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天兒越來越熱,就是擱屋裏坐着,走動一會子都流汗,索性是陳春花這點子應了急,每日裏忙活也滿足的很。
天兒熱也不好,就像鳳祥酒樓這生意,做的不紅火,也是有了淡的時候。
火熱的日頭,高高的掛着,烤的地面都燙腳,陳春花受的住熱,想着這天兒太熱了,怕田裏水不夠,讓老三趕着早回去瞧瞧。
月頭那陣子忙活的很,二柱子是沒啥空兒一塊做木工,等了下旬,活兒忙活好了,他也沒去接,便擱鋪子裏忙活着。
這到了月底,院子了堆滿了風扇架子。
一家子晚上商量了,第二日早晨,便將那風扇拿了出來,陳春花和秋菊買豆腐,那老三便踩着風扇的搖風給她們涼快涼快。
清早趕路來鎮上的,不過一陣,那日頭就上了東邊,雖是早晨,還是曬人的很。
來買豆腐的瞧着那玩意瞧了半響,這才道。「老闆,你們用的那是啥玩意?」
買豆腐的有好些人,擱前邊一站,便受着了風,涼快的很!
陳春花遞過去豆腐,瞧了瞧那些人,道。「這是風扇呢,方便的很,若是忙活着,手沒空,就擱腳踩着轉,省事!」
那些人聽了,便踮着腳瞧了瞧老三那動作,道。「嘿,還真是好用的很,俺來試試!」說話的人,說完便進了鋪子,老三也沒說啥,主動讓開了身。那人往椅子上一坐,瞧着老三那般用腳踩,便踏了上去。
剛開始還不敢用力踩,怕弄壞了人家的物什。瞧着那風扇葉子轉了起來,這才得了勁,一邊踩着,一邊道。「真成,這玩意好使的很,擱哪買的?」
「這玩意可是在外邊買不着,若是你要,俺們這鋪子便有,價格也不貴,五十文一架!」老三聽了這話。便說道了。「這玩意晚上還能擱炕頭上。往邊上綁結實了。擱腳蹬便是!」
大夥聽了這話,都熱乎了,恨不得立刻買上一架回去。紛紛道。「老闆,這玩意可是還多着,俺要買一架回去!」
陳春花瞧着他們這般反應,也樂得,這豆腐還沒賣完,倒是做起了其他的生意,道。「成成,大夥別慌,俺們就打算今兒拿出來賣的,也不藏着掖着。自個屋裏涼快,也讓大夥涼快涼快!」說完,便讓老大進去和二柱子將風扇搬出來。
最先進來的那人,便是要了腳踩的那風扇,直接付了錢了便提着走了。
後邊來的人越來越多,好些人買了一架不夠還買了好幾架。
陳春花可忙活壞了,好在一會子便定了心,老三給他們拿風扇,她便在一旁收錢。
這人來人往的,來買豆腐的人倒是就那些,後邊這些人拿着風扇走了,擱後邊來的人更多了。
大夥瞧着這稀奇物,自然得問道問道,曉得是這豆腐鋪子賣的,便是過來了。
這一忙活下來,那是沒個停歇,陳春花收錢數銅錢數的手指發疼,等好不容易人來的少了,這院子裏堆放的風扇賣出了一大半。
別瞧着這一大半沒多少,數數都有百來個。
「大嫂子,這玩意賣的可好了!」秋菊也高興,二柱子這下旬可忙活了不少,都記着數兒呢,瞧着賣的這般好,哪能不高興。
陳春花笑了笑,拿着布袋子進了院子,道。「成了,過來搭把手,將這銅錢都給串好!」
隨後,老大點了點那風扇數量,道。「一共是三百多架,剛剛那陣賣出去兩百架,還剩了一百多!」
陳春花點了點有,兩百架每一架五十文,可不就是十兩銀錢?這布袋子裏拎着有些發沉,道。「秋菊,快將那簸箕拿過來!」
「唉,俺去拿!」秋菊拿來了簸箕,陳春花便將那銅錢倒在上面,道。「都來點點數量!」瞧着這般多的銅錢,大夥心裏樂滋滋的。
等點完數量,十兩銀錢不倒,許是剛剛那一陣太忙活,有些人少給了子也沒數清實。
「二柱子,這錢呢,先擱放着俺這,等那風扇都給賣完,過了這陣子,往後一塊算算!」
「成,俺也不着急,等過了這陣子一塊算了,也省事!」
這玩意在鎮上沒個一日便傳開了,好些沒買上的,受不住熱,都來敲門買,陳春花瞧着人陸陸續續的來,便將鋪子門敞開着,等來了人便賣上一個。
老大他們三個也沒閒着,吃過響午飯便忙活起來。木頭後邊不夠用,便去買了些,二柱子往回跟那人熟道,也便宜的很,那木料錢,總的起來不過是一錢不到。
後邊,那鳳祥酒樓的掌柜也來了,聽說了陳春花鋪子賣風扇,可不是需要着呢。瞧着他來了,陳春花這才想起來,道。「哎呀,掌柜的,俺這陣子可是忙糊塗,早該給你說聲才是!」
「沒啥沒啥,俺這過來也不都是一樣呢,你這風扇俺也聽說,有人上俺酒樓去吃飯,瞧着拿着那玩意問了才曉得,這不,趁着這空擋便過來了,日頭曬的人一刻也待不住!」
「那可不是呢!」這裏人穿衣裳,就是擱着大熱天的,還穿了兩件,別說現代穿着短袖短褲都受不了,這穿了兩件還能受得住?
