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將此事與張梁說清實,便回去了衙門,張梁現兒總算是信了張氏的話兒!
家家都本難念的經,有些事兒定是要說清實,若是惹了誤會,可就難說道了,張氏雖貴為太傅之女,卻也因情受困,安守己分本是好,卻受苦的是自個!
五月十三日,陳春花與徐子的親事,一早徐子便騎着馬與迎親隊伍從縣城往趙家村來了!
陳春花夜裏得了好歇息,稻子和穀子隨着老大和老三歇息,日子長了,兩人也能奈何得了!
新房佈置在二樓,與老大和老三住的旁邊,陳春花一早給文婆子喊起來梳妝打扮!
二嬸子她們也都緊着上陳春花屋裏來了,經過一番折騰,陳春花瞧着銅鏡裏邊模糊人影似也不錯,嘴角微微一勾,一旁站着的秋菊她們都看直了眼!
「大嫂子,你咋長的這般好看,若是俺是漢子,定是也要惦記你!」秋菊說着,便伸手捏了捏陳春花的腰肢,道。「瞧瞧這腰細的!」
二嬸子拍下了秋菊的手,道。「做啥呢,可莫整亂了!」
見着秋菊那委屈的可憐勁,陳春花笑了笑,道。「咋的,你還羨慕上了?」
「啥羨慕不羨慕的,俺就想着俺往年嫁給俺二柱,屋裏窮的叮噹響,啥玩意也沒有,光是坐着牛車,身上穿的一身紅,蓋塊紅布就那般了!」可不止秋菊這般,那時候兒,鄉下莊子還不都是這般,屋裏過活的好些的,也穿的好些罷了!
四丫和五丫站在一旁,四丫今年也都十二了,再過幾年與大寶的事兒也都要辦,瞧着三姐這摸樣,四丫笑着露出小白牙,道。「三姐。好看!」
「嘿,你們還別說,這四丫可不也是春花的親妹子,瞧瞧這小摸樣長的,後邊長開了,定也是個摸樣好的姑娘,倒是讓大寶給撈着了!」秋菊這張嘴那是不打趣是得不着閒!
四丫聽了這話兒,臉色微微一紅,道。「秋菊嫂子...」
一群婦人在屋裏說道話兒,這大婆子便上了樓來。道。「東家。徐爺到村口了!」
「唉。趕緊的,也別說道了,蓋頭蓋頭,趕緊的蓋上!」二嬸子說着接過梨花遞過來的蓋頭。將蓋在了陳春花頭上!
隨後便扶着陳春花下了樓,徐子今日一身紅色,原本英俊的五官更是襯的越發好看,迎親隊伍在後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村裏的大夥今日也罷了空閒,等這喝喜酒吃宴食呢!
而老大和老三今日也是穿的體面,這會子在門口等着,瞧着徐子來了,微微點頭!
徐子進門接陳春花。這還不成,老大和老三先前備好了一碗酒,讓六子端了上來,徐子接過酒豪飲而盡,饒是老大和老三這般酒量好的。也不得不說,這徐子果真是個豪爽的人!
喝了酒後,老大和老三才讓徐子進了門,此刻陳春花由二嬸子扶着走了出來,徐子見着心裏念着的人,忍不住心裏激動,連忙走向前伸手牽陳春花的手!
二嬸子拉住了陳春花,朝着徐子道。「這是俺閨女,今兒可就交給你了,若是往後你不對俺閨女好的,俺們這趙家村的人可和你沒完!」
徐子點了點頭,道。「多謝乾娘!」聽了這話兒,二嬸子才讓徐子拉住了陳春花,隨後徐子猛然的將陳春花打橫抱起,陳春花只覺着一震,雙手摟住了徐子的脖頸!
見着陳春花這般,徐子湊到她耳邊細聲道。「媳婦莫怕!」
蓋頭遮住了陳春花的視線,若是她瞧得見的,便能見着徐子嘴角帶着不明而喻的笑意!
老大和老三瞧着徐子抱着媳婦,心裏微微發酸,想起他倆娶媳婦回來,那會子屋裏窮,比不得現兒,自是覺着對自個媳婦虧欠着!
院子外邊站着來瞧熱鬧的大夥,徐子抱着陳春花一出去,大夥便出聲叫好,接着徐子將陳春花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由隨着來的婆子扶着上了花轎!
這迎親說是迎親,還是得送回趙家來,不過是上清水鎮這一路上來回走一趟罷了,曉得陳春花成親,那些知曉她的人都打發人上趙家村來了,這回的喜酒可就辦的大!
陳春花第一回出嫁是坐牛車,現兒坐的是轎子,這坐轎子的,還有顛轎一說,上了道兒便開始顛轎,陳春花抓住轎子邊緣,頭上的蓋頭都落了下來,好在二嬸子也想着曉得這般,應了文婆子的話兒,髮式也梳的穩妥!
顛轎也就來回兩次,陳春花受得住,這顛轎子的人也悠着點兒去的,擱鎮上去,還得散零嘴,這事兒撈不着陳春花操心,都是徐子自個操持着!
從鎮上來回一趟,接近響午才回去了趙家村,像大戶人家裏邊娶妻,還有拜堂,這徐子屋裏都沒雙親,又是入的趙家,也顧不上他啥身份,都按了這鄉下莊子的習俗來!
