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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村寧次拿着電報,在指揮部里走來走去,鐵青的臉色、凌厲的眼神,顯示着這位在處在暴走的邊緣。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是支那26軍狙擊營幹的?」岡村寧次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里扣出來說的這句話,表情說不出的猙獰。
通訊官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支那軍在牆上留了名字,自稱800人,不過吉住師團長估計,可能沒有800人,大約四五百,慰問團只有一個中隊護衛,因為第9師團將兵力全部投入到前線,所有…」
「理由我不想聽,我要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吉住師團長已經派一個大隊沿賽湖搜索,確保捕捉消滅這支部隊。」
岡村寧次氣得把電報扔到半空,「你懂我的意思嗎?我要的是如何回復東京方面!」
沒人吱聲了,誰知道怎麼回復大本營,這種事情已經超越了軍事範疇,搞不好就是政治事件。
「給煙大將發電,請他回復處理這個事情吧。」
煙俊六接到岡村寧次的電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次勞軍是東京各大報社組織的,除了三大新聞社的記者,還有大批宗教、教育人士,為了鼓舞九江附近的日軍士氣,東京陸軍省特地和各大報社負責人商談,才派出這樣這樣一支豪華版的東京慰問團。
結果在九江被支那人宰了個精光,煙俊六現在是欲哭無淚,恨不得把吉住良輔叫到面前,狂抽他的耳光。
哎,這都是什麼事啊,還是讓東京陸軍省去解釋吧。
板垣征四郎:八格牙路……
許鳴並不知道整個日本軍部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為「東京慰問團全滅事件」煩惱,他只知道冷光前孤軍跑到日軍縱深去胡搞,那裏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搞不好就是全軍覆沒。
「冷光前臨走前怎麼說?」
「冷副團長說,他要向西北的山地挺進,還說在行軍途中要保持無線電靜默,不會主動和軍部聯繫。」
「他奶奶的,」許鳴禁不住罵了句粗口,「這個傢伙現在是如魚得水啦,要是回來老子關他一個月禁閉!」
許鳴被冷觀前氣到了,自從安慶之戰後,狙擊營就沒有大規模出擊,冷光前也沒有了事情做,這回逮到機會,估計要大幹一場。許鳴感到鬱悶的是,他還給這個部隊配屬了相當的步兵和步兵重兵器,以冷光前這個傢伙的性子,不把天捅個窟窿,或者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是不會回來的。
「總司令,還有37個俘虜,怎麼處理?」
「都是些什麼人?」
「17個鬼子大學生,3個大學教授,5個記者,4個鬼子和尚,還有8個軍妓。」
許鳴一時想不出怎麼安排這些鬼子,讓他們挖壕溝,人數太少;殺了的話,畢竟不是軍人,宰得不過癮;僅僅關起來的話浪費糧食。
要讓這些俘虜發揮些作用,許鳴想了半天,決定讓這些傢伙錄音後給鬼子喊話。
屍橫遍地的陣地前,國軍的廣播開始飄蕩。
「是近衛師團的將士嗎?我是本願寺的稻田上人啊,你們辛苦了,不要再進行這場不義之戰了,天皇陛下被軍閥蒙蔽了,你們也被欺騙了!你們陣亡以後,是進不了九段坂的靖國神社啦,回家吧,回到天皇陛下身邊,回到媽媽的身邊,不要到這裏屠殺無辜的人民了…」
「我是東京帝國大學的一力教授啊,27師團的皇軍將士們,你們到這裏多長時間了,當初軍閥們是怎麼和你說的,『三個月後得勝回國,國民在路上歡呼,陛下親自召見』現在多長時間了,已經整整16個月了,你們還在打這場註定要失敗的戰爭,當初排成長隊的士兵有多少能回國的?都是在三寸長的骨灰盒裏才能回國啊…」
