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長途跋涉,從市區里出來之後,溫良一行人走了將近三天的時間,才找到銀絲女人所說的「失神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南區的地域面積不必西區小,但大多數都是森林和山脈,居住之地相對偏遠落後。
所以找起來十分困難。
這座村子坐落在兩座山的中間,四周全是林木環繞,若不是親身進來,誰也想像不到這裏會有人居住。
都說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溫良倒是很好奇住在這好似隱居之地的村民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吃什麼穿什麼?交通工具又是什麼?難道他們從來不離開這裏嗎?
要論起空氣來說,這裏確實是一流,但生活條件也足夠艱苦。
聽銀絲女人說,她關於這座村子的印象其實並不多,但這裏生活確實比較艱難。
連電都沒有。
村子的面積其實不算小,自打溫良進入村落之後,就能看到不少勞作的村民,還有嬉鬧的孩童。
倒是一副祥和的氣派。
而且這些村民穿着質樸,只是全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這幾個陌生人。
畢竟沒見過陌生的面孔,更何況溫良的後面還用鐵鏈拴着一個玲瓏。
說起玲瓏,這一路上,她時而清醒時而混亂。
有時候溫良甚至覺得她是裝的,是那個「失魂」的人想騙自己。
所以總是說一些撩動人心的話。
例如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就把我綁起來?」
「你喜歡玩捆綁?」
「你把我綁起來,夜裏我可動不了。」
「我可先告訴你,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是耳朵,你千萬不要亂碰。」
你聽聽這話,溫良覺得這簡直是在暗示自己!
反正玲瓏是不會這麼說的,正常的玲瓏她最多只會說:「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別的不用你管。」
又或者說:「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夠了。」
這種充滿着浪漫並且略帶着肉麻,顯得詩情畫意的言語。
而且大多數情況玲瓏說話態度會強硬一些,而不是這麼...騷。
溫良覺得自己像是同時面對兩個玲瓏。
但最關鍵並且令自己感到最可恥的是,他竟然覺得這種狀態...還不錯!
畢竟平日裏想聽玲瓏對自己說這種話,簡直是痴人說夢,可能連夢裏都聽不到。
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解決玲瓏身上的黑色紋路,一點頭緒都沒有。
進入村子之後,三個人行走在土路上,居住在兩側低矮房屋內的村民都在看着他們。
看着這幾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陌生人。
「你認識這些人嗎?」
他偷偷問了銀絲女人一句。
這性感的女人早就跟在旁邊來回觀看,只是眉頭略微蹙起,搖頭道:「不認識...我不記得任何人的臉...」
「既然是村子,應該就有村長之類的吧,我過去問問。」
溫良停下腳步,去詢問站在旁邊一個露着膀子面頰黝黑的大叔,笑道:「大哥,問一句,這村子裏的村長在哪?」
「村長現在還在學校里教學,沒放學呢。」
男人伸手給他指了指方向,溫良順着目光看去,看到一個略顯高聳的屋子。
那是學校?
他還沒看明白,旁邊的男人好奇問道:「你們是幹什麼來的?」
他說着話,目光瞥向了後面被綁起來的女人,眼神里似乎變得有些不安。
溫良擔心會引起別人的誤會,急忙解釋道:「她是我老婆,有羊癲瘋,我綁着她怕發作。」
「哦...」
男人好像理解的點了點頭,隨後道:「你要是找村長去學校吧,順着路一直走就能到。」
「多謝大哥。」
溫良點頭哈腰的謝過對方,開始拽着玲瓏往前走。
走了沒多遠,這女人在後面輕笑道:「你可真能編啊,說我是你老婆,又說我是羊癲瘋,便宜都讓你佔了。」
溫良心想我占什麼便宜了?
「說你是我老婆,又不代表真是,咱倆又沒上過...」
最後一個「床」字幾乎脫口而出,他覺得不妙,急忙憋了回去。
結果玲瓏反倒在後面故意壞笑問道:「咱倆沒上過什麼?」
「炕,沒上過炕。」
溫良滿臉認真的點頭回應,自己不愧是個機靈的人。
「切...」
玲瓏好像沒趣的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女人現在肯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玲瓏,所以不能着了她的道。
溫良就怕她勾引自己,勾着勾着,自己的忍耐力不強就認輸了。
那怕是要出大事。
風老頭反倒喜歡看這種熱鬧,甚至故意慫恿溫良道:「趁她現在如此多情,你乾脆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最後像你一樣留下一段孽緣?」
溫良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風老頭立馬臉色沉了下來,剛才還歡笑的面容轉眼就不見了。
他肯定是又想起許柔了。
畢竟自己這趟來南區就是為了幫許柔找到能夠治療疾病的方法。
但現在,一無所有。
實際上風老頭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世上有多少人得過絕症,比自己有時間有精力願意付出代價去尋找的人多了,倘若真有治療絕症的辦法恐怕早就找到了。
絕症之所以叫絕症,就是因為無法醫治。
只是他不願意接受,說起來終究是自己心裏過不了那個坎。
當年和許薔薇的風花雪月,仿佛都遺忘在了記憶里,畢竟自己被關進西區的「黑暗深井」那麼多年,可現在出來之後,卻又重新把記憶翻開。
而且還在這段記憶上,又彌補了一筆,讓人痛徹心扉。
這彌補的一筆就是許柔。
風老頭當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霸王硬上弓和許薔薇的春宵一夜,竟然會生下一個孩子。
畢竟許薔薇是那麼堅強的一個女人,就算壞了,也未必會生下來,她到死都堅守着自己的執着。
但她生下來了,而且許柔也說過,她應該是愛自己的,只不過這一切都沒有機會了。
如今來看,許柔的病應該是遺傳了她的母親。
早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就不亂來了。
陪在她身邊,哪怕多陪幾年,再多看幾眼呢?
