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玉源酒店。
將摩托車停下,紀鳴擺擺手,直接將夜千筱領了進去。
在酒店住了兩個月,善於勾三搭四的紀鳴,已經成了酒店的名字,基本姿色不錯的服務員,都被他給勾搭過。
平時他就沒少勾引小姑娘來酒店,現在領着夜千筱出現,也沒有人當回事。
坐電梯,進房間。
「你的槍呢?」
「部隊會專門派你們去砸場子?」
「你們……」
話音未落,夜千筱一件外套就丟到他臉上。
「閉嘴!」
冷眼剜向他,夜千筱話語冰冷,眉眼夾雜着不耐煩。
「……」
紀鳴立即噤聲。
這是間套房,一室一廳,中間是隔開的,很寬敞,附帶浴室。
廳內佈置簡單,卻不失格調,真皮沙發、橢圓的木質茶几、小書桌、一張木椅,對面安裝着電視機,在旁邊垂落着米白色的窗簾,遮住外面的落地窗。
臥室擺放着張雙人床,白色被褥,靠牆有落地櫃,兩張椅子。
乾淨整潔,顯然常被清掃。
「我先去洗澡。」
簡短的朝紀鳴說了聲,夜千筱便取下帽子和手機,丟在旁邊的沙發上,進了臥室,從衣櫃取下浴袍,便直接進了浴室。
見此,紀鳴嘴角狠狠一抽。
當兵,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
以前的夜千筱,絕不可能做到這般隨性坦然。
手裏抓住外套,紀鳴低眸沉思了會兒,然後便想將外套丟到旁邊。
然而,浴室忽然傳來陣聲音——
「外套里有手機,幫我充下電。」
毫不客氣的吩咐。
無奈,紀鳴只得將手機取出來,旋即將手機丟到沙發上。
而——
視線掃過,忽的瞥到沙發上的帽檐和,手槍。
挑眉,紀鳴眸光微動,旋即挑起抹笑容,小心的走到沙發旁,將手槍拿了起來。
他沒碰過真槍。
但,他對槍支卻有所了解,家裏擺放的仿真槍也不少。
m1911。
部隊的常用槍。
在手裏掂了掂,他幾乎就可以肯定了。
真槍。
毋庸置疑。
在手中把玩了下,紀鳴想着將手槍給分解,可才剛將彈匣取下,整個人就愣住了。
空蕩蕩的彈匣。
沒有一顆子彈。
他可以確定,在酒吧里,夜千筱未曾開過一槍。
也就是說……
想到今晚夜千筱舉着槍霸氣威武的模樣,紀鳴冷不防地震了震,心下震撼無比。
沒有子彈,那她……
臥槽!
感情她就是專門拿着嚇唬人的?!
難怪她沒有開過槍呢!
嘴角狠狠抽了抽,紀鳴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裏的空彈匣,莫名地,有些後怕。
也不知夜千筱哪來的自信,敢確定對方會怕她手裏的槍,否則,萬一暴露,被大卸八塊啥的都有可能吧……
……
在部隊訓練過,所以夜千筱洗澡速度很快。
換上浴袍,拿着毛巾擦發,短髮稍顯凌亂,她隨意地將毛巾搭在頭上。
一進客廳,她便看到目瞪口呆的紀鳴,他一手拿着手槍,一手拿着彈匣,眼睛微微睜大,眉宇愣怔卻沉思,仿佛在考量着什麼。
夜千筱沒有在意。
「充電了嗎?」
擦着濕發,夜千筱抬眼,隨口問道。
「充什麼電啊,」反應過來,紀鳴神色淡定,仍舊嘴賤,「這漫漫長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做點兒什麼……」
夜千筱沒理他。
走至他身邊,拿了手機,便進了臥室。
臥室有充電器,她剛剛看到了。
「誒——」
紀鳴不爽,跟着她走進去。
手機沒電關機,夜千筱拿了充電器,插上電板充電,隨手開了機。
「要聯繫部隊嗎?」
雙手環胸,站在旁邊,紀鳴漫不經心的問。
「睡覺。」
將開機的手機放到一邊,夜千筱直接走向雙人床。
挑眉,紀鳴恬不知恥的跟上,「這感情好……」
然,他剛走兩步,就對上夜千筱的冷眸。
「出去,你睡沙發。」
一字一頓,夜千筱說的很清晰。
「為什麼,這是我的房間!」
「你敢,就在這裏睡。」
抬手握拳,夜千筱橫了他一眼,殺氣陣陣。
「呵呵……」紀鳴立即慫掉,笑嘻嘻道,「沒事,我心地善良,菩薩心腸,就見不得你們這些迷途少女受苦,得,這床就讓您了,好好休息,不要因為做了虧心事睡不着……」
話音未落,他就被夜千筱踢了出去。