「還記着前幾天和你們談話的吉田嗎?就是那個戴着眼鏡的《讀賣新聞》的記者啊,你們知道嗎?日本已經為這場戰爭花費了150億的軍費,比去年的國家財政收入還高,這些錢從哪裏來,不是軍閥和財團給的,都是國民一個子一個子攢的。你們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們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在後方織布啊,撿破爛呀,把最後一個買飯糰的錢都捐成了軍費,可那些軍閥和財閥在幹什麼,他們在升官,他們在發財,不要再為這些國賊賣命了…」
…
回答這些喊話的,是一頓炮聲,可炮聲只要一停,這些大學教授、新聞記者和名校學生的聲音又來了,反戰之音飄蕩在整個九江日軍的上空。
「國賊啊!帝國怎麼會有這麼多國賊!」岡村寧次氣得拍着桌子在叫,地下一堆四散的茶杯碎片,牆壁上還有茶葉被濺上的痕跡。
「這些傢伙統統的要吊死,讓他們永世不得投胎!」宮崎周一馬上和他的司令官保持了一致。
「前線將士們的心情怎麼樣?」
「司令官閣下,請不要憂慮,皇軍將士們都是意志忠貞的武士,絕不會被這些反動言論動搖。」參謀長宮本貞一說起來就像真的一樣。
「宮本君,我要的是實際的情況,這些國賊以前都是帝國的精英,士兵們能不受蠱惑嗎!」
岡村寧次說話很少這樣直接,更不用說批評他的參謀長,宮本老臉一紅,遲疑地道:「可能有部分意志薄弱的士兵產生了動搖,數據暫時無法確認,不過前線出現了十餘起自殺的事件。」
「啪!」一個鋼筆被摔在牆上,昂貴的鋼筆承受不住崗村司令官的怒火,斷成兩截。
一群幕僚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岡村寧次一通飈發完,卻沒有辦法想,只好無奈地坐在凳子上,胸口還一伏一伏的,氣到現在都沒勻過來。
「宮崎君、宮本君,你們知道許鳴最大的特點是什麼?」
「是什麼?」
「是惡劣!極端的惡劣!我岡村寧次從軍這麼多年,從來沒讓遇到,也從來沒聽說這麼惡劣的軍人!這種人,簡直就是大東亞軍界的恥辱啊!」
許鳴雖然給岡村寧次找了一堆麻煩,不過他現在的心裏卻並不快樂。
傅家嘴的情況不妙,日軍知道了國軍用船在後面補給,只要一發現國軍的船隻,就一通炮火,已經有相當多的人員和物資損失。
那裏的傷亡人數不下二千,相當於一個團被換了一遍,想到這裏,許鳴就為秦烈平個人的安危擔心。
「烈平畢竟是指揮官,不要上最前面的。」許鳴只好這樣安慰自己,可他也知道,即便是指揮官,也不可避免要到最前線。
按捺住這些不好的想法,許鳴問起了援兵的事情。
「萬副軍長,今天陳長官怎麼說。」
「這…今天不是陳長官打的電話,是程高參的,說委員長正在安排援兵。」
許鳴嗤的一聲,「一周前就在安排,現在還在安排,我看再過一周還是這樣。」
萬全策看許鳴臉上不豫,安慰道:「總司令,委員長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咱們畢竟是王牌軍,要是被日軍消滅對委員長的威信也是很大的損害。」
萬全策這話說得沒錯,可許鳴卻知道,整個國軍系統還是半軍閥狀態,中央軍還好,地方部隊的兵力就是命根子,除了極少數像張自忠這樣的將軍外,其餘根本不會來拼命。
歷史上的衡陽保衛戰,老蔣都急得上火,可有些解圍部隊卻用欺騙的手段糊弄老蔣和方先覺,方先覺最後的投降,未始沒有這種怨氣在裏面。
「萬副軍長,你發封電報給戰區,讓他們用快船把咱們的重傷員接走,另外送些藥品過來。」
九江本身是個比較通達的地方,無論是南潯線,還是瑞武線,或者對面的江北,都能得到補給,但日軍一一切斷,現在只能靠中國海軍(現在應該叫中國江軍,只剩下幾艘魚雷艇)搞些小範圍的運輸。
這種補給,更多的是心裏上的安慰,至少我們沒有被完全包圍,想到這,許鳴臉上只能苦笑。
「報告!」通訊主任周浩然走了進來,臉上說不出的嚴肅,進來後首先給許鳴敬了一禮。
許鳴微感詫異,問道,「周主任,什麼事?」
「總座,619團請求從傅家嘴撤退!」
許鳴大驚,傅家嘴,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怎麼會主動提出撤退,何況,秦烈平的性子是絕不可能這樣做的,難道…
「秦團長呢?」
「秦團長,秦團長陣亡了!」
許鳴頹然倒下,桌上的茶杯被碰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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