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走了李嘉,訓練生活便恢復了平靜。
只是,對於夜千筱來說,卻有了點變化。
自從讓她放鬆兩天後,赫連長葑的殘忍手段就上升到令人髮指的地步<="r">。
打着「針對性訓練」的藉口,特地給她安排了不少不擅長的科目,當然跟她關係不錯的幾個,也小小的受到了「眷顧」。
一連半個月,夜千筱都在赫連長葑殘忍的訓練中度過。
不過,夜千筱也很神奇的,保證沒有扣掉一分。
從最初的五十分,到兩個月後的五十分,沒有變動分毫,唯一變動的就是她在扣分榜上的名次。
從第一名,落到第十九名。
裴霖淵似乎要去處理事情,也有段時間沒有再出現,但每天晚上的藥品還是準時出現在夜千筱的宿舍門口。
平靜而忙碌的日子,在半個月後的那天,被席柯給打亂了。
沒有任何預兆的。
席柯提出了退出。
以八十分個積分的成績,在赫連長葑面前,提出退出的想法。
她不是當着學員的面說的,所以,直到赫連長葑批准、學員們發現她下午沒有參加訓練後,她的退出才被陸松康公佈。
「你們安心訓練,這事跟你們沒關係……」
陸松康說完後,是這樣交代的。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得原本還在訓練的封帆放下槍支,朝訓練場外面走去。
「封帆!」
微愣後才反應過來,陸松康高聲喊了一句。
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的封帆,並沒有理會他,連步伐都沒有絲毫停頓。
陸松康無奈,似乎也聽說過封帆和席柯,還有阮硯之間的事情,倒也沒有想強行攔住他的意思。
不過,這麼目中無人的態度、這麼輕視訓練的行為,他要扣掉這傢伙多少積分才能服眾呢……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都想跟他一樣?!」
瞥見紛紛停下動作學員,陸松康眼神立即一狠,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朝他們吼道。
迫於他的威迫,學員們看了他兩眼,又看了封帆的背影兩眼,最後只得老實巴交地回歸原位,對手中的槍支進行檢查和射擊。
「粒粒姐,粒粒姐。」
站在易粒粒旁邊的端木孜然,悄悄地探出頭,朝易粒粒問道。
端木孜然跟夜千筱和冰珞走得近,當然也順帶認識了易粒粒和席柯,知道席柯有什麼事情,易粒粒應該都會知道。
於是,心中好奇,就下意識找了易粒粒。
「怎麼了?」
一邊組裝着槍支,易粒粒一邊回了她的話<="l">。
「席姐姐為什麼要走,你知道嗎?」
端木孜然睜大眼問她。
但同時,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槍支部件都放到面前,可動作卻不減絲毫,相反看起來還很是輕鬆。
別提多刺激人。
「知道。」易粒粒點了點頭,神色很是溫和。
「那……」
端木孜然剛想問,就瞥見陸松康走近的身影。
下意識的,端木孜然噤聲,抿着唇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組裝着手中的槍支,但明顯還帶有些許慌亂。
活脫脫一個被老師抓住在做小動作的學生。
易粒粒忍不住笑了笑。
這邊小動作,陸松康自然看在眼裏,不緊不慢走過時,忍不住多看了端木孜然幾眼,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體能小變態,還真夠有趣的。
感覺到陸松康走過,端木孜然眼角餘光飛起,瞧得他走遠之後,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粒粒姐,能說嗎?」
立即偏身去看易粒粒,端木孜然連忙問道。
輕笑着,易粒粒抬起手指,放到唇邊,神秘地開口,「保密。」
「哦,」端木孜然眨巴眨巴眼,抓了抓自己的短髮後,頗為失望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好好訓練。」易粒粒輕聲交代。
「好!」
端木孜然應聲。
「那……」剛沉默了兩秒鐘,端木孜然再次探過身,繼續問道,「席姐姐什麼時候走啊?」
「明早,」易粒粒耐心回答,看着她閃亮的眼睛,忍不住失笑,補充道,「她不需要送。」
頗為苦惱地想了想,端木孜然乖乖點頭,「哦。」
倒也不再問。
接下來的半天,也有人去易粒粒情況的,那些人跟席柯或許不太熟悉,但席柯的能力他們都是知道的,如今忽然說是要退出,自然忍不住找她的好友來問問。
易粒粒從頭到尾都回答的很得體。
只是,有關席柯離開的原因,卻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封帆消失了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
