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李輕風打了一輩子仗,大大小小的戰役數不勝數。筆神閣 m.bishenge.com
但那些令自己記憶深刻的仗都在自己這輩子的前半生,從二十年前是一個分割點,分開之後就沒打過仗,最多也就是後來清掃過大羽的殘黨。
這算不上戰役,當初吳佬下達「屠殺令」清楚大羽殘黨的時候,甚至一度讓李輕風感到恥辱。
老子是個堂堂正正的將軍,要想殺人打贏勝仗,戰場上見。
這種對方已經完敗甚至投降的局面,卻還要趕盡殺絕的做法,讓李輕風不屑一顧。
所以現在針對蟲人的「屠殺令」,吳佬最初也邀請他,但被李輕風直接拒絕了。
更何況在最後大羽一族所剩下來人員之中,根本沒有能夠進行正兒八經戰鬥之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掉腿的殘疾。
甚至將近十分之九都是老弱病殘的婦孺,但即便如此,吳佬還是毫不猶豫甚至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揮手一道「屠殺令」下去,生生為這世間增添了多少的冤魂亡靈。
也不知道這老東西如今這麼多年來,入夜是否睡的安穩,會不會夢見亡靈索魂。
思緒從過往收回,李輕風之所以想起過去的戰爭和光景,那是因為眼前這次的戰場讓他倍感熟悉。
戰場像是老朋友,手裏的槍身上的衣,是老朋友饋贈的禮物。
從南花統一以來到現在,二十年來李輕風已經沒打過任何一場算得上「戰爭」的戰鬥。
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往後餘生就這麼安然過去了,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晚年,還能奢望什麼?
但眼下,這場西區的戰鬥,卻開始讓他感到血脈噴張。
僅僅是在這中心大樓前簡短的一次交手,就讓他看出來對方的防備極為精湛,而且在防禦的同時,還能有不少游散的士兵來擾亂自己的陣營。
但所幸自己夜襲佔了上風,對方就算再頑強,很多士兵來不及整裝,一個炮彈過去,全都炸死在營地里。
李輕風打仗直來直去,能用火力直接解決的向來不廢話。
他此刻站在森林外圍較遠的地方,手握望遠鏡去看,敵方的士兵還在固守大樓,廝殺的十分拼命。
這樣子不僅讓李輕風好奇,一棟大樓難道比士兵的命值錢?
還是說大樓里,有什麼東西?
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跟誰交戰,但李輕風那多年的戰鬥習慣已經讓他意識到大樓比起這些士兵,似乎更是首先目標。
「既然你們這些愛護這棟樓,那老子就給你們炸了。」
放下望遠鏡冷笑一聲,他拿起對講機,開始開着裝甲車配備多發導彈的士兵齊頭並進。
「目標鎖定大樓,用導彈直接把樓給老子炸了!」
得到命令的士兵,操控裝甲車的導彈,直接朝大樓開火。
「嗖嗖嗖!」
多發導彈並進,劃破夜空,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撞到中心大樓上,發出劇烈且強悍的爆炸。
一時間,圍繞着整棟樓爆炸聲四起,火光沖天,一面牆壁瞬間炸毀,數不清的士兵壓在下面,滿目狼藉。
「他們在炸樓!」
大樓內,骨爺旁邊的一名下屬臉色慌張,站在一旁的骨爺拿起望遠鏡開始上樓,直奔二樓的陽台。
「骨爺!不能出去!骨爺!」
不顧下屬的勸阻,骨爺陰沉着臉推開大樓的陽台門,站在台子上,舉起望遠鏡去看。
在滾熱的火浪之中,他看向那導彈打來的方向,透過一片片燃燒的森林,看到遠處站着一個人。
在看到那人的瞬間,骨爺神色瞬間怔住,隨後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臉上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神情。
然而與此同時,那站在遠處的李輕風也通過望遠鏡,看到了站在大樓陽台上的人。
他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顯然更加震驚,手中的望遠鏡差點掉在地上。
「李指揮,怎麼了?」
旁邊的下屬顯然察覺到了什麼,疑惑的問了一句。
李輕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但很快,他又開始發笑,笑得讓人摸不着頭腦。
「我知道敵人是誰了。」
他又一次舉起望遠鏡看,仿佛不敢相信想要確認一樣。
下屬被他這樣子搞得有些慌張,也不敢開口亂問。
就聽李輕風的聲音有些不安,卻又好似自言自語道:「那幫兔崽子竟然又回來了...你敢相信?媽的,而且那個老東西竟然還活着...當年饒了他一命,現在還想再較量較量?」
越是聽他這麼說,下屬顯得越是茫然,不知道什麼意思。
下屬是個只有三十來歲的人,二十多年前不過才十幾歲,他又怎麼會知道當年發生在李輕風身上的事情?
