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婦到地產商人:最美主婦 第三百五十四章成何體統

    鄭春山眯着雙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遠方靜穆的山巒,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墨綠的顏色,是那麼的美好。

    四月的陽光,晴好,溫婉。

    鄭春山並沒有急着進門,而是掏出了一支煙,叼在嘴裏,慢慢的吸着,雙眉緊皺,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怎麼了?很久沒有來,盛覺到陌生了嗎?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了?」肖玉蓮那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這個女人,在家裏從來沒有穿衣服遮羞的覺悟,她洗完澡後,就披了那件從醫院裏搶來的白大褂,跤着一雙拖鞋,站在門口,雙手抱着,把兩隻白的木瓜托在手臂上,吸引着鄭春山的目光。

    鄭春山舉了舉手中的香煙:「吸完煙再進去,怕嗆着你。」肖玉蓮大着膽子走出來,絲毫不怕外泄,走到鄭春山面前,從他嘴裏奪下煙來,放在自己嘴裏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說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女人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不是被你老婆管得很嚴?」

    鄭春山抽了抽嘴角,摟着肖玉蓮道:「我們進去吧。

    肖玉…

    連伸手一推鄭春山,雙手扶着他的腰身,將他推倒在車前蓋上,說道:「我想,就在這裏。、,

    鄭春山反感的掙紮起來,說道:「玉蓮,我們許久沒見,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說話?」肖玉蓮嘴角浮起一絲譏請的笑:「以前你不是一見我的面就只想着征服我嗎?怎麼了,對我失去性趣了嗎?」「不是,玉蓮,你聽我說,你進去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跟你說說。」鄭春山嘿嘿一笑,神色有些尷尬。

    肖玉蓮明知他現在是個閹貨,但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盡情展顯自己迷人的身姿,做出各種深度表情來吸引鄭春山。

    鄭春山自從丟了寶貝,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無力,因為無力而後感「夠了!玉蓮!」鄭春山忽然發怒,虎着臉道:「進去再說,這個樣子,看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肖玉蓮咯咯笑道:「這裏有人嗎?除了你我,也就只有天上偶爾經過的飛鳥吧?」

    鄭春山不理這個瘋女人,甩手走了進去。肖玉蓮嬌媚的一笑,跟了上來。

    兩個人進了大廳,在沙發上坐下來。

    肖玉蓮繼續挑逗鄭春山,用兩隻木瓜去蹭鄭春山的臉。

    鄭春山厭惡的推開她,說道:「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怎麼了?勾上新人了?不理我了?」肖玉蓮嬌笑着。

    鄭春山擋開她的手,惱恨地說道:「你不要玩了,這下面沒了,玩不了了!」

    「沒了?什麼意思?」肖玉蓮眨着眼睛,嘴角漾起濃濃的笑意。

    鄭春山怒道:「沒了就是沒了!」

    肖玉蓮攀着他的肩膀,媚笑道:「就算你剛剛交了公糧,我也可以把它吹起來!」

    鄭春山重重的嘆息一聲,說道:「玉蓮,我下面那寶貝,被人給割了!」「什麼?我不信,我要驗驗貨。」肖玉蓮說着,就去解他的皮帶。

    鄭春山惱火的推開她,說道:「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肖玉蓮故做吃驚道:「怎麼沒有的?」鄭春山恨聲道:「西州阿彪搞的鬼!娘希匹的,叫我抓到那小

    子,非活剮了他不可!」

    肖玉蓮道:「沒有了寶貝也不要緊,你可以用手來玩我啊。嗯?

    想不想?」

    鄭春山並不為她所動,沉聲問道:「外面那輛車子是誰的?」肖玉蓮右手擺了一個優雅的蘭花指,似笑非笑的道:「一個男人的。」「男人用這種娘們車?、,鄭春山冷冷的道。

    甲殼蟲車子豐型都很小巧,而且都是雙門設計,最受女性的喜愛鄭春山不會懷疑肖玉蓮在外面有男人,但他懷疑她藏有私房錢!

