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裝潢十分考究,大體上是朝着豪華餐廳的佈置而設計,很難想像將自家餐廳打點成這種氛圍的人會是什麼人。李澤高眺了在前面帶路的公主,心裏在想她爹是政府哪個部門的領導級人物,不然就是商界大亨。
靠近餐桌,男主人女主人一行站起身,伸出手先行打起了招呼。他們都是盛裝出席,除了他們的公主,相比下,他和袁金龍這一個大t恤褲衩的死宅和一個科比·布萊恩特24號球衣的運動男孩,完全就是一邊是去上流社會碰杯商談一邊是去大排檔準備點幾十串烤串再來兩瓶啤酒的分界。
「歡迎兩位,我是這家公寓的老闆,這是我的愛人,至於她,我的女兒,蘇珊。」男主人介紹起來。
「哥哥姐姐好!」李澤叫喚起來。
他們穿着得體,大有貴氣,拿什麼老闆老闆娘的稱呼自然不太現實,他可不敢拉着這種打扮的男主人女主人去燒烤攤烤韭菜......他們敢,他也不情願。
叫伯父伯母?他和蘇珊啥關係啊,叫伯父伯母。
至於叔叔阿姨......他可不確定這兩個的年齡比他打個十幾二十歲,就像袁金龍猜測的蘇珊會不會是山童姥,他都覺得她們一家子都是山童姥,那臉嫩得快要擠出水來,要是女主人願意代言,絕對一排的品牌等候她翻牌。
「喲,這嘴甜的,都三十好幾了,還哥哥姐姐呢,叫叔叔阿姨就校」女主人捂着嘴,那聲姐姐讓她開心得不校
「好。」李澤點頭,「在這裏,十分感謝叔叔阿姨的熱情款待,當然特別感謝你們女兒的援手,不然我們就要睡橋了。也怪我們,來之前沒提前查一下這邊的情況,就只查了氣,帶的都是不像樣的衣服,還請叔叔阿姨多包涵。」
「喂,你是不是經常這麼裝模作樣的?」袁金龍捅了捅他的胳肢窩。
「什麼叫裝模作樣,這叫裝神弄鬼。」李澤白了一眼。
「恩,這點我要和你學學,我爸媽總我不會話。」袁金龍眼睛始終沒有偏離領路的蘇珊,「她這件衣裙只要光線亮一點兒,就能半透明......她還是穿着那套藍色的內衣。」
靠!這傢伙是一門心思地看着已經進入自己心扉的心上人,完全沒想着幫他一點兒忙。他身邊怎麼總是有這種男人,一點兒都不靠譜,這傢伙的猥瑣程度,讓人害怕得晚上會不會夜襲蘇珊什麼的......他覺得他該去買一套繩子。
家庭餐廳完全不像家庭餐廳,雖然有一點兒中國餐館那樣的有人大聲話,但裝着葡萄酒和甜點的黃銅車在桌子之間無聲地穿梭,兩位侍者穿着燕尾服來回服務,他們身上的襯衫皆是最厚實昂貴的面料,一位來自法國一位來自紐約。
餐品上完了,他們就坐上桌,帶上圍領,他們顯然也是吃飯的一行人。
叔叔端起高腳杯,裏面裝着有美國酒王稱號的ScreamingEagle,也被稱為尖叫鷹,而先前侍者所開的應該是92年所產的ScreamingEaglecabernetSauvignon,價值不可覷。
意系菜式、美系新式菜式、法系菜式、日系菜式,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還有籠包、宮保雞丁、佛跳牆、扣三絲等等。雖然量少份,可巧精緻,靜靜地躺在極具用心的餐碟鄭
手中的刀叉筷子,具有沉重的分量。這是用純銀製造的刀叉,上面刻着圖案,看上去不像什麼公司的標誌,更像家族的家徽。
這架勢,讓人不由聯想會不會是直接從哪家米其林三星級餐廳訂購的。
「有錢」二字直勾勾地扣在叔叔阿姨的頭上。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家人太有錢了。」袁金龍看着桌上的餐品。
「我也覺得。」李澤吞了口口水。
這家人太不正常了。
有的旅行公寓可能會因為租客預付的租金很高,才會邀請客人一同吃飯,可他們就是被拉來的,連租金是多少都不知道,就被拽下來一起吃飯,而且這麼高檔。
