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娘,你怎的會來了這鄉下莊子?」舒兒隨着董娘進了院子,看着院子裏這些擺設,臉上喜愛之色顯而易見,道。「這般佈置倒是舒心的很,本是打算着,明日上青城去瞧瞧老爺和夫人,沒想着在這兒遇着了!」
董娘笑了笑,道。「你自是不知,幸而今日遇着了,倘若明日去青城,也是白跑一趟,我爹娘現下正在樓上歇息,你可是要去?」
「這倒不急,離了付家好些年,老爺夫人身子骨可好?」舒兒說着便坐了下來,見着桌上的賬本,眼神閃了閃,將視線轉向了董娘,董娘無意,將賬本收拾了起來,道。「身子骨還好,前一陣才上了這鄉下莊子來住着,我爹娘倒是喜着這樓房!」
舒兒點了點頭,道。「這樓房先前便聽人說道,這回隨着夫君到寥城,便有了玩耍心思,這才緊着過來瞧上一眼!」
「來了寥城?可是不回去了?」
「自是不回了,這次任命道了寥城做知府,不知曉又得何年何月才往上走!」舒兒說着嘆了一口氣,道。「這般也好,離的近了,我們倆這些年沒見着還能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兒!」
董娘與舒兒,雖自小一塊兒長大,親厚還算成,裏邊那些彎彎道道說罷不清!
舒兒也沒待上多久,坐了一會子,上樓上去瞧了瞧,與付老爺子付老夫人說道幾句話兒便急着走了。
陳春花回了院子,便開始琢磨着心裏的事兒,她想了想,不如將那些買下來的地兒都給修樓房,大致的算了算,像董娘那院子,修起來也不過幾個月...
這番在心裏琢磨了半響。拿了墨筆在紙張上一一寫了下來。
若是不算上院子裏的擺設修整,董娘那院子,總的花了八十餘兩。貴就貴在院子了擺設的物什,修整出來。得仔細忙活。
老大和老三回來,瞧着自個媳婦想的出神,道。「媳婦,你想啥呢?」老三坐到陳春花身邊,擱她眼前晃了晃。
陳春花回過神,瞧着老大和老三回來了,趕忙道。「大哥三哥。你們先坐着,俺有事兒說道!」
「成,你說道罷,啥事兒?」
「你可是瞧見了這陣子外邊來了好些富貴人家?」陳春花先前是不曉得這事兒。而這些慕名而來,並是因着這趙家村的名頭在外,粉條出自趙家村,好些有心的人都想來瞧瞧。
老大和老三點了點頭,道。「這事兒自然是曉得。前一陣便開始的來了好些人,還有人問道這樓房的事兒,媳婦,你莫不是打算着啥?」
「唉,俺尋思着。將買下來的那些地兒,都用來修樓房!」
老大和老三聽了這話,頓時沉悶了下來。陳春花皺了皺眉,瞧着老大和老三道。「大哥三哥?咋了?」
「媳婦,俺不想你這般忙活,屋裏銀錢夠着花就成!」老大雖歡喜屋裏有銀錢,但現兒有屋住,有吃食,吃得飽穿得暖,自是想緊着媳婦好好過日子了!
老三也是有着這般想法,屋裏成日的忙活着生意的事兒,他和大哥年歲不小了,瞧着二柱子媳婦秋菊娃兒都快落地了,心裏也甚是着急,說道不羨慕還是羨慕的緊!
陳春花聽了這話,愣了愣,道。「大哥三哥,你們是不是想啥話兒要和俺說道?」
老大和老三相互瞧了一眼,道。「俺...俺想媳婦能懷上身子!」老大今年兒都三十一二了,屋裏還沒個娃兒,咋對得住爹娘!
「大哥,這懷身子的事兒,也不是俺說得準的,有了便是有了,若是沒那運兒,俺咋整?」陳春花嘆了一口氣,將桌上寫好的紙張收了起來,心裏一腔的歡喜被老大和老三這般說道,驀然的冷卻了下來。
她倒是忘了,上天給她重生的機會,並不是讓她成為現代那般的工作狂,聽了老大和老三的話,陳春花像是猛然清醒了一般。
老大和老三聽了這話,道。「媳婦,若不然趁着今兒這空擋,便是去小郎中那瞧瞧,這陣子你也別忙活了,好生的將身子養養!」
陳春花瞧着老大和老三眼裏那期盼的神色,心裏一暖,笑道。「唉,走罷,俺們現兒便去!」
人偶爾會忘記當初的初衷,隨着日子長久,一步步的推移,猛然發現不知何時竟走到了眼前這一步!