    「怎麼,你以為這車子是我買的嗎?」肖玉蓮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咯咯笑道:「春山,我們的錢,不都被你拿走了嗎?我哪裏還有錢去買車?」

    鄭春山道:「現在外面風聲緊,我怕出意外,才把那筆錢轉移了!你是不是瞞着我藏了一筆錢?不然,你怎麼能出來?還不是使了錢?」肖玉蓮道:「你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嗎?」

    鄭春山道盯着她的眼睛看。

    肖玉蓮寒着臉道:「我裝病,從醫院裏跑出來的。」

    「哦?」鄭春山並沒有表現得很驚奇,憑這個女人的行事風格,這種事情她完全做得出來。

    「你在裏面,有沒有供出來什麼?、,鄭春山嚴肅的問道。這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聽到肖玉蓮出來的消息,鄭春山第一反應就是出賣了他,獲得了坦白從寬的待遇。同時,這些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鄭周」事件,把他嚇得夠嗆,更加深了對規的恐懼感。

    他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規,千萬不能進去!

    鄭春山哦了一聲:「那你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肖玉蓮道:「是啊,所以我要趕緊跑路。你把錢放哪裏了?快拿給我。我準備到港澳去避一陣子。」鄭春山淡淡地道:「港澳馬上就要回歸了,你避不了多久。」肖玉蓮道:「那我就出國算了。」

    鄭春山道:「你也辦不到簽證。」

    肖玉蓮道:「偷渡唄!」鄭春山忽然嘿嘿笑:「哪裏都不安全,但有一個地方,絕對安全。」

    肖玉蓮問道!」是什麼地方?不用出國嗎?…,

    鄭春山招招手,說道:「你附耳過來。」

    肖玉蓮媚然一笑,靠近鄭春山,將臉湊近鄭春山的耳邊,說道:「春山,是什麼地方?」

    鄭春山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看着那張精緻的臉蛋,微微笑道:「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他還沒有說完,一個邪魅的聲音響起來:「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比閻羅殿更安全呢?」

    這個人的出現,不但鄭春山和肖玉蓮吃了一驚,就連躲在暗處的趙長城和姚鵬等人也心驚不已。自己這麼多雙眼睛,居然沒有發現這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阿彪!」

    鄭春山整個人都呆住了!

    從鄭春山的反應來看,趙長城可以確定,他和阿彪是認識的!

    看來還有好戲看了!

    肖玉蓮火燒似的退了開來,駭然道:「什麼意思?」

    阿彪穿着一身牛仔衣褲,褲管上開了很多個洞洞,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朋克。他大大咧咧的在肖玉蓮身邊坐下來,看着她的身體,嘿嘿冷笑道:「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來他要做什麼嗎?」鄭春山厲喝道:「阿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裏現身!你就不怕王法嗎?」

    阿彪一副無賴的表情,聳聳肩膀,嘻嘻笑道:「王法?我當然怕了。但是,我不怕你!普天下的清官我都怕!因為我奈何不了他們。

    但是,我不怕一種人,那就是貪官污吏。這種人把柄太多,我隨便找找,就能把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我會怕他們嗎?他們怕我還來不及呢!鄭春山,你是什麼貨色,你自己應該清楚,你都不怕我,我用得着怕你嗎?」鄭春山臉如白紙,顫抖着說道:「你究竟想做什麼?」阿彪嘻嘻笑道:「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啊。剛才我如果不出來,你會做什麼?肖玉蓮,你這麼聰明的人,真的沒看出來,他眼睛裏熊熊燃燒着的殺意嗎?」

    「你胡說八道!玉蓮,你別信他的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會殺你呢!」鄭春山連連說道。

