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調動大內高手的,只有蕭睦。
蘇南枝抓住春盛的胳膊,焦急地悄悄低語:「速回王府,將此事告訴余曄和洛雲崖!要快!」
春盛被迫翻身上馬,看着圍住蘇南枝的那些明晃晃大刀,急道:「姑娘你為何不去!?」
「他們要殺之人,是我!無論我逃到哪裏,都會追殺我,所以你先走!他們不會咬着追你!他們的目標不是你!」蘇南枝將刀尖刺入馬臀,低聲一吼,「走!不要回頭!快走!」
溫言斐帶暗衛替春盛殺出一條重圍,和蘇南枝並肩而戰。
蒙面黑衣人從窪地兩邊的高山上源源不斷飛來,形成水泄不通的合圍之勢,明晃晃的大刀在山間泛起寒光,他們一步步朝蘇南枝逼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蕭沉韞為她付出了那麼多次,她總要為他冒一次險吧。
哪怕今日是死,蘇南枝也甘願來這一趟。
黑衣人群攻而起,黃泉閣的暗衛太少,對方人多勢眾,不出半時辰,蘇南枝這邊已然落了下風,
溫言斐雙手執劍,左手迅速砍下一刀,替蘇南枝殺了一個偷襲而來的刺客,右手旋即刀尖靈活一轉,朝蘇南枝正後方刺去,精準無誤地貫穿另外一個殺手的脖子。
他青衣染血,身姿如清瀟挺拔的竹。
倒在身前的暗衛越來越多,蘇南枝體力已經到了上限,有些體力不支。
有刺客飛刺前去,殺向溫言斐,蘇南枝瞳孔猛然擴睜,衝去將溫言斐推開!
「噗嗤」,刀尖沒入血肉。
蘇南枝替溫言斐擋了一劍,刺進了她鎖骨左上方的肩膀,若是再偏一點點,便能刺進她脆弱雪白的天鵝頸!
鮮血迅速洇開,染紅了她單薄的白色勁裝。
「姐姐!」溫言斐殺紅了眼!br>
「我,無、事!」蘇南枝單膝跪地,刀尖嵌入地面支撐着身子,咬牙站起身,握劍的手微微發抖,定氣凝神,死死握住劍柄,一字一句狠狠道:「殺、出、重、圍!」
「南枝姐姐!」遠處,一道響亮的女音穿破山谷!
騎着烈馬趕來的鄒沐暖,身穿藕粉繡荷長衫、白色雲肩,梳着雙螺髻,不懼危難地從殺手中疾馳而來,俯下身,左手攥住韁繩,伸出右手,清脆大喊:「把手給我!姐姐!我帶你走!」
待駿馬飛速疾馳到蘇南枝身側時,鄒沐暖一把將她拽上馬背!
鄒沐暖憂心忡忡地看了眼溫言斐,不敢停留,急速離開,大喊道:
「師父!切記平安歸來!我還等着你教我讀書練武!你看你教給我的騎術,我騎得還不錯吧?阿暖沒給你丟臉!」
鄒沐暖帶着蘇南枝逃走,大批殺手也不再和溫言斐纏鬥,而是紛紛追去殺蘇南枝,溫言斐又上前截殺他們,給蘇南枝爭取更多時間。
蘇南枝肩上有傷,烈馬即將闖入皇城時,京城百姓正在排隊,若照舊疾馳,不僅太惹眼,也會誤傷他人。
鄒沐暖扶着蘇南枝下馬,躲避刺客追殺,企圖混進皇城時——
一把刀默不作聲地刺了過去!
幾顆白色珍珠破空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幾聲!將那柄刺向蘇南枝的刀打偏!
一頂不起眼的黑色商戶馬車裏,伸出一隻好看修長的手,攬住蘇南枝腰身,將她帶入馬車,旋即,那隻溫涼如玉的手緊緊捂
住她欲喊出聲的嘴。
白衣勝雪的蕭瑜,搖搖頭。
被捂住嘴的蘇南枝,杏眸瞪大。
不遠處的叢林裏,幾個身穿黑衣的大內高手:
「方才還在這裏的,人呢?」
「肯定沒跑遠,必然在附近!」
「殺人須得斬草除根,凡事與曜親王中毒之事有關的人,都得死!否則走漏下毒風聲,你我擔待不起!」
「你去查查那輛馬車。」
「是!」
黑衣人收好刀劍,徑直停在馬車前,抱拳道:「不好意思閣下,我剛才被小偷竊走貼身玉佩,看見盜賊鑽入了閣下馬車,我查看一下,沒別的意思——」
說話間,猛然掀開珍珠車簾!
一掀開,便看見蕭瑜長臂中枕着個身段婀娜的美人。
那美人只穿白色中衣,青絲如雲,大半髮絲披散在肩,另一半髮絲搭在蕭瑜懷中,而蕭瑜衣領微亂,手還放在美人的腰上。
美人背對着黑衣人,許是害羞,又朝蕭瑜胸膛前藏了藏。
蕭瑜俊臉微沉,冷冷道:「瞎了你的狗眼,滾!」
正兒八經的大水沖了龍王廟。
黑衣刺客急忙落荒而逃。
待馬車進城,蕭瑜撥開蘇南枝肩上青絲,露出受傷的肩膀,看着那小片鮮血,眸色暗沉,划過一縷深深的心疼,沉默半刻,他問:「值得嗎?」
蘇南枝穿上方才藏起來的外裳,瞥了眼蕭瑜:「多謝,太子殿下。」
「孤問,你為了蕭沉韞,值得嗎?」蕭瑜眼裏有着濃烈的不甘心,「如此為他出生忘死……」
兩世,蘇南枝從不曾為他這般過。
「值、得。」蘇南枝擲地有聲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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