顯然,李輕風也沒打算向他解釋,而是直言道:「給吳佬匯報消息,就說他害怕的東西又回來了。」
「是...」
下屬雲裏霧裏的走了,李輕風臉上的笑意很濃,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興奮。
「老骨,咱倆現在應該是一樣的年紀吧?沒想到這兩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竟然有機會能在戰場上相見,不枉當年啊!」
李輕風這輩子欣賞的敵人,就只有他口中的「老骨」一個。
他的思緒像是在飄遠,慢慢飄回了二十多年前的戰場。
而大樓陽台上的骨爺,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笑了一聲,笑聲中夾雜着一種無力感。
「骨爺,怎麼了?」
下屬顯得也是有些不安。
「沒事,只是一個老朋友來了...」
骨爺嘆了口氣,拄着那拐杖緩緩轉過身。
二十多年,風雲變幻,你我又一場相逢。
不過這一場相逢,恐怕是此生最後一次了。
「下令,一隊嚴守大樓吸引火力,派出第二隊把敵方的裝甲車破壞了,不准有誤。三隊帶領少部分人繞到對面,襲擊對方的大本營,四隊去尋找少主,務必要找到少主!」
「是!」
作戰開始執行,大羽的士兵被分成了四隊,二隊裏面有將近百人,其中一大半扛着火箭筒溜進了林子裏,從側面靠近裝甲車。
三隊的人在一隊的火力吸引對方情況下,開始繞後,朝對方的大本營過去。
至於四隊,他們只能分散成不同的小組,用無線電保持聯絡,尋找自己少主的去向。
激烈的戰爭一觸即發。
骨爺回到樓下,坐在椅子上,表情變得很平靜,對旁邊的下屬道:「幫我找一支趣÷閣和紙,我要寫點東西。」
「是。」
下屬很快找來他想要的東西。
借着頭頂搖搖欲墜的燈,骨爺似乎在思索,片刻後,開始提趣÷閣在上面書寫。
與此同時,李輕風坐在自己的指揮車內,他同樣讓下屬找來一支趣÷閣和紙。
坐下來,借着車內的燈,也是眉頭皺着,思考起來。
兩個人,同一時刻,同一種心情,做了同一件事。
骨爺提趣÷閣寫下了第一句話。
「二十年前,大羽一族遭遇吳佬屠殺,諸多磨難,險些滅族,後苟延殘喘藏於荒漠整整二十年,以風沙為伴,心中復仇之恨,日夜以來未曾衰減半分。」
李輕風也寫下了第一句話。
「二十年前,為統一南花的戰亂時代,我隨吳局征戰西區大羽一族,多年時間的交戰,最後以大羽一族首領張麥身亡為結局獲勝。大羽覆滅,後又遭到屠殺,我實在於心不忍,私下放了跟在張麥身旁的一人,此人名叫骨贏。」
骨爺:「二十年後如今,老朽不負張領袖當年的期望,找到了現今大羽的少主,少主生性活潑善良,每每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領袖,然而二十年已過,我知自己時日已無多,希望在最後的生命力,能為大羽洗去這幾十年間的仇恨。」
李輕風:「放走骨贏的二十年後,也是我未曾想到的局面,他又重新回來了,並且帶着士兵佔領了西區。我李輕風征戰一生,未嘗過敗績,但倘若歷史會給人定罪,想必我就是那個罪人。當年的心軟,換來了現在的戰亂。」
骨爺:「此一戰是大羽最後一搏,如果敗了,將永無翻身的可能。所有大羽血脈之人皆匯聚於此,生死同舟。老朽在此深夜,秉燭寫下此言,祈求上蒼有憐憫之心,能保佑我大羽之人的英魂能不至於再流落失所。我死後,願我的遺體能被帶到張領袖死去的地方,將骨灰灑去,我願死後仍陪他再走一程。」
又一發炮彈打過來,震得大樓內部天花板上的石屑四起,落在了書寫的紙張上,骨爺輕輕抹去,眼神之中情緒仿佛變得十分遙遠。
李輕風:「我承認自己犯下的歷史罪孽,也自當由我來還清這份罪孽。無論後世如何寫我罵我唾棄我,將我李輕風定義成何種角色,我都欣然接受,如果此仗失敗,我希望有人能將我的屍骨帶回故園,埋在我逝去愛妻的墳旁。」
骨爺和李輕風兩個人寫完之後,似乎都突然覺得缺了點什麼。
在這戰火紛飛的夜晚,借着昏暗的光芒看了幾眼這才想起來,恍然大悟。
急忙在紙張的上方,補上了兩個字:遺書。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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