一旦錯過,那就是一輩子。
縱然人有很多的事情可以重來,可唯有活着,是只能活一遍。
溫良勸他回去吧,別把過去的遺憾擴的更大。
這個實力雄厚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頭,內心也有柔軟不安的一面。
每次溫良勸他,他都低着頭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比起自己當初剛遇到他的時候,風月關這段時間以來,顯得又蒼老了不少。
明明才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個五六十要入土的老頭一樣。
溫良真怕他再這樣下去,某天一覺睡過去,第二天直接醒不來了。
所以有時候都讓他趕緊說一說自己遺言什麼的,省的你死了來不及交待。
風老頭氣的追着他打。
追不上就用石頭彈他腦殼子,彈的溫良滿臉都是血。
溫良對他是有感情的。
風老頭這人做事瀟灑,喜歡無拘無束,可往往越是這樣的人,留在世上的牽掛就越多。
很多事只能靠人自己慢慢的磨,直到有一天磨平了。
沿着村子的路往前走,這村子比溫良想像中還要大,那看似不遠高聳的一座房屋,竟然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
這座學校是用水泥修建的,裏面有很大的空間。
大門是鐵門,走進去之後,正中央放着升旗的台子,除此之外裏面還種着樹木。
學校的大門前掛着一個牌子,寫着:「向上學校。」
他們進來的時候,似乎正值下課,學校院內有許多孩子們在玩耍,溫良幾個人站在門前正準備走進去,這時,從對面步履輕急走過來一人。
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小,頭髮斑白滿臉皺紋,但步伐走的仍舊很快,仿佛身子骨還很硬朗。
溫良猜想這人應該就是村長,在對方還沒有走到跟前時便提前開口道:「請問你是村長嗎?」
「是,幾位是有什麼事嗎?」
村長來到跟前,看着眼前這個幾個人陌生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安。
他來到幾人跟前的時候,開口問道:「你們幾位….是要找誰啊?」
「請問你是這裏的村長嗎?」
「是我…你們是?」
這村長看起來老態龍鍾,溫良看到他就有一種「福如東海」的感覺,仿佛這詞非常適合用在他的身上。
溫良也不知道銀絲女人叫什麼,如果她腦海中僅存的記憶和這裏有關,那或多或少應該能打聽出一些什麼。
想着,他便問村長:「這裏以前生活過一個使用絲線的女人嗎?這個女人可能已經去世了,去世多少年並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是想打聽打聽。」
「使用絲線的女人?」
村長愣了幾下,似乎沒太明白,搖頭道:「據我所知並沒有,你確定是住在我們石階村的人?」
「石階村?你們這裏不叫失神村嗎?」
也許是溫良的聲音有些大,亦或者有些刺耳,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論是面前的村長還是在略顯狹窄的校園裏玩耍的孩童們,突然全都停了下來,回頭看着他們三人。
那樣子,就仿佛見鬼了一樣。
所有人都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抱着球準備踢的孩子,也是停下了動作,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空氣在一瞬間仿佛凝固了般被按下了暫停鍵。
場景內的人物都卡在了原地一樣。
但緊跟着下一秒鐘,這些人又開始同時活動起來。
他們臉上的表情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各做各作的事情。
就連那突然停頓下來的動作,也能繼續順暢的連貫在一起。
「你剛才…看見了吧?」
溫良確信自己沒看花眼,儘管那一刻的時間很短暫,短暫到大概只有一秒鐘而已,但他還是確信剛才眼前的景象停了下來。
這些人,剛才全部都在盯着自己。
但現在,所有人的表現好像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他回頭去問風老頭,結果這老爺子的眉頭比他皺的還緊,臉色甚至更加難看。
「我看見了,但他們…看見了嗎?」
風老頭的目光看着整個場景內的所有人,像是在回答溫良,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溫良還想說什麼,面前的村長突然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這裏以前叫失神村的?」
以前?
