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枝站在蘇南澈身後,撐着一柄黑色油紙傘,為蘇南澈遮雨。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整整三天,蘇南澈才明白過來,那個跟着他身後喊澈哥哥的姑娘,不在了。
他的愛,說的太遲。
如果早一點說出口,是不是蕭子珊也不會跳崖……
可惜,萬事萬物沒有如果。
蘇南枝、蘇南轅陪着蘇南澈,將蕭子珊的喪事辦的很風光。
下葬那日,蘇南澈是作為丈夫的身份,親自抬棺起靈,送蕭子珊最後一程。
蕭子珊臨死前曾說:下輩子,我不要愛你。
所以……
蘇南澈雖痛心疾首,也許她自由,沒在石碑上刻着『亡妻''''二字。
他給她自由,也給她尊重。
只是自私一點,蘇南澈下輩子還想遇見她。
如果有來世,換他去追她,好不好……
蘇南澈親自為蕭子珊刻碑,直到棺材被土堆掩蓋那一刻,蘇南澈都沒有反應過來,子珊真的已經死了。
他總以為來日方長,可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蕭子珊死的太突然了。
在別人看來,她死的太過突然,可對她本人而言,卻是蓄謀已久,是長期痛苦掙扎後的一個重大決定,她懷着無比絕望崩潰的心情赴死,對這個世界沒有半分留戀,也對那些人沒有半分期待。
她從來就不是,一天想死的。
而是好多天都想死,只是突然有一天,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駱駝。
最後一片雪花,寂靜無聲地降臨,世人只看到了那一場的雪崩。
他人世界裏的歇斯底里、山崩地裂,於旁觀者而言,算不上一場毛毛雨,他們只看到一個人死了,卻知她為何而死。死是結局,無人探查她為何會死。
那一片雪花,能壓倒泰山,那一根稻草,有塌天之力。
蘇南澈跪在新立的墓碑前面,長久地跪着,但那墓中之人,或許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
蘇南澈從不講愛,所以蕭子珊至死都以為,蘇南澈不愛她。
……
……
蘇正被救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大好,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怕給子女添麻煩,很多事能自己做就絕不拖累蘇南轅他們。
蘇南枝和蘇南轅處理完蕭子珊的喪事之後,便來蘇正房前請安。
他們來請安時,正好碰到蕭沉韞在房內和蘇正談話。
「此事,老臣只對攝政王和南澈提及過,若老臣突然病逝,還須勞煩王爺代為轉述,咳咳——」
蘇正聽到門外響起的腳步聲後,抬袖遮面輕咳,強忍着胸腔里的癢意,極力不再咳嗽時,又猛然撕心裂肺地咳了一聲,白帕上多了一抹血污:「咳咳咳!」
「父親怎麼咳得這般厲害」蘇南枝蹙眉進屋,關懷備至地倒了杯熱水,摻了點枇杷膏,「聽聞枇杷膏和江南荸薺有止咳化痰之效,我待會兒便差人去買一些。」
蘇正不動聲色地將血帕藏入袖中,慈祥地笑了笑:「何須這麼麻煩……先前洛神醫給我開了良藥,我吃着調理了半年,舊疾都快痊癒了,你啊,不必擔心我。」
「父親又瞞我,您方才咳得那一聲,可不像是快痊癒了。」蘇南枝嘆了口氣。
蘇南轅也成熟穩重了許多,講道:「父親這身子可得好好養着,不然來日,我兒子誰來教導父親教導有方,蘇家沒有父親在,那可不行。」
蘇正滿眼慈祥和藹,打量了蘇南轅半天,這才撫着白鬍子啞然失笑,搖搖頭道:「吾兒南轅,可頂天立地矣。」
蘇南枝和蘇南轅陪着蘇正聊了一會兒天,父親一日比一日老,如今更是頭髮近全白,蘇南枝心中有些悵然。
食過了晚飯,蘇南枝與蕭沉韞正在庭院裏散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958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