    肖玉蓮咬着嘴唇,悽然一笑道:「鄭春山,我信你才是王八蛋!我替你去坐了牢房,你不但不想辦法來救我,還偷偷的把所有的錢都轉移走了!我還能信你嗎?」鄭春山焦急的辯解道:「玉蓮,你怎麼能相信一個外人的話呢?那些錢我只是轉移了地方。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全部拿出來給你。

    肖玉蓮冷笑道:「我問你,你剛才說的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裏?」鄭春山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我想把你藏到我老家去,保證沒有人會注意到你。」

    肖玉蓮搖頭,咬牙不語。

    阿彪道:「你要是還相信他,只怕怎麼死的都不曉得。他說把錢轉移了地方,你叫他拿出來看看?」肖玉蓮道:「對,鄭春山,稱把錢拿出來。這筆錢,有我的一半。

    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替你背了這麼大一個黑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就算是分手,我也應該拿回我的那一半錢。」鄭春山道:「那筆錢我就藏在院子後面的地窖里。我也才轉移沒多久。前幾天不是鬧出了一出烏龍事件嗎?西州日報和電視台都在宣傳我被規了,雖然是他們搞錯了名字,但是我是真的害怕死了,想想這筆錢藏在房間的隔板間,也不算安全,就深夜趕到這裏,把錢轉移到了地窖。」

    肖玉蓮這才明白鄭春山被規的原因,居然是一出鬧劇,冷笑道:「地窖里我也找過了,沒有發現錢。」

    鄭春山道:「不可能。絕對在!我就這拿出來給你。」肖玉蓮冷冷的道:「那你就去拿吧!只要你拿得出錢來,我就相信你。」鄭春山起身往屋後面走去。

    鄭春山走後,肖玉蓮看着阿彪,表情冷漠的道:「你為什麼要救我?」「你錯了,我救的不是你。」阿彪饒有深味的說道:「你別以為我剛本沒看到,你右手拿了一把小尖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起了殺人之心。你故意不穿衣服,假裝溫柔,只是想讓鄭春山放鬆警惕。讓他在溫柔鄉里死在你的手中!鄭春山那胖傢伙,哪裏是你的對手啊?」肖玉蓮渾身一震,冷喝道:「你為什麼要救鄭春山?你不是最恨貪官污吏嗎?」

    阿彪莫測高深的一笑,說道:「我救的人,也不是他。」

    肖玉蓮道:「你胡說什麼?既不是救我,也不是救他,那你救誰?」阿彪嘿嘿笑道:「我救的人嘛,是我自己。」

    肖玉蓮道:「我聽不懂。阿彪,你知道的太多了!」

    阿彪道:「你聽不懂沒事,有人聽得懂就行。肖玉蓮,不怕告訴你,我知道的東西,比你相象中還要多。」趙長城微微一訝,心想阿彪這是什麼意思?有人聽得懂?難道他知道我們躲在旁邊偷聽?

    姚鵬也有些察覺,輕輕指了指外面,這是在請示趙長城,是不是衝出去抓人。趙長城輕輕搖了搖手,示意他先不要衝動,繼續觀察再說。

    肖玉蓮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她手裏。她大喝一聲:「阿彪,別怪我手下無情!」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撲向阿彪,手中刀直刺阿彪。

    「好狠毒的女人啊!」阿彪的身子動如脫兔,一掌切向肖玉蓮的手腕,右手變抓,抓向她。

    「你們在幹什麼?」鄭春山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大喝道。

    肖玉蓮哎喲一聲,鬆了手中刀,作勢倒在阿彪的懷裏,嬌聲大叫道:「春山,他趁你不在,吃我的豆腐。」阿彪一隻右手只好抓在她的右峰上,聞言冷哼一聲,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冷笑道:「對你這樣的女人,我可不感興趣。

