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群男子中間夾雜着一個女子,陽剛之氣就要滿溢,恨不能當場脫褲,一展自己的男子風采,言語更是離奇,從牛皮吹上天,越說越往下路走,最後恨不能當場脫褲,一展自己的雄壯威武。
宋繪月越是沉默,他們越是起勁,又見她年紀不大,相貌也平平無奇,卻能得胡金玉青眼,前來主事,越發肆無忌憚猜想起來。
「一定有別的方面獨領風騷。」
「老潘,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方面?」
「當然是那方面。」老潘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嘛。」
「你別瞎說,我看這小娘子不是煙視媚行的人。」
「瞧瞧老田這張嘴,念過書的就是不一樣,什麼媚什麼?」
「對,就是媚,不媚沒人要。」
眾人嘻嘻哈哈的笑,胡金玉聽在耳中,大致猜到他們在說什麼,皺了皺眉,回頭道:「省着力氣,喝冷風很快活嗎?」
大家的話頭便打住了,但是暗暗的還是擠眉弄眼,又有人和老潘悄悄打賭,讓他去把宋繪月弄到手。
老潘縱馬上前,和宋繪月走到了一起:「小娘子貴姓?」
「李。」
「原來是李家娘子,很冷吧,我陪你走一段,給你擋擋風如何?」
宋繪月將他從頭到腳的掃視一番:「不必。」
老潘讓她輕蔑的目光一激,嗤笑一聲:「到了晚上,要是冷的厲害了,可別後悔,再來鑽我的被窩。」
宋繪月八風不動:「恐怕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胡金玉策馬上前,隔開了他們二人,同時給了老潘一個冷眼。
老潘笑着退了出去,半個時辰後,在一堆亂草前,胡金玉讓大家下馬活動活動筋骨。
再往前走就是軍營,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去,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停留。
眾人翻身下馬,結伴去撒尿,宋繪月拒絕了胡金玉的陪同,插着馬鞭,獨自出去方便,胡金玉雖然放心不下,但是也沒有辦法。
方便過後,隨行護衛越發熟絡,聚在一起搓着手說笑,一刻鐘後,胡金玉喊了一聲,讓大家上馬繼續走。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道:「老潘呢?」
胡金玉回頭一看,就見空了一匹馬,當即打馬過去,問旁邊的人:「你們沒有結伴?」
「是結伴去的。」
一起去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幾分傻眼。
人多,天黑,他們並沒有留意到少了一個人。
「有沒有聽到不尋常的動靜?」胡金玉問。
「沒有。」其中一人回答。
「我也沒有。」
胡金玉的臉色瞬間鐵青,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看了一眼,隨後讓他們指出剛剛去過的方向,讓大家跟着一起去找。
人很快就找到了,倒在地上,已經死透了。
他臉上還保持着驚詫的神情,嘴巴微張,一聲驚叫呼之欲出,卻沒有叫出來,脖子上一道血痕,乾淨利落的一刀致命。
寒風緊刮,所有人一個都沒有動,全都驚駭的失去了聲音,突如其來的死亡將他們這一次的行動蒙上了陰影。
脖子上嚯開一條大血口子的屍體仰面朝天,血淋漓撒向四周,枯草受到熱血滋潤,竟然有了生機似的搖曳起來。
胡家的老管家先是麻木着,隨後緊閉着眼睛開始哆嗦,牙齒在嘴裏咯咯作響。
胡金玉率先反應過來,取出火摺子吹亮,蹲在地上查看有沒有腳印留下,然而地上乾乾淨淨,哪怕有腳印,也讓大雪很快覆蓋住了。
一無所獲之後,他站了起來,催促身邊的人,上馬立刻就離開此處。
一行人戰戰兢兢上馬,對藏在暗處的敵人滿是驚懼,催馬向前,離開此地。
在路過軍營的時候,這種驚懼越發濃重,大氣也不敢喘。
長久的駐紮,使得定州外的軍營已經變成一座龐大的城營,城牆高達四尺,大石條扎於地下,上面每百步便有一戰樓。
這個龐然大物恢弘而且冰冷,屹立於冰天雪地之中,羊馬城、壕塹、木柵、棘城、陷馬坑,全是這個龐然大物的獠牙和利爪。
在城營之中駐紮的,最靠近定州的是廂軍,指揮使之間互相值守,靠近雲內州前線的則是禁軍。
此時他們一行人,就要從城營和定州的空隙之中穿過,道路非常寬闊,但是也一覽無餘,沒有任何阻攔之物,站在望樓之上,可以將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胡金玉咽了咽唾沫,在褲腿上使勁一擦手心的汗,走在了第一個。
他縱馬靠近壕溝,貼着城牆邊走,望樓上有火光,有人值守,他們胡家為了保留商道,已經儘可能買通了守城的士兵,但是凡事都有萬一,所以不得不加倍小心。
泥土是凍硬了的,馬蹄踏在上面,會發出細微的脆響,每一聲響動,都像是一把刀懸在了他們頭頂。
風聲狂嘯,雪片上下翻飛,亂人耳目,望樓上的人看不清他們,他們也看不清前行的道路。
胡金玉聽到自己胸腔里砰砰的跳動之聲,緊張的手心不停冒汗,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多次,可是每一次走,都會如此。
震懾他的不是望樓上的士兵,而是城營本身。
城營就像是活的,正在炯炯有神地盯着他這隻螻蟻。
聚精會神地穿過漫長的城營,城營在他們往西北走的時候開始收攏,筆直有序地往北而去。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深呼一口氣,感覺是死裏逃生。
風雪將人凍透了手指,失去知覺,風成了細小的刺,密密麻麻往人膝蓋里鑽,可是現在還不能停下,要儘可能的離軍營更遠。
又往外走出四五里,管家回頭去看馱着糧食的馬,忽然發出了低而短暫的驚叫聲。
胡金玉立刻勒馬回頭:「老吳,怎麼了?」
吳管家抬起手,顫顫巍巍指向他們來時的路:「有人……」
眾人順着他的手指齊刷刷往後看去,就見高崗之上,雪光之中,挺立着一條孤傲的人影,正遙遙看向他們的方向。
人影隔他們有一定的距離,因此面目模糊,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墨跡勾勒出來的一個影子,乾淨利落到了極致。
「走。」胡金玉立刻揚鞭打馬,想要擺脫此人。
然而無論他們走的是快是慢,這條人影都一直緊跟着他們,不遠不近,形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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