關門。
重重一聲。
紀鳴碰了一鼻子灰。
想了想,紀鳴委屈的撇了下嘴。
畢竟累了整晚,有些困了,便也沒繼續鬧騰,洗了個澡就老實的去沙發睡覺。
臥室內,夜千筱
……
翌日。
夜千筱再次被電話吵醒。
嗡嗡嗡的響聲,令睡夢中的她煩躁地皺眉。
昨晚三點多才躺下,早上不過五點,總共睡了兩個多小時。
但……
估計,有些人,比她睡得更少。
手機屏幕在閃爍。
天色微涼,房間漆黑,只有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
手機就放到床柜上,夜千筱眯了眯眼,用手肘撐着自己起身,偏過身拿起旁邊的手機。
出乎意料。
屏幕上的備註是,徐明志。
「餵。」
拉了接聽,夜千筱將手機放到耳邊。
「你終於接電話了……」徐明志長嘆一聲,立即問,「你在哪兒?」
「嗯?」
「昨晚你做的事,被他們知道了。」
「嗯。」
頓了頓,夜千筱揚唇,「所以,他們想拉我回去問罪?」
「……沒有。」
遲疑着應聲,徐明志有些底氣不足。
皺眉,夜千筱道,「說實話。」
「呃,是真的沒有。」徐明志連忙解釋,「齊軒把你的事壓下來了,本來警方想找你問清楚情況的,畢竟你的舉動,有可能打亂他們的臥底計劃。但你知道,咱們……咳,軍方,也挺護短的。」
聽到最後,夜千筱愣了下,很快就笑了。
倒也是。
警方想找事,軍方肯定第一時間維護。
但是,軍方內部……
肯定不會任由她一個新兵到處鬧事。
想了想,夜千筱問,「牧齊軒為什麼壓下來?」
「他,」停頓了下,徐明志有些無奈,「不清楚,反正他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事情鬧大了,對他來說也沒好處,正好他可以壓的下,就壓吧。」
「嗯。」
夜千筱應聲。
記憶中,從牧齊軒當教官起,他已經壓過不少事了。
「你放心,這也是旅長的意思,」忽的,徐明志壓低了聲音,「先前齊軒已經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跟旅長說了通,旅長也是站在你這邊的,只是這種小事,他不能插手。」
說到這兒,徐明志的聲音便多出幾分輕快。
事實上,根據小道消息,旅長似乎默認了夜千筱的行為。
國家有難,那麼多戰士都在奮力搶救,善心人士主動捐款籌資,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就醉生夢死?
戰士守護着他們,而他們在做什麼?
知法犯法。
對於這種痛快的事情,旅長是不好明面上支持罷了。
「問你。」
夜千筱突地開口。
「啥?」
「昨個兒雲河地震,東海艦隊,有派兵嗎?」
「有啊,」徐明志有些驚訝,「剛出事,旅里就派人過去了。」
「你們呢?」
揉了揉額心,夜千筱似是隨口的問了句。
「我們……」
徐明志遲疑着。
明明是理所應當的事,可當夜千筱輕描淡寫的問話時,他卻忍不住的心虛。
是的,他們不參與這次救援。
這場救援,靠的是純粹的人力。每個軍區都會派兵,但,並不是所有軍人都會參與。
他們是海軍陸戰隊。
他們,有自己的使命。
任務落到他們身上,他們義不容辭,可這次,任務不會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是兩棲作戰隊,海底蛟龍,陸地猛虎,可地震救援……
誰,也不會想到他們。
凝眉思索片刻,夜千筱便沉聲道,「我知道了。」
「誒——」
怕她掛電話,徐明志連忙喊道。
「什麼?」
「我們也有捐助的,物資什麼的,比如,軍醫軍被……很多人,幾個月的津貼都拿出來了……」
說到最後,徐明志的聲音也弱了幾分。
他有些心急,急的想要證明什麼,想要告訴夜千筱,他們其實真的很想做什麼,也很努力地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很難得。
這種想努力辯解的感覺,於他來說,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過了。
