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件事情到底管還是不管?劉樵心裏兩個決定像是在刀尖上摩擦,血淋淋的深刻見骨。
「先把這些村民安排好,再想其他事情。」劉樵只好打定主意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自己操什麼心?
我劉樵不過是平平無奇的天庭丞相而已,這種大事還輪不到自己去操心。
劉樵對着可憐兮兮的金鵬說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掌管的範疇,我們還是去天庭請示一下玉帝再說。」
金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碩大的頭顱如同雨點般點頭贊同。「就是,這麼大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去管。」
劉樵對着一旁的年輕人說道:「這件事情牽扯甚廣,我要去天庭匯報,你且在這裏等候。」
年輕人哆哆嗦嗦的看着劉樵,眼睛中的景仰之色幾乎溢出。在這些人的眼裏,天庭就和無所不能化成了等號。
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天庭相關這個事情就決定能解決。
一整個村子的人聽到劉樵說出這樣的話,全都嚎啕大哭。也不顧地上塵土飛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謝謝神仙!一家老小全都被這些人殺死了,還望神仙為我們做主啊!」
年輕人止不住的在地上磕頭,劉樵也沒有廢話。一個飛躍腳下騰空,穩穩落在五彩祥雲上。
祥雲升空,離地面越來越遠。下方原本千丈有餘的村落已經化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劉樵前行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南天門。扔給守衛南天門天兵天將一塊玉牌,就急速的朝凌霄寶殿飛去。
天兵們確定身份玉牌無誤後,令牌化成一道流光跟隨劉樵。
天庭的佔地面積極為廣闊,包括寰宇,那是望山跑死馬。
以劉樵目前的飛行速度,也足足飛了兩刻鐘才到達凌霄寶殿。到了寶殿外,殿前的仙童高喝:「劉丞相參見!」
凌霄寶殿內仙家齊齊的將目光聚集在劉樵身上,想要看看這個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庭丞相有何要事匯報?
劉樵臉色難看的看着各位仙家說道:「主臥且聽我一言。不日前,我下凡遊歷。遇到了一幫只知殺戮沒有思想的魔教弟子,特此請問玉帝該如何處理?」
劉樵手中掐着法訣,將他所見到的一幕幕如無鏡花水月般顯化出來。其悽慘血腥的景象,讓見多識廣的仙家也為之動容。
玉帝更是勃然大怒,「人間怎麼會有如此污穢的地方?劉卿家這種魔道不除還留着做什麼?」
劉樵悄悄的傳音告訴玉帝自己的猜想,玉帝的眉頭直接皺起,在思索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無奈此事關係甚大,他也不好獨做決定。一道法治傳令四方大帝前來商議。
四方帝君很是納悶,有何等重大的事情淪落到他們五位一起商議。
只見四道流光溢彩,異象紛呈的身影來到玉帝的面前。劉樵看到五方帝君聚齊,心中的安全感簡直爆棚。
五方帝俊加上本場作戰,簡直就是和誰都能五五開的中立勢力。自身的拳頭硬,才能和顏悅色的去商談事情如何去解決。
身如螻蟻,命比紙薄。有誰會在意腳下匍匐的螞蟻?
玉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四方帝君說了一遍,四方帝君威嚴的神情露出驚駭之色。
羅睺和血海深處的那位,兩個都不是善茬,個個都是殺出屍山血海的主。
就以面前這個劉樵所說的情況,已經與這兩位成道息息相關。阻道之仇,無異於殺人父母,奪人錢財。
五位跺一跺都是能讓三界顫抖的主,此時也犯了難。若要將這個邪教清理的話,那必然是得罪了一位頂級魔道祖師。
若是視之不見,那無異於自己打自己三界正統的清名。
五個人愁眉緊鎖,最後還是狠下心咬牙決定,絕不可助長這種風氣。
這種風氣若一開始就不制止,那三界將再次陷入動盪,永無安寧。
五方大帝合寫法旨,五條律令如同天地秩序亘古長存。天道感應,雷鳴交加。
「人間界已出妖魔,五方大帝律令:命劉樵作為此次行動的總指揮,李靖,天蓬元帥統領百萬天兵將此事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一聲怒雷轟然炸響,仿佛破開無盡黑暗。
「三界內若有阻攔者,不入六道輪迴,斬立決!」
鏗鏘有力的字體帶着無比堅定的決心,很辣手段杜絕了宵小之輩從中作梗。
劉樵看到這種做法之後,為之嘆服。人的本性本就是求穩求安,而作為三界統治者的他們更是不希望出現什麼么蛾子。
五方大帝合寫法令,言語中的魄力和決心更是讓人為之膽寒。
這番言論已經表明,下界作亂的魑魅魍魎,不管你是教主級還是小妖一網打盡,絕不姑息。
劉樵看到大帝們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派遣百萬天兵不說,還讓他和天蓬元帥以及李靖坐鎮。
五位帝君更是遙遙的坐在帝宮之中,若有宵小之輩為非作亂,將會承受五方帝君之怒。
