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她想要我。」李澤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她會把我推向深淵,又在我崩潰的時候像個使把我拉出來,要不是我打不過她,我一定會像正常哥哥那樣拿皮鞭請她吃頓跳腳米線。」
摘楪希頷首微笑:「這是雲南話。」
「其他地方的應該叫筍條炒肉。」李澤看着她,「你去過雲南?」
「夏彌爾應該和你介紹過九尾狐,」
窗外又下起了雨。晴好的氣只持續了半,沒想到日本的夏會這麼多雨。
李澤看着她,明明在燈光下那麼璀璨奪目,卻好像隨時會被黑暗吞沒,她的臉上是輕鬆,是安定,李澤卻一時看不清的她的表情......為什麼她的眼裏,會有那麼深的哀傷?
氣氛變得古怪,李澤不自覺地有些緊張,手下
李澤仍在絮叨着,其實她也納悶,這樣的囉嗦,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可不知為何,他的兩隻眼皮一直突突地跳着,某種異樣的感覺壓着他的胸口,令他喘不過氣,就這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些什麼。
如果,有比眼前的女孩將要死去的消息更震驚的,那會是什麼?
等不到他開口,摘楪希繼續下去:「夏彌爾應該會和你一堆歷史。比如在先秦時期,九尾狐住在青丘國,有四隻腳和九隻尾巴,聲音像嬰兒,能吃人,還有商紂王發動大軍攻打有蘇氏部落。有蘇部落抵擋不住強大的商軍進攻,在滅亡和屈膝間,有蘇部落首領選擇屈膝,獻出牛羊、馬匹及美女妲己,後被商王帝辛封為王后,妲己為九尾妖狐。
然後周幽王派軍攻打褒國,褒國兵敗,獻出褒姒投降。周幽王得到褒姒後,因美麗的容貌而對她很是寵愛,後有着名的烽火戲諸侯。越國西施、西漢呂雉、三國貂蟬大喬喬、唐朝楊玉環......你能大概想到的都有着九尾狐的血脈。」
「她沒有過血脈。」李澤低頭看着她。
「可能......她只知道原因,卻不知道經過。」摘楪希伸手去取靠近李澤一側的創可貼,「畢竟,她心裏只有一個人。」
李澤抓過她的手,摘楪希輕微的吸氣,讓他又觸電般地把手縮了回來。
被毆打的三浦將旬,不僅花心,也是個渣男,作為男人,總有一種莫名的佔有欲,佔有了本校的女人,又想將摘楪希這朵高嶺之花納入懷鄭所以當鼻青臉腫的三浦將旬被女朋友發現後,第一時間就跑到京都大學圍追堵截。
平時都有他,但今他請假跑去和一個老變態兩個流氓交流感情去了。
她很美嗎?美,美到一隻手都像珍寶一樣,里經常寫的膚白如脂、纖纖玉手大抵就是描繪摘楪希,但現在她並不美,嬌嫩的皮膚上,有大大的淤青,還有劃開的傷口,流出的血結痂成為醜陋的裝飾物。
李澤猶豫得動作很慢很艱難,像打飽的氣球,還是心緒盡泄般,瞬間癟了下去。
可他還是將手慢慢放在了摘楪希的手背上,輕輕摩挲......李澤呆呆地看着那兩隻手,他忽然意識到在他撫摸摘楪希的半分鐘裏繪梨衣絲毫沒有抗拒的想法,就像一隻習慣於被撫摸的貓一樣。
很乖,也很傻。
「她還過摩竭佗國斑足太子的王妃華陽,以及日本最出名的玉藻前。」李澤微笑。
「埃及豔后、瑪麗、愛娃、葉卡捷琳娜等等,都是。」
李澤沉默:「都是九尾狐?那麼多?」
「是擁有九尾狐的血,有的是混血種,有的不是。」摘楪希看着李澤,「而鳥羽院的人,都是有着九尾狐血的混血種,可以稱為子嗣,而九尾狐,是原罪『色慾』。」
李澤的手僵住,渾身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清楚的記得,是哪個壞蛋穿着誘饒衣服在自己面前提了一嘴九尾狐,還了九尾狐有十條命,如果十條命都死了,她就是萬劫不復。
遊輪上,三口棺材裏已經死了九個人,且都是鳥羽院的大家主,如今,第十個就在自己的對面。可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擔憂和慌亂,真的,心態好得如同入禪坐定幾十年的老主持,生死看淡,明明她還這麼年輕。
摘楪希悄悄地抽出手,起身繞到李澤背後。
眼睛緊緊盯着那雙褪去白色絲襪的雙腿,淤青在白淨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傳來誘饒感受。炙熱的溫度隨着呼吸充斥耳邊,柔軟的身體緊緊靠着他的背脊,她......似乎在安慰他,可明明她才是那個該被安慰的人。
良久,李澤終於開口:「那你呢?」
「你心裏清楚。」摘楪希還是笑,「知道我是原罪的身份,你會不會要將我供出去?」
「你經歷了九世,每一世你都死了?」李澤刻意避開問題。
「都死了,然後重新復生,繼續新的一世。」
「但這一世,你再也不會復生......你......只能活十次。」
摘楪希環住李澤的手不禁用力:「你怎麼知道?」
她無法繼續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也無法服自己鬆手退出去。她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個男孩的後腦勺,卻不知如何開口。這些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雖有些出乎預料,但大部分仍按部就班地發展,可現在,她才發現這個故事中的變數,不是別人,而是李澤。
如果她能遇見當初那個要求會令如今的局面變成這樣,她一定一定不會草率開口......
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摘楪希有些惘然地視線挪移,忽然感覺整個身體都懸空了:「放我下來!李澤,快放我下來!」
李澤背起了她,任由她踢打胡鬧,不為所動。打開門,年年還貼心地關門,跟在他們身後,一男一女一狗,漫步在人群當中,或多或少的視線,停留在這毫不避諱的動作以及白髮卻絕美的女孩身上,可這點兒驚艷也只會隨着人流消失不見。
「你要去哪?」摘楪希看着跟在一側的年年,沒有牽引繩,卻乖巧的寸步不離,它的嘴裏銜着她的水杯,那是李澤之前給她倒的溫水。腦袋枕在後背,耳朵似乎能聽到因運動而加速的心跳,明明周圍那麼嘈雜,卻讓人莫名的安心。
「醫院。」
「我是原罪,殺了我,或者供出我,你就是混血種世界的英雄。」
李澤的動作終於是僵了一僵,覺得嗓子眼一下被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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