所以,那一天晚上,夜千筱的筆記做的極其用心。
畢竟沒有完整的筆記複印了<="r">。
直至晚上回去後,夜千筱才見到席柯。
不是在宿舍,而是在宿舍樓下。
封帆送席柯回來,正好見到夜千筱。
「夜千筱。」
本來想徑直離開的夜千筱,被席柯叫住了。
夜千筱止住步伐。
「我找你有點事。」
直接盯住夜千筱,席柯神色頗為和緩,字字頓頓地朝夜千筱道。
夜千筱聳了聳肩。
封帆看了她們一眼,也沒有多話,轉身就離開了。
這個時間,除了回宿舍的學員,就鮮少有學生在宿舍樓下進出,夜千筱是落到後面才回來的,在她身後並沒有什麼人。
轉眼之際,整棟樓下,就只剩下夜千筱和席柯。
「什麼事?」
看着席柯,夜千筱聳了聳肩。
一隻手放到褲兜里,席柯一改平時冷漠的模樣,似乎卸下什麼輕鬆許多,身上多出了些許閒散隨意,甚至有幾分平易近人。
「我要走了。」席柯勾了勾唇,素來冰冷的眼睛裏,淡出點點暖意。
「我知道。」
夜千筱隨口道。
「不想知道原因?」席柯淡淡的問道。
「你說。」
夜千筱順着她的話說道。
說實話,席柯忽然的離開,確實讓夜千筱有些意外。
若是剛來這裏時,甚至還可以理解。
但是,這段時間,席柯變得很平靜,在阮硯的課上也老老實實的,好像完全隔絕了跟阮硯的一切。
於是,就好像忽然在某個時刻,席柯選擇了離開。
夜千筱不知道,她是臨時的決定,還是思考已久的決定。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席柯在這段時間的訓練里,一切都很正常,每個科目都優秀的完成,強到令人驚嘆。
「我待不下去了。」
嘴角扯出個輕笑,席柯的聲音輕輕的,伴隨着晚上落到耳底。
夜千筱眸光微微閃動。
站在原地看了她幾眼,席柯踱步來到宿舍樓外的階梯旁,在第三個階梯坐下。
沉默兩秒,夜千筱將帽檐抬了抬,走至她身邊坐下來<="l">。
偏頭看她,席柯繼續道,「這個部隊,有阮硯沒我,有我沒阮硯,他肯定不能走,也不會走,所以只能我走了。」
席柯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到不起絲毫波瀾。
「為什麼?」
夜千筱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裏是什麼部隊,你應該很清楚。」
席柯聲音淡淡的,不緊不慢地說道。
一直以來,席柯對夜千筱抱有懷疑,但從不去否定夜千筱的實力和學識。
在來到這個部隊起,夜千筱就應該知道,她來的是什麼地方。
邏輯夜千筱也清楚。
或者說,夜千筱再清楚不過。
這不是普通的部隊,這是一支站在刀尖戰火上的部隊,他們隨時都要面臨真正的實戰,同樣的,也需要面對生與死的選擇。
兄弟情與愛情,在真正的戰場上,還是會區分開的。
兄弟與愛人,你會選什麼?
這是他們需要面臨問題。
但,在保全所有戰友的前提下,這個問題就顯得次要了。
那麼——
你喜歡的人,或愛或恨,你會跟他上戰場,一起生一起死嗎?
不能輕易下結論。
但有一點,一旦關係變質,在戰場上,你不可能把他當做戰友。
而一剎那的猶豫,就有可能早就他人的犧牲。
席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同樣的,她也不願意讓阮硯或者封帆承擔這個責任。
所以,在一個月的猶豫後,她還是選擇了退出。
她想——
夜千筱能理解。
「我知道。」
似是想到了什麼,夜千筱冷清地開口,眼底的神色愈發的平靜淡然。
「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
靜靜地看着她,席柯冷不防地發出疑問。
這本來是她跟阮硯、封帆之間的事,易粒粒跟她關係走得近,知道也無可厚非,可夜千筱作為一個跟她並無多大干係的,她沒有跟夜千筱講的必要。
可是,她把夜千筱拉住了。
耐心地講了<="r">。
這本來很私密的事情。
「赫連長葑?」夜千筱挑了挑眉。
「聰明。」
都要離別了,席柯也不吝嗇地誇獎了一句。
「看得出來?」
夜千筱問了一句。
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看得出來。」席柯掃了她一眼。
新來到這裏的學員,或許只覺得赫連長葑處處針對夜千筱,可從蛙人部隊一起過來的,基本都知道赫連長葑跟夜千筱之間有些貓膩。
具體如何,外人不知道。
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能夠發覺的。
並且,還能知道,兩人並沒有確定關係。
「哦?」夜千筱揚眉,語調輕輕上揚。
「如果沒跟他在一起,你會選擇留下來嗎?」席柯問。
「不會。」
夜千筱回答地極其乾脆。
跟席柯的理由一樣,她不可能在鮮血淋漓的戰場上,同沒有處理好關係的赫連長葑並肩合作。
她不放心。
她想,赫連長葑也不會放心。
另一方面,裴霖淵也不會允許她留下的。
兩人忽然就沒了話。
氣氛漸漸冷卻下來。
