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趙似收住了刀勢,面不改色氣不粗。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十三郎,你的刀法長進很快,現在差得就是臨戰經驗了。」王稟欣慰地說道。
他身形高大,國字臉,臉色泛紫,長髯垂胸,頭戴無腳幞頭,神似關二爺。
「臨戰經驗不好辦。」斛律雄咬着一根草杆,邁着羅圈腿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他寬臉闊額,眼睛略小,偏偏還是單眼皮,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頂着一頭長長的自來卷,仿佛頂着一袋方便麵,泡開的那種。
趙似第一次看到他,恍惚間聽到他脫口唱出:「藍藍的天空...」
「真刀真槍對練,誰敢對着十三郎。」斛律雄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俺們想個辦法唄。」趙似眼珠子一轉,「以竹製甲,穿着身上,用竹條編織面罩戴在頭上,同時護住面目。再削木為刀。這樣應該可以放心互相擊打廝殺。」
王稟眼睛一亮,捋着長髯連連讚許。
「此法甚好,用木刀,有頭罩護甲,不用擔心受傷,又能近似實戰,確實是提高刀法實戰的好法子。」
斛律雄叼着的草杆從嘴角這邊轉到那邊,「這樣練,還是沒用的。是好是壞,直接丟到戰場上,廝殺過數回,活下來就歷練出來。活得越久,技藝越高。」
王稟瞪了他一眼,「你那是草菅人命!十三郎說得對,兵不在多在於精。而精兵就是要刻苦訓練才可得。戰前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像你這般,驅趕士兵如牛羊,只能打打順風仗,稍有挫折就全軍崩潰。」
斛律雄一臉的譏笑。
「俺也知道帶着精銳軍士打仗,能百戰百勝。可現在俺們禁軍中,有多少精兵?平日裏當雜役使喚,全無訓練。一打仗就吆喝着驅趕上前線,能不完蛋嗎?」
「所以俺們才要練兵。這也是大王召集俺們的目的所在。」王稟的紫臉漲得通紅,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情從他身上透出。
一般人早就被這氣勢壓制住了,可斛律雄混不吝,就是不怕。
他擰了擰脖子,一臉的不屑。
「練兵?都喊了上百年,可兵越練越稀爛。」
「雄哥兒,趕緊幫着去立箭靶,俺要跟十三郎練箭。」高世宣走了過來。
他虎背蜂腰,雙臂過膝,豹頭環目,滿臉的絡腮鬍子就像一圈的鋼針。也邁着一雙羅圈腿,像只銀背大猩猩走了過來。
不過算是一隻眉清目秀的大猩猩。
「高大郎吩咐,小弟馬上就去。」斛律雄聽到高世宣的話,馬上堆滿了笑容,屁顛顛地跑去樹箭靶。
三位教頭一見面就暗地裏比試了一番。
王稟長於刀槍,一把刀一桿槍能一個打斛律雄和高世宣兩個。
但斛律雄長於游斗,王稟刀槍再厲害,他也不怵。老子不近身,吊風箏熬死你。
可他就是怕高世宣。
因為無論是站着步射,還是騎馬游射,斛律雄都落於下風,毫無招架之力。
於是斛律雄不鳥王稟,有意無意地處處嗆着來。偏偏又最怕高世宣。而高世宣又對王稟敬佩不已,視為兄長。
練了一個時辰箭術,高世宣讚許道,「十三郎箭術大有長進。步射練好了,騎射就打下好基礎,自然也能練好。」
趙似放回強弓,客氣道:「都是三位師傅教得好。悉心指點,傾囊相授。」
斛律雄呵呵一笑,「十三郎,除了俺們教授之外,主要還是你天賦高。可惜,要是從小苦練,怕是俺們三人加在一塊都不是你對手。」
趙似也知道自己天賦高。
前身趙似留下一副天生神力,又機敏靈活的身軀,以及騎射入門的底子。
而趙似為了高考加分,從小跟着父親的一位老同學,進市體工大隊練射箭,當地的優勢運動項目。
練了十年,拿了省、全國少年組的不少獎牌。考上大學後還出戰過全國大學生運動會,拿了金牌。
工作後開始練習起自由搏擊,作為健身愛好一直練到穿越前。
在追一位女孩子時,跟着去學習柔道和劍道。四五年後,女孩子出國奔大好前途去了,他也把柔道和劍道慢慢放下。
但基礎還在,便成為三位師傅口裏的天賦。
王稟瞪了斛律雄一眼,「十三郎習練刀槍箭術,一為健身,二為防身。要是讓十三郎去衝鋒陷陣,那俺們這些做部將的,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斛律雄難得地沒有反駁。
趙似哈哈一笑,轉移話題,「三位師傅,從京畿、河東、河北、京東諸路抽調的一百位軍官,已經聚齊在萬勝鎮驍騎營營地里,編為教導隊。這些人,十三就託付給三位師傅,請務必好生操練,並從中選拔出可用之才。」
說到這裏,趙似頓了一下,誠懇地說道,「剛才斛律師傅說,俺們禁軍的兵,被視作牛馬草芥。練兵喊了上百年,越練越稀爛。這些弊端,正是吾等要努力去改變的。還請三位師傅,務必助小王一臂之力,幫大宋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萬勝軍來。」
說罷,雙手合在一起,肅穆地長施一禮。
王稟、高世宣臉色肅正,連斛律雄也收起了輕佻,一起鄭重地拱手回禮。
「吾等必不敢有負大王重託!」
洗個澡,換了身衣服,回到澄心閣,張叔夜正等着他。
「嵇仲先生,左翊衛錄事參軍的官身可有領到。」
「回大王的話,屬下已經去吏部和樞密院領到了。」
「那就好,驍騎營,還有軍官教導隊的瑣事,就託付給嵇仲先生。」
「喏!」
「嵇仲先生,這是俺編寫的教導隊章程,以及日常訓練大綱。先生在蘭州歷練過兵事,請幫忙看一看,指正一二。」
張叔夜不動聲色地接過,平淡地道:「請容屬下看過再議。」
既不露出嘲笑趙似不自量力的不屑之色,也沒有轉臉奉承趙似天縱英才。
趙似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沒有太在意,同時也暗自慶幸。
幸好沒有頭腦發熱,把宗澤宗老夫子延請為贊翊,否則的話自己現在不得愁死。
「嵇仲先生,有空請給穎叔先生去封信。」
聽了趙似這句話,張叔夜終於動容。
他鄭重地問道,「還請大王明示。」
穎叔先生,就是蔣之奇,原龍圖閣直學士,權知開封府事。因為好友鄒浩上書反對廢孟皇后,受到牽連被一塊貶斥。
他是張叔夜的「恩主」。在蔣之奇的舉薦下,張叔夜才從西陲邊疆小吏,成為襄城、陳留知縣。
「范公和呂公不日入朝,朝中局勢會為之一變。志完先生(鄒浩)暫且難赦,但穎叔先生只是受牽連,當無大礙。他長於理財,善治漕運,以幹練着稱,官家和朝廷定不會讓他空負一身才華。」
張叔夜默然一會,長鞠一禮道:「屬下與蔣公,謝過大王愛護之心!」
張叔夜離開沒多久,於化田急匆匆引來一人,正是梁師成。
「大王,官家急召殿下進宮。」梁師成微微氣促,但氣息沒有慌亂,說話依然很有條理。
「親爹爹叫小的捎一句話,章相公、李相公還有黃副相,在垂拱殿聯袂彈劾殿下,曾樞相等人做壁上觀。」
趙似眼睛猛地一睜,終究讓這些老狐狸察覺到蛛絲馬跡,發起了反擊。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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