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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夜千筱應得果斷乾脆。
&
&衣服放下,跟我來一趟。」赫連長葑用命令的口吻。
掃了她兩眼,再看了看門口的幾人,赫連長葑視線收了回來。
原本不過隨意喊她一聲的赫連長葑,在聽到這振振有力的聲音後,劍眉輕輕皺了皺,但也沒有為她這般反應而追究。
眉頭微動,夜千筱立即站直,斬釘截鐵地應了一聲。
&
正在這僵持間,一側的樓梯口忽然傳來陣熟悉的聲音。
&千筱!」
可沒什麼關係。
跟她——
迎上聶染冰冷的視線,夜千筱頗為無辜地聳了聳肩。
額角冷汗滑落。
真不是故意的。
她——
說話那人也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兩人有槓上的意思,心猛地縮了縮,看向夜千筱的時候,面上難免多了幾分尷尬。
而,原本還在跟聶染爭執的三人,在轉眼之際,就已經成了旁觀者的存在。
壓力從聶染那裏襲來,迎面朝夜千筱那邊砸過去。
就在那人將矛盾轉移到夜千筱那刻後,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存心壓制聶染的意思,只是,她會覺得,被聶染壓在前面的話,自己會有那麼丁點的不爽。
除了槍法和格鬥,她的強項其實並不多,在訓練中她不過是將聶染當做目標,因為聶染跟她實力相當,且恰好差她那麼一點點,用來當做她平時訓練的目標,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此時此刻,夜千筱知道她怎麼想的話,絕對會囧了。
剛剛還能保持的平靜臉色,就在那樣一瞬間,化作煙消雲散。
甚至,有些痛,有些惱。
而,那人一番話,顯然是在揭她的傷疤,狠狠地,不遺餘力。
那麼多人之中,唯有夜千筱能入她的眼。
最讓她不爽的是,從那之後所有的訓練中,夜千筱都比她要勝一籌,不多不少,只是超前那麼一點點,就像是故意針對她、壓制她似的,可每每這個時候,聶染都會無能為力。
在眾目睽睽之下,夜千筱在槍法上,那般狠狠的壓制她,足夠讓她記恨於心。
在這一批學員中,最讓聶染膈應的,就是夜千筱了。
當下,聶染的神色,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怕,您也不會在意吧?」那人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
夜千筱挑了挑眉,眸色稍稍的冷了幾分。
說着,那人朝夜千筱看了一眼。
&樣最好。」心平氣和地接受「弱者」的名號,那人勾起唇角笑了笑,「強如你,估計誰也入不了你的眼,就算是這位神槍手……」
冷冷看她,聶染毫不客氣地說道。
&也不希望跟弱者有合作的可能。」
聶染或許不會在意,但當面被這麼說,再怎麼着都會膈應的。
既然沒有合作的可能,也就是說,以後不會再來找聶染茬,但會很明確的排擠聶染。
擺明了是來膈應人的。
這哪裏是來講和的?
夜千筱勾了勾唇。
&然,我不是就此來威脅你,」那人看了看聶染,繼續道,「我說過,我們是來解決事情的。讓你認錯似乎有些困難,所以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對吳雪進行人身攻擊,這件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以後還有合作的可能……你放心,我們都會事先制止這個可能出現的。不客氣的說一句,我希望吳雪跟你……不,我們所有人跟你,都沒有任何的合作可能。」
似乎對每個教官來說,聶染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說實話,就陸松康個人而言,對冰珞的注意力,都比放到聶染身上的要多。
因為她不在乎,所以赫連長葑他們也不在乎,只是把她留下而已,放的注意力並不多。
夜千筱甚至覺得,這也是她能留到現在的理由。
這也是她能肆無忌憚的理由。
往大的方面來講,她甚至都不在乎是否能留下。
顯然,她並不在乎這個。
聶染比她更平靜,唇角甚至流露出抹譏諷不屑的笑容。
但,聶染的反應也在她們的猜測之中。
這都是現實,她並沒有添油加醋的。
那人說的很清晰很冷靜,將聶染所做之事的嚴重程度,以很平靜的方式講了出來。
&染,我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那人聲音相對來說冷靜許多,一字一頓道,「過去的事情,現在追究也沒有用,我們只是想把事情解決。昨天吳雪確實有些衝動,說的話有些狠,但你也打了她。喬瑾勸過她,她也願意不再追究,但我想告訴你,光你毆打學員這一條,就已經違背了規矩,如果真的要告上去,我相信就算你的成績再如何好,教官也不會因此留下你。」
那人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聶染。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夜千筱剛想移動腳步走過去,可還沒有動彈呢,站在那個女兵身邊的那位,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種要自立自強、單獨行動的,去當一個人做事的殺手才對,再不濟去深山野林過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免得跟人接觸的時候惹誰都不高興。
聶染能來部隊這事,她也覺得挺搞笑的。
不過——
一方面要參與戰鬥,一方面還要防着這人,這種詭異的實戰,她可沒有參與過。
如果實戰的時候,真的跟聶染分配在一起,將背後交給這個女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千筱抱着個盆,就站在不遠處看着,神色淡淡的,就跟看戲一樣,可心裏對聶染的印象,卻真有了幾分改觀。