最後一個學員,也在看了她們兩眼後,走進了宿舍樓。
兩棟宿舍樓的過道上,亮着一盞盞路燈,昏暗的光線伴隨着宿舍樓前的燈光,灑落到她們身上,可兩人的身影卻愈發的模糊。
「夜千筱。」
半響,席柯喊了她一聲。
「嗯?」夜千筱斜眼看她。
「去找他談談吧,」語調微頓,席柯看了看她,繼續道,「什麼都好,猜來猜去的,耽誤時間。」
說這話時,席柯嘴角扯出抹笑意,可卻涼涼的、淡淡的,眼神深邃,就像是對自己的勸告。
兩天前,她找到阮硯,終於說清了。
也,死心了。
對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她浪費了三年的時間,而現在,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若是沒有阮硯,她可能會順其自然地留下來,可這裏有阮硯,她沒有辦法待下去了<="l">。
也好。
本就沒有那麼強烈的願望。
不用再每天早上睜開眼的時候,就擔心自己是否能熬過這一天。
或許是有着相似的處境,席柯忍不住提醒了夜千筱幾句。
最起碼,她不喜歡夜千筱離開。
死心講,也不希望沒人壓制聶染,免得聶染離開之前還蹦躂幾下。
「看情況。」
夜千筱應了,但從那淡然的神情來看,顯然沒有將這事放到心上。
席柯搖搖頭,也沒有繼續勸說的意思。
「對了,我跟封帆要解除婚約,」席柯將帽子取下來,放到手中把玩着,同時認真地看着夜千筱,「你要跟赫連隊長沒可能了,跟他在一起也不錯,看你們倆挺有默契的。」
「……」
夜千筱頗為錯愕地抬了抬眼。
跟封帆……?
腦海里閃過封帆的身影,可不到兩秒,就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赫連長葑那張欠抽的冷臉。
「我們倆配嗎?」
單手支着下巴,夜千筱回看着席柯,若有所思地問道。
想了想,席柯微微點頭,「還行。」
夜千筱臉色微微一黑。
這話要被封帆聽見,估計改明兒就得跟她絕交了。
「你什麼時候走?」
話鋒一轉,夜千筱轉移話題。
「明早。」
「行李拿到了嗎?」夜千筱繼續問。
「他們會給我寄回去。」皺了皺眉,席柯雖老實回答,可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每每被夜千筱盯上,心裏就下意識的有這種感覺。
「錢呢?」夜千筱不客氣地問。
「還有點兒。」警戒地回答,席柯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打印費沒出。」
夜千筱直白了當地說道。
終於在拐了幾個彎之後,把話題問到了重點上。
「……」
神情微僵,席柯抓住帽子的動作一頓,繼而從階梯上站起身,邊走還刻意找藉口,「我回去收拾東西<="l">。」
瞥了眼她走進宿舍樓的身影,夜千筱抬手摸了摸鼻子。
談到錢,什麼交情都算不上。
聳聳肩,夜千筱也沒久留,起身走人。
……
雖然晚上談話時,席柯刻意避開了「錢」這個問題。
但是,在學員們清晨去上課時,席柯還是在夜千筱桌上留下了些錢。
零零碎碎的,加起來有近兩百。
那是她身上所餘下的,所有的錢。
離開的車費,是部隊出的,她並不需要擔心。
後來,夜千筱將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封帆。
打印費有冤大頭來出,夜千筱真要到錢,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交給封帆省事。
席柯悄無聲息的離開,在這一批學員中,並沒有激起什麼波浪。
除了前兩天的議論,在探知不到結果後,便紛紛投入訓練,不再提起這個名字。
畢竟訓練量太大了,他們需要各種各樣的技能,每天被迫強塞數不盡的信息,任何勁爆話題在他們之中都沒有意義,唯一能讓他們真正在意的,就是每日遞減的積分。
可——
席柯的離開,只是對他們沒有影響。
於夜千筱來說,卻心亂了幾天。
一連幾天,訓練都在勉強完成,好幾次踩在時間點上完成任務,就連陸松康都頭疼要不要扣她的積分。
而,如此明顯的反常,不僅僅是跟她走得近的冰珞幾人,就算是偶爾才會來一次的赫連長葑,也將其看到眼裏。
「隊長,你是不知道,夜千筱最近狀態多不穩定,連跳傘都能分神,媽蛋,再慢個十來秒她就可能活生生摔死,整天搞得人心驚肉跳的,你管不管啊……」
實在受不了的陸松康,差點兒抱着赫連長葑的大腿哭訴。
「把她叫過來。」
將手中的資料往桌上一放,赫連長葑冷聲打斷陸松康的話。
------題外話------
【1】
席柯離開的節奏,會不會太快了點兒昂,╮(╯▽╰)╭本來前面還有個情節的,但是怕節奏太慢,就直接刪了。
接下來就要離開學校了,這一卷這個月估計會收尾。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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