吃飽……

    摸了摸鼻子,一向都是自己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的夜千筱,心裏竟然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她在門外輕咳了一聲,然後直截了當地將門給推開。

    幾乎是那瞬間,廚房裏就聽得各種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亂的實在是跟白天的廚房有的一拼。

    「嗒」地一聲,夜千筱打開了手電筒,明晃晃的光芒頓時充斥在整個廚房內,將幾個偷偷默默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的,幾張面熟的臉龐滿是錯愕心虛地出現在眼前。

    哦,還有兩個熟人。

    連里的正式隊員都出去了,現在只剩下這些不懂規矩的新兵。

    事實上,沒有吃飽直接跟林班長說話就是了,不會有人餓着她們,偏偏這群人都這麼不懂規矩,背地裏偷偷默默地事情做得遊刃有餘。

    看着那些被她們幾個抓在手裏的饅頭,夜千筱眼眸微微閃爍。

    得,這下她的夜宵也被偷了!

    「偷着呢?」

    夜千筱斜斜地倚靠在門邊,悠閒地朝她們問道。

    廚房就兩扇門,一扇是後門,就是夜千筱現在佔據的這扇,另一扇則是通往食堂的,不過那扇門已經被鎖了,而且就算撬開那扇門,食堂的大門也是被鎖了的,除非她們之中有在幾秒鐘內撬門的高手,否則沒有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在夜千筱的視線中逃脫。

    當然,不過是幾秒鐘的打量功夫,夜千筱就將這些當小偷的五個人全部看在了眼裏。

    「夜千筱!」

    忽的,在這五個人中,有個面露心虛的女兵挺直腰杆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增大幾個分貝的聲音,直接喊了夜千筱一句。

    悠悠地視線掃了過去,夜千筱多看了這位「膽兒肥」的女兵幾眼,等看清後她的長相後,便忽然笑了。

    她記得叫……華雅?

    夜千筱並不愛關注別人的事情,但因為職業習慣,總是會下意識地去記別人的身份信息,這位「膽兒肥」的正是曾經欺負過李嘉、對付過她和劉婉嫣、還被劉婉嫣搞小動作踢到的女兵,換言之,便是一直都在欺負她、劉婉嫣、李嘉的女兵之一,而她的另一位「好夥伴」舒藍沁連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都陪同,正好就站在她的身邊。

    「有事?」

    挑了挑眉,夜千筱似是隨意地問着。

    明明她沒有直接指責這群人,也沒有呼喚其他人過來「抓賊」,可這個時候被抓個現行的五個人,身子幾乎都是顫抖的。

    她們被抓住了把柄,而且還是被不喜歡的人抓住了把柄。

    對於她們來說,來廚房裏偷東西本身就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抱着僥倖的心理特地在晚上二點過來,沒曾想偏偏撞到夜千筱這個克星。

    頭一次做這種事就被抓,心裏怎麼着都是膈應的,而對夜千筱的惱怒自然也大。

    「你要怎麼做才不說出去?!」

    舒藍沁冷哼了一聲,往前一步擋在華雅的面前,示意她不要太過衝動,然後朝夜千筱拋出了能夠解決問題的疑惑。

    如果說被其它的炊事員碰到,她相信只要說幾句好話再裝個可憐求點兒情,對方就能放過她們。

    可她不相信夜千筱。

    她記得自己和華雅是怎麼欺負李嘉的,也記得那次暴雨天夜千筱是如何對待她們的,更記得之後在一起訓練的時候她們倆是如何針對夜千筱和劉婉嫣的。

    這點上,她有自知之明。如果換做是她,抓住夜千筱這番作為,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告發出去。

    所以,她不相信夜千筱會好到那種程度,明明已經親手抓住她們的把柄了,她可以告狀也可以威脅她們,憑什麼不呢?

    「哦?」夜千筱凝眉,唇角勾出幾分冷笑。

    事實上,舒藍沁完全想錯了。夜千筱不至於那麼「好」,但也沒有所謂去「告狀」的心思,她要針對舒藍沁和華雅的話,有的是辦法,沒必要耍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更何況,如果只有舒藍沁和華雅也就罷了,偏偏她們還拖累了另外三個人,夜千筱跟她們無冤無仇的,還不至於為了私人恩怨毀了她們的前途。

    於她而言,不過是偷幾個饅頭而已,給個小教訓讓她們知道錯了便成。

    「有條件你就說,想告發的話也隨便你!」舒藍沁冷冰冰地看着她,心裏卻窩火得要命。

    媽的,怎麼運氣那麼背,正好被夜千筱給撞上了!

    「我沒有條件。」夜千筱聳了聳肩,旋即指了指旁邊敞開着的門,「把拿到手的都放下,你們隨時都可以走。」

    話音落卻,包括舒藍沁和華雅,每個人臉上呈現出震驚的神色,甚至比方才被夜千筱抓了現行的時候,還要更加明顯的情緒。

    隨時都可以走?

    真的那麼簡單?

    跟料想中截然不同的發展,倒是讓她們幾個愣在原地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了。

    等了十來秒,仍舊不見她們有任何的反應,夜千筱也是納悶了,她手裏的手電筒晃了晃,在她們五個人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一遍,然後有些好笑地挑眉問道:「不想走?」

    再次從夜千筱的話里聽到「放過」的意思,幾個人陸續地反應過來,然後快速的將手裏拿的東西往原地放,這要比她們尋找的時候速度快多了,生怕再玩一會兒夜千筱就會反悔似的,一個個的比救火還要着急,放完後便匆匆的往外面跑。

    一個,兩個,三個……

    夜千筱的視線一直落在華雅的身上。

    直至她第四個出門,夜千筱忽的伸出手擋住她的去路,神色冷然。

    「夜千筱,你想幹嘛?」

    華雅神色慌張,忽然被擋住後,不由地滿是火氣地朝夜千筱低吼了一聲。

    夜千筱瞥了眼她緊緊環在腹部的手,聲音頗冷,語氣威脅,「交出來。」

    她能夠放她們一馬就已經手下留情了,現在還敢當着她的面偷東西,真當她是聖母可以放任她們隨心所欲的?

    被直言說出事實,華雅的臉色頓時閃過抹尷尬之意,護食的動作也難免有些僵硬。

    已經走出門的幾個女兵見此情景,一個個都是氣急敗壞的,人家都放過她們了,華雅還敢不知死活的藏東西,她到底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然,不等她們幾個勸說,一道光束就忽的掃了過來。

    緊接着,便是林班長那鏗鏘有力的聲音:「誰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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