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三瞧着這般的陳春花,心裏一緊,先前媳婦那是好端端的,咋的這會子跟變了個人似的?
說道起來,在老大和老三心裏,陳春花那是溫柔的人不說,人也好,對外人也好,又好說道話兒,萬般的不折騰,越是這般的,老大和老三有時候兒覺着自個媳婦不緊着他們。
但現兒,聽了媳婦這番話,老大和老三心裏倒是舒坦了?
「媳婦,你有啥委屈,你儘管說道,若是誰欺了你,俺定是站出來說道,每回瞧着你那般好聲好氣的說道話兒,倒是沒想着,媳婦心裏這般的忍着!」自個媳婦雖有時候兒也怒,但那都是為着外道人,他是沒瞧見過媳婦為了他倆作了多大的氣。
陳春花聽了老大的話兒,微微一愣,她確實是忍的夠久了,一個人的忍耐有限,她一直琢磨着,自個的那性子得隨着這古代婦人一起,但日子一長,慢慢的將自個給憋死了!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你說能幹就能幹,沒有應該或者,想了想,瞧着老大和老三道。「大哥,三哥,俺曉得你們緊着俺,若是真為了俺好,為了這屋裏往後的日子好過活,就得長點心,三哥,你這回可是真曉得自個錯哪兒了?」
老三搖了搖頭,道。「俺曉得自個不該抱着那秀兒姑娘去隔壁村子瞧郎中,除了這點兒,別的俺還想不着!」
「那你方才說道,沒長心是啥?難不成說道來哄俺的空話?」陳春花此刻心裏輕鬆了不少,往回壓抑着自個,確是不沒想着,這地兒。那些與人相處的門道心思多,繞來繞去的將自個給繞了進去,越發的讓人瞧着好欺的很!
老三被這般說道,自是接不上話茬,總覺得自個媳婦現兒跟往回有些不同,到底着是哪點兒不同說不上來,道。「媳婦,你說道罷。俺這回定是要記着,下回萬般的不會再糊塗了!」
「還想着下回,若是真有下回,那便分出去得了!」陳春花從不輕易說作氣話,這作氣話說道出來那也是正兒八經的說道,她可沒那般僑情!
一家三口在屋裏說道話兒。這六子和順子很是好奇着東家在屋裏說道啥,文婆子瞧見他倆伸長了脖子,一巴掌拍在了六子的後腦勺。道。「怎的,你們還想聽道話兒呢?」
六子揉了揉被拍疼的腦袋瓜子,道。「俺這不是想着,東家在屋裏和大爺三爺說道啥呢,瞧着東家這幾日沒和三爺說道話兒,自是好奇的緊!」
「要俺說道,俺們東家,就該硬氣些,將那趙香和秀兒一頓好罵敲打一番才成,讓她們那般回去。可真是便宜了他們!」大婆子在一旁努了努嘴道!
文婆子聽了這話,也是微微點頭。隨後,嘆了一口氣道。「誰屋裏沒個糟心事兒,莫說東家屋裏,就是好些大戶人家也是不省心的很,這回還算着好,場地里忙活的大夥。也是得了東家的恩情,念着她的好,若是擱一般人戶屋裏,那可不是緊着將人娶進了門?」
一家三口在屋裏說道了好一陣,陳春花該說道的也說道了,她與老大和老三是有着夫妻情分,骨子裏也是傳統的很,自是不想着一家子因着外道人散了伙。
老大和老三聽了陳春花這回說道,心裏也有了底,自家媳婦不說道,並不是因着沒啥事兒,倒是沒說道便讓他們也覺着沒事兒。
說道起來,往回老二沒分出去,便是讓陳春花傷了一回,這老三雖是緊着自個媳婦,那也是糊塗了一回,還是老大最省心,不說是沒人眼巴巴的緊着上門說道姑娘給他,而是他這人有些事兒,不讓自個媳婦曉得,便是好生的給處了!
上回村裏的嬸子便給老大說道了那心思的話兒,當下便一句給回絕了,還交代着這話兒後邊不能與人說道,若是惹了他媳婦不爽快,他是不得這般好說話!
正是因着這般,也沒人敢將那心思給說道老大身上去!陳春花不曉得這回事,老大總不得將這事兒掛在嘴邊,平白的給屋裏添了糟心!
「媳婦,俺們安安生生的過自個的日子,你也莫想多了去,俺和老三這回定是記着了!」
老大話是這般說道,若真到了那時候兒,還不是得由着陳春花自個站出來說道話兒?這倒是先不說道!
初八,是董娘成親的日子,村里大夥也是在頭天才曉得,這村裏的憨子竟是要娶了青城大戶人家的閨女?
這事兒一傳開,大夥都驚呆了!