剛入伍時,他年輕氣盛,想告訴所有人,他的能力、他的功績、他的成就,可自從來到東海艦隊,所有的一切都在打壓他的銳氣,他的鋒利。
挫敗,絕望,還有,想變強的決心。
漸漸地,他就變了,變得沒那麼想炫耀,沒那麼自信心膨脹。
在電話里聽到曾經朋友的胡吹神侃,他也只是安靜的聽着,可能前一天剛剛出任務,從海里救出多少人,可他已經學會隻字不提。
他學會沉默。
但,這一次,他忍不住去辯解。
他想說,他們的隊伍,雖不是無所不能,可,也不是一無所能。
電話里的徐明志難得的支吾,夜千筱沉默的聽着,嘴角卻在不經意間彎起。
「天快亮了。」
夜千筱頗為無聊的話,打斷了徐明志努力的講述。
「唔……嗯。」
徐明志含糊的應了聲。
「誒。」
「啥?」
「這次任務……」
話音未落,徐明志就斬釘截鐵的打斷她,「別問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夜千筱嘴角微抽。
頓了頓,她道,「就問你個能說的。」
「啥問題?」
「這次任務,你們自己安排的吧?」
「……」
徐明志咬緊牙關不開口。
莫名地,心底有些緊張。
「你們還想給我們製造『真販毒』的假象?」這次,倒是輪到夜千筱驚訝了。
「……那麼明顯啊?」
「你說呢?」夜千筱哭笑不得。
「……」
徐明志欲哭無淚,說不出話了。
挑眉,夜千筱又問,「最後一招,是闖賭窩?」
「……」
「我知道了。」
夜千筱所有所思。
醒悟的眨了下眼,徐明志頓時急了,「喂!我什麼都沒說啊!」
「嗯,」夜千筱敷衍道,「我自己猜到的。」
確實是自己猜到的。
不過,也是徐明志的反應,才讓她確定的。
「老實說,你想幹嘛?」
「我就問問。」
「……」
「掛了。」
「唉,等等——」
咔擦。
電話掛斷。
丟下手機,夜千筱抬手揉了下頭髮,手指觸到陣陣冰涼,才意識到頭髮至今沒幹。
另一邊——
東海艦隊,基地。
徐明志一聲「等等」還沒喊完,手機就傳來掛斷的聲響。
眉頭一挑,拿下手機一看,果然看到「通話結束」幾個字,他頓時就焉了。
「打完了?」
伴隨着穩重的腳步聲,詢問聲從身後響起。
徐明志偏頭一看,果然是楊栗。
「嗯。」
「她在哪兒?」
「啊……」徐明志痛苦扶額,「她根本就沒告訴我。」
不僅沒打聽到什麼,反倒是……
被夜千筱騙走了不少信息。
楊栗蹙眉,有些鄙視,「那你還跟她打了那麼長的電話?」
「……」
垂下頭,徐明志沒吭聲。
瞥了他一眼,楊栗補充道,「剛剛齊軒來電話了,說夜千筱是被一個男人帶走的,騎摩托車。」
聽到這話,徐明志立馬來了精神。
「我再打個電話過去……」
說着,拿起手機。
可,不等他繼續打,一條短訊就跳了出來。
夜千筱的。
【在玉源酒店,再睡會兒,勿擾。】
於是,徐明志沒了動作。
把手機放回去,徐明志看向楊栗,「在玉源酒店,估計沒什麼事。」
看着他,楊栗微微抿唇,沒有說話。
天色仍舊黑暗。
整個基地,一片寧靜。
他們身後,是辦公樓大門,前方碎石路旁亮着兩盞路燈,視野還算清晰。
「進去跟隊長說吧。」
停頓了下,楊栗說着,便往裏邊走。
昨天遊樂場事件結束後,他們就趕了回來,一方面是暫時沒他們什麼事,另一方面是他們想回來捐款。
兩人是在辦公樓前打的電話。
酒吧鬧事後,一直沒夜千筱的消息,所以隊長半夜讓徐明志起來,沒事就跟夜千筱聯繫。
楊栗被驚醒,聽了情況,就同徐明志一起了。
畢竟……
夜千筱,以前也是他的兵。
「等一下。」
快步,來到楊栗身側,徐明志抓住楊栗的手臂。
看着他,楊栗一板一眼,「什麼事?」
「呃,」張了張口,徐明志想起方才努力想解釋的話語,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沒什麼,先進去吧。」
楊栗有些莫名其妙。
卻,也沒有多問。
轉身,進樓。
徐明志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後面。
抬眼,看着在明亮的走廊上行走的楊栗,徐明志斂了斂眸。
他更宗冬是一批的,楊栗是他們當時的教官。
