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丸子的錢沒拿回來,人也跑了,陳春花埋怨自個腦袋發蒙,那老伯說的外城話,也不曉得是哪裏人,給她說了一句多謝便轉身走了。
這追了一陣,瞌睡也沒了,與老三回到攤子,秋菊一個人忙活不過來,顧着油鍋里的丸子,還得賣湯圓。
瞧着陳春花和老三回來了,便道。「大嫂子,咋樣了,那人可是追着了?」
「追是追着了,最後還是沒能拿回來那錢,可惜這些丸子!」說着擺了擺手,讓秋菊忙活去,自個坐在了油鍋前忙活了起來。那倒在地上的丸子給秋菊撿了起來用篼子裝着,瞧着那些,心疼不已,雖說不值啥錢,這可是她忙活出來的。
看陳春花一臉的悶意,秋菊倒是沒說啥了。
老三這一路回來,臉色不好看,一直沉着,陳春花光顧着可惜那丸子,後知後覺才發現老三的異樣,不覺疑惑道。「三哥,你咋了?」
聽陳春花問自個這話,那臉色更臭了,沉悶道。「媳婦,有啥事你可就不能說聲?這般衝勁的追上去,若是出了啥事該咋辦?」他剛追上去沒瞧見自個媳婦,這心是提到了嗓子眼,索性是她沒啥事!
陳春花先是一愣,隨後便明白了過來,的確在這個世界,女人如何強橫都強不男人,不得不說這也是硬傷的地方,想着,便服了軟,細聲道。「三哥,俺錯呢,這可不就是太着急了嗎。剛剛那陣也忘了喊人,見着人跑了就趕忙的追了上去!」
看自個媳婦這小摸樣,老三心裏一軟,啥氣都沒了,他這也不是生自個媳婦的氣。就是擔心了,也氣自個反應慢的很,道。「往後若是遇上這事給俺說聲,瞧着你這小胳膊腿的,能奈何誰!」
「唉,俺曉得了!」陳春花也曉得自個是衝動了些,這老三擔心的也是對的。
等快旁晚那陣,攤子也該收了,陳春花實在撐不住便回了屋,將鞋一踢。整個人倒在炕頭上扯被子蓋着便睡了過去。
老三和秋菊收拾了攤子,晚飯也吃的簡單,煮了麵疙瘩就這麼吃了。瞧着陳春花睡的沉,老三沒叫醒她,讓她再睡會。
秋菊和老三在院子裏忙活着。這吃了飯還沒空歇息。趕緊將該要做的事兒起手忙活。等到了這會,秋菊也受不住了,打了個哈欠,道。「老三哥,俺瞧着差不多了,要不擱這陣就歇息,明兒起個早忙活得過來!」
老三瞧了瞧秋菊,道。「你去歇息吧,俺忙活完這些就歇着!」
秋菊瞧着老三不聽勸,也不多話。起身回了屋。
等陳春花睡醒了,這都到了大半夜,她本是不會醒,但晚飯沒吃,又忙活了一整天,肚子餓的厲害,一頓不吃餓得慌,就是這個理!
睜開眼睛瞧了一會,屋裏沒燈,炕頭上也就她個人,倒是院子裏有透進來的微光,陳春花這清醒過來,趕忙下了炕頭,怕是她這一覺就給睡過了,瞧着老三還在磨糯米,陳春花錘了錘酸痛的胳膊,道。「三哥,咋還不歇着,俺這會子睡的久了,你咋不喊俺起來呢!」
老三曉得陳春花醒了,瞧了瞧她,道。「俺看你太累就沒叫你,這點事兒俺能忙活得過!」說着,揚了揚下巴,道。「可是餓了,晚飯擱在鍋里熱着,若是冷了,再熱一熱,吃了便睡!」
這大半夜的,院子裏很安靜,昏暗的油燈下,陳春花瞧不清實老三的面孔,那張剛毅的側臉對着她,三兄弟中,老三長的稍稍好看些。
不知為何,陳春花心裏踏實了不少,一直到現兒,她心裏沒歸屬感,雖說自個要在這裏過上一輩子了,可還是潛意識的想着這個世界並非她的。現兒,那種漂浮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腳踏實地的感覺。
「三哥!」
老三扭過頭,瞧着陳春花道。「咋了?」
陳春花搖了搖頭,忍着熱淚,道。「沒啥!」說完便進了廚房,好在是夜幕之下看不清。陳春花心裏也是寂寞的,為啥?這重生的人,身邊沒一個掏心窩子的人在,如何不難過,自個心裏的那些心事要好瞞歹瞞着,若不是成天太忙活,怕是真要瘋了!