到了院子外邊,陳春花便由婆子扶着下了轎子,徐子下了馬走過去,拉了拉陳春花的手,接着蹲了下來,陳春花趴在徐子背上,隨後上了二樓新房!
等陳春花在床邊坐了下來,徐子往她手裏塞了個物什,接着並聽外邊有人說道啥,徐子笑了笑,便下了樓!
陳春花這才瞧着手裏的是顆酸棗,想必也曉得顛轎子那會她心裏難受的盡,瞧着手裏的酸棗,陳春花心裏一暖,便吃進了嘴裏!
「徐大人,恭喜恭喜,娶的佳人歸啊!」與徐子說道的,是寥城新上任的知府,說起來,品階比徐子高,但此人卻是與徐子相交甚好的於天!
徐子笑着點了點頭,道。「多謝於大人!」
「今日徐子新婚大喜之日,豈能這般客套?」張梁頂着左臉的淤青,從桌上拿了一碗酒遞給了徐子,道。「大夥都瞧着,這新郎官定是要帶頭來不是!」
徐子瞧了一眼張梁,道。「那是自然!」張梁此番有意還他昨日那一拳,但也是因着他這番,才讓他知曉了那事!
瞧着徐子一干而盡,在座人立刻拍手叫好!
「今日我徐某大喜之日。大夥吃好喝好!」徐子說完,便去了鄰桌敬酒!
當火候差不多時,老大和老三才過來,擺了上席桌子,上邊擱了三碗酒,朝着大夥道。「今日,徐子便是俺屋裏的人,俺媳婦也是他媳婦,俺們雖不是親兄弟,但往後也是跟親兄弟那般處着!」
徐子此刻喝的臉色微紅。走了過來。朝老大道。「多謝大哥。三哥!」
「既然喊了大哥,往後也用不着客套啥,拿碗吧,俺們三兄弟將這酒幹了!」說完。老大、老三與徐子相繼拿了酒,碰了碗後,便一塊幹了!
「好好好,沒想着縣官爺不緊相貌堂堂,連酒量也如此之好!」
「那可不是,能娶了春農之女的,除去老大和老三,定也要有此番能耐!」
響午宴食大夥也都吃喝的盡興,老大和老三既是將徐子當成自個兄弟。也不會讓他給喝趴了!
接近宴食後邊,老大便讓六子扶着徐子回去歇息,他與老三與大夥敬酒,徐子喝是喝的渾身發軟,但那腦袋瓜子還是清實的。回了屋裏,也沒讓他上樓上去,擱樓下裏屋歇着,除去響午宴食,還有晚上宴食,這揭蓋頭還得晚上宴食過後才成!
這可就苦了陳春花了,她得一直兒的坐到晚上,雖說擱自個屋裏沒啥的,但文婆子也交代了,若是自個揭了蓋頭可不吉利,這不,文婆子送了吃食上來,她也只得坐在床邊往嘴裏塞糕點墊墊肚子!
徐子晚上可不能喝多,這不是還得洞房呢,說道洞房,大夥也是起了怪心思,尤其是還未趕着回去的張梁與於天,兩人是起了心思整整他!
這兩人往回可在徐子手上吃了不少虧,今日難道能有了這機會!
徐子自是知曉他們倆人想着整他呢,他可不是一人,不是還有大哥和三哥?這既然叫了大哥和三哥,又豈會放任不管的道理?
「張大人,於大人,徐子怕是喝多了,若不然這般,我替他敬了這酒?」老大說着一口順溜的外縣話,聽的張梁與於天一愣,隨即笑道。「沒想着徐子還能得了你這般好大哥!」張梁說完,端起桌上的酒與老大碰撞一番,道。「來,幹了!」
老大自是喜着與豪爽的人打交道,他平日裏雖不與人說道啥話兒,但那也是沒能打交道的人!
徐子遞給老大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由着六子扶他回了去,這老大與張梁、於天喝酒,倒真是給喝上了,直到後邊大夥都走了,他們仨還在喝,似要不醉不歸的摸樣!
老三可沒那般喝上,他還得管着事兒,瞧着大哥他們還一個人喝,走過去道。「大哥,你可是喝上頭了?」
「啥上頭不上頭的,這點兒酒也管不上!」
「可不是,若是讓這點兒酒就給喝趴了,豈能說的過去!」張梁喝的滿臉通紅,打了個酒嗝,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徐子被六子扶着回來,一進了院子便穩穩噹噹的站直了身子,瞧着六子不禁一愣,感情這徐爺壓根沒喝上頭啊!
陳春花這成親成的,坐到這會子腰酸背痛,哈欠連連,若是徐子還不回來的,她定是要倒下睡着了!
想着這般,便聽着外邊文婆子說話的聲兒,接着便推開了門,文婆子手上拿着秤桿遞給了徐子,徐子走到床前,用秤桿掀起了蓋頭,入眼的是陳春花那張清秀的小臉,那雙吸引人的杏眼此刻正瞧着他!
陳春花在掀開蓋頭才瞧見徐子的摸樣,今日的徐子一身紅色衣裳,好看的五官饒是她也瞧的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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