    鄭春山怒道:「好你個阿彪,連我的女人你都不放過?」

    阿彪譏笑道:「你的女人?你憑什麼來證明她是你的女人?你還有用她的能力嗎?」

    鄭春山又急又怒,又無可奈何。

    肖玉蓮問道:「錢呢?、,鄭春山恨聲道:「不見了!我明明藏在那裏的,真是活見鬼了!」

    肖玉蓮一躍而起,吼道:「活見鬼?我看就是你在搞鬼吧?鄭春山,那麼多的錢,我可不能就此善罷甘休!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老娘非殺了你不可!」說着,她順手抹起掉在沙發上的那把尖刀,指着鄭春山。

    鄭春山叫道:「你個蠢女人,錢被人偷了,你還在這裏逞能!」肖玉蓮道:「誰偷了?這筆錢,只有你知我知,誰會來偷?」鄭春山皺着眉頭,冷笑了一聲,看向阿彪,說道:「誰說只有你知我知?」

    肖玉蓮也反應過來,問道:「阿彪,你怎麼知道我們這幢別墅?」阿彪哈哈大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最近犯了案子,被條子們追得太緊,沒有地方可去,就躲到了這裏來小住。這裏風景優美,環境清幽,還沒有人來打擾,實在是一個樂不思蜀的好地方啊!」趙長城聽了,暗道,原來阿彪一直躲在這裏小屋裏,卻讓西州警方一頓好找,把整個西州城給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他。這個傢伙,真是厲害。

    姚鵬也是連連苦笑,黃清警方在他的部署下,對黃清縣內各個角落進行搜索尋找,愣是沒發現阿彪的行蹤,一度以為他犯案後,肯定是遠走高飛了,殊不料這傢伙膽大包天,居然還滯留在黃清,藏在這僻靜之所,享受清閒的生活。

    鄭春山道:「這麼說來,你在這裏住了一段日子了?」阿彪道:「不錯。」

    鄭春山厲聲道:「那筆錢,也是你拿走了?」肖玉蓮馬上轉過刀子,對着阿彪,狠聲道:「這筆錢是我們用來跑路用的,你快快拿出來,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鄭春山道:「阿彪,只要你肯交出來,我也不深究,這筆錢不是一個小數目,我也不虧待你,拿出來後,我們三個人平分,怎麼樣?

    阿彪嘻嘻笑道:「肖玉蓮,我住在這裏面,的確看到了許多不該看到的東西啊,包括你剛才洗澡時的模樣。哈哈,當然了,你也不會在乎被男人看吧?」

    趙長城暗暗心驚,心想原來自己剛才進來之時,就被阿彪看在眼裏了。阿彪這話,是不是在提醒自己,我的行徑,早就在他掌握之中,那麼,姚鵬他們來了之後的事情,他肯定也一清二楚。

    他明知道有這麼多〖警〗察在佈防,他還敢大搖大擺的跑出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說他要害我吧,剛本他又沒有識破我,現在也沒有告訴鄭春山他們。他到底想幹什麼?

    肖玉蓮道:「難怪我剛才總覺得有人在房裏走來走去!我還以為是風呢,想不到是你躲在我家裏!」

    阿彪嘿嘿一笑,看了趙長城藏身之地。

    趙長城暗道慚愧,肖玉蓮嘴裏這個走來走去的人,卻不是阿彪,而是自己。

    啊酷瞥了一眼趙長城的藏身之地後,目光很自然的移開,春山等人絕對想不到,那個地方還藏着人。

    肖玉蓮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鄭春山把臥室的隔牆打開,然後把一沓沓鈔票轉移到了小

    車的後備箱裏。至於他開到哪裏去了,這筆錢後來放在哪裏了,我真的不知道。」阿彪玩弄似的看着鄭春山。

    鄭春山憤怒之極,這個阿彪,分明就是在誣陷自己!他霍然起身,大聲喝斥道:「阿彪,你不用這麼詆毀我。栽在你手裏,也算我倒了八輩子大霉。我只是搞不明白,西州那麼多官,比我大的官吏多了去了,你為什麼偏偏盯着我不放呢?你圖什麼?