她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剛剛睡醒那會,覺着炕頭上沒人,心裏的陌生感突然而來,往回好幾次都是這般,空蕩蕩的難受的很,想着和陳姐在一起的日子。
陳春花抬手狠狠的擦了擦眼淚,這都大半年過來了,該適應的還是要適應了,人就不能僑情,若是僑情,往後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填飽肚子,陳春花情緒也恢復了,與其浪費時間在這想東想西不如將事情做好。
這事兒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和老三將糯米磨好後,便收拾收拾進了屋裏歇息,這頭一天磨第二天的,不然的可是趕不及。
兩人上了炕,老三便摟住了陳春花,道。「媳婦...」
陳春花渾身一僵,老三那玩意頂在她的大腿上摩|擦,陳春花微微有些無奈,伸出手握住了那玩意,這老三和陳春花單獨睡在炕上也都經常這般,老三雖說是個男人,面對這私房事內心還是靦腆的很。
也不曉得這老三是吃啥長的,持久力也太長了點,她手都換了兩次了,還是沒有搞定,不禁雙手一軟,懊惱道。「俺不給你整了!」
老三這感覺好好了突然停了下來,心裏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難受的很,拿過陳春花手握着分身,啞着嗓子道。「媳婦,俺難受...」
聽到這般祈求的聲音,陳春花也狠不下心,只得認命的幫老三解決,到最後老三好不容易釋放了,陳春花已經累的不行了。
老三滿足了,可這陳春花是怕了這點,翻過身背對着老三,這會子睡不着,她不禁想到了老大,這老二和老三跟她一塊都有過這回事,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愧對他了。
「媳婦,咋了?」老三看陳春花背對着自個,從身後抱住了她,道。「若是太累,俺下次不整了,俺...俺能等!」
聽了這話,陳春花翻過身蹭到了老三懷裏,悶聲道。「俺也不曉得共妻是咋做的,俺嫁過來也沒同你們三圓房,俺曉得你們心裏是想着那回事,可俺還是怕的很...」
別說是陳春花,就連老三也不曉得,三兄弟之間也沒打破,這心裏咋不想呢,想的很,可誰也沒說話,就乾等着,他和老二倒是有想法,這和媳婦第一個圓房的自然是歸大哥,這點沒啥。
老三拍了拍陳春花的背,道。「媳婦,想那些做啥,這日子過的挺好,就這般過去,等你再長兩年身子,這事也急不得!」
陳春花聽了這話,心裏更是內疚的很,這一家子,個個能做事,她賺錢是賺錢,可日子還是得過,總不得抱着銀子睡不是?想到這,陳春花也想明白了,心裏一橫,若是來了就來了,沒啥的,都是遲早的事兒。
「三哥,你可是睡了?」陳春花沒聽見老三說話,抬頭瞧了瞧,黑夜中啥都看不見,心裏嘆了一口氣,窩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第二日起來,外邊的人可是比起前昨兒多了不少,陳春花三人那是完全忙活不開了,那布料鋪子的老闆瞧着這邊忙活,一看鋪子沒人來,便也來搭了一把手。
「你這生意做的熱火,乾脆在這邊再開個鋪子!」布料鋪的老闆幫忙招呼客人,一邊打趣道。
陳春花手腳麻利的一手收錢一手遞過去串好的地瓜丸子,接話道。「這生意可不就是做的這幾日,往後了難說咯!」
聽了這話,布料鋪的老闆點了點頭,覺着在理,這老闆做生意也看的准,倒是等這幾日過去了,生意也不好說!「你倒是會做生意,這陣子人多,生意自然好做!」
「嗨,俺大生意做不起來,光做點小本生意某個賺頭養活養活屋裏的幾張嘴罷了!」陳春花說完也不再搭話,手裏的沒停過,瞧着湯圓賣完了,趕緊讓秋菊回屋裏去舀了燒好的開水過來,等水一開,便將湯圓下了鍋,這都是當着大夥的面整的,那些等着吃的人,也瞧了個清實。
「這老闆好實在,這般做生意,就不怕讓人給學了手藝去?」等着的人也百空閒,忍不住扯了話。
陳春花笑了笑,道。「學了去就學了去,往後若是給人學會了,大夥也不用等着,坐上桌就能吃上,那可爽快的很!」說是這般說,這湯圓的做法,若是被人看上這麼一回能學了去,她還真要夸上一番!
「那倒是,老闆做生意看得開,往後可是要做大生意的人!」
陳春花笑了笑沒再說話,讓秋菊看着油鍋不讓那些地瓜丸給弄糊了,起手便將枸杞和蜜棗倒進了鍋里,隨後放了糖粉,蓋上鍋蓋燜了一會,便用碗盛了些出來嘗嘗夠不夠滋味,覺着差不多便讓老三拿了碗盛着上了桌!
這來的人都結伴,三三兩兩,桌子也不夠坐,布料鋪的老闆瞧了,便道。「地兒不夠啊,俺去搬兩張桌子出來,就擱俺鋪子門口那快擺着!」
「這哪成啊,開門做生意的,俺可不能擋了你的生意!」陳春花雖是想這般做,但人情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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