嚴厲,死板,冷漠,無情。
當時,每個人都對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可在進了一個隊伍後,楊栗也曾對他出手相助,甚至好幾次救過他的命。
這是個可靠的老兵。
就在剛剛,他懷着在跟夜千筱解釋時的心情,想問楊栗,他們可不可以主動提出請求,去參加雲河的救援。
不過……
是他衝動了。
每種兵,都有各自的用途,否則就不會有兵種之分。
如果輪得到他們,他們肯定不會待在這裏了。
算了。
還不急。
他還年輕,還不急去證明什麼。
……
上午,九點。
夜千筱被「砰砰」的敲門聲吵醒。
房間還是昏暗,外面大雨傾盆,只聽得雨水撞擊着玻璃窗的聲音,噼噼啪啪,格外響亮。
頭,昏昏沉沉的。
揉了揉額心,夜千筱走下床。
開門。
紀鳴站在門外。
褐色t恤配連帽外套,下面卻是一條運動短褲,腳下擦着雙人字拖。
不倫不類。
一頭短髮,更是如同枯草般,一團團的長在頭頂。
「什麼事?」
倚在門邊,夜千筱懶懶的打量着他。
「你睡了我的床,還什麼事啊……」紀鳴咕噥着,抓了抓頭髮,「收拾一下,該吃飯了。」
「嗯。」
冷淡的點了下頭。
繞過他,準備洗漱。
半響,紀鳴突地睜大眼。
一醒來,他就來敲醒夜千筱,準備向她找茬的,沒想對方如此淡然的回應了,還把他晾在了一邊。
頭腦清醒了會兒,紀鳴嘴角一抽,又不依不饒的跟了上去。
酒店,自然不缺一次性的日常用品。
而且,一式兩份。
夜千筱漱口。
紀鳴跟着,在旁邊一起漱口。
夜千筱洗臉。
紀鳴跟着,在旁邊一起洗臉。
於是,他這臉剛沾濕,夜千筱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給丟了出去。
紀鳴撇着嘴,不知死活的敲着門。
夜千筱不理睬。
這種人,是沒有臉的,無視是最好的選擇。
好在,不多時,敲門聲便停了。
洗漱過後,夜千筱整理了下頭髮,便走出了洗漱間。
然……
房間了多了兩抹人影。
「喂,不就罵了幾句嗎,你別過來……」
「臥槽,讓你打一拳,得,讓你兩圈,媽的,你惹火我了,就讓你踢一腳……」
「靠,別打臉,勞資還要泡妞呢……」
「操你祖宗!」
紀鳴大呼小叫的。
抬眼看去,夜千筱稍有詫異,轉而卻揚唇一笑。
窗口附近,紀鳴被逼到個書桌旁的角落裏,雄壯威武的男人堵着他,毫不客氣地揮舞着拳腳。
那動手的男人,活脫脫黑社會打扮。
渾身肌肉,長金鍊子,身着背心,背後和手臂都是紋身,刺蝟頭,帶着金耳環,臉上有疤。
一瞪眼,便是殺氣騰騰。
倒是……
看着,挺眼熟。
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着,閒散而慵懶。
他穿着黑色長風衣,沒有扣扣子,往兩邊敞開,露出裏面的白色襯衫,襯衫紐扣解開上面兩個,隱約露出喉結鎖骨,在水晶琉璃燈光下,性感的很。而下是黑色休閒褲和皮鞋,簡單得很,卻不失優雅。
沒戴帽子,黑色短髮長了些,沒去修理,閒閒地垂在額前。
與上次見面相比,少了幾分野性,多出幾分休閒。
幾乎是夜千筱關門的那刻,裴霖淵就注意到了,微微側過頭,看向她。
冰冷淡漠的眼睛,籠着層燈光,愈發的寒冷,可在看清夜千筱的那刻,頓時就柔軟了幾分。
「你怎麼來了?」
夜千筱雙手環胸,朝他的方向走去。
她一件白色浴袍,身材高挑玲瓏,頭髮還有些濕,稍稍凌亂的垂下。
「找你。」
一見她走來,裴霖淵便站起身。
於是,夜千筱腳步一頓。
不因別的,而是裴霖淵渾身的壓迫力,縱使有所收斂,但這種長年累月良久的氣場,可不是能輕易收回的。
「唔,什麼事?」
夜千筱微微仰頭,看着他。
她近一米七,不到,而裴霖淵很高,比她高近一個頭,站在這種人面前,能平視必須踩個小凳子。
凝神,裴霖淵剛想說話,卻多看了夜千筱幾眼。
碎發未乾,幾縷髮絲落到前方來,遮住了光潔的額頭,黑亮的眼睛,一派平靜,五官小巧精緻,襯着白皙的皮膚,養眼得很。
她微微抬着頭,下巴抬起,燈光落到落到她的脖子、鎖骨上,白淨得近乎透明。