    這個問題,也是趙長城想問阿彪的。

    趙長城不會天真的相信阿彪的那番話,他對付鄭春山,只是為了討好自己。

    自己在黃清,跟在西州發展的阿彪,根本不搭界。就算阿彪看中了黃清這塊風水寶地,想到這裏來發展,憑他的本事,要闖出一塊天地來,也不是難事,只要打打擦邊球,別做太過分的事情,趙長城也拿他沒法子。


    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還是他跟鄭春山有着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

    阿彪一甩頭,長發從中間飄向旁邊,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眼睛裏似乎蘊含着怒火,想要把鄭春山燃燒掉。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阿彪眼睛裏一閃即逝,臉色變得悲愴無比:「我給你一點提示吧。五年前,那時你還只是黃清縣委辦公室的一個主任。」

    鄭春山道:「不錯,五年前,我確實還是黃清縣委辦公室的主任。沒想到,你對我的履歷還蠻有研究,看來,你為了對付我,huā過一番心思。」

    「那是當然,我活着的意義,就是有朝一日,能將你置於死地。

    你別緊張,你不會親手去殺你。在這個地方,多是的人想要你姓鄭的這條狗命!」

    鄭春山道:「你好大的怨氣啊!我不記得我以前得罪過你。」

    阿彪落寞地道:「我再提醒你一件事吧,那一年的六月,省里有一個大官來西州視察工作,有一天,下到你們黃清縣裏,你這個縣委辦主任,負責接待。

    鄭春山思索道:「省里的大官?五年前的六月?那是不是現在的省委曹副〖書〗記?那一年,他好像還是副省長吧,主管省里的計劃生育工作。那一年,他是下來檢查計生工作的。」

    阿彪冷笑道:「看來,你還記得很清楚嘛!」

    鄭春山道:「曹副省長來了,我負責接待,那也是應該的嘛,跟你這個西州小混混有什麼關係?」

    「你錯了,鼻一年,我還很純潔,還不是小混混。」阿彪自嘲的一笑,緩緩說道:「都是因為你,鄭春山,把我害成這樣的。」

    鄭春山右眼眉毛一陣亂跳,剛下車時那種不詳的預感再度強烈的出現。

    「什麼意思?」鄭春山皺着眉頭問。

    阿彪的語氣忽然一厲:「鄭春山,看來你只記得官場上那些對你有利的東西啊!我再最後一次提醒你,鄭春山,你還記得一個叫孟詩婷的女孩子嗎?」

    鄭春山訝了一聲,指着阿彪道:「孟詩婷?關你什麼事?你是他什麼人?」

    阿彪道:「我是她男朋友,哦,準確一點預,應該是前任男友。」

    鄭春山重重的哦了一聲,說道:「阿彪,孟詩婷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啊,這都是她自己自願的。面且,她現在享受的生活,是你能夠給予的嗎?」

    阿彪罵道:「放你老娘的狗屁!若不是你運用權力強逼她就範,她會同意嗎?」

    肖玉蓮眼睛轉個不停,問道:「怎麼回事?這個孟詩婷是個什麼人物?跟你們之間有什麼瓜葛?」

    阿彪道:「這就要問鄭大〖書〗記了!鄭春山,你敢說出那段往事來嗎?」

    鄭春山道:「阿彪,如果是為了孟詩婷的事情,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現在就原原本本說給你聽。」

    阿彪冷哼一聲:「你說,我聽着。我看你還能怎麼樣說謊。」

    鄭春山道:「孟詩婷的大姐懷了第二胎,按規定是要強制流產的,已經懷了七個多月,人都已經抓到衛生所了。恰好那天曹副省長下來視察工作,來到了葉竹鄉政府,看到了這一幕。當時,孟詩婷陪着她大姐一起來的衛生所,她大姐一直哭着鬧着,不想流產,說誰要是把她的寶寶拿掉了,她就跳樓,以死相逼。」