那個女兵立即啞口無言。
「……」
一套套的理由,登時將人堵得沒了話。
&先,我沒有義務幫你,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聶染上前一步,有些不耐煩地看她,冷聲道,「其次,你拖了我後腿,我沒把你丟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最後,你若是有意見,可以找教官投訴」
很快,對方眼神一狠,怒火在眼底聚集,「行,就算我是,你伸手幫個忙,難道就那麼難嗎?」
對方立即被噎了噎。
聶染冷漠地問道。
&不是累贅嗎?」
簡直冷血到恐怖。
聶染這個人——
若不是喬瑾及時趕到,她估計現在已經到醫院了。
所以昨天中午,她一趕到終點,就拉着聶染辯論了一通,可聶染反應冷淡的很,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她於是越說越急,最後直接跟聶染動起了手。
不幫她,不理睬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連拉她一把都不會。
最讓人心寒的是,最後一天,她們遇到了一頭髮瘋的野豬,野豬不要命似的朝她衝過來,可她在一瘸一拐的跑動中,卻赫然發現聶染已經先她一步離開。
從頭到尾,聶染都沒問候過一句,更不用說幫她的忙了。
她的腳腕扭傷不嚴重,但也減緩了她平時的速度,而因為兩人是一個小組的,所以她必須要加快速度跟上聶染,結果腳腕上的傷越來越嚴重。
本以為聶染會動容,再怎麼說也會儘量減緩速度來等她,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聶染根本就沒有等她的意思,之後的速度一直沒有減過。
而且,她要顧及到聶染的速度,而去費力的跟上聶染,這比她平時的速度要快很多,所以在進入群島後的第二天,就扭傷了腳。
聶染全程都不管她。
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群島生存訓練,成了她最沒有想到的艱難行程。
可——
畢竟是合作,路上有困難,互幫互助是基本。
最起碼,不會見死不救。
之前就有人說聶染不合群,但她也見過被傳不合群的冰珞,冰珞有一次在路上遇見她順手幫了她的忙,所以她在跟聶染分配到一組之後,也以為聶染是那種外冷內熱的人。
第一次的沙漠生存訓練,最後一次的群島生存訓練,都是以兩人小組的形式行動的,第一次她並沒有在意,可在群島生存訓練中,她卻很不幸運的跟聶染安排在一起。
說起這個就生氣。
&你不欠我什麼,」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女兵壓制住心裏的怒火,強行平靜地朝聶染說道,「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為什麼會以小組的形式一起行動,如果你覺得我是累贅的話,我跟你一組還有什麼意義?!」
&你?」聶染冷冷地看她,輕描淡寫地問,「我欠你什麼?」
隨時都面臨着淘汰的可能!
到現在,只剩下兩個積分!
若不是聶染,她也不會一次性被扣十分!
一想到這事兒,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盯着聶染的視線,仿佛恨不得將聶染碎屍萬段。
那女兵氣得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
&指着她的那個女兵,五指緊緊握拳,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繼而怒聲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被分配在一組,本來就該互幫互助的,就算我比不過你,可我畢竟是你的隊友,你見死不救就算了,還有什麼理由來說我無能?!你自己不該好好反思反思嗎?!」
譏諷地揚唇,聶染冷冷地反問。
&無能,我不能說咯?」
而,旁邊站着兩個人,就站在她的兩邊,顯然是幫着她撐腰的。
指着聶染罵的,正是昨天那個被她狠揍的。
一個鼻青臉腫的女兵站在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聶染憤憤道。
&染,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就拖了你一次後腿而已,用得着這麼冷嘲熱諷的嗎?!」
等她回來的時候,宿舍門口卻站了幾個人。
然——
回到熟悉的宿舍,夜千筱進門後,也沒急着睡覺,而是拿了套作訓服,去洗了個冷水澡。
壓了壓帽檐,夜千筱甩開那想法,直接上了三樓。
當時沒有多想,可現在,夜千筱看着這棟宿舍樓,也開始懷疑這是棟危樓。
類似的言論聽過很多。
劉婉嫣在的時候,一直跟夜千筱控訴,說是嚴重懷疑這裏是被遺棄的破地,也就每年這個時候收拾收拾、整理整理、打掃打掃,然後騙他們這群沒人要的住進去湊個數。
宿舍樓一如既往的破敗。
一路走過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停落到身上的視線,可夜千筱從頭到尾都沒再偏頭去看,反倒是將步伐走的輕鬆自在,沒有留下任何的匆忙痕跡。
摸了摸鼻子,夜千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只手放到褲兜里,然後移開視線,不緊不慢地朝宿舍樓走去。
顯然是發現她了。
而且,就在停頓的剎那,她再一抬眼,就見到赫連長葑的視線掃過來。
操場上的聲音有些嘈雜,兩人的聲音也不大,夜千筱聽不清任何話語。
赫連長葑和安露面對面站着,就在前方不到十米遠的一棵樹下,不知在說些什麼,但安露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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