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看着面前分辨不出男女的漂亮」孩子「,眼神輕易的發覺了」孩子「和正常人之間的不同——
它雖然擁有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面孔,但那面孔僵硬的很,這導致整張臉皮即便和人類幾乎一模一樣,也完全不會給人」栩栩如生」的感覺。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反倒是」比正常人漂亮的多的臉蛋「,配上那「僵硬死板如機械一般的感覺「,為它增添了濃郁的怪誕,和令人不適的觀感。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他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手上突然一股巨力傳來,輕而易舉的將他撞了出去。
那並非超凡的力量。
那是單純的物理層面的巨力!
陳宴整個人砸在門對面的牆壁上,巨大的創傷摧毀了他的一部分神經,以至於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拜淚已經脫手。
也是在這一刻,傑克·巴爾多的黑色大劍劍鋒已至。
那東西的反應並不快,被黑色大劍一劍砍在腦門上,發出金屬相互碰撞產生的爆鳴聲。
巨大的衝擊力將它撞翻在地,隨着一聲沉悶的陶瓷地板破碎之聲,地板之下的塵土飛揚之間。
它的腦袋已經嵌入地板之中,砸斷了一根地暖管道,骯髒的暖氣用水噴涌而出,淋的它渾身都是。
傑克·巴爾多乘勝追擊,雙手握着大劍,又是三記豎向劈斬。
」鏘!鏘!鏘!「
爆鳴聲讓瑪琳娜捂緊了耳朵,痛苦爬的滿臉都是,肚子裏的孩子也受到了這金屬爆鳴聲的影響,產生了抽搐似的掙扎。
宮縮接踵而至。
她疼暈了過去,又在下一刻被疼痛喚醒。
不知是什麼讓她堅持下去。
好在傑克·巴爾多已經沒了力氣,用大劍支撐着身體,大口喘着粗氣。
」兄弟!站起來!它沒死!「他呼喚着陳宴。
一句話的時間,手指上的綠花戒指閃動着淡綠色的氤氳,那使傑克·巴爾多恢復了一些力氣,看向被砸進地面里的孩子。
飛揚的塵土散去,那傢伙不但沒死,腦袋上甚至連一道白印都沒有,只是被斬斷了一些頭髮而已!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宴已經從地面上爬起來。
他如今已經是類似活屍的存在,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剛剛被砸在牆上,身體多處骨折導致行動不便。
他搖搖晃晃的用已經折了的右手從地上撿起拜淚,顫顫巍巍朝地面上嵌着的它走了過去,並在它奮力掙扎出來之前,來到了它的身邊。
他用左手拽着無力的右手,用拜淚刺向它的瞳孔。
」咔嚓……「
輕微的碎裂聲響起,它發出一聲尖叫,想像中的血卻沒有流出來——它的瞳孔如玻璃珠一般碎裂了。
它嘴巴張開,刺耳的尖叫聲卻是從腦內發出來的——它的發聲器官並不在嘴巴裏面。
它面色猙獰,明明長着一張人類的面孔,卻無法分清是男是女。
就如同它之前明明說着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話語,卻字字句句都是癲狂和離奇。
陳宴看着它在刀下掙扎,那離奇詭異的模樣使他內心產生了巨大的不適。
他咬牙提起拜淚,再次對着它已經破碎的眼眶狠狠刺了下去。
」鏘!「
又是一聲鐵器碰撞的錚鳴聲響起,拜淚竟卡在它的眼眶裏,沒辦法再前進一分了!
陳宴看着它那和人類孩童一般無二的腦袋,下意識的想,它的整個腦袋,難道全都由某種堅硬的金屬所構成嗎?
與此同時,它那刺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咦?「
它那充滿了童真的語氣和人類的孩童沒有半分差別。
」竟是……王器嗎!「
「是曾經傷過他的那把王器!」
它的語氣里充滿了驚喜。
」如果把這東西帶回去,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它內心的驚喜在發酵着,說着完全沒必要說的話語。
」他的研究已經卡在瓶頸很久,如果能有可以當做研究對象的王器,他一定會對誇獎我的吧!「
它伸出手來,握住紮在自己眼眶裏拜淚的刀身,毫不費力的從陳宴已經脫臼了的手中把拜淚奪了過去。
此時,傑克·巴爾多已經憑藉手指上的綠花戒指恢復了全部力氣,他手持黑色大劍,再一次對它發動了攻擊。
可這一次它已經有了準備,一隻手撐住地面,另一隻手抬起來,迎上了黑色大劍那無鋒的重刃。
」砰……噗!!!「
它接下了重刃的手臂發生了一瞬間的」收縮「,手腕、手肘和肩膀處的關節仿佛是某種泄壓裝置,竟從其間噴出了某種高溫的白色煙霧。
隨着白色煙霧的噴出,它的手臂不再「收縮」。
它就這麼憑藉那短小的手掌,接下了比它整個人都高的黑色大劍的一擊!
對比剛才被黑色大劍一劍砸進地面時的樣子,它如今的舉動代表着自己已經可以完全抵擋傑克·巴爾多的攻擊。
」真煩人哦,不死人。「
它說完,忽然很落寞。
」唉,話說回來,我現在還不是人呢,怎麼能說你煩人呢?「
它臉上的表情徒然猙獰
」我……我還不是人啊!「
它拿着拜淚,沒有再理會陳宴和傑克·巴爾多,只是一步一步朝瑪琳娜走去。
它目的明確,且無人可以阻擋。
就在它走到瑪琳娜的床邊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如果他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會很不開心。「
那話里包含的意思為它所不能容忍,所以它轉過身去,惡狠狠的看着陳宴「你說什麼!」
陳宴看着它的反應,心中暗道一句『果然如此』,然後按照自己的猜測繼續說道
「他要你來,就是為了從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身上奪取血液嗎?這樣惡劣的舉動,即便是下城區最骯髒的惡棍,也不屑於做呢!」
它那張分不清男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你說什麼……你……一定是在騙我。「
一旁的傑克·巴爾多也意識到了它的弱點,隨聲附和道
」他現在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一定已經是貴族了,貴族怎麼可能做不符合禮儀的事情呢?他們對尋常的女子尚且彬彬有禮,怎麼可能去傷害一個孕婦!「
它聽着他們的話,想起他往日的舉動,然後意識到一個悲哀的事實——
他們說的沒錯!他對女人向來很有禮貌的!即便那些女人拼了命的用各種方式討好他,他也對她們始終忍讓——這已經足以證明他是多麼看重禮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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