    阿彪靜靜的聽着,沒有反駁。

    肖玉蓮道「你們當官的怎麼都這麼沒人性啊?七個多月,那肚子裏可是一條人命!你們這是在謀殺生命!你們都是劊子手!」她把白大褂扣了起來,雙手抱着,神情甚是輕蔑。

    鄭春山難得的老臉一紅,說道:「政策如此,下面的同志也是沒有辦法的。鄉里的同志沒有想到曹副省長會到這裏來視察工作,被他看到了這一幕,很是被動。還好曹副省長很體諒下面同志的辛苦工作,說了一句話,令同志們很欣慰。他說你們的工作態度很好,對待這些不聽話的超生游擊隊,就是不能手軟,見一個逮一個,逮一個流一個!」

    趙長城聽了,暗自冷笑,這是傅建國在收買下面人心呢!碰到這麼野蠻的執法行為,不但不制止,反而鼓勵,這會助長下面人的氣焰,變得更加囂張。想起自己在柳林鎮時,也碰到過這種事情,原來還想着要好好整治一下當地的計生工作,結果許多的計劃都沒來得及實施,就被調離了。

    肖玉蓮氣怕道:「這個傅建國,太沒有人性了!」

    鄭春山道:「曹書記也是工作需要啊!這個不能怪他。孟詩婷見到來了大官,哭着求曹書記,要曹書記放過她大姐。」

    阿彪的倏的握緊了,冷哼道:「你再說下去啊!」

    鄭春山頓了頓,說道:「可能是當時那個孟詩婷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打動了曹書記。曹書記伸手扶起孟詩婷,跟她說,小姑娘,你別哭,你有什麼委屈,回頭到辦公室里,說給我聽,我給你做主。」

    鄭春山說到這裏就打住了。

    肖玉蓮道:「後來呢?」

    鄭春山道:「後來,曹〖書〗記帶着孟詩婷到鄉長的辦公室里了解情況去了,曹書記還吩他們先不要人流,等他了解情況之後才做打算。」

    阿彪重重一拳砸在沙發上,那沙發是軟的,彈性十足,被他這一拳打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鄭春山道:「至於他們在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在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情,也無從了解。不過,曹〖書〗記出來後,吩咐他們把人給放了,說人家第一胎是個女娃,懷第二胎也情有可緣。曹書記發了話,誰敢不聽,於是就把孟詩婷的大姐給放走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聽說孟詩婷後來成了曹書記家裏的保姆,這中間的彎彎繞,我就不知情了。」

    阿彪冷笑道:「鄭春山,你還能再無恥一些嗎?你把自己所有的過錯都推得一乾二淨!」

    肖玉蓮道:「阿彪,你知道的情況又是怎麼樣的?」

    阿彪道:「當時孟詩婷確實求過傅建國,但傅建國並沒有同意,並且離開了。是你,鄭春山,主動當了這個皮條客!對孟詩婷陳述利害關係,還跟她說,要是肯跟傅建國好上一晚的話,這事情絕對能成!孟詩婷當年才十五歲,能懂什麼事情?被你這般威逼利誘,又動之以親情,曉之以歪理,更生生把一個少女拐上了歪門邪道!」

    肖玉蓮吃驚道:「鄭春山,真的嗎?連十五歲的少女你都不放過?」

    鄭春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喃喃道:「這都是她自願的!她要是同意,誰也不敢逼她啊。」

