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嫁進王家好幾年,頭一年,便懷了身子,卻因着後邊與王氏吵嘴,這一來一回的,給摔沒了,王氏心裏頭是覺着對不住趙香。
自從頭一年落了身子,起後幾年,趙香那肚子是點兒都沒動靜,前邊兩年還成,那王氏因着那點兒,對趙香也沒咋的給臉色瞧。後邊見着她那肚子沒動靜,趙香的日子是一如不如一日,也是時不時的拿當年那事兒說道,一回兩回還成,時候久了,趙香與王氏這婆媳也處的不好!
這回趙香喊了秀兒上趙家村,敗壞了名聲,王氏心裏有氣,先前還念着趙香那回事兒,現兒早將那事兒不曉得忘在哪個疙瘩去了!
二嬸子和二叔將趙香送去隔壁村瞧郎中,心裏可是嚇壞了,等小郎中給趙香把了脈,臉上笑着道。「個把月身子,就是身子骨虛了些,沒啥事兒!」
二嬸子和二叔聽了這話,怔愣的了半響,道。「郎中,你可是說的真的?俺閨女是有了身子?」
小郎中點了點頭,道。「定是有了身子,這是受着了糟心事兒,才動了胎氣,喝幾副藥穩穩便好!」
這下二嬸子和二叔可就放下了心,隨後便思忖着,這事兒要不要跟自個閨女說道,等趙香醒後,二嬸子和二叔倒是沒緊着與她說道這身子的事兒!
趙香心裏頭作難,隨着自個爹娘一道回來,路上一直沒吭聲。到底是自個閨女,哪有隔夜仇的,雖自個閨女不爭氣,但也不能不管,回到院子後,二嬸子趕緊的去熬藥。趙香悶聲進了裏屋。擱炕頭上躺着。
第二日,趙香起了個大早,昨兒翻來覆去的沒睡着,想着自個爹娘說道的那番話,也是想了一宿才想通了過來。
老大和老三清早便出了門,擱河道邊那幾塊地忙活着,等過忙活好了。又得緊着種紅薯了,紅薯苗種種在後山嶺那塊,剛和六子交代着,便見着順子進了來。
順子臉上是不樂意說道,但還是開了口,道。「東家,趙香來了。擱外邊候着!」
聽了這話。陳春花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道。「可是問道了啥事兒?若是沒啥事兒,便給她說道,俺不在屋裏!」
順子搖了搖頭,道。「俺問道了呢。她是不開腔,硬是要見你!」趙香是個啥樣兒的人。陳春花屋裏上上下下的怨着她,自是不想瞧着她來!
「成,那就喊她進來罷!」陳春花說完,讓六子收拾好剪刀,去備好籃子,等會上後山嶺去剪紅薯藤!
順子得了話兒,便去喊了趙香進來,也是沒給她好臉色,趙香自是尷尬的很,進了屋,六子擱裏邊出來,撇了一眼趙香,哼了一聲。
瞧着趙香進來,陳春花也沒說道話兒,趙香瞧了瞧陳春花,張了張嘴,那些話兒說道不出來,她先前是一個勁的怨着陳春花,後邊聽自個娘說道,上回包的那紅包可是不少銀錢,她這心眼也確實小的很,心裏越是這般想着,越發的沒臉見陳春花。
「春花,俺...」趙香說道着,朝陳春花走了過去,接着道。「俺對不住你,俺不該生了那心思,今兒上你屋裏來說道,也不望着你能不介,就是圖個舒坦!」
陳春花聽了這話,臉色如常,今兒的趙香跟上回瞧見的趙香有些不同,那臉色蒼白不說,也沒了往回那氣焰,饒是如此,陳春花可沒那心思想着趙香咋樣。
趙香看陳春花不說道話兒,心裏一急,拉住陳春花的手,道。「春花,俺對不住你,俺曉得錯兒,往回不該有那心思,你對俺娘家好,俺不但不念着你的好,還給你屋裏添堵,俺該罵,若是你心裏還作氣的,今兒便好生的罵罵俺,就是打俺也成,俺不說道啥!」
「就是打你,罵你,這事兒也都過去了,俺作氣作難是有的,打了你罵了你還能忘了那茬呢?」陳春花冷眼的瞧着趙香,若是做錯了事兒,真是這般能成,她倒是不如將人給打死了,回頭跟人說道認錯兒的話!
索性是老三沒那心思,也合着那秀兒給回去了,若是秀兒真給賴上了老三,這趙香就是今兒跪着給她磕頭都沒啥用!
「成了,你今兒也別說道了,俺不想聽你說道話兒,事兒過了便是過了,往後俺們也別相互的瞧見,免得想起那糟心事兒,若是你真覺着對不住俺,你自個也好生掂量掂量,哪些事兒該做,哪些事兒不該做!」陳春花說完,便喊文婆子送了趙香出去!