五方帝君憑藉着帝宮中的道韻,單獨一位就與接引這種教主都能打得不分勝負。可想而知,這是何等恐怖而龐大的力量。
劉樵想了想就明白了,若是五方大帝沒有這等手段,又怎麼會能讓東西方勢力承認天庭正統。
劉樵盤坐在金鵬寬闊的背後,身後百萬天兵天將如雲雨密密麻麻的將天魔叫團團包圍。
左邊是跟他有一面之緣的天蓬元帥,右邊就是他死對頭的老爹李靖。
劉樵有條不紊的指揮百萬天兵天將,言語之間,兵法老道,進退自如。
從後世而來的哪個靚仔不是熟讀三十六計兵法?對於如今依舊樸實的戰場智慧來說簡直是降維打擊。
而旁邊威風凜凜的天蓬元帥和李靖下意識地成為左右副手,配合着劉樵的戰略工作。
天魔教的教眾從外圍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自己的老巢,入魔的普通人又怎麼會是精挑細選的天兵天將的對手,天兵們如同刀割黃油一般輕鬆破開了局面。
百萬天兵將這些魔教中人打的潰不成軍,期間揪出了不少佔山為王的山匪一併清算。
這些山匪們哆哆嗦嗦的從自己的山寨中抱頭鼠竄,見到這陣勢瞬間就嚇哭一大片,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自己是犯了多大的事情,不就是佔山為王?劫富濟貧?至於搖來百萬天兵過來堵我?」
自己招惹了哪路神仙,竟然派出百萬天兵天將把他們一網打盡。
經過了這一段小插曲之後,劉樵終於從方圓千里的範圍內搜索到了天魔教的駐紮地。
方圓三百里屍骨成山,人入魔一樣生啃食屍骨。自駐紮地為中心的方圓十里,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劉樵一路過來,看到無數村莊城池空落落的。顯然,城中百姓已經屍骨無存,成為白骨山中的一員。
劉樵三人看的心中發涼,方圓百里死寂一片,如同人間鬼域一樣寂靜無聲。
劉樵腳步踩在粉紅的土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兩根手指將粉紅的泥土往外翻,十寸後才見到原本新鮮的黑泥土。
劉樵聲音冰冷,嘴裏吐出的話語,更是讓現場
鴉雀無聲。
「這些粉紅色的泥土全都是被鮮血浸染,經過長時間的風化和雨水侵蝕形成的。」
天蓬元帥手裏的九齒釘耙已經按耐不住,怒氣沖沖的說道:「這些人還是人嗎?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理念,屠戮了數以萬計的生靈活物。」
李靖聽到劉樵這番話後,手中捻着的鬍鬚停了下來,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
劉樵等人來到一座小山坡上,上面的煞氣直衝天際,血氣更是直接肉眼可見。
李靖臥在小山上,將山坡上的白末捻了捻,與其沉痛說道:「這整座山都是用白骨風化後的粉末累積而成,人和妖物的骨骼混雜在一起已經分不清。」
遠在天邊觀察情況的五方大帝也是沒想到,這個天魔教的背後主使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直接讓屍山血海這句形容詞變成擬物詞。
心中更是慶幸自己並沒有因為麻煩,而放過如此妖魔。
帝君們招了招手,無數代表天地至陽至剛的雷霆轟然落下。將屍山血海通通洗禮了一遍,並且吩咐左右安排這些無辜生靈冤魂輪迴轉世。
劉樵感受到雷霆之中的淨化之力,也沒有多說什麼,去對於這些無辜的人們來說這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命如螻蟻,彈指可滅。」
這八個大字,從未有如此真實的如劉樵感悟到其中真意。
數百年前,他也是像這些無辜百姓一樣,在紅塵苦海中苦苦掙扎。
而如今,他早已脫離苦海,看着這些百姓悽慘的現狀,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作為的另一條時間線。
這些天魔教的教眾,雖然經過魔化之後悍不畏死並且力大無窮,有哪裏是訓練有素百萬天兵的對手?
在劉樵的指揮下,數以千計的魔頭一觸即潰,只剩下十名核心成員依舊在禱告。
「吾主羅睺,您所說的億萬生靈大陣已經血祭好,還請您真身降臨,轉世重生!」
這十位成員無論天兵們用刀砍斧劈,竟未動其分毫,甚至手裏喃喃自語的禱告詞都沒有停下來。
密密麻麻的魔紋聽得讓人如墜深淵,腦袋裏仿佛響起了羅睺的魔念。
「殺吧!這個世界本身活着就沒有意義的,不妨大膽一些,用殺戮去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
劉樵神識猛然清明,長出了一口氣。覺得這魔念屬實厲害,他一時不察,既然差點着了道。
回身看向身後,只見天蓬元帥和理解眼中殺氣四溢,已經刀兵相見,斗得不可開交。
百萬天兵天將們搖搖晃晃,他們雖然體質特殊,但也受到了魔念的污染。手指尖竟然泛起了烏黑,讓人看着就有一股不祥之意。
五方大帝覺得這件事情麻煩大了,急忙聯手將羅睺魔念壓制下去。
羅睺魔祖,這個一手引來了域外天魔和製造修行者心魔的瘋子要回來了。
「哈哈哈,吾羅睺,終於又回來了!」一句猖狂的話語,帶着魔性。
心智不堅的修行者聽到這句話,當場轉修成了魔道。
一時間,三界大亂!
東西雙方,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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