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反覆覆恍恍惚惚當中,我還有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我知道自己現在變得遲鈍,思維已經跟不上正常的節奏。
但大多數情況下,人是無法意識到自己思維變得遲鈍。
就像是在賭局中的賭徒,經過長時間的賭局,精神高度緊張,思維會變得遲鈍緩慢。
旁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差異和區別,但是自己卻很難發現。
「好好看着他,不要讓他睡得太死,隨時注意觀察他的瞳孔情況。」
「明白。」
我聽到耳邊有說話的聲音,但不知道是誰在說。
我想他們應該是在等待藥物發揮作用。
剛才我屏住呼吸營造窒息的假象,他們各種各樣的折騰,可以幫助我恢復身體上的一些知覺。
我甚至可以輕輕彎曲手指,這證明我的身體機能還是受控制的。
我把手指貼在自己的大腿外側,一次一次輕輕的摩擦。
這種觸感雖然很微弱,但還是能夠感覺的到
這麼做並不是用來保持清醒,而是讓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還受控制。
當身體感受不到手指的摩擦,或者手指感受不到彎曲,那說明喪失了正常的身體機能。
躺在冰冷的鐵床上,我有意識的往上翻眼睛,微微睜開一些眼皮。
一般來說,人在睡覺的時候,眼睛會自然的閉上。
但是被注射肌肉鬆弛劑,麻醉劑和鎮定類的藥物,全身肌肉會發軟。
通過眼皮的鬆弛程度,可以最直觀的進行判斷,麻醉藥物是否起作用。
就像是在手術之前,進行全身麻醉的那些人一樣。
如果眼皮無法完全遮蓋眼球,並且打開之後無法自己復原
這是判斷人進入深度麻醉重要的依據指標之一,而不需要用針頭刺破手術部位的皮膚來確定。
半身麻醉和局部麻醉,在進行麻醉之後,需要用針頭刺破皮膚來看人是否有反應,從而確定麻醉效果。
如果針頭刺破皮膚,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扎穿一塊海綿,那說明麻醉已經起效果了。
如果還有疼痛神經反應,說明還是可以感知到痛苦的。
哪怕人在昏睡當中,依舊是可以感受到痛苦的。
我暗暗深呼吸,微微張開自己的眼皮,上翻眼球
平時做這些很簡單,可在電擊之後,做到這些真的很費勁。
「他的眼睛睜開了。」
有人用手指扒開我的眼睛,我刻意控制自己的眼皮張開,目光渙散。
讓自己目光渙散很簡單,用看遠處東西的那種視線目光,來看近處的東西,這樣是看不清楚的。
同樣別人在觀察的時候,目光就是渙散的,也是不聚焦沒有神的。
「差不多了,開始吧。」
「醒醒醒醒!」
有人拍打我的臉,把我從迷糊當中弄醒,他們要的就是這種半瞌睡的狀態。
「睜開眼睛,快點睜開!」
幾個人不停的折騰我,就像是拍打叫我起床一樣。
我微微轉動眼球,身體有一些輕微反應,感覺很難受。
這種狀態就是想睡睡不成,但是卻非常瞌睡,非常疲憊勞累的那種狀態。
「醒醒,醒醒!」
「你該起床去挖煤了,輪到你值班挖煤了!」
他們大聲說讓我挖煤,我微微張開嘴巴
我並沒有給他們做出任何回應,沒有答應,沒有拒絕!
因為人在這種狀態當中,面對任何問題首先考慮的不是答應或拒絕,而是焦慮和煩躁!
就像是一個極度瞌睡的人被突然吵醒後,那種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是最容易產生情緒和焦慮的!
「快點起床,輪到你值班挖煤了,要不然扣你工錢!」
「滾,滾蛋,去你麼的!」
我斷斷續續的罵了一句,雖然聲音不是很清楚,但我能感覺他們在笑。
我用這種方式,無形中就回答了他們所提出來的問題。
如果我平時從來沒有接觸過挖煤,或者是從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那我潛意識裏本能的反應,不是辯解和狡辯,更不是去想各種各樣的理由。
而是產生負面情緒,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搞錯了,搞錯了,你該執行任務了!」
「新來的任務,讓你去挖煤那裏調查一下情況!「
「趕緊起來,執行任務!「
他們詢問並沒有直接說我是臥底,而是用一種非常肯定並且闡述事實的口氣跟我說這些話。
我長大了嘴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看到我沒有任何反應,旁邊的人又開始拍打我的臉。
並且使勁掐了一下我的人中,這一下掐的我腦子裏嗡嗡的。
「集合了集合了!不要再睡了,趕緊起來執行任務。「
「對啊,趕緊起來執行任務!「
「情況緊急,我們有臥底同事被發現了,現在必須趕過去救人」
「晚了就來不及了,要不要給你準備一名搭檔?」
他們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讓我來不及反應,讓我來不及思考。
在這種情況下,我本能產生了焦慮和焦急,但這種焦慮和焦急並不是因為煩躁,而是因為聽到他們闡述的這些事實。
哪怕我的意識很清醒,我清楚知道他們是在搞我,但是我的偽裝已經跟不上了,我的冷靜也跟不上大腦的速度
我的手指仍舊在大腿外側摩擦,我還有觸感,說明我還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阿巴阿巴阿巴,阿哎啊啊」
我張大嘴巴嗚嗚哇哇,他們立刻把耳朵湊上來,想要聽清楚我在說什麼。
但此刻我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單音節。
並且嘴巴里有一些口水,說出的話更讓人聽不清楚。
在肌肉鬆弛麻醉鎮定的作用下,人要是張着嘴巴,那就會有流口水流出來。
此刻人就像是弱智傻子一樣,雖然我很不喜歡這種樣子這種狀態,但我清楚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曾經我親眼看過,在被麻醉之後我被錄下來的錄像。
「他在說什麼?」
「聽不清楚,趕緊給他清理一下口腔!」
兩個人抓着我的腦袋,直接扣開我的嘴巴,讓我側頭把嘴裏的口水全都倒出來。
清理完口水,甚至還有人給我擦了擦嘴
「啪啪!」
突然有人甩了我兩個耳光,在他完成動作之後的幾秒鐘,我才感覺到疼痛,而不是同步感覺到疼痛。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巴掌打在別人臉上一樣,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思維,已經變得非常遲鈍。
「快點起來執行任務!告訴我,難道你想違抗命令嗎?」
「我,我」
「說!你敢違抗命令嗎?」
「看到你的同事命懸一線,你要見死不救嗎?回答我!」
「關,關我屁事?」
「他們可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兄弟!更是你出生入死的同事!」
「他們和你一樣都是臥底,他們出現了意外,出現了麻煩,你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折磨到死嗎?!」
「我,我有兄弟,可是我沒有同事,我不認識他們」
「放屁!難道你忘了嗎?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嗎?」
「你潛入到南家,搗毀了鯊魚集團的犯罪團伙,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我,我沒忘。」
「很好!告訴我,這一切你都是為了什麼?大聲的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
審訊我的人已經歇斯底里,整個人就像是吃人一樣,進入一種狂暴的狀態。
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人最先產生的本能反應是恐懼,其次是配合。
就像在審訊室里,那些狡猾的犯罪分子負隅頑抗。
一旦被攻破心理防線之後,就會全盤交代犯罪事實,不會有任何的遺漏。
並且同樣一個問題,會從各種不同的角度反覆去追問,反覆去驗證。
真的永遠是可以經得住推敲的,假的永遠經不住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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