女士浴袍,她穿着正合適,可腰間帶子卻沒綁好,胸前有些鬆散,隱約有些露……
皺眉,裴霖淵語氣夾着怒火,「先去換衣服!」
「……」
摸了摸鼻子,夜千筱莫名其妙。
但,也沒法子。
她有兩套衣服,不過來這裏只有一身,便只好換上昨晚的。
出來後,方才還慵懶的女人,瞬間就變得帥氣幹練,夾克皮褲皮靴,加上本身就張揚的氣質,氣場竟是同裴霖淵相差無幾。
而,這時,紀鳴終於安靜了。
金鍊子壯漢放過他,但因為嘴賤被狠狠揍了頓的他,着實沒有個好模樣。
本來就穿的邋遢,這麼被揍了一頓,嘴角掛着淤青,渾身酸痛,就算他再如何不服輸,這時候也只能無力的倒在沙發旁,向夜千筱掃了幾個冷刀子。
他當然知道,這都是夜千筱的朋友。
也都是,衝着夜千筱來的。
「說吧。」
停在臥室門口,夜千筱掃向裴霖淵。
至於紀鳴,她只得報以一分同情,兩分慶幸。
敢罵裴霖淵的,最後還能四肢健全完好無損,就已經是極其難得了,加上紀鳴生命力頑強,她也用不着怎麼擔心。
「早餐,」一頓,裴霖淵問,「吃了嗎?」
「沒有,你呢,」剛問出口,夜千筱便搖頭,往臥室里走,「算了,一起去吃吧。」
夜千筱的攜帶物很少,進去拿了個手機,又在客廳里將手槍、帽子戴上,便了事了。
三人便往外走。
「窩……窩呢?!」
身後,紀鳴不甘心的指着他們,說話都有些吐詞不清。
「你想吃什麼?」
夜千筱腳步一頓,挑眉問他。
「窩……」
紀鳴正興致勃勃的想開口。
然,一個字未落,就感覺到股威脅冷冽的視線,他猛地抬頭,便見到裴霖淵那危險深邃的眸子。
心下,猛地一顫。
紀鳴想罵人。
想問候這混蛋的祖宗十八代!
但是,話到嘴邊,便是虛心假意,「窩,窩不餓。」
「那再見。」
夜千筱告別。
知道紀鳴是臨時改口,但他隨便打個電話就能吃上飯,沒必要讓她特地跑一圈了。
有膽子,她帶,無妨。
沒膽子,那就,這樣。
不到五秒,三人便消失在門口。
紀鳴呆呆看了兩秒,確定夜千筱就這麼鐵石心腸的棄他而去,在傷心三秒後,便垂頭喪氣的搖頭。
果然,這女人吶,就是見異思遷的。
信不得。
信不得……啊!
……
十分鐘後。
小吃街。
三人進了家早餐店。
夜千筱和裴霖淵最先選了位置,而那個金鍊子壯漢,則是自覺地選在旁邊的桌子,順帶嚇跑了兩個客人。
這間早餐店並不大,一邊是擺放和製作早餐的地盤,一半是顧客駐留的地盤,擺了幾張桌子。
因為時間已晚,所以顧客也不算多,老闆和助手還在忙碌着。
在他們的背後,雪白的牆上,貼着張很大的塑料紙,上面是所有的早餐。
「吃什麼?」
「啊!」
夜千筱話音未落,旁邊就響起陣驚呼聲,伴隨着瓷碗掉落的聲響。
------題外話------
抱歉,又沒萬更……
囧噠噠。
以後不說話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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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重生之暖愛成婚》文/大雪人
沈沐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剛剛出生的兒子被硬生生的奪走了一顆腎臟,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手術台上,雙眸竟流出血淚來:許君翔,沈輕楓,我就是化作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未曾想到,她沒死,一遭重生,回到了剛被沈家趕出家門那一年!
這一世,她要將許君翔踩在腳下,推入地獄!
這一世,她要將沈輕楓碾碎成泥,生不如死!
只是這個集錢權色為一體的自大又自戀的傲嬌男人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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