「成,俺也不多說道啥,擱你這買五架風扇回去,這客人來了,也能受得住!」
「好啊!」陳春花說完,便進了院子,道。「大哥,你跟掌柜的一塊兒去,拿上五架風扇,掌柜的一個人過來,怕是拿不完!」
老大聽了,便停了下來,拍了拍衣裳上邊的木屑,道。「成!」說完,便拿了五架風扇,別說那掌柜的,就是老大拿着也不好拿,隨後掌柜的拿了兩架,老大將三架捆好背着便一塊兒去了。
天兒熱的,秋兒這在鋪子裏拿着蒲扇搖的手酸,瞧着老二在那邊呆坐着,道。「老二,你來幫俺扇扇,這天兒熱乎的很!」
老二這悶熱的還煩躁呢,瞧了自個媳婦一眼,站起身走了過去,接過蒲扇,道。「咋今兒的生意不好呢?」
從那日接手這鋪子後,鋪子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頭兩日還好,生意瞧着不錯,後邊來買布的人也少了,鋪子裏管事的也就是他自個和媳婦,前邊那管事的和夥計也都隨着大哥大嫂去了城南的鋪子。
秋兒瞧了老二一眼,道。「這般熱的天兒,誰還來買布料,這做生意的自然有淡的時候,着啥急!」畢竟吳家是開鋪子的,秋兒往回也聽道了不少,多多少少懂些,倒是趕上了這淡的時候!
「這般下去可咋辦,若是爹娘曉得了,定是要笑話俺們不懂做生意,那會子大嫂該是有話說道了!」老二和秋兒雖說住在鋪子裏頭,但隔三差五的也要去吳家吃上一頓飯,城東離吳家也不遠,走路就一刻便到了。
秋兒瞧着老二這着急的摸樣,努了努嘴,道。「瞧瞧你這般德行,大嫂子要說道讓她說道便是,這還沒說道啥呢,你倒是成了這摸樣,也都不怕人笑話,若是讓人曉得了,還以為俺們屋裏是緊着大嫂餬口呢!」
「俺就擱屋裏說說!」
「你也得上點心,今兒回去跟爹娘吃頓飯,啥該說啥不該說,長點記性,若不然讓大嫂逮着話兒便是要說道!」秋兒說着,煩躁的擺了擺手,道。「成了,你擱鋪子裏瞧着,俺去歇會!」
老二性子也是個急的,遭了自個媳婦這般說道,心裏也憋屈的很,瞧着秋兒進了後邊院子,手裏的蒲扇一丟,坐着發悶去了。
吳家這鋪子開了不少年頭,在這塊稍稍有些名頭,就擱這條街,哪個不曉得吳家,布料鋪子成色也多,屋裏有點兒都擱這來買。
吳李氏雖嘴巴多事,不得不說,也是個做生意的料,平日裏和那些來買料子的婦人沒少打交道,一回生二回熟,加上她那嘴巴又會說道,自然而然的籠絡了不少熟客。
她這一走,那些熟道的婦人擱這來買布料,也沒了心思。鋪子裏,秋兒便是管着銀錢,賣料子的事兒都讓老二來做,老二又沒有做過生意,客人來了,站着便是站着,也不吭聲,硬是等客人挑好了,這才說道話兒。
一來一往的,擱這兒來布料的人便少了,老二和秋兒也不曉得咋回事。吳李氏雖是去打理城南的鋪子,還是聽道了不少話兒,心裏暗自樂呵。
陳春花賣風扇之前想到的事兒,也都成了真,頭幾日風扇賣的好,後邊來買的人便少了。
趁着這幾日賣的少,陳春花也尋思了,那些人買回去定是也自個琢磨了,這般想着,便給老大和老三說道。「大哥,三哥,明兒就擱縣城裏邊去賣吧,若不然等這風扇都傳開了,俺們可就沒啥賺頭了!」物以稀為貴,說的就是這個理,多了價錢自然拉了下來,更別說,那些人自個還能做。
「成,明兒便將這些風扇給拉去縣城買了!」
「唉,賣的一陣是一陣,擱屋裏還有好幾百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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