老大和老三見着自個媳婦應下了,臉上露出歡喜的摸樣,趕緊站起身道。「唉,媳婦走,俺去屋裏給你拿件厚實的衣裳!」
隨後便出了門一道去了隔壁村找小郎中瞧瞧,先前村里說道的不少,這陳春花嫁過來都一年有餘了,那肚子瞧着就沒啥動靜。
老大和老三先前沒覺着有啥,和自個媳婦圓房也是遲的很,但這圓房後,都好些時日了,自個媳婦還是沒啥動靜,喊着婆子也每日每頓是熬着雞湯給她喝上,人瞧着是圓潤了!
老大和老三這心裏好端端的着急了這事兒,還真是託了趙香那張嘴的福,趙香沒啥事兒,便去場地里找自個娘,順道的與老大說道了幾句,便說道陳春花這身子上邊了。
若不是這般,老大和老三等也是等得!
趙香一聽自是曉得陳春花那肚子沒反應,這才探探老大的心思,得了准信兒,心裏高興的緊!
陳春花那日本想回了趙香的禮,那簪子瞧着雖不咋樣,總歸是人見面禮,再者說了這認了二嬸子做乾娘,頭一回見面就送禮,她怎的也要還了人情。
人情大小,那是瞧着後者,屋裏情形好,她也不能落了人臉面,不然得會有遭人說道不是!
倒是趙香沒收了那紅包,她是省的了,二十兩銀錢不少,送出去還真是心疼的緊,得賣好些粉條才賺的回呢!
她倒是沒那般大方,不熟道的人兒隨隨便便的揮霍了自個屋裏的銀錢,想着這般,不曉得陳家那邊如何,聽二嫂說道,大哥留了大嫂,過年回去倒是安分了不少。
陳春花聽着也是聽着,上回那番話是真給氣急了,四丫被打成那般,咋的不氣,就是她都想打廢了那李春雲。
四丫和五丫往回可憐的緊,現兒過活的好了,自然是好,也算的對得住這身子的原主,原主的記憶中,很是顧着四丫和五丫,那大哥和二哥雖說緊着她,但也是小事兒上,若是真顧得上的,原主又咋的會死?
她自是曉得,村裏有些人也說道,她這屋裏情形好了,自是要顧着娘家人,這娘家大哥和二哥,要來忙活便是忙活,這銀錢都是自個賺的,沒有啥說道,你屋裏有了便是緊着人,難不成她自己賺的銀錢還是別人給的不成?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天底下掉哪有餡餅的事兒!
若說陳春花不顧着娘家哥哥,這陳春富在場地里忙活做了管事兒的,月錢也拿的高,陳春花自是不會刻薄了他,二嫂隨着忙活管飯的事兒,那是極好的,廚房裏邊的人還能餓着不成?
至於那陳春陽,留着自個媳婦在屋裏,後邊上場地里來忙活,就是曉得那大嫂沒給休棄了回去,還不是照樣兒的讓他忙活着。
陳春花自認為為這身子的原主做的這些便夠了,緊着四丫和五丫便成,這倒是原主有那心思,若是陳氏性子好的,不那般刻薄,她這般爭氣了,定是要好好顧着!
而陳氏那性子註定的不成,人心不足蛇吞象,給你一個饅頭,你還想着肉包子,這說道的便是陳氏這樣的人兒!
人性都是自私的很,你就是不相干的人,人若是瞧着面善歡喜,送了你物什沒啥,那送的心裏高興,自願,她心裏爽快,管不着別人的事兒,有些事兒一能開了那個頭,有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養成了性子,後邊你若是覺着這般不值當,那人可就要上臉!
到了小郎中那,這小郎中現兒在屋裏,若是沒啥人上這來兒瞧病的,他媳婦便是上場地忙活去了,算了半日工!
「郎中,你給俺媳婦瞧瞧,她這身子骨可是有事兒?」
小郎中點了點頭,讓陳春花伸出手,便給她把脈,老大和老三原本還想着咋跟自個媳婦說道,讓她上這兒來瞧,沒想着,自個媳婦就給應下了。
陳春花在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起來,她還真是不曉得那做娘的啥滋味,瞧着秋菊每日的挺着個大肚子,臉上笑出一朵花兒來,難不成真有那般歡喜?
小郎中替陳春花把脈把了好一會,這才放下了手,瞧着她道。「春花妹子,你往年可是受了大寒?」
「大寒?」陳春花皺了皺眉,道。「啥是大寒?」
小郎中拿過紙張,擱上邊寫了藥方,道。「你這身子骨,虛的很,定是往年受了寒,這一到冷天,渾身發冷,咋的暖和不起,可是這般?」
「唉,是這般,俺一到這天兒,穿的厚實也不成,手腳冰涼,還有虛汗兒,夜裏睡着倒好,這一起來,就覺着被子裏邊沒啥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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