    阿彪暴怒而起,一把奪過肖玉蓮手中的小刀,對準鄭春山就是戳下去。

    鄭春山嚇得屁滾尿流,大叫道:「好漢饒命!」

    姚鵬差點就要卑出去,卻被趙長城拉住了。趙長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面。

    姚鵬再看時,只見阿彪把刀子比在鄭春山喉嚨處,冷冷地道:「鄭春山,婁如果想要你的狗命,早就要了去!殺你容易,就怕污了我的手。你巴結上傅建國後,一路高升,很快就當上了黃清縣委副書記。很多人對你的發家史並不清楚,對你的後台老板也不清楚,但我卻是明明白白。你這幾年來做過的壞事情,我也清清楚楚。帽子幫,是你搞起來的吧?」

    鄭春山並不否認,說道:「阿彪,你厲害!連這麼隱蔽的事情都知道。世上皆知帽子幫的老大是肖玉蓮,卻不知真正的老大是我鄭春山!可惜啊,你只是一個草莽英雄,奈何不了我!哈哈!你今天就算把我殺了,你也脫不掉埋葬,而我,還是黃清縣的大英雄!」

    阿彪冷冷一笑,收起刀子,退開幾步,淡淡地道:「是嗎?你為以你還能逍遙法外嗎?趙縣長,你們應該聽夠了吧?請出來吧!」

    阿彪這一嗓子喊出來,把鄭春山驚得跳將起來,哇哇大叫道:「你說什麼?趙縣長?在哪裏?」

    阿彪嘿嘿笑道:「在你背後。你很怕他嗎?」

    「鄭春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趙長城和姚鵬從藏身的廊柱後面轉了出來。

    「趙長城!姚鵬!」鄭春山比見到了鬼還要恐怖!

    趙長城淡淡地道:「是我。鄭春山,剛才的話,我和很多同志都聽到了。還有公安局的同志做了錄音,你賴不掉了!」

    「你們好卑鄙的手段!「鄭春山生氣的抓起茶几上的一個玻璃煙灰缸,舉起往趙長城砸了過來。

    姚鵬掏出手槍,對準那煙灰缸,砰的就是一槍打出去。

    槍法出黃的准,正中煙灰缸中心,玻璃碎裂成無數碎片,打在鄭春山的臉上和頸上。

    這聲槍聲,等於打響了這場行動的總攻號角,埋伏在外面的〖警〗察們,匆匆從各個門口沖了進來,把鄭春山和肖玉蓮圍在中間。

    剛才槍響的時候,趙長城也驚了一跳,短暫的失神之後,警察同志們已經沖了進來。趙長城掃眼一望,大聲道:「阿彪呢?」

    姚鵬道:「咦,剛剛還在這裏的!」

    趙長城道:「借着槍響的混亂跑了!」

    一個警察說道:「趙縣長,剛才我看到一個人影從那邊跑了,你的司機追了上去。」

    趙長城心想有李多在追擊,不知道能不能把阿彪給攔下來?

    姚鵬大聲喊道:「鄭春山,肖玉蓮,你們被捕了,舉起雙手,配合我們的行動!如有反抗,我槍里的子彈可是長着眼睛的,指哪打哪!」

    鄭春山有如蔫了的茄子,無奈的嘆息一聲,緩緩舉起了雙手。

    肖玉蓮看看四周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不敢反抗,也舉起手來。

    警察同志一擁而上,把鄭春山和肖玉蓮銷了。

    鄭春山恨聲道:「是阿彪那小子出賣了我?是他喊你們來的?」

    趙長城道:「不是。肖玉蓮從醫院逃出來的時候,我就跟了過來,一直跟到這裏。」

    肖玉蓮驚訝的看了趙長城一眼,這個人就是趙長城?這個年輕,就這麼能幹?

    警察把鄭肖二人押回車上,隨後對這幢別墅進行了搜索。

    姚鵬舟問趙長城,要不要增援李多?