溫良注意到這個詞語,疑惑道:「這裏改過名?」
「是啊…」
村長嘆了口氣:「那名字不太吉利,就改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些年頭了,現在還知道我們這裏曾經叫過失神村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上一輩子的人也許還有印象。」
說着,村長打量起眼前的人,疑惑道:「小伙子,我看你年齡也不大,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溫良心想這該從何說起呢,說自己腦子裏的女人告訴他的?
只能解釋道:「我有一位朋友,她失憶了,不過她記得這個村子,並且記得村子的名字叫失神村,所以我想她也許曾在這裏生活過,便來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順便打聽打聽會不會有人認識她。」
「原來如此。」
村長思索了一會,道:「如果能幫你的朋友,我會盡力的,不過正如我剛才所說,能記得這村子曾經叫失神村的人並不多,恐怕都是上一代人了,還活着的也不多,所以,我能幫的實在有限。」
幾人說着話,校園裏的鈴聲突然響起了。
這鈴聲是有人拿着錘子,敲擊一個小型的鐵鐘發出來的聲音,嗡嗡作響,非常震耳,敲幾下就代表要上第幾節課。
聽到這聲音,村長回頭道:「上課的時間到了,我不能陪你們聊下去了,對了,如果你們真想了解還記得失神村這個名字的人,也許能去問問村頭的王老漢,他應該還記得一些事情,不過…你們要小心點。」
「怎麼了?」
溫良被他這突然的提醒搞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村長似乎有些難言,支吾幾句道:「王老漢家有個兒子,有點傻,不太正常,你們有什麼事問他就行,可千萬別去看他兒子,也別和他兒子說話,省得傷到你們。」
說完,村長着急忙慌的走進學校里,開始給學生們上課。
這棟不大的學校應該是整個村子裏裝修最大的地方了,三層樓的高度,每一層有四間教室,加起來一共十二間。
儘管坐在裏面的學生並不多,但每層樓還是有些人的。
整個學校里就只有一台電腦,放在微機教室里,生活在這裏的孩子平常是見不到電腦這種東西的,連網也沒有。
如果不是親身來到這裏,溫良有時候也很難相信,在如今的年代下,還有如此艱苦落後的地方。
這所學校應該也是為了使這些孩子們能夠走出來建造而成的。
至於老師,都是村子裏稍微有些文化的人來充當的。
都說南花在局面的領導下發展的不錯,看看東區和北區,繁華的都市,林立的高樓,人們倒在垃圾堆里的一頓飯菜,有時候都頂得上這裏孩子們一學期的書本費。
終究有些地方,繁華它是始終不肯光顧哪怕一眼。
從這所「向上學校」離開,幾個人又開始前往村頭。
一路上,銀絲女人始終在不斷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這裏既陌生又讓我感到熟悉。」
她的目光變得少有的深沉,往日那妖嬈的姿態也全然不見。
溫良看到她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順着往前走,來到村頭的時候通過打聽,找到了那名叫「王老漢」的家裏。
這是一個十分簡陋的小屋,裏面有一個破舊的院,還有一口井,院子裏種的有菜。
溫良來到的時候,一個光着背皮膚黝黑的老頭正在菜園子裏做活,他喊了對方一聲:「是王老漢嗎?」
那老頭子聞聲抬起頭來,滿是皺眉的臉頰上,看起來髒兮兮的。
手指甲縫裏全是土。
這老頭看見出現在門外的幾個人陌生人,放下手裏的鋤頭,立直身子疑原在原地扯着嗓子疑惑道:「我是,你們找是誰啊?」
聲音洪亮,而且還有一股子狠勁。
溫良準備走進去,結果這老頭突然大喊道:「不用進來,站門口說就行了,我聽得見!」
溫良愣了一下,把那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們是從外面來的,剛才找過村長了,他告訴我們說也許能找你幫忙。」
「我聽說這村子以前叫失神村是嗎?後來為什麼改名了?」
問出這個問題之後,那王老漢明顯愣了一下。
他還沒說話呢,從屋子裏突然跑出來一個人。
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渾身上下全是光着,沒穿任何衣服。
模樣發胖,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肉上下顫動着。
他嘴裏瘋瘋癲癲的喊着:「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手裏竟然還拿着刀,直接跑向了門口溫良所在的地方,用刀捅了過來!
「大壯!」
那站在菜園子裏的老漢見狀,嚇得臉色一驚,扔掉鋤頭趕緊跑了過來。
溫良望着突然刺過來的刀,還沒反應過來,眼看那刀就要扎進自己胸膛,忽然對方又停了下來。
刀尖懸停在衣服上,眼前這三十來歲的胖子,歪着頭嘴裏開始嘟囔起來,仿佛自言自語:「認錯了...認錯了...」
隨後他握着刀,失魂落魄般,轉身又晃悠悠走回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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