陳春花這回可不會因着二嬸子的面兒上原諒了趙香,一回也就罷了,她先前就給拒了趙香的心思,竟是瞞着她將秀兒帶了來,她倒是也糊塗,應了趙香的話,她該給的臉面是沒給着,倒是給自個添了堵!
事兒如陳春花說道的,咋的也都是過了去,她現兒一門心思擱在自個身子骨上邊,又要忙活着種紅薯的事兒,後邊又得耕田了!
王家這邊,送走了趙香,最高興的便是秀兒,秀兒也是怕着趙香那張嘴,雖是自個嫂子,這嫂子嫂子的,若是處的好,便好,處的不好,那是難聽話也都說盡了!
倒是趙香回去娘家後,緊着後邊幾日,王氏便生了心思,想着給王冬再尋個姑娘,王冬年歲不小了,若是趙香那頭胎穩穩噹噹的給生了,現兒都五六歲了!
王冬心裏是念着自個媳婦的,聽了自個娘這般說道,便出聲道。「娘,香兒是俺媳婦,這不能說給散了就散了!」
秀兒聽了大哥的話,連忙道。「大哥,嫂子那性子你不是不曉得,若是回了來,屋裏還能過得上安生日子?」
王氏點了點頭,道。「秀兒說道的對,不說趙香回來屋裏日子過的安不安生,她那身子骨不成,這麼些年了,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得,俺這一把老骨頭,就想着抱上孫子,哪個曉得還能有好些年頭能活的!」
「娘,秀兒,香兒當年也是懷了身子,可不是因着往回那事兒落了呢,再等個兩年,定是能懷上!」一夜夫妻百夜恩,與趙香成親這些年,與王冬夫妻情分倒不錯,趙香雖對外道人不咋樣,可對自個男人好啊!
王氏瞪了一眼自個兒子,道。「你曉得個啥,總的說道,趙香若是還想着進了俺屋裏大門,俺是不會應了這事兒,你緊着她便去緊着,往後也別回來,乾脆的上趙家村去得了!」王氏說完站起身回了裏屋。
王冬見着自個娘這般,心裏很是作難,秀兒拍了拍衣裳,站起身,瞧着自個大哥道。「大哥,你也別惹娘惱,嫂子回了去,娘好不得才得着了幾日安生日子過!」
「秀兒,你少說道兩句,上趙家村的事兒,也不全是因着香兒的錯處,你自個心裏明着!」王冬能由着自個娘說道媳婦,秀兒雖是自個妹子,但也不能那般說道!
秀兒撇了撇嘴,道。「成,俺不說道便是,若是真讓嫂子回來,回頭可是要將娘氣的不輕!」說完出了屋!
王氏說風便是雨,自個兒子還惦記着趙香,生怕他應了話兒,將趙香給接回來,想了一宿,第二日,便是去託了媒婆打聽,看看哪家的姑娘手腳麻利,給她冬子說道說道!
這事兒王冬是被蒙在鼓裏,不說王冬,就是在趙家村眼巴巴的等着王冬來接自個的趙香也是沒想着事兒竟是那般快!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秀兒那名頭是傳壞了,要想好生找個正經人家嫁過去自是難的很!
這同村的媒婆瞧着秀兒那摸樣不耐,便是有了心思,上了王家來與王氏說道。「嫂子,這秀兒可是說道了人家?」
王氏瞧着媒婆來了,還以着是冬子要說道姑娘的事兒,聽了這話,拉長了臉,道。「說這做啥,俺閨女可不愁嫁!」
「哎喲,俺這不是想着呢,秀兒那般好摸樣,人又乖巧水靈,自是不愁嫁!唉,這秀兒既然定了人家,俺還是再去找個好些的姑娘,鎮上那大戶人家,高門大院的,要娶個姑娘自是多!」
一聽是鎮上的大戶人家,王氏連忙拉住了要走的媒婆,道。「妹子,你莫急着走,你剛剛說道的是鎮上哪戶人家?」
「鎮上姓楊的曉得不,就屬那戶人家院子氣派!」媒婆瞧着王氏臉色好看的緊,接着道。「唉,若不是你屋裏秀兒定了人,俺倒是要說道說道,但這說道了,你這做娘的也未必會應下!」
「咋的?俺咋的不應?」王氏可是歡喜的很,那鎮上姓楊的也就一戶,聽人說道是擱寥城那邊過來的,單獨那院子可就占的寬,後邊又聽人說道,院子裏邊那婆子下人可不少,不說王氏,她往回是沒咋的想過,但鎮上那些人戶,哪個不想打聽打聽,若是將自個閨女嫁進去,哪還有得愁呢?
這媒婆也是個懂得瞧眼色的,猶豫了半響,想說不說道的摸樣,可是急壞了王氏,道。「妹子,你可盡的說道便是,俺還能說道你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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