他們有充足的富蘭克林去支付這頓飯錢,可總感覺這頓飯是免費的,家宴的意義,無非是接待客人,或者有所他求。
蘇珊坐在中央,李澤和袁金龍的座位被很微妙地安排比鄰着,蘇珊的衣服並不是很特意,但她老爸老媽則穿得太正式,這場面太相親了,加上兩邊安靜享用盤中牛排的侍者,總覺得刑訊逼供下如果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們就會從褲腰包掏出兩把柯爾特懟着腦門強迫畫押。
袁金龍應該很享受這種場面。
他察言觀色,瞄了一眼袁金龍,他似乎已經上道了,那隻手正在桌下悄悄摸摸地靠近蘇珊。
李澤心裏大叫我靠,這麼心急?要是因為你我被槍斃了,我做鬼都不讓你去喝孟婆湯上奈何橋的。
「你們是來這旅遊的?看樣子你們應該是大學生,不會是逃課出來玩的吧?」阿姨得極為風趣。
「沒沒,這是學校的考察任務,當然也是校慶的關係,所以才出來逛逛。」李澤只好硬着頭皮接下去。
「推薦At&tpark,這幾應該有Giants的比賽,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遊行被迫取消。」叔叔建議道。
「棒球嗎?」
「是三藩市很出名的隊伍。」
「我大概只看得懂籃球。」
「當然。」叔叔咧嘴微笑,「畢竟國內也沒有正規的橄欖球、棒球球賽,不知道橄欖球、棒球也很正常。」
「來這目的之一,想看一場勇士的比賽。」李澤舉杯。
「那還真是期待。」叔叔應邀舉杯,「等餐廳的工作結束,我也和你一起去。」
「餐廳?」李澤疑惑。
「他是三藩市quince餐廳的行政主廚,這兩位是他的徒弟。」阿姨無奈,「他是一個運動狂,雖然不運動,但對任何運動賽事都特別感興趣。」
李澤趕忙在桌下用手機搜了一下quince是什麼鬼東西......好傢夥,米其林三星級餐廳,也就是蘇珊他老爹是米其林三星級餐廳的行政主廚?難怪這晚宴這麼豐富,指不定這些菜是他臨場隨意發揮的作品。
李澤嘗了口面前的牛排,不老不腥,表層略微柴卻嚼勁十足,內層七分熟度,肉汁香溢,好像在煎烤前用松露水浸泡過,帶着松露的薰香,配上一旁的特製蘸料,美味十足。
各家米其林餐廳各有別樣的風味,廚師的不同,影響不同的餐廳。
能做上三星級餐廳的行政主廚,叔叔手法鐵定不凡。
倒是蘇珊用貝殼勺慢慢地吃着魚子醬的沉默姿態,讓她才像是這場宴會的主人。每個人都會不自覺地多看她幾眼,又迅速地把目光移開,害怕這位主人一個眼神,就將自己踢出這場晚宴的長桌。
聽阿姨介紹,她才11歲。
可她太像一位真正的公主,對面的父母也不過是服侍的家臣,常常的睫毛,微微蓋着棕黑的眼瞳。既不吵也不鬧,完全不合這個年紀該有的態度,無聲地咀嚼,各種餐具在她手裏那麼順手那麼自然,握着高腳杯喝着果汁的手勢都帶着美福
李澤想起那麼一句話:經常站在權利中心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會成為權利的人物,即使是茅坑裏的頑石放在藝術中心,時間久了,也會受藝術的薰陶然後升華。
蘇珊從接受的教育,讓她有了現時的姿態。
「蘇珊,怎麼不話?」阿姨遲疑地問。
「沒事沒事,就是先前和我朋友有些誤會,可能讓蘇珊姐有些不高興了。」李澤趕忙解釋,這要是被她爸她媽知道自家女兒的身體被外人看了,豈不當場掀桌?趕出門夜宿街頭倒不要緊,這要是FbI過來,可就一身清白變一生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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