    趙長城道:「阿彪敢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現身,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不用去追了,追不上的。」

    這邊清查搜索工作結束時,李多也回來了,向趙長城報告道:「趙縣長,那阿彪實在太狡猾了,我跟蹤他到了一處林子,忽然之間就不見了他蹤跡,我四下探查之後,在現一棵大樹被掏空了,下面有一個地道,我進去查看時,地道已經被封死,等我打開地道時,現這地道的出口是另外一棵樹,而阿彪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

    趙長城拍拍他的鼻膀,說道:「阿彪這個人很厲害,反偵察能力也很強,事先又做了佈置,被他逃跑了,也沒有什麼。下次有機會再抓他就行了。」

    收隊回城的路上,趙長城坐在車後排,冷冷的說道:「李多,今天你第一次向我撤謊了。」

    李多的手還是那麼的穩,車身連一絲顫動都沒有。

    他嘿嘿一笑,說道:「城少,你怎麼看出來了?」

    趙長城淡淡地道:「你說謊的水平實在有限。你直接說沒追上不就完了?偏偏還要繞上一大圈,說什麼鑽了樹洞啊地洞啊,那就容易穿幫了。你看看你身上,乾淨得跟剛洗完澡似的,像是剛鑽過洞的人嗎?」

    李多道:「城少好眼光。我的確說謊了。」

    趙長城道:「你不但追上了阿彪,還跟他聊過天?說說看,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李多道:「城少高明。阿彪跟我說,如果放他走,他還有一個驚喜給我們。」

    趙長城道:「你相信他的話?「李多道:「相信啊。不知道為計麼,我總能從他身上感知到一種悲壯和無奈。而且,你看看他所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十分出格的啊。」

    趙長城道:「他控制着一個涉黑組織,是西州市的黑老大,他犯下的案子,不計其數!李多,你這個人,思想有問題了。我告訴你,你這種江湖性氣十分要不得!會害死你的。官就是官,賊就是賊,怎麼能是非不分呢?」

    「城少,我倒覺得,鄭春山之流的官,還不如阿彪這樣的賊!阿彪也是被逼無奈,這才走了上賊路。其實,他這個人本性並不壞,我佩服他!」李多犟道。

    趙長城無奈的道:「你啊,就是這個脾氣。一個人一旦上了賊船,再想回頭那就很難了,所以古人才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李多笑道我也是覺得他怪可惜了,一條好漢子啊!為了一個女人,落成了今天這模樣,太不值當了!在這些方面,我的承受能力比他強多了,跟韓娟說分手就分手了,絕不拖泥帶水。」

    趙長城笑着點點頭,說道:「你這一點處理得很好。不過也證明了一點,你對韓娟還沒有動真感情。

    而阿彪跟那個孟詩婷的感情肯定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根深種。不是你那種浮淺的喜歡。」

    李多鬱悶道:「未必不尋死覓活一番,就不算真感情了?」

    趙長城道:「這個嘛,不一定,但要死要活的感情,就一定是用情很深了。」李多道:「城少,那你對哪個女人動過真感情?郭曉紅?花小慧?

    還是司小萍?」

    趙長城抹着下巴,笑道:「你怎麼不問林丫頭?」

    李多道:「你跟林丫頭認識才多久呢?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面,你們怎麼可能會產生真感情呢?」

    趙長城道:「感情並不一定娶朝夕相處才能產生的。我跟鄭春山也算見面很多了?我跟他怎麼不會產生感情?連起碼的朋友這情都難以產生?所以說嘛,這感情的事情很難把握的。」

    李多笑道:「還是城少有見地。聽你這麼說,城少對林小姐有感情了?」趙長城將目光投入車窗外面。

    前世那場車禍再次清晰的回憶起來,腦海里閃現出一張驚艷絕倫的俏麗容顏。

    林清如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城市的那個地點?

    她為什麼要在那個夜晚飆車?

    如果沒有遇到我,她的人生軌跡將是如何?

    趙長城忽然很想林清如,當即撥通了她的電話,問道:「在忙什麼呢?」電話里傳來低低的聲音:「趙長城,我在上課呢。等會回給你。」趙長城笑道:「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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