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溫博容也接到了電話,讓他去一趟三院。
他面容嚴肅,看向徐晏清,說:「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去一趟?」
溫夫人說:「要是情況棘手,你就跟着一塊去,等會我會安排人把陳念送回去,正好我一個人在家,也想有個人能陪着我聊聊天。現在人心惶惶的,我這顆心也不安定,最好有個人能在身邊陪陪我。」
陳念:「你跟着去吧,我在這裏陪陪溫夫人,讓我一個人在家裏待着,我也會擔心,倒不如在這裏跟溫夫人搭個伴。」
「好。」
隨後,徐晏清就跟着溫博容一道離開。
溫夫人讓保姆端上了飯後甜點,「聽說你很喜歡吃甜食,不知道我準備的這些你喜不喜歡。」
三樣甜品都是陳念比較偏愛的品種,溫夫人讓她先吃,自己上樓拿東西。
電視上播放着新聞,有提到病毒相關。
陳念看着相關報道,嘴裏的甜點都變成了苦澀的滋味。
溫夫人拿了一塊平安玉佩給陳念,說:「這還是前幾年,我跟朋友一塊去拜佛的時候,在寺廟裏求的。那時候給家裏的人都求了一塊,其實那會請算命大師給雨濃算命,就已經暗示我,可能人已經不在了。」
「只是我自己不願意相信,我總想着她可能在哪座城市,過自己的日子,或者是跟她妹妹相聚,兩個人重新生活。也許是我那時候對她不夠好,所以她並不想留在這個家裏。」
「其實我有挺長一段時間,還挺生她的氣,氣她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一點也沒把這裏當成是她自己的家,沒把我當成是親生媽媽。所以我就想,讓她在外頭吃苦吧,等吃了苦頭,她就會回來的。」
陳念安靜的聽着。
溫夫人看着她吃蛋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念念,不如你就留在我身邊,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家,好不好?」
陳念咽下嘴裏的蛋糕,「可我從來也沒有見過這位姨媽,更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我媽到去世也沒跟她見上一面,您沒找到姨媽的女兒嗎?」
溫夫人長嘆口氣,眼睛裏淚光閃閃,說:「她們母女都去世了。我只是覺得你跟雨濃長得有幾分相似,讓我感覺到很親切,所以才有這樣的想法。我就兩個兒子,成家之後就很少回來看我,我的孫子孫女都出國留學,除了逢年過節會來看看我,平日裏連個電話都很少。」
「所以年紀大了以後,就總是很想念雨濃,我總在想,如果她還在,她肯定會時常來看我。有時候子女太過優秀,就沒辦法陪在身邊,像現在這種情況,我就只能自己在家裏擔心。你看老溫年紀也不小了,還要四處奔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家裏守着。」
「可能是我一個人太孤單了,就希望有個人能時常陪在我身邊,人生走到今天,你說我還有什麼大的期盼呢?也就是兒孫常歡膝下。你就當做是一個孤獨老人的訴求,平日裏若是有空,就常來看看我,我相信你也需要一個家,一個能支撐你的後盾。是不是?」
顯然,陳念的背景情況,他們都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
陳念默了一會,說:「其實我也很渴望有家人,有後盾。但是您家……」她勉強一笑,「我怕是高攀不起,而且您應該知道我的身世,我也不想因此而拖累了您的名聲。」
「怎麼?徐家的人會介意你的這個身世嗎?」
陳念:「那倒沒有。」
溫夫人:「那不就好了,我們都不是什麼死板的人,你跟那些事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戚家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不會有人再起來,我覺得你也根本
不用放在心上,過好你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陳念低頭,看了看掌心裏的玉佩。
溫夫人拿了茶几上的茶杯,淺淺抿了一口,神色中帶着淺淺的一絲笑容,餘光暗暗觀察着陳念的表情,她喝完茶,給陳念也遞了一杯,說:「你不需要想那麼多,你只要想着,從今往後多了一個家,多了一些可以照顧你,愛護你的人。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不是嗎?」
紫砂壺的杯子不隔熱,但這茶的溫度剛剛好,帶着暖意,在這樣的溫度下,就能給予人溫暖。
就好像溫夫人給陳念拋出的橄欖枝。
徐晏清坐溫博容的車子去醫院。
路上車輛和行人都很少,本身臨近過年,北城街上的人就會變少,路燈上掛着的紅燈籠,處處透露着過年的氣息。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來。
十足路口,有救護車急駛而過。
溫博容從收納盒裏拿了包煙出來,遞了一根給徐晏清,「這次的情況很棘手吧?不知道誰會成為大家的英雄,救人於水火之中。」
煙點燃,溫博容降下車窗,側頭看着斑馬線上匆匆走過來的兩個小年輕。
溫博容抽了兩口煙,說:「你們徐家,其實我跟徐開暢更熟悉一點,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不是你們徐家的人,還挺讓人大跌眼鏡的。」
「大哥一直以來都是模範,新聞出來的時候,我也很詫異。」
溫博容側過臉,看向徐晏清,他沒有抽煙,那根煙捏在他手上,「你還好吧?你跟徐庭之間的事兒,我也有聽說,身上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
「還好。」
「你們徐家這兩年接二連三的出事兒,而且每一件都是大事兒,要不是有你爺爺挺着,你們家這名聲早就落地了。」
徐晏清對上他的目光,「是。」
「也難怪他都已經退下來了,又重新出來。他是怕後繼無人嗎?」
徐晏清笑而不語。
紅燈跳轉,溫博容啟動車子,煙夾在手上,說:「不過我看他這麼做也是多餘,有你在,徐家可倒不了。」
車子進了三院,從外面就能看出來院內情況緊張。
溫博容臉上的表情也跟着嚴肅起來,他找了半天才找到車位停好。
徐晏清解安全帶。
溫博容突然伸手扯住了他手裏的安全帶,狠狠用力。
徐晏清沒有反抗,安全帶摩擦到他的脖子,略有點疼。
他側目看過去,溫博容的眼神帶着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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