憨子屋裏那屋子實在的不像樣,雖是請人修葺了一番,與董娘那樓房比起來,簡直不夠看!
陳春花起了個大早,遇着阿蓮嫂幾個婦人上了董娘屋裏,也用不着她們忙活啥,就是與董娘說道幾句話兒。
憨子是頭一回成親,這老大和老三都去了他屋裏,連着帶去了幾個婆子給憨子打理行頭。
從村口到董娘屋裏,那走路不過是半刻不到,但也是請了迎親隊伍,四人抬轎,吹鑼打鼓的陣勢那是氣派的很!
老大和老三都不曉得騎馬,憨子會騎,那騎着馬的摸樣可是羨煞了村里好些人。別瞧着憨子屋裏沒啥看頭,人長得俊,一身紅色新郎官的衣裳穿着在身上,哎喲,可別說道了,憨子娘這會子定是在屋裏笑着等兒媳婦上門呢!
董娘雖不是頭一回成親,但這回是真真切切的動了心思,幾個婆子給董娘上了妝容,隨後將蓋頭一蓋,便蓋住了那讓人轉不開眼的容顏。
「平日裏董娘不點胭脂都好看的緊,今兒點了胭脂,回頭等憨子掀了蓋頭,怕是一個晚上都回不過神來呢!」
陳春花聽了秋菊這話,忍不住笑了笑,接茬道。「那可不成,若是憨子一晚上回不過神來,洞房咋整?」
董娘聽了陳春花這話,臉色一紅,連忙扯了蓋頭,往陳春花腰肢上邊掐了一把,道。「怎的,那老大和老三被你敲打一番,怕是將你心疼的緊,這倒是高興上了?」
說道敲打一番,也算不上,陳春花那日與老大和老三說道過後,老大和老三是連屋裏的婆子也不多瞧一眼了,這整的陳春花好生無奈!
後邊想了想,若是下回誰敢惦記她的男人,那可是不會再忍了,老三也是不講究,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鄉下莊子再咋的不講究,那秀兒可是剛及笄的姑娘,還未出嫁呢,這嫁了人的婦人還成,你抱了人家,人家別說想賴你,避嫌都還來不及!
與老三那般一說道,可是有些後怕,好在這鄉下莊子的人,比不得縣城裏邊那大戶人家,自是瞧着是啥便說道啥,若不然,這秀兒可還真是能拿了這說法兒給賴上了!後邊經陳春花這一說道,老三也將她的話謹記在心!
場地今日不忙活,給了大夥空閒一日,便是為了吃宴食,付老夫人送了董娘跨門,憨子笑的一臉傻樣接過了董娘,隨後背着董娘上了花橋,合着就幾步路遠,付老夫人這回可不是往回,說到底也是嫁自個閨女,那眼眶一熱,暗自摸了摸眼淚,望着自個閨女,能與這憨子好生過活!
陳春花可是撈不着閒了,場地里忙活的都好幾百人,還沒等董娘跨門,便去了飯堂,緊着這兩日,該忙活的都給忙活上了,好些菜色得當日做上手。
擱場地里忙活的好些婦人也請了一道過來忙活,董娘成親宴食,陳春花自是不會讓長臉面,第一道菜就上的大氣!
趙家村這邊熱熱鬧鬧的過着,而王家可是愁壞了!
十里八鄉的都曉得秀兒惦記着趙家村的趙老三,眼巴巴的緊着上門,這倒好,先前好些人戶託了媒婆上門說道着,現兒都在背地裏說道呢。
好在他們屋裏沒說上了這麼個姑娘,回頭趁着自個男人不在屋裏,做了偷雞摸狗的事兒也不曉得,那難聽的話兒是說不盡,聽不完!
秀兒在屋裏沒咋的出門,後邊出門了一趟,人家倒是當着她的面兒給了臉色,後邊聽了隔壁人屋裏那話兒,氣的秀兒哭着回了屋,後邊也不敢踏出家門半步。
事兒鬧成這般,也不全是因着趙香那心思的緣故,有句話兒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秀兒沒那心思,趙香又咋的說得動她?
再說,那秀兒自個費着心思想緊着老三,趙香是不曉得的,這不,秀兒可是怨上了自家大嫂。
趙香現兒在王家,那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打從那日從趙家村回來,王氏就沒給過趙香好臉色瞧,屋裏的事兒都讓着趙香一個人忙活,若是忙活的不好,挨說道那是自然,但這王氏豈是說道幾句那般就能了事的?趙香就是怕了王氏那張嘴,動不動便是說道讓她收拾回娘家去!
秀兒瞧着水靈,心裏不爽快了,還不得是怨着趙香身上去了,儘是跟自個娘訴苦,越發的瞧着趙香不順眼,也挑了不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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